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軍行》第43章 天狼之局

天狼關城頭,牆早已破敗不堪,被燕戎的投石車砸出了大大小小的缺口,磚之間還著不羽箭。橫七豎八的士卒躺的到都是,有天狼守軍的,也有許多燕戎攻城士卒的。不上還纏著繃帶的傷兵正在一瘸一拐的打掃戰場,尋找著活口,煙霧四瀰漫,火在眾人的臉上,甚是悲涼。

肖正業單手扶在城牆之上,上的鎧甲早已被鮮染紅。看著城外退去的燕戎大軍,肖正業終於鬆了口氣,又守住了一天。目緩緩下移,卻發現肖正業的左臂已經消失了,鮮不停地向下流淌著,「滴答滴答」的濺在了地上。

肖正業終於頂不住了,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相比於武關,天狼關的守城之戰同樣慘烈而悲壯,天狼關守軍雖然有五六萬之眾,但是天狼城城池更加寬大,需要防守的點更多,而且四門都需要把守,力很大。燕戎也有十餘萬人,數倍之眾,尤其是攻城械要比慕雲笙的更多一些,所以攻擊力度更加猛烈。

從開戰第一天起,兩邊就陷戰之中,來回的在城頭之上拉鋸,燕戎多次破門而,都被肖正業等人拚死擋了回去,形勢岌岌可危。

開戰第三日,鎮守南門的左威衛副將牛海率先戰死,開戰第七日,幽州騎軍統領韓金龍戰死,開戰第十二日,涼州將軍肖正業戰之中被砍掉左臂,僥倖撿回了一條命。守城士卒銳減大半,僅剩不到兩萬人。

天狼關的議事廳,趙中天愁眉不展,當初分派守城的四位將軍,兩位已經陣亡,一個肖正業正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旁只坐著一個王如松。

想起眾將當初剛圍城時的誓言:城破之日,我等必死!如今守將接二連三的戰死,天狼關也危在旦夕,朝廷的援兵卻遲遲不到。趙中天其實已經畏懼了,再這麼守下去,下一個戰死的怕就是他了,要不是有南宮羽的臨陣逃的前車之鑒在前,他也想跑路了。

王如松歪了歪子,開口說道:「趙將軍,如今天狼關勢危急,除了我守的城門,其餘三門現在都是幾個校尉在前面頂著,到時候連校尉都戰死了,就只能由千夫長百夫長往前頂了。朝廷的援軍怎麼還不到,這都多久了,難不真的要都死在這嗎?」

趙中天也是頗為無奈:「將軍寬心,今天我又派出去一批求援的士卒,推算京城到這的距離,再加上集結兵馬的時日,援兵應該快了。將軍千萬不能放棄,如今守城的重擔就在你我二人的肩上了,幽州的安危就靠我們了。」趙中天為主將,此時哪怕心中畏懼,也只能出言安

聞言王如松只好點了點頭。

「肖將軍傷勢如何?」趙中天頓了頓問道。

「唉,命是保住了,可惜沒了左手,以後怕是不能再馳騁疆場了,涼州又痛失一位悍將啊!」提到肖正業,王如松又是一陣嘆。

肖正業其實是目前天狼關中除了趙中天外品階最高的軍事將領了,王如松說到底只是幽州騎軍統領,而肖正業是正兒八經的涼州將軍,要是趙中天不是臨時頂著個安北副將軍的名頭,二人其實是平級。如此高階武將都已經負重傷,可以想像天狼關的戰事有多麼慘烈。

燕戎大帳之,拓跋宏的心也不是很好,沒想到他當初放走的幾萬騎軍今天竟然給他造了這麼慘重的損失,開戰十餘日,燕戎大軍已經陣亡四萬多人,余者還剩六萬,雖然依舊數倍於天狼關守軍,但是損失之大已經難以承

側一位中年萬夫長站起來說道:「將軍,如今天狼關已經岌岌可危,只要我等再給予最後一擊,必定能破城。到時候整個幽州也將陷我燕戎大軍的馬蹄之下!」

「哼!說得輕巧,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整天站在軍陣後面看著就行,自己上去攻城試試。」另外一名滿臉鬍渣的萬夫長冷聲說道:「這十幾天,哪天不得丟下數千,攻進去又被打出來,前方的士卒很多不拿鞭子已經不願意再進攻了,督戰隊難不還真把所有士卒都殺了嗎?他們是強弩之末,難道我們比他們好多嗎!」

先前那名萬夫長臉張紅,怒喝道:「怎麼,難道你怕死不!」

那名滿臉鬍渣的萬夫長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說道:「放屁!怕死?老子手底下從草原帶來的一萬銳,打到今天就只剩下兩千多號人,還有不都帶傷,老子不是怕死,我是心疼這些草原的漢子!」

看著帳一團的眾將士,饒是平日裏威嚴深重的拓跋宏也懶的開口喝止,為主將的他需要做的是儘快走出眼前的困局,而不是去糾結阻止大家的爭吵。

其實他現在已經有點後悔當初放走涼幽騎軍了,但是要是那些步軍回來,戰局會怎麼發展,又有誰知道呢?那個重甲營可是給燕戎騎兵留下了深刻的心理影,現在那六千副重甲已經被拓跋宏運回了草原。

更何況此時的拓跋宏手裏還著慕雲笙送過來的求援信,拓跋宏一陣苦笑,沒想到武關的況和自己這裏一模一樣,戰事的慘烈遠遠超過了燕戎高層的預料,可是如今哪裏還調的出士卒前去增援呢。「唉!」想到這裏,拓跋宏也是深深的嘆了口氣,低頭沉思著。

過了一會,拓跋宏站起來,看著混的大帳朗聲喝道:「好了!都別吵了,我明天親自回一趟草原,去王帳當面稟明詳,再要一些援兵。」

「將軍,那天狼關該如何?」一名將領小心翼翼的問道。

拓跋宏說道:「暫停攻城,不花,我不在的時間大軍由你統帥,大營後撤十里,按理說大周的援兵應該也快到了,記住,小心襲,至於六皇子,將這裏的實告訴他,援兵我們暫時派不出,請他耐心等待我的消息。眾將敢擅自輕舉妄者,殺無赦!」

「諾!」眾人起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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