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驚惶地四下看看，沒有見到金屬箱，于是又問，“你把東西倒進去沒有？”

唐點頭，“倒進去了。”

對方卻驟然拔高聲音，“你到底有沒有倒進去！說實話！不然會害死所有人的！”

再溫吞的人都被這態度激起了幾分，唐甩開的手，冷聲重復，“我倒進去了，只是玻璃鋼那里有一條人魚傷了，需要救助。”

“人魚……你說什麼？”

人的表已經不能用恐慌形容，白日見鬼不過如此，拉著唐走到逃生通道，又問了一遍，“你看到了什麼？人魚？”

唐一臉疑，“怎麼了？”

人松開了手。

神怔怔，恍惚地喃喃自語。

“怎麼可能？不可能的……你如果見到他，怎麼可能還活著？”

這時，通道的另一側傳來腳步聲，伴隨著一聲驚呼，“唐，你怎麼在這里！”

阿瑟蘭從遠跑來，滿臉后怕，“我以為你出事了！”

隨后看到了唐邊的人，恭敬地喊，“秦主任。”

人并沒理阿瑟蘭，臉難看至極，猛地抓住唐的手，低聲威脅，“今天的事一個字都不要說出去。”

唐蹙眉，只覺得腕骨傳來疼痛。

于此同時，不遠的打門s區被層層疊疊的武裝人員圍攏起來，架起了厚重的金屬防網。

仿佛那里面有什麼兇險的怪。

唐疑地看著，卻被阿瑟蘭抓著匆匆拽到逃生通道。

“別往那邊去，那不是我們能摻和的地方。”

唐問，“剛剛那個人是誰？”

“s區的特級主任，是個危險人，你最好不要靠近。”頓了頓，阿瑟蘭一字一頓的說，“今天……死了很多人，實驗沒做，17號已經轉移回了你的實驗室，明天會重新給你下通知。”

唐還想說什麼，阿瑟蘭卻抓住的肩膀，聲音帶著微不可查的抖，“，我們要好好活著，不該關心的事不要關心。”

“……”

唐沉默地看著阿瑟蘭的眼睛，將里的話咽了回去。

不該關心的，不能關心。

不然會要命。

回到酒店公寓，唐嬈換服時發現腰部的口袋里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一片如薄冰般的鱗片。

琉璃般的偏流轉，如夢似幻。

唐下意識將鱗片放回了口袋，那短暫的相遇像一場夢。

s區始終是一個及不到的神區域。

第二天，終端傳來通知，實驗室封。

又隔了一天，a區解封，唐才得以回去。

阿瑟蘭給買了咖啡帶到辦公室，順便通知下午一點，17號做二次分裂實驗。

唐接過咖啡，阿瑟蘭又說，“前天的結果出來了，分了很多人，s區特級生暴，整區差點被覆滅。”

“這麼嚴重？”唐忍不住問，“里面關的是什麼？”

“不清楚，聽說許教授在找人，還問昨天都有誰進了特級區，高副主任說是，結果被撤職了。”

唐一愣，“出了什麼問題嗎？”

“不知道，你怎麼忽然關心這個？”

唐沒有回答。

的潛意識忽略了那條人魚，畢竟那極欺騙的外表看起來是那麼脆弱無害，看不出毫攻擊。

而且……他還傷了。

也不知道有人給他治傷沒有，唐蹙起眉。

說話間，17號已經被押運進測試艙。

「別塔」堅信這些神生命背后藏了人類進化的碼，鉆研到了瘋魔的程度，工程師們每次討論起它們，臉上總是帶著癡迷。

唐沒辦法接到那些更為高級恐怖的生，除了昨天驚鴻一瞥的人魚外，也沒有那麼強烈的興趣。

a區的生，已經足夠恐怖的了。

阿瑟蘭陪唐在實驗室外面等，又跟閑聊起了基因編程。

“第一批基因編輯人類投測試了，胎生疾病經過基因修復已經消失，變了完人類。”

唐問，“第二套呼吸系統已經可以使用了嗎？”

“可以了，昨天經過水下實驗，證實那些經過基因編輯的人類在水里也可以呼吸，他們功了。”

唐微微出神。

完人類？

「比塔」創造出擁有兩套呼吸系統的人類，那些工程師某種意義上了造主。

從智人變神。

他們想主宰一切，想永遠站在金字塔的頂端，掌控這顆逐漸失去控制的星球。

“但有個奇怪的現象，水三十分鐘后他們開始失控，向深游去，被打撈出水后，他們聲稱在海洋中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聲音？”

“奇怪的是接收沒有收集到毫異常聲波，他們卻說聽到了……歌聲。”

“歌聲？”

“對，說是很，像在呼喚他們過去……”

們閑聊著，并未意識到此刻談論的東西，未來將會改變整個人類族群。

們只是輕描淡寫的，無知無覺的越過了這個話題。

大約四個小時后，分裂測試全部結束。

厚重的大門打開，17號被人推了出來。原本妖異泛青的俊面孔有些明，睫潤縷，遮在眼瞳上。

“辛苦了。”唐走過去了他的頭，“疼嗎？”

旁邊手持武的安全員面面相覷，對唐直接上手實驗的大膽行為到新奇。

17號溫馴地垂著眼，避開了的視線。

他的本意不是讓心疼，但是他太累了，無法做出活力滿滿的樣子，就那樣陷了沉睡。

研究員還在贊嘆，“太驚人了，以往的實驗在測試過程中就會昏死過去，能活著扛下分裂實驗的并不多見，更別說還保有意識了。”

唐冷冷地看過去，“之前沒有人告訴我這次測試是有生命危險的。”

研究員愣住，隨后眼中出輕蔑。

“因為總有一些優寡斷的飼主會影響實驗，所以測試的危險一向保的，請你理解。”

似乎在嘲諷唐的“圣母”。

可下一秒，研究院僵住。

他看到那個危險的17號實驗正用某種郁如深淵般的目看著他，僅僅一眼，就讓他如墜冰窟。

等清醒過來時，實驗已經被推走了。

旁的人了他的肩，“發什麼呆。”

那個人訥訥的，神古怪，“你說……這些冷生，會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