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祁鈺清坐到玉笙的椅子上，手背輕過的臉頰，微涼的淚水卻帶著灼熱的溫度仿佛要灼燒他的心臟。

兩人在一張椅子上顯得有些，玉笙卻像是沒察覺到一般，繼續說了下去，“那是我跟姐姐第一次去海邊，很興，媽媽陪我們玩到很晚才回酒店。可是第二天，我就找不到媽媽了。”

“那天早上，我以為媽媽去買早餐，等了好久，也沒等到回來。姐姐帶我在附近找了好久，最后我們去報警了。直到三天后，出海的漁船發現了我媽的尸。在水里泡了太多天，全皮泡得發白，如果不是上的服，差一點就讓人認不出來。”玉笙子微微輕，渾發冷。

隨著，卻有一暖意包圍著。

祁鈺清沒有說話，只是將抱在懷里，他知道現在想要發泄，想把那些藏在心里的事說出來。所以他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做個安靜的聽眾就夠了。

“后來，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沒有任地要去海邊，媽媽就不會出事。再往前一點，如果當初媽媽不要為了我們留在a市，也不會發生這些事……”說不自責是假的，就算從始至終，姐姐都沒有怪過，還在自責時不斷安。

但玉笙不是小孩子，知道全部的事，更清楚地知道，正是因為自己要去海邊，才會發生這件事。

“為什麼會出事？”祁鈺清低聲問道。

“三個月后，警方抓到了兇手，那個男人被抓的時候，期間又殺了一個人。那是一個連環殺手，據說最開始是被妻子背叛，他殺了妻子和的夫。后來一直潛逃在外，陸陸續續殺了不人，甚至就連他自己，都說不出為什麼要殺我媽媽。在他看來，他殺誰都一樣，只是為了發泄心底的暗。”這個理由玉笙也無法接，可警方數次調查下來，也確認了那個男人的話。

他殺的那些人唯一的共通點只有別，沒有其他任何的共通點，年齡有大有小，模樣有有丑，材有胖有瘦，家世有好有壞。

原本玉笙以為，這次回到海邊，或許因為時間過去了那麼久，已經學會了去淡忘。但想來，是太高估了自己，偽裝得再好，一旦抑過久反彈起來才更為致命。

不多時，手里的酒喝完了，玉笙晃了晃手里空了的酒瓶，“你再去給我拿一瓶。”

“差不多就去睡覺。”祁鈺清沒有。

見不祁鈺清，玉笙直接作勢自己要起來，“你不去我自己去。”

沒辦法，祁鈺清只好將人按住，“我去。”

“這還差不多。”玉笙的眼睛還紅著，笑起來的樣子看著就讓人覺得有些心酸。

漸漸地，玉笙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反正心里不舒服，就喝到舒坦吧？原本祁鈺清還能坐著，后邊玉笙被他看得心煩，干脆拉著他一塊喝。

就算喝多了酒，玉笙還記得祁鈺清酒量不好，把他灌醉他就不會一直盯著自己，還時不時絮絮叨叨讓自己去睡覺了。

懷揣著這個念頭，玉笙干脆拉著祁鈺清喝，自己喝一杯，非盯著祁鈺清也喝一杯。喝著喝著，自己眼前重影了，眼前的祁鈺清似乎也喝懵了。

似乎，兩敗俱傷啊？

祁鈺清是聽到門口的砸門聲醒來的，至于為什麼是砸門而不是敲門，那是因為兩個小家伙的音量絕對沒有敲門那麼溫。

手臂上的重量有些沉，祁鈺清低頭看到還在懷里甜甜酣睡的玉笙，對于昨晚的事，他依稀記得一些。

覺到懷里玉笙有了靜，似乎也被門外的兩個小家伙吵醒，祁鈺清下意識地閉上眼。

“嗯……”玉笙是真的喝懵了，似乎還斷片了，這是多久沒出現過的事？

好在，沒有頭疼，不然一早頭疼最要命了。

胡思想著，玉笙睜開略顯酸的眼睛，眼就是一片。

嗯？

好一會兒，玉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靠在祁鈺清的口，微微一，腰間的酸混雜著那異樣，讓玉笙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整個人也是僵住了。

