癮》第53章 連山歸藏

掛了齊晟的電話, 沈姒心大好,緩下車速駛出京西的地段。

車子一路暢通。

帝都的通難得有不堵的時候,但天不太好, 私藏薄薄的日。路過規模宏大的古建筑后,是一片林立的高樓大廈, 對面巨大的標志牌橫出了燈柱,有一種灰蒙蒙的繁華

沈姒提前抵達了約好的地點, 在車庫停穩后, 才注意到有人跟著自己。

靠著座椅閉了下眼睛, 深吸一口氣下了心底的火, 然后拉開車門,踩著細高跟‘咔噠咔噠’地走到附近的一輛車旁,面無表地敲了敲窗。

對方遲疑片刻,車窗降了下來。

“你回去問問齊晟, 他是不是有病啊,還敢讓人跟著我?”沈姒輕輕地笑了下, 保持著最溫和的語氣,罵了句臟話,“再他媽出現在我面前,我就送你‘醫院七日游’。”

司機聽得一個愣一個愣的,扭頭看了下后座的人,“總?”

沈姒纖麗的眼輕輕一瞇。

司機拉開車門后,一個中年男人從車上下來, 臉上帶了點笑意, 滿臉都是客氣和親切,“你可能不認識我,我是志南。我能跟你談談嗎?”

志南, 若的父親?

沈姒微蹙了下眉,不地往后挪了半步,避開了跟他的接

氣氛在一瞬間陷沉寂。

近期的風波已經淡去很多,家進展到什麼況了,沈姒本不想關注,不過在齊晟手底下總歸落不得好。沒料到對方會主找上門來。

游泳館的事當時在場的人不,不過都不是會惹禍上的傻子,半個字都沒人敢出去。網上一篇相關料帖都沒出現,但“攀關系得罪了人”的傳言不脛而走,結合若參加的綜藝和電視劇不是一剪沒,就是停播待審,遷怒的意思太明顯了。

只有不知還在作天作地,但業嗅覺靈敏,商務、雜志、影視紛紛解約,上了多方黑名單,就連若經紀公司都安靜如,完全是狠心雪藏搖錢樹,也不敢開罪人的態度。

網上的確有人懷疑若被人整了,才會接連被出致命問題,但輿論的重點不在這里,“抵制天價片酬”和“肅查明星納稅”的呼聲更高。

[路人小聲問一句,只有我覺得若得罪人了,才被整這麼慘嗎?]

氏黃泉路人嗎?給爺看笑了,一個天價片酬還可能有稅務問題的法制咖,誰關心得罪了誰?我只關心gd和稅務局查完了沒有。]

[得沒得罪人我不知道,但你家姐姐校園暴力,還在劇組利用拍戲便利欺負人的實錘罪名請背好。若沒有常識嗎?打臉很容易耳穿孔。]

封殺和公司雪藏來得太快,若的娛樂圈生涯算是徹底結束了。

所以,他來替張正義的?

沈姒看著這張陌生的臉,眸淡了淡,“先生,我本不認識你,倒是跟你兒有不過節,所以我想,我跟您恐怕沒什麼好談的。”

繞開他要走,卻被追了上來。

父一把攥住了的手腕,對上冷淡的視線,才松開了手,“若若的確不懂事,年紀小,說話做事不知輕重,我替向你道歉。”

“道歉就免了吧,反正說再多也沒用,我本沒打算原諒。”

沈姒看著那張和藹的臉,心里莫名覺得煩躁,不愿多談,語氣也冷了下來,“先生不如直接一點,說你的來意,我們節省彼此的時間。”

“我知道況比較復雜,但有些事必須解釋。”父囁嚅了幾秒,“孩子,我們換個地方聊一聊好嗎?”

“不必了,在這兒談吧。”沈姒翻了下手腕,看了眼時間,淡道,“我還約了朋友,您還有五分鐘。”

又是一陣言又止止言又父似乎很為難,長嘆了一口氣,“我聽說沈小姐小時候是被收養的,養父母也因故去世了,這些年不容易,肯定在尋找自己的生父生母吧?”

