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回來便好。”戚氏高興的直掉眼淚，當初大兒子不顧的阻攔堅持要外出游學，讓每日牽腸掛肚，這一走三年，每日都在期盼著他能回來。

慕清瑤快步迎上去，拉住慕懷瑾的袖哭得滿腹委屈：“大哥，你終于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和母親就沒有活路了。”

看到慕清瑤滿臉憔悴的模樣，慕懷瑾眉心一皺：“妹妹這是怎麼了？”

在他的記憶中，清瑤一直都是天之驕，高貴麗，以一曲孔雀舞名揚天下，更是在后來嫁給了三皇子主中宮，帝后恩、琴瑟和鳴。什麼時候這般憔悴過？

不說還好，一說慕清瑤的眼淚更是止不住。

“大哥，是慕云嵐那個賤人，毀了我的名聲，……”

聽著慕清瑤將事說了一遍，慕懷瑾眉心皺了死結，這和他前世的記憶很不一樣……

“妹妹不要著急，你仔細的將全部的事都說一遍。”

一個時辰之后，慕懷瑾坐在廳中沉默不語。

很多事他記不清了，但是對于慕云嵐他還是有些印象的。

三叔和三嬸去世之后，慕云嵐到廟中祈福，廟中大火，雖然僥幸不死，卻燒傷了，據說手臂和后背全部都是疤痕。

上有損的子自然是不能嫁皇家的，錦妃做主要給三皇子退婚，三皇子不同意，還因此和錦妃鬧了許久，引得天下人都稱贊三皇子有有義，讓三皇子賢王的稱呼越發的響亮。

不久之后，三房唯一的男丁慕云凡，上元節出去玩耍的時候走丟了。母親為了讓清瑤上位，下藥讓慕云嵐瘋掉了，對外稱因為傷心過度了刺激。

錦妃再次退婚，三皇子還是沒有同意，反而堅持迎娶了。

皇上贊賞他重重義，親口下旨，讓慕云嵐為側妃，同時，將慕清瑤賜婚給他做正妃。

清瑤得了母親的授意，并沒有在婚后立刻弄死慕云嵐，反而做足了善待的派頭，賺足了賢惠名聲。

至于一年以后，誰還記得一個瘋子呢……于是，慕云嵐便失足落水，淹死了……

而這次，慕云嵐竟然躲過了廟中大火，平安回來了，就連子都變得不同了，難道也是死后重生而來的？

如果是這樣，那麼，必須死！

見大哥默不作聲，慕清瑤心中不安：“大哥……”

慕懷瑾回神，看到忐忑不安的妹妹，對溫和一笑：“妹妹放心，既然大哥回來了，就沒人能夠欺負你。”

“謝謝大哥。”慕清瑤頓時高興起來，大哥說的事，就沒有做不到的，“你準備怎麼做？”

“祖父說明天為我設宴，接風洗塵，你親自去告訴四妹妹，請帶著云凡一起來。”

對了，還有這個慕云凡，他竟然好好的待在慕府，既沒有因為侍疏忽燒壞了嗓子，也沒有在上元節失蹤，那就一起看看，是否有什麼不同。

慕云嵐從正院回來，就一直在想慕懷瑾的事。

吳氏已經得了消息：“小姐，您可是遇到了大爺？”

“嗯，娘，你對慕懷瑾了解多？”

吳氏沉片刻：“對于這位大爺，老奴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從小就極為聰穎，有過目不忘之才，老太爺多次稱贊他，為有這樣一個孫兒驕傲不已。”

“他能文能武，主意又極正，而且手段狠辣。”吳氏微微低聲音，“小姐可知道，其實大房原本除了慕婉儀這個庶出二小姐，還有一位庶出的小姐……”

慕云嵐仔細翻找了一下記憶，微微點頭：“我記得好像慕婉芳。”

“嗯，不錯，都說這位小姐是生病死的，其實老奴聽夫人說起過一些，這位慕婉芳小姐是因為向大老爺告了狀，說大夫人苛待的生母姨娘，說大小姐待，正好被大爺聽見，大爺下令置了。”

“那個慕婉芳死的時候才八歲吧，一個孩子就算是告狀也是言無忌，大伯又不會當真，慕懷瑾何必趕盡殺絕？”

“大爺……歷來瞧不起庶出……”

慕云嵐瞇起眼睛，眼底冷芒流轉：“怪不得我覺得他今天看我的眼神那麼奇怪，原來是瞧不上我的份。慕婉芳死的時候八歲，也就是七年前了，那個時候，慕懷瑾才十二歲吧？”

“是。”

“十二歲就能下令殺人，果真是心狠手辣。”

“何止是這一件，之后過了沒多久，慕婉芳的生母丁姨娘也跟著去了，同樣也是生病暴斃。”