喝斷片了，玉笙也不知道的，但反正……好像……可能……把祁鈺清睡了？

門外，兩個小家伙似乎砸累了，沒了聲音，倒是給了玉笙點時間冷靜冷靜。

天知道，一邊想著離婚，一邊還把人給吃了，這算什麼事？

都說酒后容易，怎麼就那麼糊涂，拉著祁鈺清喝呢？明知道他酒量不好還拉人家喝，說不是有企圖，誰信啊？

玉笙皺眉沉思，沒注意到祁鈺清已經睜開眼，正安靜地……看著的頭頂。

小心地從床上爬起來，玉笙看了眼閉著眼睛的祁鈺清，急忙跑進了浴室。不管等一下怎麼尷尬，至先洗個澡，讓的心有點緩沖先。

浴室門關上，祁鈺清從床上坐起，他并不知道玉笙心中所想，不過雖然他酒量不好，卻不像玉笙那樣喝斷片了。

所以相對來講，昨晚的事他反而記得更多。也知道并不是玉笙對他圖謀不軌，而是他……

不過他本就看清楚了自己對玉笙的心思，昨晚的事他并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相反，仔細想來他倒是喜悅更多。

如果，能讓放棄離婚的念頭，就更好了。

浴室里，玉笙站在花灑下，雙不住地發酸發。簡單地洗了下，玉笙就忍不住坐到了一邊的小凳子上，實在是……累得慌。

對于上的痕跡，玉笙自己都沒眼看，拿條浴巾裹著眼不見為凈。

休息了會兒，玉笙站起走到鏡子前，看到里面眼角眉梢都帶著意的自己……更加沒眼看了。

在浴室里躲了會兒，玉笙也無語了，“我躲什麼呀？大家都是年了，就算約個炮也正常吧。再說了，我們還沒離婚呢，就當是……夫妻義務。”

想明白了，玉笙也沒繼續躲浴室里，門一開，坦坦然然地走了出去。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準備的玉笙，對上空的房間，空的大床……早知道人不在，在浴室里坐小板凳那麼久干嘛？

從行李箱里翻了件服換上，玉笙穿好就忍不住趴到了被子上，好困……

許是真的困了，玉笙趴在被子上居然睡，直到被抱起，玉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著眼前的祁鈺清。

見玉笙迷糊的樣子，祁鈺清知道昨晚是累到了，當即也是心不已，“早上我帶他們去附近逛逛，你在酒店多睡會兒。”

床單已經讓人來換過，玉笙躺到床上后，祁鈺清拉過被子替蓋上。見這一會兒的功夫呼吸就逐漸平穩，也不再繼續吵著。

見到祁鈺清一個人出來，整裝待發的小鐘靈朝著他后看了看，“爸爸，媽媽呢？”

“媽媽太累了，讓好好睡一覺好不好？”祁鈺清聲道。

聞言，小鐘靈歪了歪腦袋，“媽媽昨天沒睡嗎？為什麼要睡懶覺呢？”

“都是爸爸的錯，爸爸吵著媽媽了，所以媽媽睡不著。走吧，爸爸先帶你們去吃早餐。”祁鈺清牽著小鐘靈的手，一旁的小鐘毓自覺跟上。

聽了祁鈺清的話，小鐘靈一臉了然，帶著些許的無奈，“爸爸，你又欺負媽媽了。”

雖然知道小孩子什麼也不懂，不過這回還真被猜中了，他當真是……欺負媽媽了。

玉笙這次睡醒，已經是將近十一點的事，睡飽了，整個人都舒坦了不。懶懶地躺在床上，上的疲憊也散去不，就是肚子得很。

當房門被開啟，玉笙看向臥室門口的祁鈺清，門一關，兩個小家伙被他擋在了門外。

“還有哪里不舒服嗎？”走到床邊，祁鈺清了下玉笙的額頭。

看了祁鈺清一眼，玉笙懶懶地了下子，“又不是第一次了，你還怕我發燒不？”

想到昨晚，祁鈺清略略尷尬，“昨天累著你了。”

