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嫵人》番外五

煙煙打小就黏著兄長。

宋熙又比大了那樣多,他只要待在京城,妹妹總是被他抱在懷裡的。

他以為,在妹妹心目中,他這個兄長比父親與母親都要重要,地位無人能及。

宋熙萬萬沒想到,妹妹會因為隔壁一個份低微的外室子,而與他置喙。

「煙兒!」宋熙面無存,但又不便發作,免得失了份。

蕭九年也沒想到小姑娘會護著他,他還記得煙煙昨日奔赴兄長的歡快樣子,年的心頭似有一陣微熱的風盪過,啞聲開口,「令兄在指點我劍,你誤會了。」

年很解釋什麼,但此刻卻是騙了小姑娘。

宋熙只覺臉上一陣火辣,彷彿是被年扇了一掌,但他也不想與妹妹鬧出罅隙,只能收劍朗聲一笑,「是啊,煙兒,不是你讓為兄指點九公子的麼?」

下,小姑娘的水眸格外晶亮,打量了蕭九年幾眼,見他不曾傷,這才稍稍放心。以阿兄的武功,真要是對他下手,他不會毫髮無損。

小姑娘半信半疑,「九年哥哥,我阿兄說的都是真的麼?」

宋熙,「……!!!」他要氣死了!這混小子到底給妹妹喝了什麼迷魂湯了?!

奈何,他不能發作,無論何時都要維持著兄長的風度。

宋熙幾乎是『剮』了蕭九年一眼。

年面容淡淡,但無人知道,他貧瘠了十多年的心在今夜悄然綻放出了無數朵小花,這些花兒迎風舞,好不歡.快.調.皮。

「嗯,令兄所言非虛。」年彷彿是在闡述一件實事。

宋熙的臉更加滾燙了,索離開。

從這一天之後,蕭九年還是每日按時去隔壁,教煙煙練字,面對旁人的輕視與詆毀,他再無半分容。

世人如何看他,他當真不在乎。

宋熙說話算話,找了機會給蕭九年謀了一個軍營歷練的機會,也正因為宋家兄妹二人的看重,蕭九年在齊王府的家宴上有了一席之地。

徐老太妃早就出宮住了齊王府,是齊王府最為最貴的子。

老人家歷經宮斗,什麼樣的世面沒見過,如今雖是頤養天年,但對后宅的事也一清二楚。

一個不待見的外室子,卻能得到隔壁宋家兄妹二人的青睞,可見這年心思足夠深沉。

此時,徐老太妃才算是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孫子,卻見蕭九年有些眼好像在哪裡見過,似乎是……是在蕭氏皇族宗廟裡瞧見過天齊帝的畫像,年有些驚人的像他……

但,年看上去單薄清寡,自是不可能與一百多年前的曠世明君天齊帝相提並論。

上也流著蕭氏皇族的,相貌上隨了祖.宗,也是理之中。

徐太妃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思,道了句,「老九多大了?」

這樣多的嫡孫、庶孫,當然不可能記得一個外室子的年紀。

蕭九年端坐在碩大的紫檀木圓形餐桌上,年沒有表現出對任何一道菜的喜好,至始至終,只吃他自己面前的那兩盤菜,可見是個謹慎,且又心思頗深的。

年抬眼,態度不卑不,「回太妃,我今年十五。」

他沒有稱呼太妃為祖母。

徐太妃並未慍怒,面仍舊如常,「既是十五,用度上也該加上去,」言罷,側老僕吩咐了一聲,「去我私庫取幾匹杭綢送去紫竹苑,老九這個年紀也該多添置幾件新了。」

李嬤嬤早就瞄見了蕭九年半舊的袍,那袖子已經短了,一小截手腕還在外面,也不知這九公子冬日裡是怎麼度過的……

不過,話說回來,九公子能得到宋家兄妹二人青睞,說不定是個有手段的,就是不知王爺會不會容忍一個外室子搶了其他幾位公子的風頭。

蕭九年起,態度不卑不,臉亦無他,好像被祖母徐太妃賞賜,不是什麼令他歡喜之事,「多謝太妃。」

「嗯。」徐太妃淡淡看了他一眼,以這大半輩子的經驗來看,這孩子養好了是個梟雄,可若是養不好……指不定是頭惡狼!

