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搭理他也是不行了，並不想看見這個人再在這裡磨嘰。

漠然回頭，問他，“你不去照顧老婆孩子？”

是想很冷漠地趕人的，但鼻尖還是湧上濃濃的酸味，說完，就轉頭把臉藏起來了。

李九新聽見這話愣了下,裝腔作勢冇法再裝了，上前兩步，從後麵將整個人抱住。

“是，是揹著我，用我的手機給你發視頻……我不知道……”

田妮覺得諷刺又好笑，所以,這件事的錯誤竟然在於是誰發視頻給？亦或是，是否應該發視頻告訴？

對錯的邏輯是這樣的嗎？難道隻要不知道他早早在外有了人生了孩子那他所做的事就是對的？難道錯的不是做這件事的人，是將這件事曝的人？

田妮覺得，這麼多年夫妻，竟然是第一次認識他，他竟是這樣的人嗎？

被這話震驚的，心口堵在那裡，一時竟不知道怎麼回覆他。

“妮子，對不起，我替跟你道歉，我已經說過了，以後不會再來擾你……”

田妮覺得自己是幻聽了吧？為什麼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聽得懂，但合在一起就不明白了呢？

冷笑，“請你，以後也不要再來擾我！”

“妮子！”李九新一臉震驚的樣子看著，但馬上又一臉懊悔的樣子，“對不起，妮子，我知道這件事讓你生氣了，對不起，我替道歉,為此，我跟還吵架了，在家哭了好久，以後真的……”

“停！”田妮實在忍不住了，“你替道歉？做錯了什麼需要你替道歉？從頭到尾錯的不是你嗎？你替道歉乾什麼？”

李九新顯然冇想到會這麼說，愣了下。

田妮用力把他推開，“李九新，你到底知不知道，是你自己錯！你對不起我，也對不起。你讓一個剛剛生完孩子的人哭，你還有功了是嗎？來我麵前表功是嗎？”

李九新此刻也是混的，怎麼還為說起話來？

想著想著，他就笑了，“你們兩個還同仇敵愾起來了？”

田妮從他這話裡莫名聽出幾得意的味道，一時抓不住這味道是什麼，但看他又要笑著來抱著自己哄的樣子，忽然懂了,他這樣子有點像古裝劇裡麵對妻妾爭寵時的丈夫。

更加難了，將他的手用力拍開,“李九新，今天，我們就把話說清楚吧，誰對誰錯的，我本不想再討論了，對和錯在你我之間現在來說不重要，我們已經離婚了！你跟誰結婚生孩子都和我冇有關係，從此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麵了！這樣對我，對，對你的孩子都好！”

李九新先是被這番話震驚，接著，腦子轉過來了，明白生氣的點在哪裡，“所以，你其實是因為我跟有了孩子生氣？”

是嗎？田妮也問自己。

李九新見不說話了，以為自己說中，“可是，這不是我們說好的嗎？不然我們為什麼離婚？離婚也是你答應的啊？”

“對，我答應的是離婚！不是離婚之前你就跟彆人在一起了！”他到底知不知道事件的先後順序不同質也不同？

“可這結果有什麼不同呢？”李九新問。

田妮覺得自己都要被他問住了，是啊，結果有什麼不同呢？

閉了閉眼，輕輕“嗬”了一聲，微微點頭，“是啊，冇什麼不同，你走吧，從此我們就是陌生人，這就是結局。”

結果的確冇什麼不同，最終的結果就是這樣，形同陌路，這是一個合格的前任該做的事。

李九新急了，“可是，我們當初不是這麼說的！”

當初？

“我們離婚的時候不是說好了嗎？就算離婚，我依然會照顧你，你依然是我最親的最的人！”

是啊，的確這樣說過，隻是，當時的真的冇想到，他能一邊說著是他最的人，一邊和彆人生孩子。

不過，說到底還是那時候的被“生孩子”三個字攪昏了頭，他說什麼都覺得他委屈，是自己不對，怎麼補償他都願意。

現在，該醒了。

“九新。”冷靜下來，“我不怪你了，不怪任何人，我們走到今天，隻能說是命運的安排。現在，你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妻子，有了孩子，你就好好對他們吧，我們好聚好散，也算是我們留給彼此最後的麵。”

“不！”他暴地打斷的話，“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什麼意思？說好了的呢？說好了就算離婚，我們依然是親人，依然讓我來照顧你！妮子，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九新，你冷靜一點。”田妮歎道，“現在，纔是你的親人，的孩子，是你的親骨，你要照顧的人是他們。”

“不！”李九新衝上前抱住，“我不要，不是我想要的，是我媽找來的，我的是你，你纔是我的親人，不是，不是任何人……”

田妮不知道是該憤怒還是悲涼，他媽找來的人，難道還是他媽的他的子嗎？

隻是，真的不想再爭辯是誰的責任，誰的對錯。

一切結束吧……

“九新。”從他懷裡掙出來，“不要這樣了好不好？我眼中的你，不是這樣的。當年的你，遇事魄力十足，決斷果敢，最重要的是，有責任。責任，是一個男人最珍貴的品質，不要丟了它，你現在是當爸爸的人了，去承擔你該承擔的責任，好好對他們母子，給孩子做個好榜樣。”

“我不！”李九新眼眶緋紅，“冇有了你，我還要什麼品質？我不想對任何人負責，隻想對你負責！”

“九新！”田妮加重了語氣，“如果你真的為了我好的話，就回去吧……”

“我不！你這個騙子！你騙我離婚後仍然可以讓我你我纔跟你離婚的！你現在說不，你現在居然說不可以了！”

李九新失去了理智，用力抱住，就想用強。

田妮掙紮中大，“李九新！彆讓我恨你！”

“恨就恨吧！總比你絕地忘了我好！”

這個人，真的瘋了……

田妮空出手來，一掌扇在他臉上。

空氣裡，短暫的安靜。

田妮用力推開他，衝到門口，一把拉開門，沉默著，神僵。

這是趕他走的意思。

冷風，呼呼往家裡灌，也吹醒了混的李九新。

好像是終於意識到，到如今，他和走到絕路了，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妮子，對不起……我……”哽咽。

田妮一句話也冇說，隻扶著門，眼神比這呼呼灌進來的風還冷。

李九新終於哭出聲來，慢慢走出家門，失魂落魄。

田妮鬆了口氣，將門關上，靠在門後，眼淚也嘩嘩而下。

沉默地哭了好久，抹了一把臉，準備拉窗簾洗漱梳洗，卻發現，窗外院子裡，他還坐在石桌旁，呆呆的，冇有離去。

夜晚室外的溫度，幾近零下。

冇有出去。

就這樣吧。

也許，他們是真的深過，也許，他現在依然還著，但到了今天，隻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