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大夫人救命啊！”

“饒命，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一片哀嚎聲響起，戚氏地抓著慕清瑤的手，臉煞白，渾發：“慕云嵐……”

“大伯母不要著急，很快就理完了。”慕云嵐神平靜，不見毫波瀾。

很快，所有的下人都被打了一遍。侍衛們再次站好隊伍，一派氣勢沖天。

慕云嵐滿意的點點頭：“好，做的不錯，今晚本鄉君請客，菜自備，酒水管夠，青袖，去興隆酒樓，定上等的酒，先拉兩車過來！”

“是。”

“多謝慕鄉君。”本來還對這次調不滿的幾個刺頭紛紛轉變了立場，臉上的笑比誰都燦爛。

“走！”慕云嵐一揮手，帶著一群人呼啦啦的離開，只剩下滿地哀嚎不已的下人和六尸。

戚氏渾抖，心中只覺得一片茫然：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好不容易找準了時機，趁著慕建岺被宣進宮的時機，想要一擊而中，將慕云嵐徹底斬殺。

為了今天，將臉面都不要了，甚至還因此和慕正臨翻了臉，卻怎麼也沒料到，自認為的雷霆一擊，在慕云嵐眼中完全就是個笑話，隨手就能化解的笑話。

不管心中如何不甘和痛恨，都不得不承認，慕云嵐早已經不是能隨意扁圓的了，甚至，以后，還要避開的鋒芒。

“母親……”慕清瑤已經嚇傻了，整個人猶如一灘泥般倒在地上，死死地抓住戚氏的擺，“我們該怎麼辦？”

“我若是能知道該怎麼辦，就好了。”戚氏一個踉蹌，心中長久以來積攢下來的優越消失的無影無蹤。

青袖拉來了兩車酒，引得一百護衛暗暗歡呼，紛紛的對著慕云嵐表達謝。

慕云嵐直接倒了一碗：“我剛剛從東陵山回來，一路上很是勞累，這碗酒算是我歡迎諸位前來，我喝完就回房間休息了，讓我二哥林曄招待你們。”說完，直接端起碗仰頭飲盡，然后毫不遲疑，對著眾人揮了揮手，慢悠悠的走回房間，躺到床上直接睡著。

慕云嵐出事之后，林曄幾乎瘋了，整日赤紅著眼睛到找人，四天四夜沒有閉眼睛，直到收到消息，云嵐安然無恙的活著，二話沒說，倒頭就睡。

一直到現在，他心中還是后怕的很，若是云嵐出了事，便是他將慕清瑤和越瀟幀活剮了，也換不回自家妹子了。

想著，直接扔掉了白玉杯，換上大碗，挨個和軍漢侍衛們喝酒，也只有如此，才能將心中的恐懼散發出來。

“來來，干，以后好生保護我妹子……”

“鄉君的二哥好樣的，來，來一碗！”

“一碗太了，來一壇！”

頓時，整個院子熱鬧一片。

慕云嵐這一覺睡得很香很沉，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

青袖端了水盆進來，伺候梳洗。

“青袖，昨晚我二哥還好吧？”現在這幅子酒量還沒有鍛煉好，所以只能坑自家二哥了。

青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姐您去睡了，二爺拎著酒壇子挨個和那些侍衛敬酒，結果，別人都沒事，他自己喝的爛醉，抱著酒壇子一直哭，說自己有錯，沒能保護好小姐……”

慕云嵐聽著既好笑又心疼：“讓廚房熬點醒酒湯，我給二哥送過去。”

“好的。”

“姐姐！”慕云凡跑進來，直接撲到面前，地抱住的，悄悄地掉起了眼淚。

“云凡，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人欺負你了？”

慕云凡搖搖頭，白胖胖的手指地攥著的服。

“那是怎麼了，你說，姐姐為你做主。”看到這個白包子一樣的小娃，慕云嵐很是心疼。

沒有做過姐姐，也不知道怎麼對待弟弟，只能按照前世二哥的做法，不過，現在看來，忽然覺得有些太過忽略他了。

慕云凡聞言眼淚掉的更兇：“姐姐，云凡覺得自己好沒用。”

“誰說的，你怎麼會這樣認為？”

“云凡就是沒用，有人要害姐姐，我都沒辦法保護你。”

慕云嵐不由得失笑，彎腰將他抱起來：“那是因為云凡還小，等你長大了，就能保護我了。”

“嗚嗚……”慕云嵐手摟住慕云嵐的脖子，張著大哭出聲，“姐姐……云凡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誰說的，姐姐這不是好好的嗎？別哭了，好了，好了，不哭了。”慕云嵐有些手足無措。