先生怕是想岔了,”沈姒抬眼,“我并不想找回所謂的親人。”

父沒料到沈姒的態度,愣了一下,準備好的說辭也沒說下去,“你——”

“既然您調查過我,就該知道過去二十多年我是怎麼生活的。我跟我父母關系很好,雖然他們不在了,也是我唯一的親人。至于一個從小就丟棄我的家庭,我實在沒興趣了解。”

沈姒一字一句將關系切割得涇渭分明,“所以,如果您今天是來演什麼煽小劇場的,恕我沒有時間奉陪。”

父面有些尷尬,“我知道沈小姐在外面苦了,這些事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不過也許您的家人有什麼難言之,你只是不知道……”

話未說完,沈姒很輕地笑了聲。

“難言之?”

地下車庫燈火通明,出口還折幾道稀薄的日影無遁形。

“一個二十年都沒想過尋回的兒,突然有一天,一個自稱家人的陌生人跑過來,說想跟坐下來聊聊親了。你說,是因為什麼?”

沈姒紅輕啟,含譏帶俏地說了句,“不如我來告訴你,”

“因為對曾經拋棄的家庭來說,終于有‘價值’了。”

父的視線閃了閃,滿臉痛苦地想跟解釋,“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這樣,孩子,其實這些年來——”

“我有必要告訴你,三年前你夫人派人調查過我,當時就知道我的存在,也許更早。這事兒我都知道。

所以如果你想跟我說什麼‘這些年我們一直在找你,可惜沒你的消息’之類的廢話,還是省省吧。”

對面潸然淚下的悲故事還沒出口,沈姒就結束掉了對面的表演。

“說起來,有件事我其實一直好奇,您夫人當年為什麼會突然調查我,后來又莫名其妙終止調查?”

沈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輕聲道:

“我本來怎麼也想不通,不過看到你今天來,我已經有答案了。”

灰塵懸浮在空氣中,一如琢磨不的人心,在冷之下一覽無余。

“我讓人調查過,家在三年前遇到危機,資金鏈斷裂,急需有人施以援手。當時待在齊晟邊的我,如果是家的兒,說不定能為家出一份力。也許當時你們想過認回我?

所以若當時是怕多一個跟分家產,才會去找我麻煩吧。

可惜我在家看來,真‘不爭氣’啊,沒幫上什麼忙,就跟齊晟鬧掰了,齊晟還有了個基本定的未婚妻,我沒有認回的必要了。我猜的對不對?”

父的面變了又變。

本沒料到沈姒知道這麼多,原計劃全被打了,“當時是自作主張,我并不知。孩子,如果讓你委屈了,是我對不起你。”

“你說對不起,我說沒關系,然后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

沈姒面無表地看著他,心毫無波,甚至有一點想笑,“醒醒吧,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

兒這麼惡心我,我沒讓跪著道歉,已經給面了。您有空在外面瞎認親,不如回去教教規矩。”

“若若不懂事,我可以教訓,可也為此付出過代價了,這些日子連家都不能回,在外面吃苦罪。既然你一早就知道跟家有關系,你又何必咄咄人,遷怒整個家呢?”

大概被過于冷漠的態度刺激到,父也一改和善的態度,疾言厲道,

“只要你肯回來,這份家業也有你的一份。難道你現在攀了高枝了,有本事了,就一點都不念生恩了嗎?想把自己僅剩的家人都死嗎?”

“家人?”沈姒這次真聽笑了,“你們算什麼家人?”

“二十年多前我是你們隨手丟棄的玩意兒,二十年多后我還要為你們討好齊晟的工,是嗎?”

