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梭，轉眼流逝。

因為臨近年末的緣故，祁鈺清跟玉笙都忙碌了許多，不過相較而言，祁鈺清似乎更忙一些。至這段時間，玉笙連到他的概率都小了。

“媽媽，明天圣誕節，你跟爸爸都會去兒園陪我們嗎？”晚上洗完澡，小鐘靈抱著玉笙的脖子，賴在的懷里撒著。

“會啊，媽媽會去的，不過爸爸最近比較忙。”玉笙笑說著，了小鐘靈的頭。

圣誕節活的事，玉笙之前聽老師說過了，不過祁鈺清的話，看他最近那麼忙，玉笙就沒有去問過他。想來，也不是所有家長都會父母都到場吧？

聞言，小鐘靈微微失落地低著頭。

“怎麼了寶寶？媽媽陪你不開心嗎？”說著，玉笙委屈地看著小鐘靈。

小鐘靈看了看玉笙，低聲道：“以前只有爸爸陪我們，現在只有媽媽……”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兒的話，玉笙有些許的酸心疼，兩個孩子都這麼大了，想當然也會有自己的想法。

雖然說話的是兒，但當玉笙看過去時，也注意到了兒子的躲閃，顯然他也在關注們之間的談。

“你們想爸爸媽媽一起陪你們對嗎？”玉笙輕聲問道。

“嗯。”小鐘靈重重點了頭。

眼下祁鈺清還沒回來，玉笙也不敢隨便答應下來，只能無奈道：“那這樣，你們兩個先乖乖睡覺，等爸爸回來了媽媽跟他說一聲，如果爸爸明天有空的話就跟媽媽一起陪你們，好不好？”

瞧著兩人連連點頭，玉笙輕點了下小鐘靈的鼻子，“你啊……躺下睡覺。”

幫著兩個小家伙蓋好被子，玉笙這才給兩人講了故事，隨后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

不過因為答應了兩個小家伙的，玉笙只好去到了樓下，打算在大廳里等祁鈺清回來。

夜里，祁鈺清帶著晚間的寒氣進到大廳，當視線及沙發上睡的玉笙時，腳步微頓。

醒睡得迷迷糊糊的玉笙，祁鈺清問道：“怎麼睡在這？”

剛睡醒，玉笙的意識還有些不清楚，下意識地手一習慣地攬了下邊的抱枕，后知后覺地發現手下一片溫熱。

睜開眼，玉笙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眨了眨眼，裝作若無其事地將手從他脖子上收回，“回來了？怎麼這麼晚。”

“年底會議比較多。”祁鈺清解釋道。

“那也不用開到這麼晚吧？”玉笙看了眼時間，都十二點多了。

夜深重，玉笙雖然蓋著條毯子，此時都忍不住有了點涼意。

“國外有時差，所以會議時間只能放到晚上。”祁鈺清道。

點了點頭，玉笙忍不住想了下，祁鈺清還真辛苦的。

“怎麼睡在這？等我？”祁鈺清又一次問道。

想到兩個小家伙的事，玉笙有些遲疑了，畢竟祁鈺清現在看起來真的很忙的樣子。

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不管與不，玉笙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問的。

想著，玉笙道：“是這樣的，明天不是圣誕節嘛，兒園有活，兩個小家伙都希你能去。不過，如果你真的很忙的話，我明天跟他們好好說說，應該也沒事的。”

“他們找你說的？”祁鈺清輕聲問道。

“嗯，可能是這些年都沒能好好陪他們，導致現在他們有點缺乏安全吧？”玉笙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大概意思對就行了。

“其實……”祁鈺清剛剛出聲，玉笙就看了過來。

眼底噙著一縷笑意，祁鈺清笑道：“之前我已經答應他們，圣誕節陪他們過了。”

“……你之前答應了？”玉笙有些沒反應過來，祁鈺清之前就答應了？那今天為什麼……

見玉笙不明白，祁鈺清輕嘆了下，“玉笙，我說了，他們也不想我們離婚。”

玉笙視線微垂，沒有跟祁鈺清繼續討論這個話題，“既然你已經答應，那早點休息吧，明天早的……”