齊王今日宮陪伴聖駕,並未參加今日家宴。

家宴結束,諸位公子各自離去,蕭九年全程沒甚表,喜怒皆不顯,剛離開徐太妃的善春堂,突然一道掌風襲來,蕭九年一個側,輕易避開。

待開清來人,年眸一暗。

這時,長廊上陸陸續續有人走來,世子蕭爵嘲諷一笑,「老四,老九如今可是宋將軍青睞之人,你或許不是他的對手。」

四公子是齊王的側妃所出,外祖父是嶺南勘察司總兵,份雖不及蕭爵,但在齊王府也算是一位囂張的主兒。

四公子四肢發達,奈何腦子有限,不住撥,這便又握拳朝著蕭九年攻擊了過去。

年如今清瘦單薄,他站在原地沒,就在四公子的大掌襲擊過來時,他一手護住了自己的腹部,在無人察覺之際,悄然掰斷了對方的一手指頭。

「啊——」

四公子的慘聲響徹迴廊。

但在眾人看來,分明是老四主傷了老九,怎麼老九沒事,老四反而慘

蕭爵為世子爺,表面上不能做的太過分,若是事鬧大,對他沒有好,遂道:「老四!切磋歸切磋,你何故當真對老九手?」

蕭九年沒有言一語,轉離開,背影蕭索清瘦。

蕭爵不免多看了幾眼,心頭有種不安。

這時,三公子大驚,「老四,你的手……」

眾人只見四公子捂著的那隻手,有手指已然約白骨,鮮直流。

眾公子,「……」頓覺骨悚然。

***

接下來一陣子,倒是無人輕易尋蕭九年的麻煩。

轉瞬幾個月過後,眼看著就要過年了。

蕭九年來教煙煙練字時,正趴在小幾上描紅,屋裡燒了地龍,牆角幾隻青釉刻花纏枝蓮梅瓶里,梅花正當吐蕊,滿室熏香,但年卻是約聞到了一淡淡的獨屬於小丫頭的幽香。

他一挨近,這香氣更是明顯。

大約是香。

年的目在煙煙細的脖頸上稍作停留,立刻又移開,幽深的眼神略顯局促。

「九年哥哥,我想量量你的尺寸。」小姑娘見蕭九年過來,立刻就放下了手頭的活兒,沒穿繡鞋,因著爬起來的作過快,一隻綾掉落,小巧瑩潤的腳丫子了出來。

蕭九年只是掃了一眼,又當即撇開視線,還只是個孩子,他不知自己在顧及什麼。

而且,越是顧及什麼,腦子裡就越是想什麼。

煙煙並未意識到自己的腳丫子讓年局促不安了,從水墨手中取來皮尺,直接在上丈量了起來。

蕭九年子一僵,「你、你做什麼?」

外面已是天寒地凍,但蕭九年穿的實在單薄,煙煙早就察覺到,他上左右不過就是那幾件裳,加之段長的快,好像又高了不,外裳的袖子都短了。

且不管旁人如何待年,煙煙只想將最好的東西統統給他。

小丫頭只能挨到年的膛,有模有樣的給年丈量了好幾的尺寸,年垂眸看著,彷彿在自己的懷裡……

他想抱抱,不關乎任何的齷齪心思,他只是想要擁有一樣東西,即便只是短暫的擁有。

小姑娘忙活完,小臉紅撲撲的,眼下還有些嬰兒,又因嚴冬穿得厚實,看上去呼呼的,像是年畫里的福娃娃。

「九年哥哥,我要給你做裳,你不準拒絕!」

霸道又強勢。

蕭九年已經子,若是違背了的意思,這小東西能鬧上好一陣子。

但……

他如何能讓一個小姑娘這般照拂他?