“我有必要告訴你,我本不稀罕家那份家業,這些年我也這麼過來了,用不著你惺惺作態。”

父冷哼了聲,“濃于水,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再怎麼樣你也——”

“我姓沈,沈姒,”不等他把名字念出,沈姒冷冷地打斷他。

跟我打牌,我這人冷,不吃道德綁架那一套。本來呢,您和您夫人還有您兒,不在我面前晃悠,我們還能當個陌生人;但現在,我每看到你們的多一秒,都會憎惡家多一分,只會想讓家敗落得更快。”

“你在威脅我。”父的面了下來。

“是啊,”沈姒勾,眼底的眸已冷,“您再多提一個字,損失的就不是現在這些了,除了若,我還要讓您敗名裂,傾家產。”

不歡而散。

大抵沒想到油鹽不進,態度冷漠又決絕,不吃親那一套,怕刺激了,真想趕盡殺絕,父還真沒敢輕舉妄,也沒再追上去。

沈姒在心底罵了一聲“晦氣”。

出了地下車庫,迎面撞見在路邊下車的許昭意,后者詫異地看了眼,“怎麼了?臉這麼差勁。”

“沒事,遇到個瓷的。”

許昭意不疑有他,纖眉輕輕一挑,“我還以為你今天出不了門了呢。”

“是有點麻煩,”沈姒沒好氣地隨轉移了話題,“齊晟最近簡直莫名其妙,管我也管得太寬了,我就出個門,他那個不長眼的總助居然也要跟。”

冷笑,“所以今天出門,我直接順了他一輛車。”

許昭意沒忍住“我去”了一聲,“你倆拍諜戰片呢,這麼能折騰?你也不怕他跟你翻臉,直接把你扣下。”

左右掃了眼,“這次不會正吃著飯,咱倆就被扣了吧?”

“無所謂,反正我順過他的車算起來夠兩位數了,他應該習慣了。”沈姒不太在意,“再說今天這輛也就三四千,他一塊手表也這個價。對他來說不算頂級,他未必會在乎。”

“你是不是落了個單位啊?”

文化會的環境比較清靜,這個時段正好會提供傳統的英式下午茶。

致的銀質餐和茶杯,各餐點和茶水都是按順序依次擺上來的,大廳的角落里有人在彈鋼琴,肖邦E大調練習曲的一小段,優又徐緩。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挑去海島要帶的各種晚禮

“Zuhair Murad才是奢侈禮服的開山鼻祖,這件綢碎鉆的晚禮好強,可以在海邊穿。”

“Armani Privé Couture這件不太襯,不過很有高級。”

“我喜歡一個小眾的牌子,Merel Zoet,是不是特別仙?”

直到翻到今年黎秀場小眾品牌的一件晚禮,一黑一白兩件同款,半材質,暗紋綢,讓人浮想聯翩,特別適合玩-趣的那種浮想聯翩。

“天真了妹妹,可面前不值一提。”沈姒劃了下平板,纖細的手指點了點,“你男朋友肯定更喜歡這件,又純又。”

許昭意支著下聽完,歪了下腦袋,直勾勾地看著,“這是你跟齊晟相得出的經驗嗎?”

眨了下眼睛,“他平時是不是特別喜歡你穿——這種服啊?”

沈姒被直白的發問嗆了下,耳一熱,“你能不提他掃興嗎?”

齊晟?

他恐怕更喜歡不穿。

“怎麼了?你倆最近吵架了?”許昭意攪了攪紅茶,“你該不會還因為那個小明星的事生氣吧?”

“那倒沒有。”沈姒否認道。

既然知道是誤會了,也不會揪著不放,就是有點不爽。

總不能跟許昭意說,自己不爽是因為齊晟在溫泉把強上了,還他媽被搞到發燒了三天吧?

“你婚禮不是打算在國辦嗎?”沈姒不地轉了話題,“我看海島流程里,也有一場婚禮。”

“因為國要從簡了,就是走個過場,”許昭意解釋,“洗牌期間,各家都低調,梁家也不太好太轟,靖川嫌麻煩,所以干脆在海島搞一場。”

想了下,“對了,我差點忘了,你比賽怎麼辦?”