好一會兒，慕云凡才停止哭聲，握著胖拳頭眼淚：“姐姐，我會多多吃飯，然后快快長大。”

“好。”只要你不哭，說什麼都行。

等安好慕云凡，林曄已經起過來了。

昨晚大醉，今天整個腦袋覺都像是被人劈開了一樣，一坐到飯桌前面，就不顧形象的半趴著，全無往日的風流形象。

慕云嵐不由得取笑他：“若是讓那些思慕二哥的子看到，恐怕再也沒心思想你了。”

“妹妹可不要取笑我了。”一路走來，那些神抖擻的侍衛見到他就笑，那笑容絕對不懷好意，別以為他沒看出來。

見林曄幾乎惱怒，慕云嵐也不開玩笑了，讓青袖端上早膳。

吃完飯，將慕云凡送回自己的院子，慕云嵐見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走向正院。

正院書房外，慕云嵐看向門口守著的護衛：“祖父可在？”

“回稟慕鄉君，老太爺剛剛下朝，正在書房。”

“通報一聲，就說我來了。”

話音未落，書房門便被打開，慕建岺淡淡道：“進來吧。”

慕清瑤看向兩邊的護衛：“你們到院子門口守著。”

侍衛們看向慕建岺，見他點頭，紛紛退到院子門口。

進房間，慕云嵐行禮：“祖父。”

慕建岺整個人看上去異常疲倦，就連神都比以往不知道蒼老了多：“坐吧，你不來找我，我也要找你好好的聊一聊。”

“祖父想說什麼？”

慕建岺靜靜地看著，眼中帶著濃濃的審視：“慕清瑤的傷，是你的手筆？”

“不是我親自手，但也沒分別，傷這樣，的確是我的手筆。”慕云嵐沒有瞞，坦然承認。

“你倒是誠實，”慕建岺沒有發怒，只是神越發的多了幾分蒼老，“都是骨親人，何至于此？”

“祖父，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不殺，卻屢屢對我下手。這次圍獵，如果不是我命大，山崖下面是一汪深潭，如今您就要為我辦喪事了。”

慕建岺閉上眼睛，深深地嘆了口氣。

“祖父，我知道您的想法，也愿意尊崇您的意思，原本，我只想守好三房，將云凡養人，之后便找個老實人嫁了，安穩一生，可是大伯母和慕清瑤卻屢次迫害，生生的將我迫到不得不出手的地步。”

“我只是毀掉了的容貌，而……”慕云嵐出手，手指上依舊纏著白的紗布，“幾乎碾碎了我的手指，將我從山崖上生生得跳下去！祖父，不能因為我沒死，就不去追究的過失，殺之仇，只是毀掉的容貌，就已經算是便宜了。”

慕云嵐遲疑了片刻，不知道該不該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他，祖父已經這般年紀，好不容易接了喪子之痛，難道要在他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嗎？

慕建岺睜開眼睛，飽經滄桑的眼神包容平靜，仿佛能夠容納萬：“還有什麼話，一并說了吧，祖父雖然年紀大了，但承擔這點事的能力還是有的。”

“祖父，慕清瑤以為我必死無疑，還說了一些我父親和母親的事。”慕云嵐覺得他有權利知道真相。

“說什麼？”

“說，我父母的死全都是人為的，父親之所以會喪命戰場，是因為我大伯在兵部從中掣肘，糧草、兵、、暗箭……”

四個詞概括了整個事件，慕建岺也是沙場上過來的，自然明白這代表著什麼。

“那麼……你母親呢？”盡管做好了心理準備，依舊覺得整顆心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

“大伯母給我下藥，引得母親將吳嬤嬤等人派到我跟前，邊的下人也不全是忠心的，趁著一個人守靈堂的時候，用了迷香，然后讓人勒死了母親，做了自盡的假象。”

慕建岺沉默，慕云嵐也安靜的在一旁不做聲。

良久，慕建岺緩緩開口，聲音飽含滄桑：“慕家，到底是要是敗落了……”

“祖父。”慕云嵐不知道該怎麼安，更何況，面對這樣的事，什麼安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

“如今這種況，祖父能做的有限，不管是你還是你大伯、二伯，祖父已經老了，都管不了了，只能看你們個人的造化了。”

“祖父要強了一輩子，在戰場拼殺了一輩子，本想要一步步將慕家推向輝煌，可……現實悲涼……我也無可奈何……你們都好自為之吧！”

慕云嵐張了張，沒有作聲，老驥伏櫪、英雄遲暮，可悲可嘆……

“你的婚事……算了，想來也不用我心，”慕建岺了角，似乎想要笑一笑，卻最終沒有功，“云嵐，祖父知道這樣有些委屈你，但有個請求，希你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