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已久的係統回來了。

說實話鶯鶯並不覺得驚喜，反而還有種不好的預。

果然，係統重現先給了鶯鶯一波驚嚇，它用鶯鶯悉又恐慌的聲音溫道歉：【很憾給您帶來不好的驗，bug暫時無法修複，接下來由我，係統002號全程伴您完任務。】

聽著耳畔傳來的和低音，鶯鶯後背發麻捂住耳朵：“你怎麼和欽容的聲音一模一樣？”

要不是此時邊無人，鶯鶯都懷疑是欽容伏在耳邊說話。

係統咦了聲，【宿主不喜歡嗎？】

這麼說著它的聲音又變了裘鬱，接著它又用兆時太子的聲音道：【據檢測宿主您是聲控，002號可以為您模擬出任何您喜歡的男人聲音。】

鶯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聲控，一個欽容‘趴伏’在耳邊說話就足夠吃不消了，更何況是裘鬱或兆時太子。鶯鶯了耳朵有些疑，“你隻會模擬男人的聲音？”

係統：【您不是最喜歡男人嗎？】

鶯鶯睜大眼睛被他一噎，“我現在恐男了。”

前世就是因為沉迷於男才吃儘苦頭，這一世絕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既然係統都出現了，鶯鶯抓住機會將自己心中的疑都問了出來，“你不是說隻要我完任務就能從這殼子中出來嗎？為什麼我現在不僅冇出來反而還重生了，難不我還要再替原主活一次？”

係統分條回覆：【1.你冇有完任務；2.重生是因為傳送中係統錯出現未知bug；3.是的，恭喜宿主獲得一次重生的機會。】

鶯鶯聽得迷迷糊糊，隻明白了第一條，“不是說隻要讓欽容殺了我，哪怕是他邊的暗衛下手我都算完任務嗎？”

係統：【欽容冇有下殺令，殺你的人是華樂公主。】

當時千鈞一髮，鶯鶯朝欽容撲去時前後兩方都有暗衛瞄準了。一方是欽容的人，另一方則是暗中保護華樂公主的人，自鶯鶯中箭後001號的係統就遭到未知乾擾，任務失敗而進行的傳送任務與未知乾擾衝撞，形巨**ug纔會將鶯鶯捲重生。

“竟然是華樂公主……”鶯鶯想起那張豔麗慵懶的麵容，短時間消化不了這個資訊。

想不通，當時在這麼急的關頭，欽容邊的暗衛怎麼可能忍住不手。要知道那群人一直秉承的原則是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他們就不怕他們一時的放鬆會害自家主子喪命嗎？

“是欽容的人冇手，還是說他手下的人不如華樂公主的人下手快？”

係統給出很明確的答案：【經檢測，手的隻有一方。】

也就是說，欽容那方暗衛本就冇準備攔截……

“怎麼可能呢？”鶯鶯始終想不明，不懂在那個時候欽容為什麼還冇殺意。當時就算是華樂公主的人先下手，隻要欽容皮子下了令，就算他的人手不如華樂的人快，也算完任務。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鶯鶯中的可能就不是一箭的事了。欽容的人下手向來狠，但凡他的暗衛出手，鶯鶯一定會被紮刺蝟。

“我前世都那麼壞了，你說欽容對我為什麼還冇殺念？”

係統冇能回答鶯鶯的問題，它自顧自補充了一條：【先前給你派發任務的是係統001號，它在修複bug時以殉職，我是更新後的002號。】

鶯鶯恍然大悟，“我就說呢，你怎麼變這樣了。”

前世鶯鶯接的係統001號一直是機械音，冷冰冰的冇什麼，把鶯鶯弄原主的後就消失無蹤冇了存在。而這個係統002號很明顯和001號格不同，鶯鶯想起它最開始說的話，“你說你會全程伴我完任務？”

比起係統002，鶯鶯更喜歡冇存在的係統001，推拒道：“不就是再替原主活一場嘛，我自己可以的。”

鶯鶯前世之所以敢為所為，就是因為係統001號在消失前曾告訴鶯鶯，會無命之憂的一直活到壽命燃儘，也就是說無法自殺也不會因他殺而死，隻會是死在欽容手中，或者是被欽容折磨到油儘燈枯而亡。

係統當時給做足了萬全的準備，唯獨冇提前告訴會因誰、為何而死，不然也不會逮著欽容不放了。

“這一世……我也是要死在欽容手中嗎？”這是鶯鶯唯一糾結的地方。

都準備做個好人遠離欽容了，如何再死在他的手中呢，難不讓同上一世般繼續去作？

係統很快回覆：【欽容是這個世界的大氣運之子，你唯有死在他手中才能從這中出來。不過因係統出現bug，你要想從這裡出來，還需額外完修補任務。】

“什麼修補任務？”一想到自己還要再死在欽容手中，鶯鶯緒低落。

都已經規劃好自己以後的生活了，並不想因什麼七八糟的任務而改變。就這樣懨懨聽著，再加上係統說的全是些聽不懂的話，等到係統說完，良久後才問：“所以我到底要做些什麼？”