“不要,”沈姒笑了下,“拖若和的福,比賽延期了。”

這次的事,國風節目組的比賽到一定波及,調整到半個月后進行。

可能是迫于網上輿論的影響,也可能是迫于齊晟過問的緣故,節目組突然發公告進行整改,重新比賽,原定在今天的第二期比賽延遲,已經錄制剪輯好的初賽畫面也不再播出。

節目組導師全面換,基本都改了業的元老和泰山北斗,先前在微博聲援的幾個專業舞蹈家依次下場參賽了,包括昆曲流派“小芙蓉”江尤,敦煌流派的阿依謝姆,漢唐流派的“云中仙”文靜一……基本都是國比賽歷屆冠軍,參賽員直接提高了一個檔次。本來比賽水平參差不齊,這下初賽直接飆升王者局。

[歡迎來到國風比賽現場,前方即將開啟地獄挑戰模式(狗頭)]

[我靠,這陣容真嚇人,江尤是國家歌舞劇院首席,阿依謝姆比賽雙冠,文靜一國家一級舞蹈演員,哪個單獨拎出來都能當導師的水平……]

[評委老師更嚇人啊,全是目前業不可及的高峰啊。]

[誰讓之前某些臉大如盆,拿起鍵盤就以為自己是至高無上的神,罵人家小師妹沈姒不配。現在好了,同批大佬紛紛下場了。]

[srds,重啟比賽會不會對初賽晉級的人不公平啊?]

[怎麼了,有意見?比賽不能總指運氣吧?學校考試哪個穩拿第一的學神會害怕繼續出題?害怕重新比賽的一般都是僥幸考第一的。]

[專業人員下場比賽更好看,神仙打架不比菜互啄有意思?]

[wtmxs,初賽都擔心輸不起,趁早退賽吧。冠軍是要在奧運會開幕式表演的,到時候國外多人要看直播啊,沒實力請不要出來丟人。]

網上評論基本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輿論基本一面倒:“專業比賽請專業人士參賽”、“想看神仙打架請繼續”、“比賽越嚴格越好,別在開幕式丟人”,幾乎沒有反對的聲音。

對手換了一批有挑戰的,幾家歡喜幾家愁,不過沈姒樂見其

本來就需要更有實力的對手刺激靈,繼續創作。而且比賽延期半個月,正好解決了想去海島參加朋友婚禮但時間不夠的問題。

-

海島之行在兩天后,明晚的航班。

跟許昭意分開后,沈姒回到地下停車場,打算回自己公寓住一晚,收拾一下在海島需要準備的各種look。結果上車前,車子被人扣下了,被人“點頭哈腰”地請到另一個地方。

這他媽要是沒有個心理準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綁架!

車子一路疾馳到榮寧公館。

這地方沈姒沒來過,一直到進門,也沒見到對方的面兒。不過猜的出來,始作俑者是齊晟,幫兇估著是他哪個缺德的哥們。

沈姒心里著一火,面無表看對面的人把電話撥給了齊晟。

“好玩嗎?”

通話對面的的音低冷,意態倦懶,但有一種難以言說的

“你有病吧齊晟?”沈姒咬了下牙,有點被氣笑了。

“你不是喜歡跑嗎?我配合你一下,”齊晟漫不經心地回了句,懶洋洋的,沉郁和鷙的覺一散,他整個人有點邪氣,“玩夠了就喊停。”

貓捉老鼠的游戲,有夠無聊。

沈姒深吸了幾口氣,面無表,“打個商量,我就想清凈兩天,能不能讓你的走狗滾遠一點?”

齊晟似乎很愉悅,嗓音又低又啞地輕笑了聲,“求我。”

“白日做夢也得有個限度,齊晟,提這麼無恥的要求,下輩子也沒這種可能。”沈姒冷笑了聲,“不放人是吧?那你等著破產吧。”

沒好氣地掐斷了通話。

這票人還真就因為齊晟,無聊到陪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好吃好喝地供著,奉若上賓,要什麼給什麼,生怕怠慢了,更怕跑了。

沈姒不是沒想過打個報警電話,讓這群公子哥丟個人,但是電話沒撥出去,的手機界面就被黑了。

這下沈姒知道幫兇是誰了,咝了一聲,“敢這家公館姓徐啊?”

