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瑤聽到這話氣的差點瘋掉：“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了？”

“大姐不必如此客氣，若是你誠心道謝，向我行禮的時候，好好給我磕個頭就是了。”

“你休想！”慕清瑤惡狠狠地瞪了慕云嵐一眼，扭頭就向外跑！

“天樞！”越景玄清冷的吩咐一聲。

天樞一把拔出長劍，猛地橫在門口，慕清瑤腳步收勢不及，差點一頭撞上去。

戚氏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驚一聲：“父親，難道您要看著慕云嵐死清瑤嗎？”

慕云嵐嘲諷一笑，這會兒知道找祖父了。

慕建岺冷冷的撇開眼，他心中著實惱怒，剛才他們當著自己面要死云嵐，威風八面，目中無人，毫沒有將他放在眼中，這會兒地位顛倒，就想著求他了，世間哪有這般便宜的事。

“大伯母，你也不用求祖父，我們都是親姐妹，我能對大姐如何呢？”

慕云嵐把玩著腕上的鐲子，眼神一片純然：“即便是大姐姐拿兒家的清白誣陷于我，畢竟有沒有功，我也沒有死，自然不能深究對不對？”

看慕云嵐幾句話就將戚氏氣的臉發青，林曄忍不住大笑出聲。

那毫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模樣，讓忍耐力驚人的慕懷瑾都微微攥了拳頭。

“清瑤，去，向慕鄉君行禮。”戚氏幾次深呼吸才讓聲音平靜下來，不能了陣腳，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了陣腳。

“母親，我不！”為了將慕云嵐的名聲搞臭，幾乎將慕府上下所有的人都來了這里，此時，眾目睽睽之下，讓給慕云嵐行禮，比殺了還難。

“啪！”戚氏抬起手臂狠狠地一掌打過去，“我再說一遍，去給慕鄉君行禮！”

慕清瑤被這一掌打蒙了，半天臉都腫了起來：“母親……”

“是不是想要讓母親用家法來置你？”戚氏眼中含淚，態度卻格外的堅決，“去！”

慕清瑤愣愣的轉走到慕云嵐面前，臉蒼白搖搖墜。

如果不是知道事的前后經過，還以為慕云嵐如何迫呢！

“清瑤見過慕鄉君。”慕清瑤緩緩地跪在地上，雙膝地的瞬間，恨不得立刻死去，這樣就不用如此丟臉了。

慕云嵐沒有起，而是緩緩地靠在椅背上，看向不遠的慕懷瑾，似笑非笑的不說話。

慕懷瑾了牙關，緩步向前走，每向前走一步，就覺心中的抑多了一分。

他堂堂七尺男兒，今日竟然要向一個子磕頭行禮……

“微臣見過慕鄉君。”

慕云嵐笑嘻嘻的起：“我和大哥、大姐開個玩笑，你們還當真了，快起來吧。”

慕清瑤差點一口吐出來，既然是開玩笑，為什麼要等他們真的跪下了才說，分明是故意的，分明是故意的！

看著慕清瑤幾乎能夠殺人的目，慕云嵐彎著眼睛笑的越發燦爛，這大約就是二哥之前說過的，看到你們不開心，我就開心了？

見玩夠了，越景玄才出聲：“慕鄉君，皇上賞賜了不東西，你看看是不是趕理完這里的事，將賞賜搬回去？”

“好啊，”慕云嵐起走到跪了滿地的侍衛面前，出雪白的手指挨著點了點，“你、你、你……還有你，通通拉出去杖責二十。至于你們五個人，拖下去杖斃！”

戚氏氣個仰倒：慕云嵐剛剛指的人都是被收買，攻擊最厲害的幾個。

慕懷瑾施施然起，整理了一下袍，又恢復原本的謙謙君子形象：“云嵐，你心中記恨他們攻擊你有可原，但是你到底只是個鄉君，而這些侍衛也不是慕府的家生子，你若是要直接打殺，怕是不妥。”

慕云嵐歪著腦袋看向越景玄：“王爺，我這個鄉君還不能打死幾個刺殺我的人？”

越景玄看著，眼中閃過一不易察覺的溫：“來人，將這幾個刺客拉下去杖殺！”

他一句刺客就將事的質定下了，慕云嵐沒有資格直接殺人，可是他有！

天樞聞言一揮手，立刻有人涌進來，堵住幾個侍衛的，直接拖了下去。

林曄看的極為痛快，連帶著看越景玄都順眼了一些：“走，去看看，這杖殺人是個怎樣的過程，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呢，對了，慕大小姐也沒見過吧，一起去看看。”

“是啊，大姐，一起去看看。”慕云嵐直接走過去挽住的手臂，拉著就向外走。

“放開我，我不去。”慕清瑤死命的掙扎，卻被慕云嵐直接住手腕，一就是鉆心的疼。

“去看看吧，多好看啊。”

慕清瑤被拉出門，一眼就看到被在門口打的渾是的侍衛。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剛出來，堵著侍衛的布便掉了下來，那侍衛一聲慘，驚得人渾發。

“啊，救命……夫人……大夫人……救命啊！”

