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瑾磨了磨牙。

他沒見過這麼傻的，把自己的籌碼和弱點暴了個干凈，還敢洋洋得意。

而沈禮的眼睛已經亮了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藏，目在席瑾和時晩之間來回掃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席瑾明白了他的意思。

把時晩留下，就不怕傷，也不用再因為無法輸導致失過多后造無法挽救的場面而提心吊膽。

席瑾卻覺得沒意思了。

他不需要這份同，這種保障。

更不需要將自己的命歸于他人保護，握于他人手中。

他是刀尖上的人，并不畏懼死亡。

是令人風聲鶴唳的掌控者，而不是需要被呵護起來的無能之輩。

“滾。”

“別讓我再見到你。”

沈禮急了，“席先生……”

席瑾看他，眼里滿是不加掩飾的厭惡和冷戾。

時晩依舊沒什麼緒波，沒有生氣也沒有再強求，只是用那雙皎潔如月的眸子認認真真地看了看席瑾。

“那我走了。”

“再見。”

看著時晩就這麼毫不留地走了，沈禮還是妥協似的嘆息了一聲，“我送時小姐。”

車上，沈禮言又止。

路程行至過半，時晩收回看向窗外的目，“你擔心他。”

“想讓我保護他。”

沈禮被破了心思，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席先生的敵人太多，型又太過特殊，除了他和楚青榕，再無旁人知道此事。

時晩：“他不是弱者。”

“他不需要。”

剛才從席瑾的上到了一種緒，很繁復雜，但簡單概括起來大概是——

高傲不可馴服的孤狼，并不需要安逸、圈養和所謂為他好的拘束。

沈禮自然知道，只是……

他是個俗人，不免會用正常人和世俗的標準去衡量事的利弊。

這也是席先生將他放在邊的目的——學習如何做一個正常人。

手機突然亮起，席瑾的聲音通過話筒傳出來：“沈禮，別做多余的事。”

沈禮摁滅手機，還是遵從了命令。

時晩盯著沈禮手中的手機看了看，想起來這副軀殼雖然把原本的東西都留給了，手機卻丟了。

想了想，“沈禮，你是個好人。”

沈禮：“……？”

時晩扯出一抹格外生疏但禮貌的笑容：“你可以借我些錢嗎？”

*

擺弄著新買的手機，時晩還未進門便察覺到屋來了不速之客。

如果沒記錯的話，私闖民宅是犯法的。

可好像誰都能隨便出的公寓。

時晩有一點生氣了。

打開門，一對長得很像的男映眼簾，用不屑和晦的眼神看著剛剛進門的。

“呦，還有錢買新手機呢。”人的聲音帶著刻薄，“時晩，你可真有本事，名聲都臭這樣了，還有本事勾搭野男人呢？”

他們剛才在樓上都看到了，時晩是從一輛豪車上下來的。

時晩搜索出這兩個人的份，同父異母的妹妹時雪檸和弟弟時雨欽。

時雪檸蹬著高跟鞋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抬手就往握著手機的右手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