齊晟邊真他媽沒一個正經人。

黑客里的“道爺”,云銳的掌權人,藍核合伙人之一,負責網絡安全團隊的徐宴禮,現在居然無聊且卑劣到幫齊晟黑的手機了。

“給你老板打電話。”沈姒抬眼。

對面的保鏢對視了一眼,沒敢

“別不領,我也是為了他好,”沈姒懶懶悠悠地起,和道,“我這個人吧,心不好喜歡砸東西,他要是再不放我走,可能來不及看最后一眼他完好無損的家。”

都還沒反應過來沈姒的意思,就看到沈姒的手搭上了屏風。

“這好像是現代工藝吧?不是古董,看著好像不值幾個錢啊。”

“沈小姐,放開你手里八位數的屏風。”書大驚失,“那是限定款。”

……

一晚上的混和狼藉。

-

次日去海島的航班上,沈姒對面的徐宴禮臉還差勁得要命。

昨晚他趕回去的時候,看著家里的場面,太突突起跳。

短短一小時,他家里的剛研發出的智能機人、一整面墻的玻璃藏品、書房里的藏畫、高級定制的家、酒窖里的藏酒……以各種形式“慘遭毒手”,不是被毀了,就是被順走了。也就索喜歡古董,對老件下不去手,不然今晚的損失更加慘重。

沈姒昨天在他家里胡作非為完,一夜好眠,現在還是不爽他不肯放人的行為,折騰完也生不出一愧疚心來,“看我做什麼嗎?找齊晟賠啊。”

徐宴禮素來清冷寡淡的表,破碎了一角,往日的好脾氣岌岌可危。

他們這票人本不缺人間姝艷的、聽話的、烈的,使出渾解數地討好和取悅,可惜玩到頭也就四個字:千篇一律。

有點膩,也沒勁。

不過不安分和不順服,最能激起男人的征服。也許沈姒對齊三來說足夠鮮活,所以即使知道的小作,他也從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沒人想的通,這麼多年齊三怎麼還玩不膩。

畢竟不識趣,也要有個限度,但這妞兒從來不知道該見好就收。

沈姒可太能折騰了。

折騰到他是把自己家里的小作看順眼了,本來家族聯姻都沒什麼,現在想想,他跟梁聲晚還過得下去。對比沈姒,跟他毫無基礎就結婚的妻子也還行,都能算得上人心善了。

一路的死寂。

沈姒心安理得地又睡了一路。

醒來時航班快要降落,約能看到下方海島的廓,芙蓉花如火如荼,海島獨特的地貌中火山與瀑布并存。深藍的海水勾勒著奇異的地貌,沖刷出細的沙灘,與遠瑰麗壯闊的天一線,海鷗在盤旋飛翔。

私人飛機直降在莊園外的停機坪。

徐宴禮冷了一整天的臉,甩下沈姒——他現在跟這的呼吸同一地方的空氣,都覺得郁悶得不上氣——快步朝莊園走過去,整個人像是在風雪里走過一遭,挨一下都刻骨的寒。

“三哥呢?”

“跟顧攀巖呢,”旁邊的年輕人掃了眼時間,將遠鏡撂過去,“三個多小時了,快回來了。”

這邊前腳剛念叨完,齊晟和顧淮之后腳就到了莊園

“趕把你家那小祖宗給我接走!”徐宴禮著火,低下來的嗓音像是淬了冰,冰冷得駭人,“你知不知道沈姒待我這就一天功夫,讓我損失了多錢?

說完,他直接將賬單拍在了桌面上,“賠錢,不然我撕票了。”

“呦,幾天不見您都淪落綁匪了?”傅則剛從跟自己未婚妻的爭論中,直接走賬單,略地掃了一眼,“個十百千萬——兩億七?”

他詫異地挑了下眉,“這麼多錢搶劫啊,你還真敢坐地起價。”

“去你丫的坐地起價,”徐宴禮微蹙了下眉,面不善地扯了下領結,“我都沒算沈姒撞壞的那輛Veneno,喝掉的十幾支藏酒,還有順走的那副《千山別鶴圖》。”

文件里一清二楚地羅列了個清單,沈姒昨晚折騰的東西,本遠不止這個數。

徐宴禮點了點清單,面無表地看向齊晟,“零頭我就當以后隨份子了,賠錢。”

作者有話要說:去醫院了,出了點事兒。不過我沒事,就是跟著折騰了一天太困了,明天回去了再繼續

由于本章部分節涉及系列文寫過的容,下章更新前,2分評論紅包見者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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