戚氏臉一變，低垂著眼眸不做聲。

越景玄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這些侍衛是衛國公的親衛吧，死到臨頭竟然一個院婦人救命，倒是稀奇。”

戚氏臉更加難堪，卻靜默的站著，不出聲、不反駁，仿佛院中發生的事和沒有毫關系。

慕云嵐掃了一眼，心中對的防備更甚，憑借這份忍功，戚氏便不容小覷。

慕清瑤被嚇得渾冒冷汗，越是掙扎，慕云嵐的越疼，最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侍衛在面前被活活打死。

到最后，慕云嵐松開手，直接倒在地上，臉煞白、神呆滯，仿佛傻了一般。

越景玄看向慕建岺：“衛國公，下屬沒規矩，臟了你的院子，你派人收拾一下吧。”

“無妨，請王爺不要介懷。”

“嗯，慕鄉君，你對本王的救命之恩，本王時刻銘記在心。”

“王爺客氣了。”

慕云嵐搖頭，他們之間你救過我，我救過你，恩恩怨怨的幾乎分不清誰欠誰了，索也不用去仔細計較，趁著別人沒注意，沖著越景玄眨了眨眼睛，給了他一個咱倆誰跟誰的表。

越景玄眼中笑意加深，將的一顰一笑都深藏在心中，只等著一個人的時候，可以靜靜地回味。

如今，下定了決心要喜歡，守護，抓住，只覺得一舉一都是好的。

林曄瞥到了兩人的互，心中冷哼一聲，立刻捂著手臂哀嚎出聲：“我的手，我的手斷了，好疼，好疼。”

“啊，二哥你忍耐一下，我馬上讓人去請大夫。”慕云嵐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扶著林曄就走了。

越景玄眼神微微一沉，隨后若無其事的吩咐：“天樞，派人將皇上的賞賜給慕鄉君送過去。本王還有些事要和衛國公談談。”

戚氏神恍惚的走出正院，只覺得腳下如踩了棉花一遍，忽然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慕清瑤心中記恨打了自己一掌，再加上剛才了驚嚇，沉默的低頭走在后面。

慕懷瑾則想著寧安王沒有死的原因，本沒有注意到摔倒。

腳踝扭傷，戚氏被疼痛換回了神智，回頭看著自己疼的兒竟然誰都沒有來扶，不由得有些傷心：“懷瑾、清瑤……”

慕懷瑾連忙上前扶起，滿臉歉意道：“母親，兒子剛剛走神了……”

戚氏看向依舊沉默的慕清瑤，沉默的不做聲。

等回到秋實園坐下，才開口說道：“清瑤，你是不是在怪母親打你？”

“沒有，兒怎麼敢。”

“知莫若母，我怎麼會不了解你的心思。母親教導過你，要看清形勢，今日慕云嵐剛剛被封為鄉君，又有寧安王前來撐腰，你若是抵死不行禮，就能讓羅媽媽打死你！”

慕清瑤氣憤的咬了咬，依舊垂著頭不做聲。

戚氏只覺得萬分傷心：“母親做的都是為了你，難道你不明白？我會害你嗎？”

“我知道母親不會害我，可是今日我對行禮，明日慕清瑤那賤人就能騎在我脖子上拉屎，我如何能夠忍的了？”

“不能忍你也要忍著！”戚氏咬牙，“當初，林氏事事我一頭，不管是選秀還是出嫁，亦或者是之后在慕家的生活，可是如今呢，死了！”

“可是……”

“沒有可是，你就算再怎麼生氣，也要忍著，忍到你站上高位，再沒人能欺辱你的那天。”

“可是我不甘心，”慕清瑤不小心咬破了，滿都是腥氣，“我怕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怕今后每一天都要忍著、憋著，沒有盡頭……”

戚氏心頭一，想到慕云嵐前后天翻地覆的變化，不知道為何突然升起驚恐，在心間縈繞不去：“不會的，不會這樣的。”

慕清瑤轉頭看向慕懷瑾：“大哥，你可還有什麼計劃？”

“等。”慕懷瑾著桌邊的燭火，眼神不由自主的飄遠。

他要好好地了解一下大雍國的形勢，了解一下寧安王和慕云嵐，了解一下他不在帝都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然后，才能確定下一步該怎麼辦。

林曄被慕云嵐扶著回去，手臂上完藥包扎了一下之后，就又活蹦跳了。

“妹妹，今日真是痛快，看那個大夫人和慕清瑤的臉，紫中都帶綠了。”

慕云嵐看他神尚好，不由得笑出聲。

林曄覺得心中痛快，連聲吩咐青袖去拿酒，搬過酒壇子拍開封泥就仰頭灌了一口，桃花眼神采飛揚，引得青袖臉頰都紅了。

“痛快！”林曄了下邊的酒水，目灼灼的看向慕云嵐，“云嵐，我帶你回林家可好？”

“回林家？”

“是，今日算是和大夫人等人徹底撕破臉了，這個慕家還有什麼好待的，不如去林家，當你的大小姐，有錢有閑、有人伺候，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