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嵐沒想到越景玄會如此盛怒，而且毫不留的殺了封語嫣，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越景玄看到愣怔的模樣，整個人僵的越發厲害，他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會因為恐懼而不敢看一個人的眼睛，生怕在那雙眼睛里看到失和恐懼。

“皇叔……”

“先傷了你，所以我才殺了。”他匆忙打斷慕云嵐的話，語氣略顯急躁的解釋，他不想云嵐將他看做嗜殺之人。

“啊，”慕云嵐點點頭，“謝謝你啊，其實你不手，我也準備手來著。”剛剛還怕皇叔會因為封家對他有恩，而包庇封語嫣呢！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原本就不是善人。

越景玄一愣：“你……不介意我殺人嗎？”

“我為什麼要介意？”這下到慕云嵐反應不過來了，“殺人者人恒殺之，這個就算是小孩子都懂啊，都要置我于死地了，難道我還要對心存同？”

“自然不需要。”越景玄放下心中的張，看著慕云嵐的眼神越發和。

“皇叔，你該不會以為我見不得腥，還會因此怪你吧？”慕云嵐本來是開玩笑似得說了一句，可看到越景玄忽然抿住的角，心中猛地一，似乎被自己猜中了，“哈哈，皇叔你真是太好笑了。”

越景玄有些氣惱，手想要彈的腦門，卻看到自己手指上沾染了跡：“天樞，將封語嫣的尸首送回封家，讓天機的人手，將封家在江南的勢力全面接管。”

“是，主子。”

“皇叔，封家在江南的困境是你造的？”封家在江南可是有一座金山銀山啊，這才幾天時間便被折騰得快散架了，還在想誰這麼有能力呢。

“封語嫣對我下毒，差點害了我的命，我自然不能這般輕拿輕放。”他從來不是善者，甚至連一善良的心思都磨沒了，也就是面前的這個子，會讓他的心下來，“當初封語嫣能對我下毒，戚明薇暗中幫了，你和戚家的事我都知曉了，要不要我幫你一起料理了？”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慕云嵐搖頭，“現在也不著急。”

“你顧忌著越瀟寒？”

“嗯，有這部分原因吧，畢竟戚家是越瀟寒的母家。”

越景玄眸一沉：“我讓越瀟寒負責調查那天宴會下毒的事，你也看到了，他偏幫著慕清瑤和戚氏，是非不分、曲直不明，完全不是良配。”

“越瀟寒喜歡慕清瑤唄，自然要幫著了，他要是幫著我就奇怪了。”慕云嵐毫沒有聽出他話語中離間，滿不在意的說道。

“嗯，再過一個多月你就及笄了，我之前聽說，好像越瀟寒向錦嬪提議，等到你及笄之后就迎娶你為妃。”

“他想娶，我還不想嫁呢，”慕云嵐半靠在桌上，微微探靠近越景玄，“皇叔，我都想好了，等到我及笄的時候，就和越瀟寒退婚。”

越景玄放在側的手指驀地收，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只覺得心中有五彩的煙花砰地一聲炸開：“既然決定了，就堅持去做。”

“只怕也是不容易的，”想到越瀟寒之前幾次表明的態度，“他堂堂一個皇子，若是被我一個孤退婚，那不是面盡失嗎？怎麼會輕易答應。”

“想退便退，他不答應也得答應。”越景玄語氣帶著一無人能敵的霸道，卻莫名的讓人覺心安。

慕云嵐不由得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好，有皇叔你的支持我就不怕了。”大不了就是撕破臉，要是實在不行，就直接帶著弟弟投奔皇叔，云南天高地遠，怎麼都有的容之所。

越景玄心越發的好，直到用過了午膳，送走慕云嵐，邊的笑意還沒有下去。

“天樞。”

“屬下在。”

“那個慕懷瑾調查清楚了嗎？”

“回稟主子，慕懷瑾去了戚家，和戚蘊在書房聊了一個多時辰，因為周圍有高手防護，我們的人并沒有探聽到什麼，只是，在慕懷瑾離開之后，戚蘊立刻調派人手去了東陵山。”

“東陵山？這次春獵的地點。”

“是，屬下已經派人去盯著了。”

“嗯，我知道了。”東陵山，難道戚家準備在春獵上做些手腳，他們又能做什麼手腳……看來，要想辦法推一把了……

原本慕云嵐想要將大白帶回府中，可想想府中沒有供它跑的地界，便暫時歇了心思。之后三天閑著沒事，上午定然要到越景玄的別莊上跑馬，惹得林曄滿肚子不滿。

這一日，剛要出去，便被黑著臉的林曄拉住：“妹妹，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啊，什麼事？”

“綠蕊！”