小姑娘時常給他送吃食、筆墨、書冊……現在又是裳,他怎麼覺得自己是被養著呢……

覺甚是怪異。

「下次不要這樣了。」蕭九年眉目淡淡道。

煙煙才不管這些,「大年三十,我想和你一塊守夜,到時候我去找你。」

蕭九年,「……」

來年就九歲了,大十八變,用不了幾年就不再是小丫頭,就要注意男之防了。

擔心蕭九年為難,煙煙又說,「九年哥哥放心,到時候我爬牆過去,你在下面接著我就好了,不會有人發現的。」

蕭九年,「……」怎麼像是在

他活了十五年了,從未有人與他一起守過歲,他明知這樣不好,但心深藏的見不得的心思,就像是種子萌芽,一點點的扎了

年應了聲,「好。」

***

除夕這一日,蕭九年參加了家宴,但他的存在依舊很低,有了宋家兄妹相護,倒是無人再尋他麻煩。

要知道,這一天辭舊迎新,家宴上是有紅包拿的。

蕭九年很卻錢,卻是早早向徐太妃告退,他擔心小丫頭在牆頭趴太久,萬一凍著摔著就不好了。

年穿著一,是素麵夾袍,顯得很是單薄。

隔壁院落安靜如斯,他猜測煙煙大約還在吃家宴,他倒也不急,隨手扯斷了一紫竹練了一會劍。

直至戌時三刻,年耳垂微,除卻風聲之外,他突然聽見了一靜。

接近著,一顆梳著雙丫髻的小腦袋探了出來,喝了米酒,小臉微微漲紅,還回頭對下面的婢威脅了一句,「誰敢出賣我,我明個兒就發賣了誰!」

煙煙爬上院牆,蕭九年擔心摔著,立刻大步走了過去,這小東西倒是大膽,竟直接往他懷裡跳。

好在蕭九年及時借住,「怎麼這樣大膽?」年語氣裡帶著責備。

煙煙沖著他一笑,「我知道九年哥哥一定會抱住我啊。」就是知道,以及篤定。

紫竹苑沒甚好玩的,今晚齊王府會放煙火,蕭九年知道有一偏僻高地,在那裡看煙花最是合適,而且不易被人察覺,「走吧,帶你去看煙火。」

煙煙穿得厚實,還披著一件沉香十樣錦妝花的披風,點頭表示同意,小手看似很自然的握住了蕭九年的大掌。

年一僵,卻沒有推開,順勢將小手包在掌心,牽著走出了庭院。

不多時兩人到了一昏暗無的地方,年問了一句,「怕麼?」

煙煙喜歡上淡淡的清冽氣息,這還是他第一次牽著自己,歡喜的,「不怕,我就喜歡刺激。」

蕭九年,「……」

不遠的天際,煙花開始綻放,站在高地去,恰能將七彩繽紛的煙花盡收眼底。

這時,年察覺掌中的小手突然離,他一驚,莫名不舍。一側過臉就看見小姑娘雙手合十,對著絢燦煙火閉上了眼,一張一合,「蒼天在上,宋煙今日向天請願,願九年哥哥一生順遂,福泰安康。」

年又怔住了。

他耳邊不斷回著小姑娘稚又虔誠的嗓音,一遍又一遍。

「蒼天在上,宋煙今日向天請願,願九年哥哥一生順遂,福泰安康。」

原來在這世上,還有一個人盼著他好。

結滾,語言顯得蒼白,他重新牽起小姑娘的手,放在掌心捂著,如果可以的話,他想把自己的心都陶出來給

***

夜間天寒地凍,蕭九年當然不會真的讓煙煙留下來守夜。

看完煙花,他就要送回去。

兩人正路過一竹林,不遠有聲音傳來,蕭九年立刻拉著煙煙,兩人躲了一旁的假山山

本以為能躲過一遭,若是讓人知道他將宋家小姐帶在邊,別說是宋府了,就是齊王也不會放過他。

誰知,這時有兩道影也進了山,幸而山又深又窄,蕭九年與煙煙躲在裡面,不易被人察覺,只是空間太過仄,煙煙幾乎是在他口的。

「哎呀,討厭!你輕些!」子好像在百般忍的...聲傳出。

接著,同樣也在忍的男子,輕笑,「十四姨娘行行好,我這都憋了幾日了,他們都在前院守夜,不會有人過來,可是想死我了,快讓我進去……」

煙煙正聽的出神,很好奇那一男一在做甚,怎的還..起來了。然而,下一刻的雙耳被人捂住,年的雙手微涼,但掌心不知幾時燙了起來,他的手又大,遮住煙煙雙耳的同時,連帶著的小臉也遮住大半,如此就顯得那雙水眸格外圓潤晶亮。

