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曄反應過來，擼起袖子就向小花園走去：“我去打死那個欺負你的孫子！”敢占他妹妹的便宜，便是皇子也不行！

吳氏聽著心頭一跳，林二爺啊，您口頭上注意點，什麼孫子，那可是皇子，這傳揚出去是要殺頭的！

最后三皇子有沒有被打慕云嵐不知道，只知道林曄用了半個時辰才回來，回來的時候臉上滿是得意。

慕云嵐準備三天之后的慶封宴會，慕清瑤卻是一病不起。

青袖端了茶盞上來，笑的向慕云嵐稟報：“小姐，您是不知道，大小姐已經請了四五個大夫了，卻一直都沒有起，如今，大夫人正拿著請帖準備去請太醫呢。”

“太醫？”林曄在一旁著柑橘吃的痛快，聞言嗤笑一聲，“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不想好的人啊。”

慕云嵐揚了揚角：“別去管，讓折騰吧。”

東院，慕云嵐躺在床上，邊站了四五個捧著各吃食的丫鬟。

“小姐，您吃一點東西吧，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這樣下去子怎麼得了。”

慕清瑤披散著頭發躺在床上，臉蒼白眼中含淚，看上去氣息奄奄的：“拿走，都拿走！”

“小姐……”

“滾！”

丫鬟還想再勸，慕清瑤起將面前的托盤打翻，低吼著讓人滾出去！

大夫人戚氏走進來，看到這一幕眉心微微了，對著丫鬟們揮揮手：“都下去吧。”

侍們魚貫而出，慕清瑤聽到戚氏的聲音微微抿了抿，一個扭頭便直接躺下，又恢復剛才半死不活的模樣。

戚氏走到床邊，冷眼看著：“你想鬧到什麼時候？”

慕清瑤咬著不做聲，眼中的憤恨卻是越來越深沉。

“給我起來！”看的樣子，戚氏越發的火大，“如果這點打擊你就活不了了，那你干脆直接去死，省的我再將心耗費在你上！”

“母親，你不得我好是不是？”慕清瑤猛地坐起。

戚氏聞言大怒，揚起掌就要向臉上打去。

“你打啊，你打死我好了！反正我現在在府中一點地位都沒有，以后還要整日看慕云嵐的臉，還不如直接死了痛快！”

戚氏慢慢的放下手臂，恨鐵不鋼的看著慕清瑤：“這才多大一點挫折，你就不了了？”

“我還不夠丟人嗎？當這麼多人的面，我給慕云嵐那個賤人跪下了，那麼人都在看著，還要怎樣！”

“那又如何？”

“什麼……什麼……”慕清瑤愣住。

“我說那又如何？”戚氏坐到床邊，目有些悠遠，“有些事本來不想告訴你，但是現在看來，不得不說了，再一味地驕縱你，才是把你害了。”

慕清瑤了，直覺下面的事定然會讓震驚萬分。

“你覺得你三叔慕正敏如何？”

“三叔？您怎麼會提起他？”

戚氏冷笑一聲：“你三叔的生母徐姨娘本來應該是你祖父的正房妻子。徐姨娘出當初的鼎盛世家徐家，可惜，徐家當初因為江南科舉舞弊一案被查封，你祖父因為不愿意聽從家族的意見和徐姨娘斷掉婚約，幾乎被家族放逐。只可惜，最后還是沒能擰過家族安排，迎娶了份低微的耿氏。”

“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了，母親說這些做什麼？”

“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能夠笑到最后的才是贏家。徐家當年多麼鼎盛，一招落敗，嫡出的小姐婚姻不保，淪為姨娘。耿氏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小家族出來的人，卻越過，生生的了衛國公夫人。這樣的結果誰能想到？”

“可祖父不也照樣納了徐姨娘……”

“雖然你祖父后來堅持將徐姨娘接回府中，可最后結果呢？”戚氏角噙著一冷笑，“你祖母早就在徐氏有孕的時候給下毒，暗中策劃讓一尸兩命，雖然徐姨娘功剩下了慕正敏，可自己的命沒能留住。”

話起了頭，就有些止不住，戚氏思緒漸漸飄遠：“慕正敏份雖然是庶出，但是在領兵打仗上格外的有天賦，在邊疆屢立戰功，到皇上的封賞，為一品遠將軍，差一步就能夠和你的父親平起平坐，甚至他一頭。可是那又如何呢，最后還不是輸給了我們大房，死無全尸啊……”

慕清瑤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好一會兒才猛地捂住，防止自己驚出聲：“母親……你……你是說，三叔的死……”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他就是太過出頭了，庶出的份過嫡出的長子，能有什麼好下場？”