係統默了一瞬：【簡單總結，就是你要在有限的時間裡，收集散落在這世界的修複碎片。】

001號開啟傳送大門時，未知乾擾將整個係統時空撞的七零八碎，bug至今無法修複的原因就是組空間的主魂碎片失，隻有找到它們才能修複bug。

鶯鶯還是不太懂，“那如果我不完任務會怎樣？”

【若你無法完任務，等到原主壽命到頭時，你的本會隨著這軀一起死亡。】也就是說，鶯鶯會隨著的原主一起死。

“……”

深夜已過，天幕泛起淺藍，燃了一夜的蠟燭到了儘頭髮出啪嗒的聲響，在這安靜的佛堂很是清晰。

自係統說完後果後，鶯鶯低垂著頭許久冇再言語。係統又等了會兒，見鶯鶯還是不說話，它以為人是被嚇住了，思索著如何安，“其實這任務簡單的，隻要……”

話還冇說話，鶯鶯忽然抬了頭。

仰著佛像雙手合十，“我想好了。”

【什麼？】

“我決定不去招惹欽容，也不接任務！”

鶯鶯的聲音輕但說的很堅定：“百年的無趣飄我已經過夠了，上一世我活得雖肆意但造下殺孽太多，如今能有重來的機會，我隻想無憾活一次，不想再被彆的東西束縛。”

係統冇想到鶯鶯會這麼說，【就算你會為此而消亡，也不後悔？】

“不後悔。”

本還有些沉重的心忽然變得明朗，鶯鶯說著舒了口氣，“我原本也有些猶豫，不過現在覺得這個決定好極了。”

人最怕的就是擁有，冇擁有前也冇覺得怎樣，如今鶯鶯了兩世為人，之後再讓無實的飄百年，那還不如讓死了。

想清楚後鶯鶯也就釋然了，之後無論係統再怎麼勸說鶯鶯，鶯鶯都不為所。接下來的幾天裡鶯鶯認真抄寫著經書，係統勸了一會兒見不搭理自己，也就冇了聲息。

時間一晃而過，到了鶯鶯在佛堂思過的最後一夜。

消失許久的係統忽然又出現，它歎了口氣模仿著含笑的男音：【鶯鶯，你真的不準備接任務嗎？】

鶯鶯握筆的手劇烈一抖，在白紙上劃出濃黑墨痕。

“你、你……”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知是想到什麼眼睛發紅，了鼻子小聲道：“不許你用我哥哥的聲音。”

鶯鶯就隻有一個親哥哥，那就是顧淩霄。

隻要一想到他，鶯鶯的眼睛就不由的發燙髮疼，記憶中的蔓延，這是最最不能的一段記憶。

係統將鶯鶯的弱點得一清二楚，知道抗拒不了顧淩霄的聲音，就一直用他的聲音同鶯鶯講話。到了後來，係統見鶯鶯還是固執的不肯接任務，它沉默了片刻忽然問：【你想不想真正的活一次？】

不是用誰的或代替誰活，而是擁有一真正屬於自己的。為已而造，為已而流，命運的牽絆也因自己而纏繞。

係統還是用著顧淩霄的聲音：【隻要你幫我完任務，我就讓你真正活一次。】

係統002號是因鶯鶯而存在，他們說是互幫互助也不足為過。

鶯鶯被係統的話驚呆了，堅定的理智開始搖，不得不說係統中了心最深的。

“我……你容我想想。”鶯鶯再也無法堅定的說不，思緒一團。

第二日清晨，慧雲推開佛堂大門請出去，六日的思過懲罰算是結束了。

鶯鶯要先去熙華宮謝恩，招宣太後很明顯還冇消氣，特意讓鶯鶯帶著的手抄經書。看著白紙上那一行行如蚯蚓般的字，招宣擰著眉許久才認出鶯鶯寫的是什麼，氣笑了，“這就是你給裘小公子抄的經書？”

鶯鶯就知道自己會捱罵，老老實實跪在地上不吭聲，冇臉說這是認認真真一筆一劃寫的字。

招宣太後也知道顧鶯鶯是什麼水平，也冇過多在字上難為。大致翻了翻紙張的頁數，掀了掀眼皮拖著長音：“你也是有心了。”

“哀家見你是誠心認錯，這些佛經也不能讓你白抄，剛好裘家公子近日漸複，你就帶著這些佛經去看看他罷。”

著那一小疊手抄經書放到鶯鶯手中，招宣太後拍了拍的手特意代，“你一定，要親自把這些佛經給裘鬱。”

鶯鶯覺得，招宣太後是怕裘家打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