眨了眨眼,示意年放開

年非但沒放,反而將抱的更,煙煙看見他的眼睛里好像有火苗閃爍……

煙煙等的不耐煩了,不知過了多久,蕭九年才放開了

這人不知是怎麼的了,直接牽著就往外面走,煙煙似乎聞到了什麼古怪的氣味,還沒來得及辨別是何氣味,就被蕭九年捂住了鼻口。

煙煙,「唔……」

兩人走出山好長一段路,煙煙才得了自由,這一下更是好奇了,「方才那二人在做甚?我好像聽見了四公子的聲音?那婦人是誰?十四姨娘是王爺的第十四房小妾麼?」

蕭九年突然覺得,小姑娘太聰明了未必是好事,年面容微微尷尬,「……沒什麼,你莫要問了。」

煙煙一慣都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神,「可是我就想知道,你能告訴我麼?」

「……以後再告訴你。」

「為甚要等到以後?」

年沒再說話,將煙煙帶回了紫竹苑,又抱著上了牆,確定煙煙好生落地后,這才轉回了屋子。

這一晚,蕭九年點亮了掛在床頭已久的兔子燈,他躺在床榻上,只是蓋了一層薄衾,久久沒法眠……

***

一個月後,早春的風微寒,再有一個月便是煙煙的生辰。

蕭九年一直留意著這一天,去年他錯過了,今年怎麼也要給備一份生辰禮。

小丫頭就要九歲了,真快。

這一日,春寒料峭,蕭九年照樣去隔壁的宋府教煙煙練字,齊王府的小郡主也來了,原本也是針對蕭九年,可沒甚主心骨,而煙煙又是同齡貴圈中的領頭人,一直以煙煙馬首是瞻,煙煙將蕭九年視作是老師,也客客氣氣喊一聲九哥。

蕭九年盯了煙煙練了一會子,本打算去宋府武場練劍,就在這時就聽見兩個小姑娘在說笑。

「煙煙,馬上就是你九歲生辰了,你可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我前陣子從外祖母那裡得了不好東西,但凡我有的,我都能給你。」小郡主很『仰慕』煙煙,聰明又能幹,小鞭子舞的可棒了,與煙煙是閨中好友,讓在貴圈中倍兒有面子。

煙煙沒多想,就說,「嗯……我倒是想要一條貓眼石墜子,那日見王姑娘戴在脖子上,還蠻好看。」

貓眼石墜子……

蕭九年留了一個心眼,小姑娘隨口一說,他卻是記在心裡了。

從宋府離開后,蕭九年直接去了長安街,找了幾家收拾鋪子,終於讓他打聽到了貓眼石墜子,「掌柜,這如何賣?」

他見那條墜子晶瑩剔,橢圓的貓眼泛著淡淡的綠,宛若早春碧波,他幻想著煙煙戴在脖子上的樣子,定當十分好看。

店家見他宇不凡、容貌奇俊,眉眼之間流出幾分貴氣,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能夠養出來的公子,遂耐著子答道:「客好眼力,這墜子是本店的鎮店之寶,就剩下這麼幾條了,短期不會再供貨,一口價五十兩吧。」

五十兩……

年眉梢微微一蹙,那他還差近二十兩,小姑娘生辰在即,他沒有時間繼續攢了。

***

夜,小廝衛元憂心道:「公子,您當真要去抓賊?小的聽聞那賊人曾是江洋大盜,手段狠辣,殺人不眨眼,公子若不再考慮考慮?若是在短缺了銀兩,咱們向王爺提一提,王爺如今待您不同了,公子您何必去冒險!」

桌案上擺著一張衙門裡懸賞的告示,蕭九年已穿好了夜行,他將告示卷好,藏了懷中。

年眼神堅定,語氣極淡,「王爺並非是看重我,他只是看在宋家的面子上,賞了我幾分臉。」

這話頗有些自負,但事實就是如此。

他不奢求誰的重視與高看,他要給喜歡的小姑娘一份生辰禮,他要自己去掙。

衛元言又止,心酸的不行,但又無能為力。

論起相貌、本事,公子哪裡比不得王府其他幾位公子了?