吳氏接著道，“五年前，大老爺納了一個平民子府，因那子貌，且府不久就懷了孕，大老爺極為寵，寵的那子格外的驕縱，后來，仗著肚子里的孩子對大爺不敬，后來一尸兩命……”

慕云嵐冷笑一聲：“看來，今后我要小心再小心了，不然，說不準什麼時候也突然生病暴斃了。”

想了想，將青袖了進來：“青袖，從今天開始，你和碧珠流，寸步不離的保護云凡，不要讓他到跑。”

“是，小姐。”青袖連忙點頭答應。

翌日清晨，一道圣旨突然降臨，宣慕懷瑾宮覲見。

這一宮就待了大半天，一直到天都黑了，他才從宮中出來，接風宴自然就耽誤了。

翌日清晨，慕云嵐剛剛鍛煉完，就見娘吳氏慌忙走進來。

“小姐，今日帝都的風向變了。”

慕云嵐正著汗，看神凝重，問道：“怎麼了？”

這幾日帝都之因為天罰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百姓都過的不安生。

“今日一大早，有人在城南郊外的麥田中發現了三個字。”

“什麼字？”

“誅不臣！”吳氏加重語氣，“現在很多百姓都說，之前接連出現異象，并不是老天對皇上的懲罰，而是在對他示警，暗示朝中有人存了不臣之心。”

“我不知道老天爺還有這個功能。”慕云嵐嗤笑一聲。

“還有四句話，”吳氏沉聲道，“火燒杏林奇石裂，水降三尺麥田黃。天誅不臣降示警，鏟除佞得清明。”

“鏟除佞？”

“這四句話一夜之間傳遍京都，如今，眾人的注意力都被轉移了，紛紛猜測誰才是有不臣之心的佞。”

慕云嵐一下便想到了越景玄，這次的天降異象應該就是他設計的，為的就是給皇上制造點麻煩，如今，皇上扭轉了局面，反過來要針對的，第一個便是他。

碧珠快步走進來：“小姐，剛剛有侍來傳旨，封大爺為五品朝奉大夫，可隨時宮中行走。老太爺很高興，說是要大擺筵席，一來為大爺接風洗塵，二來慶賀他朝得封。”

慕云嵐瞳孔猛地一，帝都剛剛有了新風向，慕懷瑾接著就被封賞，而且還是作為一個沒有通過科舉的白直接封，這其中要說沒聯系鬼都不信。

“準備一份賀禮，大哥封了，我這個做妹妹的要去祝賀。”

“是，小姐。”

戚氏看著手上的圣旨，笑的滿面紅：“真不愧是我兒，一回京便被封賞職，以后定然會平步青云。”

慕懷瑾坐在一旁喝茶，臉上并沒有太多的欣喜，前世他封侯拜相，如今自然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五品職就興高采烈。

“母親，我這次回來帶了不江南那邊的禮，祖父、祖母那份我已經送去了，其他的你做主讓人分了吧。對了，四妹妹那里我親自送去。”

慕清瑤聞言滿臉不樂意：“大哥，你何必這般給慕云嵐臉面？”

慕懷瑾不贊同的看著：“清瑤，為子，要大度、賢惠，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要不行于，可明白？”

慕清瑤不敢反駁，可是臉上卻滿是不贊同。

慕懷瑾皺了皺眉，前世，妹妹一路走得極為順暢，很多東西并沒有顯出來。現在，僅僅是遭了一些挫折，就有些移了子，這般，以后如何擔得起一國之母的位置？

“清瑤，明日宴會過后，你就閉門抄經，不抄滿白卷佛經，不許出來。”

“母親，”慕清瑤傻了眼，“您聽聽大哥他說什麼？”百卷佛經，豈不是要抄幾個月才行？

戚氏也有些不舍：“懷瑾，這……”

“母親，”慕懷瑾態度堅定，“妹妹的子需要好好的磨一磨，如今不磨練，難道以后去當別人的磨刀石嗎？”

戚氏一愣，隨即重重的點頭：“清瑤，你大哥說的不錯，就按照他說的做。”

“母親、大哥，佛經我抄多遍都沒有關系，只要能夠挽回我的名聲，”慕清瑤雙眼含淚，將所有的不甘心咽下去，“只是，超了經有什麼用，祈求菩薩寬恕不？”

“將你的眼淚收起來，”慕懷瑾冷漠的看著，“你越是膽怯流淚，別人越是記得你的丑態，你落落大方、云淡風輕，別人反倒是不敢看輕你。明日宴會，就算是再怎麼難，你也要笑，笑的越大方、越明越好。”

慕清瑤傻傻的看著他：“大哥，這樣就可以了嗎？”

“你放心，大哥不僅會讓你恢復名譽，還會讓你的名聲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