“好，你也早點睡，別想那麼多。”祁鈺清沒有，相反還十分順著來，可偏偏如果他態度強點，玉笙覺得自己也能強點。

直到回到房間，玉笙都半天找不回睡意。

腦海中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說著‘要不，還是不離婚吧？’。另一個則是說著‘為孩子妥協，說不準只是害了他們。’

許是夜里在大廳睡著導致著涼，第二天玉笙睡醒時，整個人有些暈乎乎的。等換好服下樓時，兩個小家伙已經換上了新服。

小鐘毓是一套紅騎士裝，搭配黑馬，腳蹬一雙黑小短靴十分帥氣。

小鐘靈則是帶著濃重學院風的學院，紅針織連搭配白襯，搭配一雙黑平跟皮鞋，顯得致秀氣又可。

看到玉笙下來，小鐘靈立馬跑了過去，“媽媽，我漂不漂亮？”

“漂亮，我們妹妹最漂亮了，哥哥最帥氣了。”玉笙笑說道。

眼前一暗，玉笙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只手已經到了的額頭上。

玉笙今天起晚了，祁鈺清原本沒太在意，但看到臉上有些不正常的紅，心下懷疑。卻不想，懷疑了真，“你發燒了。”

“可能昨晚涼了吧？等一下吃點藥就好了。”玉笙推開祁鈺清的手，自己抬手了，不過顯然，自己本不出來。

那邊兩個小家伙正追逐打鬧得開心，祁鈺清也說不出讓玉笙在家不用去兒園的話，雖有點無奈，但也只能順了玉笙的意思。

等到吃完早餐，祁鈺清盯著玉笙吃完藥，這才帶著兩個小家伙上車。

上了車，玉笙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由皺眉，“今天都沒怎麼化妝，好像還有點憔悴。”

因為不舒服，玉笙干脆只涂了點隔離霜跟口紅，別說化妝了，如果不是今天有太，連隔離霜都想省了。

駕駛座上，祁鈺清看了眼玉笙的臉，“如果不舒服的話要說。”

“好啊，難得我們祁大總裁也會關心人呢。”玉笙笑說著，不過當轉頭看向窗外時，眼底才有那麼些許的落寞。

都說一個人生病的時候，往往是最脆弱的時候，以前玉笙不覺得，但后來也知道了。不過跟別人不同的是，們脆弱時有人安有人陪，而的脆弱只有自己一個人。

五年的時間里，生病了不下五次，可邊都只有自己一個人。最多，陪著自己的也就是李吧？每次他都問要不要告訴祁鈺清，可不管的答案是什麼，也都沒有等來他。

雖然李都說，沒有打通祁鈺清的電話，但一次兩次玉笙信了，后來就算想相信也不可能了。

對這段婚姻的失，對祁鈺清的失不止是一時興起，也不止是因為那一摔。當失累積多了，才會有孤注一擲的勇氣。

醒來時，車子已經停在了兒園門口，面對祁鈺清的關心，玉笙只是淡淡笑了下，帶著淺淺的疏離淡漠，“沒事，現在覺狀態還不錯。”

沒發現，此時的跟那五年里的他有多像，話語淺淡疏離，神淡漠如斯。

剛進兒園大門，眼的是兩個裝扮圣誕老人的老師，正在那熱烈歡迎著來校的學生們。

進到班級教室，此時的教室里已經匯集了大半的學長跟家長，小鐘靈跟小鐘毓也找到了自己的小伙伴們。

玉笙打起神跟相的家長們說著話，祁鈺清站在一旁，倒是沒有刻意地跟誰說著話。他不是沒察覺到玉笙的不對勁，但他只當是玉笙不舒服的緣故。

歡樂的圣誕音樂不斷在廣播里播放著，玉笙跟一個家長聊了會兒后，就覺有些疲憊，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不遠，祁鈺清見狀跟旁人說了句抱歉，快步走到玉笙邊，抬手了的額頭，“你的燒沒退？”

“沒事，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活只有半天。”許是生了病，玉笙眼下全得不像話，實在沒什麼力氣。

