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小時候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只記得很小就被帶了訓練營，每日都在生死之間徘徊，連最基本的安全都沒有保障，更不用說什麼溫飽、親那些更奢侈的東西。

雖然重生之后在顧家只呆了沒幾天的時間，但親眼看到了一家四口互相扶持、其樂融融的樣子，也慢慢讓自己從一種時刻繃的狀態中放松下來，開始學著過另一種全新的生活。

顧母此時正拿著一匹布在顧青青上比著，一邊指點著該怎麼量裁，無意間一抬頭間秦月夕正看向這里，眼中還有來不及收拾的羨慕，頓時心中一。

記得秦月夕在不久之前還是個癡傻的，在侯府的日子并不好過，想來也的娘親也不會愿意教一個癡傻的兒紅和琴棋書畫這樣的技藝吧。

這麼一想，顧母心中頓時母泛濫起來，恨不得能把秦月夕當親生兒來疼，也好教能多會些不曾會過的親溫暖。

“月夕啊，你想不想也一起學一下，跟青青一樣給我打個下手？”顧母有些小心翼翼地問，生怕哪句話說得不對了，會讓秦月夕想起那些不堪的回憶。

“我？”

秦月夕愣了一下，的手只會握住殺人的利，可玩不轉那小小的繡花針。

“對啊月夕姐，你也來跟我們一起吧！”顧青青眼睛一亮，頓時來了興致，從顧母邊離開走過來，又抱住了秦月夕的胳膊。

“是啊月夕，你看，一共要做五個人的裳，每人至要做兩套替換的，那就是十件，只靠我自己還不知道要做到什麼時候去，怕是到了該穿冬的時候還沒做好呢。”顧母也跟著勸說著。

“若是請人來幫忙，咱們又沒有那個銀錢，也不好賒賬的，所以我想著不若就自己手吧，我這紅的手藝也尚算還能拿得出手。”

“什麼能拿得出手啊，娘您那手藝簡直就是無人能比！”顧青青不依地說。

倒沒說錯，顧母的紅在京城里也是極有名氣的，那時穿著娘親親手制的裳 出門會友時，不知惹來多艷羨的目。

“這……我……我不會紅。”秦月夕有些猶豫，倒是很樂意幫忙，只是不知道到時候幫得會不會是倒忙。

“沒事，伯母可以教你啊，很簡單的。”

顧母滿心想要收下秦月夕這個徒弟，這麼冰雪聰明的，只要自己悉心教導，手把手地教，就是什麼都不會也能把給教會了。

“那我就試試吧，若是我真的學不，那可不能繼續給您添麻煩的。”

秦月夕沒有再推辭，卻也沒有把話說滿，而是留了一余地。

“那擇日不如撞日，就從今天開始吧！”顧青青一拍手，替這場商議做了最后的一錘定音。

“青青往日里對紅課啊，那是能躲就躲，以前要是這麼積極就好了。”顧母笑著說了一句，眼底浮現出淡淡傷，又倏忽消失了。

過去的已經過去，就從現在重新開始，也還來得及。

三個人既然要開始準備手自己做服，顧家的兩個男人便只有乖乖配合的份。

顧母先從如何量裁開始，便把顧父找過來，拿著那塊屬于他的布料在他上比劃著，每一步都教得極為詳細。

是好老師，可顧青青跟秦月夕卻不是什麼好學生，雖然看著也是頻頻點頭好像是懂了似的，但顧母的聲音也不過是在耳邊打了個轉，著耳廓過去了，本就沒進到腦子里。

秦月夕知道怎麼去量高、肩寬，圍和腰圍，可是要在布料上畫出來，再裁剪出來，便有些迷糊了。

如果讓拆卸槍支，說出各種槍械的型號、優缺點，肯定能侃侃而談、如數家珍，可讓在布料上用筆將各種數據以構圖的形式畫出來，卻覺得腦子在瞬間就了漿糊。

由于布料有限，不能讓顧青青和秦月夕親手來作，只能讓們在紙上用筆來演練。

顧母還頗為憾，不又想起若是沒有這一場冤屈驚變，也不至于委屈了自己的兒和兒媳。

只是對顧青青和秦月夕來說，簡直就是讓們松了一口氣，有的時候要學會某樣技能確實是需要天賦的，恰好二人對紅這一方面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娘，都是兒太笨了，想為您分憂解難都不。”

顧青青最初的興致早就被殘酷的現實打擊得半點兒不剩了，沮喪地看著自己在紙上畫出來的東西，自己看是看不出什麼的，但是跟娘親的樣品一比，頓時就被比得沒眼看了。

秦月夕也低頭看了眼自己畫的，悄無聲息地間胳膊往前擋了一下，將那張紙給遮了起來。

不曾想自己的小作早就落了顧梓晨的眼中，那黑曜石般的眸中飛快地閃過一抹笑意，甚至一直抿直繃的角也跟著有些上勾。

“這丫頭，也有知道不好意思的時候。”顧梓晨在心中暗想著。

他見過潑辣的一面，也見過伶俐果決的一面，又從妹妹口中得知了更多的事。

每一面的都是不同的，卻又都是鮮活生的，便讓他忍不住地把目投向，想要去探詢出是否還有更多的未知。

原本顧梓晨每日下午還要回房中默寫文章的，之前沒有條件只能用木在黃泥地面上寫了再，倒是可以重復利用。

如今秦月夕買了些紙筆回來，若是他省著寫用，倒也能用上不時間。

不過因為要做服的緣故，他被娘親留下來量裁，只是娘親給爹爹量完之后就沉溺在教學之中，一時倒把他給忘了，這才讓他有了機會看到秦月夕如此可的小作。

顧梓晨邊的笑意并沒有存在多久，在他意識到自己居然莫名在笑的時候，表就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不對勁兒，他實在太不對勁兒了。

這種陌生的覺他從不曾有過，會忍不住對一個人產生好奇，想去探索，了解，想知道的方方面面。

這種覺……

顧梓晨驀地閉上眼，開始在心底默誦起兵書上的文章，這讓他的繃的神經慢慢放松下來，緒波得也不如之前那般劇烈。

腦海中盤桓的影逐漸淡去，等顧梓晨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眸底已經恢復了一片清明冷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