換好服的慕清瑤剛出現在門口，就引得眾人發出陣陣驚嘆聲。

就連上次見過一次跳舞的夫人、小姐們，也不由得驚艷非常。

今日，這舞比之前那件華了百倍。

淡綠的流云緞做底，用比發還細的線繡著滿繡的孔雀尾羽花樣，尾羽上每一細都分毫畢現、栩栩如生。尾羽頂端鑲嵌著綠和藍的寶石，在殿燭火的映襯下芒流轉、耀眼璀璨。

將長長的發全部盤起來，用赤金打造的孔雀翎發冠束起，出纖長的脖頸和纖細優的鎖骨。

垂著流云廣袖，拖著旖旎華的拖尾長，一步步走進來，每一步走的輕靈優雅，猶如孔雀在百花叢中漫步一般。

“臣獻丑了。”

聽到婉轉的聲音，微微愣神的越景云猛地回神，眼中閃過一道濃烈的贊賞。

樂聲響起，慕清瑤隨著曲子舞起來。

廣袖流轉，從脖頸到肩膀，從手臂到指尖，每一個作都充盈著不可言喻的。

上次見識過跳舞的人驚訝發現，今日的舞蹈比上次了不知多倍。如果說，上次見舞蹈是滿心驚艷，這一次就是心神震撼。

激烈的旋轉，寬大的擺散開，猶如孔雀開屏一般麗迷人。

慕云嵐專注的盯著，水潤的杏眸亮亮的笑意滿滿，因為不敢表的太明顯，而極力的克制，以至于眼尾帶上了微微的。

用眼神余注意著的越景玄，微微捻了捻指尖，總覺得這個神，格外的像一只盯著自己獵戲耍的貓兒。如果有尾的話，此時定然來回的左右搖晃，茸茸的尾尖打著卷。

此時，慕清瑤的舞蹈已經快要到尾聲，微微息，控制著自己的、表都在最為完的姿態，將自己最驚艷人心的一面展現出來。

從生辰宴會之后，除了去參加了一個大長公主的賞花宴，其余的時間都在沒日沒夜的練舞，每天口的東西也嚴格控制，既能夠保持力，又能讓量纖細。

為了跳好孔雀舞，練習的腳都磨破了，手臂上的關節更是一下就作痛，今日，這些付出終于要得到回報了。

心中興至極，以至于忽略了一道輕微的嗤啦聲。

“嘶！”

眾人看著大殿中央還在舞的慕清瑤，深深地吸了口氣，仿佛要將殿中的空氣都吸干一般。

只見的后背裂開了一道尺余長的口子，出潔如玉的皮。燭下，那皮泛著，仿佛會發一般，將眾人的目都粘了上去。

慕建岺臉一青，冰冷的雙眸狠狠地瞪了大兒子慕正臨一眼。

慕正臨原本心中得意，見到突生的變故頓時傻了眼，最先想到的不是兒的清譽毀了，而是自己飛黃騰達的夢瞬間破碎了幻影。

“清瑤！”

還是大夫人戚氏最先反應過來，厲聲驚呼一句，從后宮手臂上扯過長長的披帛，上前將慕清瑤的后背擋住。

慕清瑤正跳舞跳的投，聽到母親的厲喝聲才意識到不對，停住腳步覺后背發涼，不由得手向后一，頓時，一張面白如錫紙。

裹戚氏拿來的披帛，慕清瑤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陣陣發黑，之前的躊躇滿志然無存。

戚氏將抱，看著面無人的模樣，只覺得心如刀割：“瑤兒，沒事，沒事的……”重復著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安慕清瑤，還是安自己。

之前還對慕清瑤羨慕嫉妒恨的小姐們瞬間平衡了，滿是惋惜的看著。

皇上壽宴之上，文武百面前，一個大家小姐衫破裂出一背，這可比話本里寫的還要香艷刺激。這位慕家大小姐怕是就此毀了。

寶座上的錦嬪臉鐵青，地握著掌心吸了口氣，按捺住心中巨大的失落：計劃要變了，慕清瑤不可用了。

對越瀟寒報以重，不允許有任何人對他的形象有所損毀，所以絕對不會讓他迎娶一個名譽有損的子為正妃！

慕云嵐收回視線，將手中已經被橘子的柑橘扔下：這場戲真是彩……

在養傷的一個月期間，大夫人大部分心神都放在督促慕清瑤練舞上面，對暗中下過幾次手，想要的吃食，讓直接毀了容貌。

幸好，有碧珠時刻盯著，再加上娘吳氏防備，讓沒有得手。

只是有一個人出乎的意料，那就是大房二小姐慕婉儀。

派遣邊的侍給送了兩次藥材。

最開始，對于慕婉儀的示好，還有些不著頭腦，經過娘提醒才想起來，這位二姐和大姐慕清瑤之間的仇怨可是不小。

慕清瑤的孔雀舞是跟著慕婉儀的生母學會的，而且，還因為嫉妒慕婉儀跳的比好，暗中手腳傷了的膝蓋，讓今后再也沒辦法跳舞。

這份過節對于子之間來說，可以說是深仇大恨了。

正好，也想要報上次慕清瑤設計之仇，便暗中給了幫助，讓青袖幫忙將守著慕清瑤舞的侍引開了一刻鐘，讓慕婉儀的人暗中了手。

只是，沒想到慕婉儀下手竟然這般狠絕，效果也真是不錯，從今天開始，慕清瑤是真正的要出名了。

有這麼多人在場，就算是祖父慕建岺出手，也堵不住悠悠眾口，從今天開始再提起慕清瑤，帝都百姓定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不過是名聲不太好聽罷了。