“哎呀，對，差點將忘記了，二哥你不是都安排好了嗎？”負責調查宴會下毒的越瀟寒已經下了定論，將罪名都推到了綠蕊和周嬤嬤上，不管兩個下人聯手謀害大夫人這件事有多不合理，但至在外人面前扯了塊遮布。

“當初答應送綠蕊出帝都的可是你，怎麼都推給我了，再說了，那個綠蕊還說有個大要告訴我們呢。”

慕云嵐深刻的反思了一下自己這兩天的行為，頓時覺得自己整日沉迷于和大白相，是有些頹廢了，連忙保證：“二哥，我親自理這件事。”

“嗯，這還差不多。”林曄灌了口涼茶，心中的火氣消散一些。

這火氣自然不是沖著慕云嵐的，而是沖著想盡辦法將自家妹子勾搭出去的越景玄。

這個老不休，比自己妹妹大那麼多，心眼就是活泛，竟然迫魏宏整日約他出去，哼，以為這樣自己就沒辦法阻止他見妹妹了？簡直天真！

慕云嵐并沒有費什麼事，便在姜莒的幫助下，將綠蕊帶了出去。

一偏僻的院落中，綠蕊趴伏在地上，渾都是傷痕：“四小姐，我還以為你忘記自己的承諾了呢？”

“自然不會忘，如今，你在別人眼中已經是個死人了，我給你準備了銀兩、路引，你可以一路南下，去江南。”

“多謝四小姐。”綠蕊勉強支撐著跪在地上，“既然小姐信守承諾，我也不會食言，我說的有關您雙親死亡的真相。”

慕云嵐瞳孔猛地一，周氣息猛地一變：“說！”

綠蕊被上的冷意得渾一：“您的父親、母親都是被大房的人害死的！”

果然如此嗎？

“有關遠將軍的事我不清楚，只知道因為他了大房一頭，這才惹得大老爺心生不滿，怎麼暗中謀害的我不清楚，不過您的母親，并不是自己上吊自殺，而是被人活活勒死之后吊上房梁的。”

“你說什麼？”慕云嵐嚯的一聲站起，大步走到綠蕊面前，猛地掐住的下，“說清楚！”

“是大夫人，”綠蕊沒有害怕，反而興的兩眼放，“是大夫人地打發了你母親邊的下人，還給用了迷藥，借機將勒死了。”

一巨大的悲痛從心中升起來，慕云嵐控制不住的流下眼淚：“你可知道欺騙我的下場？”

“我知道的事，都是大夫人親口告訴慕清瑤的，絕對沒有假，四小姐若是不信只管去調查就是。”

慕云嵐冷冷的看著：“你現在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殺了你？”

“我不怕，就算小姐殺了我，我說的事您聽完之后就不會無于衷，”綠蕊說的很是篤定，“我恨大夫人，可是我份低微，到底只是個奴婢，沒有辦法直接報復，所以存了借助您手的意思，再者說，我相信四小姐不會殺我。”

“呵，如果我知道你騙了我，天涯海角，我也會將你找出來殺掉！帶上東西，我會派人安排你連夜出城。”慕云嵐猛地松開手，任由綠蕊跌坐在地上。

“多謝四小姐，奴婢祝您早日報仇。”最好能和大夫人拼個你死我亡，這樣姐姐綠娥的仇就能徹底報了。

送走了綠蕊，慕云嵐一回府就將吳氏了過來。

吳氏一進門就覺到慕云嵐上彌漫的低沉殺意，頓時只覺心中一：“小姐，您怎麼了？”

“娘，你仔細回想一下，我母親自盡之前，你們都做什麼去了，為什麼沒人陪在邊？”

吳氏心頭一，整個人顯得蒼老了許多：“將軍犧牲的噩耗傳過來，夫人一聽便直接暈倒了，小姐您也驚得得病臥床不起。夫人醒來后，怎麼都不相信將軍已去，整個人混混噩噩的，那天，是將軍喪禮的最后一日，夫人說要獨自幫將軍守靈，讓奴婢去看看您。”

想到了那天的場景，吳氏哭的難以自制：“都怪老奴，若是老奴堅持守在夫人邊就好了。奴婢去了您的院子，您發起了高燒昏迷不醒，老奴不想讓夫人再多心，碧珠又被派出去買藥了，便私自做主讓人去請大夫。誰知道大夫來了還沒有給您看完診，夫人那邊便傳來了噩耗，說……說是……說是上吊自盡了。”

一怒火從心頭直涌腦門，慕云嵐銀牙咬：“那是誰最先發現我母親自盡的？”

“是大夫人，當時，大夫人連續幾天都來幫忙，難道這其中……”

“綠蕊說，是大夫人趁著母親邊沒人，給用了迷藥之后，將勒死了……”

吳氏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大大的張著卻吸不進一點空氣：“怎……怎麼……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