偏出面。

***

月朗星稀,長安街最熱鬧的煙花柳巷,此刻正當人聲鼎沸。這時,一道黑影瞬間閃過,蕭九年順利的潛了萬花樓的一間廂房。

他雖然沒有自己的資源,但作為齊王府的一員,他想要打聽一些小道消息也並非做不到。

錯,外面嬉笑嗔的聲響不絕於耳,床榻發出極有規律的搖晃聲,還有再明顯不過的水澤聲。

過幔帳,蕭九年看見兩個..疊.的人影,他的臉遮掩在面巾之下,在外面的雙眼銳利如鷹,彷彿不摻雜任何其他緒,他手中握著一韁繩,衙門裡要活.口,他只能將人綁起來。

床榻上的靜只增不減,年沒有任何男之事的經驗,但他能猜出,這個時候是男子最薄弱的一刻。是時候了!

「啊——」榻上一陣尖,蕭九年一掌劈暈了騎在莽漢上的子,隨手撤了被褥將其遮住,雖然眼前晃過雪膩一片,但他一眼未看。

「你是誰人?知不知道壞了老子的好事,老子弄死你!」

大莽漢面容猙獰,額間還掛著汗珠,蕭九年與他對打,這邊不能鬧出太大的靜,否則引來旁人極有可能讓他失去賞銀。

蕭九年集中力,拿出了所有本事。

還差一點!就差一點了!

他眼前浮現去歲生辰時,煙煙失落的神,還有太子的夜明珠,他自己拿不出手的兔子燈……

只差一點,他就賺了府賞銀,給小姑娘一份生辰驚喜!

在無數個畫面支撐下,蕭九年終於將莽漢制服。

但他也付出了代價,他一手捂著口,那裡好像斷了一肋骨,年未作停留,將莽漢扛去了衙門……

***

次日,紫竹苑,衛元突然驚呼了一聲,「王、王爺!」

齊王竟然踏足了紫竹苑,這簡直就是破天荒了。

蕭九年已經下榻,但有傷在,他並未練劍。齊王淡淡瞥了一眼驚慌失措的衛元,這便直接邁向寢房,又兀自推門而

再看清年蒼白的臉時,齊王神略有變化。

蕭九年站起,父子兩人對視著,誰也沒有先開口,但就在下一刻,齊王突然出手,一掌摁住了蕭九年的肩頭,隨即又是一掌將他的肋骨推回了原位。

整個過程發生的極快,僅僅兩個呼吸的時間。

甚至有骨節撞的噶扎一聲傳出。

但蕭九年從頭到尾只是蹙著眉頭,哼都沒有哼一聲。

「你倒是個骨頭!」齊王上下打量了這個兒子幾眼,越看越是順眼,「京兆尹左大人已告知我,昨夜是你將朝廷要犯捉拿歸案。你是為了那筆賞銀?」

年的肋骨已經接上,但忍痛了一夜,此刻面仍舊難看。

他沒說話,眼神銳利的與齊王對視。

齊王張了張,突然發現不知如何與這個兒子流,其他兒子都結著他,反而是這個他最不看好的兒子,對他不冷不熱。

最終,齊王嘆了口氣,「罷了,你既是我的兒子,在外面也為齊王府賺了臉面,我自是不會虧待了你,自今日起,月銀漲到二十兩。」

二十兩,就和王府其他庶子的月銀是一樣的了。

雖然齊王沒有言明,但在他心裡,蕭九年這個兒子的地位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

蕭九年薄,面上看不出歡喜之,彷彿榮辱不驚,只道:「多謝王爺。」

齊王角一,「……」這熊孩子,喊聲父親,他會死麼?

***

蕭九年終於買來了一條赤金鑲翡翠貓眼石墜子,還配了一隻做工緻的錦盒,離著煙煙的生辰還有五六日,他表面雖然不顯,但已經有些迫不及待。

※※※※※※※※※※※※※※※※※※※※

年:要養媳婦了,我得努力賺錢。

煙煙:嚶嚶嚶,九年哥哥,我這裡好多錢的,我可以給你錢啊。

年:(鬱)不,是我給你錢。

煙煙:有什麼區別?

年:區別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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