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加尼一路開進某個高檔小區，保安看到陌生車牌號，將橫欄降下來。

江言下車後就被攔在大門外，只能看著前面的車燈消失在視線裡。

那天在醫院，季秋池一臉傷，雖然閉口不談，但江言也猜到是包那個男人打的，除了皮外傷，檢查結果裡還有被的跡象。

“剛才那輛車車主是誰？”

“抱歉，我們不能業主的私人信息，”他穿著警服，保安搞不清狀況，但態度還算禮貌，“您的車擋住口了，請您把車開走。”

江言雖然心急，但也沒有為難對方，他記住了車牌號，回去再請車管所的朋友幫忙查。

林杏子在飯桌上喝了兩杯酒，車速太快，幾個急轉彎，最後再猛地一剎車，胃裡就開始翻江倒海。

江言回到車裡，才注意到林杏子臉煞白地靠著車座，像是難極了。

“薑薑……”

“你追上來，是想幹什麼呢，”林杏子淡淡地問。

他認出季秋池之後，就忘了還在車上。

“揍他一頓解恨？你用什麼份手？”

江言斂著眉，神凝重，“是我衝了。”

“展天雄養在外面的人不止季秋池一個，但近幾年帶出來面的就只有，雖然只是個書，但手裡握著展氏的份，大學畢業也才四年而已，資產卻近千萬，這些你都沒想過為什麼嗎？”

林杏子也聽圈子裡的人私下調侃過展天雄那方面不行，畢竟年紀大了，年輕時也一度放縱風流，早就被掏空了，越是不行，癖就越變態，折磨人花樣多得是。

季秋池能在展夫人眼皮子底下招搖，手段肯定是有的。

江言握著方向盤，手指關節著烏白，“有苦衷……”

“這世上又有誰是真正活得輕松瀟灑，誰沒有苦衷呢？”林杏子覺得沒什麼意思，不想多談，“回去吧，累。”

林桑得知因為輸了一個稚的遊戲答應跟展焱在一起的時候就鄙視從垃圾堆挑男人的行為，48小時不到就被渣得頭頂冒綠純屬自找麻煩，但江言是從黃金屋裡騙來的啊，可怎麼還是不順心……

林杏子沒心吵架，提出分房睡，江言不同意，但一個枕頭丟出來，然後‘噠吧’一聲門從裡面反鎖。

洗漱完躺上床後，林杏子知道他還在門外，翻來覆去，睡著已經是後半夜了。

夢到了很多年以前，被林柯坑得摔斷了，那個眉眼清俊的年背了一個月，從校門口到教學樓之間的百步梯其實有107級階梯，數過無數次。

一中校服又醜又老氣，那種藍白條的，可穿在他上卻那麼好看。

背時永遠隔著校服，隻用手臂托著的，偶爾因為故意怕摔下去，手掌會猝不及防地的，他抿著不言不語，放開後站穩了繼續往前走，修剪整齊的短發擋不住通紅的耳。

林杏子趴在他背上，靠近些就能聞到很乾淨的味道，像是椰子味的洗，看著汗滴順著脖子進他洗得發白的校服領口，一顆心就被攪得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