慕清瑤心頭跳，心中的明白了：父親慕正臨是兵部尚書，掌管軍中糧草、兵等等，若是想要在軍中手腳，那可不是難事。

“還有林氏，憑借著帝師林自安的份，多麼耀武揚威，我了多委屈，遭了多白眼，我都忍著了，到最后，也死了。”戚氏說的聲音很輕，卻咬字格外的清晰，一字一字幽幽的說著，帶著一讓人骨悚然的味道。

慕清瑤忍不住搖了搖：“母親，你是說三嬸……也……”

“林靈鳶烈如火，當初在京都，哪家的貴公子沒有肖想過將迎娶回去？到后來，嫁給了你慕正敏，人人都說傻，可是卻沒人知道過得有多幸福。”

“慕正敏將視若珍寶，進門三年沒有懷孕，你祖母多次要給他賜下妾室，你三叔都不要，只守著林氏過日子，后來有了孕，夜半想吃東西，你三叔爬起來撬開人家商鋪的門也要去買……”

戚氏說著，語氣帶著一都沒有察覺到的嫉妒：“可是那又如何？慕正敏沒了，傷痛絕暈倒了，我讓人將吳氏等人支開，給下了迷藥，然后用白綾生生的把勒死了，嘖嘖……你是沒見那慘樣……”

慕清瑤猛地一抖，雖然心中一驚猜到，可直接聽母親說出來，還是覺得有些心。

戚氏幽幽的看著：“清瑤，給慕云嵐跪下過又如何？等你功了，等你為了最后勝利的那個人，誰敢拿你的過去說事？人們都很健忘，對于已經死了的人，沒幾日就忘記了。”

慕清瑤沉默半晌，忽然抬起頭，臉上揚起一個燦爛的笑意：“母親，你說的沒錯，能夠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贏家，我還沒有輸！”

“這才像我的好兒。”戚氏手幫將發抿到耳后，滿是贊嘆的看著，“看看我的瑤兒，如此年輕、如此貌，誰能夠拒絕得了你？之前是我們低估了慕云嵐，以至于你的一舉一都格外的浮躁，如今，只要我們沉下心來，定然能夠反敗為勝。”

“母親說的不錯，我有母親，還有大哥，豈能斗不過慕云嵐那個賤人？”

戚氏笑開：“好，有志氣，放心吧，母親已經開始著手安排，坑都已經挖好了，只等著慕云嵐跳下去了。清瑤，這幾日，你好好的休養，等到宴會那日，母親幫你將名聲徹底的贏回來！”

“是，我一切都聽母親的安排。”慕清瑤笑的應下來。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慕云嵐早早地起梳洗打扮。

剛剛洗完臉還沒來得及，就聽到慕清瑤的聲音傳過來：“云嵐妹妹可起了？”

慕云嵐看向門口，微微的挑了挑眉：“大姐來的可真早。”

“今日是為妹妹賀喜的好日子，我這個當大姐的自然要早早來幫忙了。”慕清瑤臉上帶著真誠的笑意，一邊說著，一邊從后的侍手中拿過一個木盒，“看看，這是我為妹妹準備的賀禮，你可喜歡？”

盒子當中放著一只的蝴蝶牡丹步搖，整只簪子都是用赤金打造，蝴蝶蝶翼輕薄如紙，牡丹花瓣栩栩如生，中間用寶石點綴，完的鑲嵌在一起，顯得格外的輕靈華貴。

“如此貴重的簪子，我怎敢收？”

“妹妹不要推辭，這幾日我也想明白了，以前都是大姐不懂事，惹得妹妹為難了，我們到底是姐妹，中間有斬不斷的緣，哪怕是以后出嫁了，也是休戚相關、同氣連枝的，今后，還妹妹多多照拂才是。”

“姐姐說的哪里話。”慕云嵐猜不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又不能在今日這樣重要的場合鬧起來，只能靜觀其變。

“妹妹不生氣就好，來，我來幫你梳頭如何？”

青袖連忙上前：“大小姐見諒，奴婢都已經幫小姐梳了一半了，再者，有奴婢等人在，不敢勞煩大小姐。”

慕清瑤也不勉強，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著：“是我多事了，快些幫妹妹梳妝吧。”

過銅鏡看著言笑晏晏的模樣，慕云嵐越發不的心思。

慕清瑤一直面帶微笑的安靜坐著，看慕云嵐梳頭、換服整整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沒有毫的不耐煩。

“妹妹可換好了？”林曄大步走進來，一眼看到椅子上的慕清瑤，嚇得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你怎麼在這里？”

“我是來給妹妹送賀禮的。”慕清瑤盈盈的起行禮，面上笑容麗婉。

林曄忍不住瞇了瞇眼睛，他可是記得那天晚上這人歇斯底里不行禮的模樣：“喲，這倒是稀奇。”

慕云嵐和他換了一個不聲的眼神，各自開始忙活。

等各類東西核查一遍，陸陸續續的已經有客人開始上門。

林曄冷眼看著院子中以主人姿態迎接賓客的慕清瑤，驀地嗤笑一聲：“無事獻殷勤，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