看到祁鈺清尷尬，玉笙反而大膽了起來，眼如輕剜了他一眼，“我現在嚨都痛得很，你是不是讓我喊破嚨了？”

“別這樣看我。”祁鈺清抬手擋住玉笙的眼睛。

玉笙眨了眨眼，長長的睫在祁鈺清的掌心微微撓了撓，那意直至心上。

“干嘛？”玉笙拉著祁鈺清的手，正要將他的手拉下，上卻是一熱。

祁鈺清吻得小心翼翼，卻一直蓋著的眼睛，任由那人的睫不斷撓著他的掌心。好一會兒，才不舍地移開。

玉笙的那點大膽，被祁鈺清親得一點不剩，當眼前的手移開，玉笙轉將臉埋進了被子里，“一大清早就耍流氓。”

拉開玉笙的被子，祁鈺清心大好，“去吃點東西，睡了這麼久，不嗎？”

想說不的，不過事實證明，這違心話說不出口。

“了了，我死了。”嗔怪地看了祁鈺清一眼，玉笙坐在床上，委屈。

看到玉笙上的服，祁鈺清手整理了下，不過祁鈺清的視線還是忍不住落到的脖子上，“有帶巾嗎？”

點了下頭，看著祁鈺清去行李箱里找，玉笙抬手了脖子，不過不出來……不過猜猜，好像也猜到是什麼況了。

待到浴室里一看，果不其然，的脖子上被某人種了好幾個草莓。

遮起來好，總不能跟孩子解釋自己被蚊子咬了吧？

接過祁鈺清手里的巾在脖子上擋住那些曖昧的痕跡，看著被遮了個干凈，玉笙這才覺得舒服了點。

兩個小家伙對玉笙早上沒跟他們一起出去玩這件事，一直耿耿于懷著，一瞧見玉笙就開始問。后來玉笙沒辦法，只好找了個借口，說自己生病了。

海邊沙灘上，玉笙幫兩個小家伙完防曬霜，才讓他們在一旁玩。祁鈺清剛將t恤掉，玉笙就忍不住尷尬地咳了下，“要不，你還是別下水了。”

只見祁鈺清的背上，有著好幾條的抓痕……玉笙不想承認，那似乎是出自的手。

在他背上，玉笙才不相信他一點覺都沒有呢，“傷口萬一染多不好？”

“爸爸，你的背怎麼了？是被小貓抓了嗎？”小鐘靈好奇地看著祁鈺清的背，那張萌萌的小臉上滿滿的求知。

“對，被小貓抓了。”祁鈺清角微勾，笑了笑。

聞言，小鐘靈疑道：“可是我們沒有小貓啊。”

沒小貓，有大貓……

大貓玉笙抬手輕了下小家伙的臉蛋，“寶寶，哥哥的沙堡都有雛形了，你怎麼連個地基都沒有啊？”

轉頭看到小鐘毓手下的沙堡雛形，小鐘靈頓時大，“啊……哥哥你耍賴！”

那邊，祁鈺清重新穿上t恤，坐在玉笙的旁邊，昨晚的事兩人都沒有再提。不過兩人的原因不同，玉笙是覺得沒必要再提，能不提當然最好。

而祁鈺清呢，則是因為兩個孩子在邊上，不適合提。

恍惚間，倒是達了此時安靜的共識。

不過祁鈺清也發現了，似乎自從錦溪恢復后，玉笙對自己也有了那麼些許的轉變。簡單來說，就是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化。

這麼一想，祁鈺清還是慶幸錦溪的蘇醒的。

晚上，兩人再度在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

昨晚兩人都喝了酒，后面又發生了那些事，自然跟今晚有很大的不同。而今晚，玉笙從浴室出來后，就有些別扭。

祁鈺清坐在床上用手機理著公司一些比較急的文件，看到玉笙出來，便拍了拍邊的床位，“今天早點睡，明天會走得比較早。”

“嗯。”輕應了一聲，玉笙整個人到了被子里。

待祁鈺清躺下，玉笙覺到后一熱，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聲線，“我說過，我不會你什麼，所以，別怕。”

“我沒怕……”下意識地，不過轉念一想，確實也沒什麼可怕的。

就算再發生什麼，大不了……就是再嫖了他一次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