不過就算這樣，玉笙還是想撐著這半天。

玉笙的話剛說完，廣播里歡樂的圣誕音樂停了，園長媽媽在廣播里送上了的祝福。

等到聆聽完祝福，蔡老師將游戲卡一一發給個個小朋友，“接下來是游園活，小朋友們帶著自己的爸爸媽媽到游戲教室里進行游戲獲得獎章，等到獲取全部獎章，就可以找圣誕老公公換一個圣誕禮哦。”

拍了拍自己的臉，玉笙讓自己神了點，那邊兩個小家伙已經跑到兩人旁。

“媽媽，我們去玩游戲。”小鐘靈拉著玉笙的手撒道。

“好啊，那我們快去吧。”玉笙笑應道。

事實證明，好在今天祁鈺清來了，玉笙得以閑在一旁，只要適當地給他們加個油就行。每當兩個小家伙看過來時，玉笙就附以一笑，再握拳比個加油的手勢。

等到兩個小家伙從圣誕老人手里換到圣誕禮，祁鈺清就去找了蔡老師，提前帶著玉笙跟兩個小家伙離開。

看到祁鈺清開的不是回家的路，玉笙也猜到了他要把自己送去醫院，還是忍不住按住他的手臂，“回去吧，別嚇著他們。”

祁鈺清沒有說話，玉笙也有點無奈，“我只是沒有好好休息，回去后吃了藥就睡，我保證一覺睡醒肯定退燒。我之前又不是沒發過燒，哪有那麼金貴啊，一發燒就要上醫院。”

祁鈺清剛想說以前沒上醫院，可不知道為什麼，這話到了邊反而說不出來了。因為他知道，之所以去醫院是為了什麼。

“我這些年都是這麼過來的，你都漠視慣了，怎麼現在倒是知道張了？祁鈺清，被你忽視跟被你在意還真是兩個極端。”玉笙說著，不由自嘲一笑。

看著玉笙靠在座椅上，聲音微虛，祁鈺清的心也不由跟著有些難起來。

最終，祁鈺清還是將車開了回去，不過那時候玉笙已經燒得有些迷糊了。被抱下車時，也都沒有反應。

目送著祁鈺清抱著玉笙離開，小鐘靈跟小鐘毓依舊停留在車上。

小鐘靈癟癟，“哥哥，爸爸好像不記得我們了。”

那邊，小鐘毓已經長手努力解自己上安全座椅的安全帶，因為用力的緣故，小臉繃得有些，“沒事，哥哥可以幫你。”

小鐘靈一點也沒有自己手的意思，聽到小鐘毓的話，乖乖地點了點頭，“哥哥我口了，你加油哦。”

等到小鐘毓終于解開上的幾安全帶，再幫小鐘靈解開，兩人開掉車門跳下車時，巧撞到了剛出門的祁鈺清。

見兩個小家伙自救功，祁鈺清了下小鐘毓的頭鼓勵了下。

房間里，玉笙睡得昏昏沉沉，不過在醫生打過退燒針后，高燒也很快退了。

一室靜謐，唯有淺淺的呼吸聲。

夢靨，卻悄然而至。

漆黑的夜幕降臨，玉笙睜開眼，眼底猶有驚懼，手一，一腦門的汗。

“是夢……”玉笙輕聲喃喃，直到現在還覺得那夢真實地令人恐懼。

夢到自己跟祁鈺清重新在一起，原本以為會得到幸福，可三年后，歷史重演。

仿佛曾經的一幕幕復制黏到了三年后，被冷落，被厭棄，很難，哭了好久，流了好多的淚……

閉上眼，玉笙著自己心臟的位置，著劇烈的跳，知道自己在害怕。其實對祁鈺清還有，可是，卻害怕再去面對一次。

因為這一次如果失敗了，肯定會像夢里那樣，恨不得死掉。

說到底，不管是祁鈺清還是玉笙都不敢去相信，玉笙不相信祁鈺清，而祁鈺清不相信自己。

不知為何，玉笙想到了錦溪，這一刻真的很希錦溪在邊。如果在，不需要什麼事都自己扛著，也有人可以依靠。

這樣一來，也不需要那麼害怕，也會有去的勇氣。因為知道，就算努力過后失敗了，自己的后依舊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