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正常人，殷良辰不是沒有抱過希，想著博聲會幡然醒悟放過。

但是很顯然，高估了博聲的人品。好在，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殷良辰改了口供，承認自己當時跟雪起了掙扎，推搪中導致雪迭出窗口，墜樓亡。

博聲同意放棄對遠航集團的圍追堵擊。

“你就不怕我食言？”

對于的大膽妄為，博聲都有些驚詫。

“怕，當然怕。所以我跟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錄了音，并且已經到了一個穩妥的人手里。”

“你——”

“董，夏遠航是真的很雪。為了救，甚至不惜我放棄自己的孩子。雪不幸去世，他心里不是不難過。他之所以幫我，也不是因為我，只不過是用這種方式補償我失去孩子的傷痛罷了。”

沒有等博聲回答，殷良辰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殷良辰，你瘋了嗎？誰讓你翻供的？誰讓你認罪的？”

夏遠航殺氣騰騰地沖進來，一把將殷良辰從病床上拎起，就像拎小那樣。事實上，他真想一把掐死。

相比于他的怒火沖天，殷良辰卻平靜得不可思議。

“沒有誰讓，我自己的決定。原本，我是想一死了之去陪我的孩子的。可是你說得對，我爸媽承不起這份傷痛。那我就去坐牢吧，在牢里好好地贖罪。”

夏遠航心里一陣撕裂的疼痛，抓著的用力地搖晃了幾下。

“誰說你有罪？我說了，有罪的人是我，你怎麼就是聽不進去？就算要贖罪，也是我去贖！”

“呵呵，夏總，你這是干嘛呢？你別表現得這麼激，否則我會誤以為你對我余未了的。”

“我——”

面對滿含嘲諷的眼神，他的話就梗死在了嚨里，從心底涌上一無力。

“別說這種故意激怒我的話。你老實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突然改口供認罪？你是不是為了遠航集團，跟博聲做易了？”

聞言，殷良辰驚天地般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殷良辰！”

夏遠航被瘋癲的態度氣得額上青筋聳現。

“你、哈哈……你真是太好笑了！夏總，這絕對是我聽過的最彩的笑話！我為了你跟博聲做易？你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你是不是車禍腦震之后，大腦回路也跟著不正常了？”

突然，笑聲一收，表兇悍地一把揪住他的襟。

“夏遠航，你殺了我的孩子，我恨不得讓你下地獄！又怎麼可能幫你？”

緩緩地松開手，用力推開他。抬頭，目冷冽。

“夏總，腦子有病的話，出門左拐，二樓神科等著你。”

轉過去，直腰桿子走到窗戶那，失神地看著遠方。

夏遠航或許真的對還有些意，只可惜兩個人中間隔著兩條人命，這輩子恐怕都回不去了。

既然如此，還不如互相恨著，再也不見。

“其實，我肯認罪，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夏遠航，我真的煩了你的糾纏，也不想給機會你減輕心的罪惡。我不知道逃到哪里去，才能徹底擺你的糾纏。最后我想來想去，監獄應該是個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