越景云淡淡的收回目，看向一旁滿臉驚愕的錦嬪，聲音帶上了不悅：“錦嬪，帶你的外甥下去吧。”

“是。”錦嬪連忙起示意戚氏和慕清瑤隨著出去，走出了大殿，心中發苦，皇上讓帶人下去，是因為他心中不悅了，覺得慕清瑤讓他的壽宴有了瑕疵，更是將一部分責任怪罪到了的頭上，覺得繼續坐在龍椅旁邊丟人。

好不容易挽回的一好印象，就這樣輕易的毀了。

慕清瑤臉煞白，緩過神來之后死死地的抓住錦嬪的袖：“姨母，你要幫幫我，你一定要幫幫我。”

連自己后背上破的口子都顧不上了，如果今天的事不想辦法挽回，這輩子就毀了。

錦嬪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將滿心的不耐下去：“清瑤，今天當著那麼多人面，你……你讓我怎麼幫你？”

“一定會有辦法的，姨母，您在宮中這麼多年，一定會有辦法的！”

錦嬪心中煩躁，不想多說：“你先回去吧，我會慢慢的想辦法，這段時間，你不要隨意出來，先避過這陣風頭再說。”

“姨母……”

戚氏拉住還想要再求的慕清瑤，對著錦嬪恭敬的行禮：“娘娘，讓您費心了。”

“你我是姐妹，清瑤是我的親外甥，我不會放任不管，”想到衛國公府還有慕正臨的職位，錦嬪嘆了口氣，即便是不讓寒兒迎娶慕清瑤，也不能將人得罪了，“回去好好查一查，那子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裂開了？”

“多謝娘娘提醒。”

戚氏拉住慕清瑤走出皇宮，臉沉如水。

慕清瑤坐上馬車，打開車簾看向越來越遠的皇城，不知道為什麼心頭陣陣發冷，就在剛才，覺得夢想手可及，可是短短一個時辰不到，就從云端跌落到地面，摔得面目全非。

大殿，皇帝壽宴依舊在進行，甚至是因為有了慕清瑤那個曲，氣氛詭異的熱烈了一些。

唯獨越瀟寒眉心皺，看向慕云嵐的視線有些復雜。

越景玄端著酒盞遮擋住邊的笑意，釜底薪，徹底絕了慕清瑤的道路，這個方法簡捷有效，不錯。

的戲唱完了，就該他出手了，皇兄四年過一次壽辰，冷了場就不好了。

越瀟幀作為獻上壽禮唯一到賞賜的人，此時萬分得意，見到越景云仍舊有些不高興，連忙起將他尋找到祥瑞奇石的過程說了出來。

“父皇，說起來，兒臣得到這塊奇石很是偶然。那一日，兒臣本來是想到城中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稀奇的玩意兒，買一些來給父皇賞玩，在逛到城東的時候，忽然見天邊來了一道紫。”

“紫？”

“是啊，兒臣覺得稀奇，就出城去看了看，出了城沒多遠，就看到一雙白鶴向著紫所在飛去。”

下面的大臣紛紛捧場附和。

“白鶴？這才二月，帝都之中怎麼會有白鶴？”

越瀟幀很是贊賞的看了一眼問話的員：“我也奇怪的，就隨著白鶴一路向東，出去大約五六里地，就見紫消失、白鶴落地，正站在祥瑞奇石旁邊。”

“那白鶴該不會是引路的吧？”

“紫氣東來，白鶴引路，真不愧是祥瑞啊……”

“二皇子殿下快說說，還有什麼稀奇的？”

越瀟幀越發的得意，對越景云道：“當時正好，我下馬過去，白鶴分明有些害怕，卻近奇石祥瑞不愿意離開，兒臣上前細看，便發現那石頭上有七彩霞閃現，過了不久，就出現一個壽字。”

“神奇，真是神奇啊！”

“定然是上天陛下仁德，所以才有了白鶴引瑞這種千古奇事。”

越景云心中熨帖，心中的不虞瞬間消失了：“白鶴引瑞，如此吉祥之事，朕與諸君共飲一杯。”

“臣等謝皇上。”

喝完酒，越景云忍不住想了又想，再次讓人將祥瑞奇石搬過來，擺在了大殿中央：“好，真是好啊……”

越景玄平靜的眼眸中倏地閃過一地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