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第1168章 狗急跳牆
武將們離開後,皇帝又連夜將文領們找到宮中,對他們‘曉以大義’、‘之以’,終於勉強服他們結束罷朝,回來上班。
其實文領中,也有不人十分困,為什麽折騰這麽大靜,就換了這麽個既不響也不臭的蔫兒屁回來?這不是雷聲大,雨點嗎?但他們現在,已經唯楊士奇馬是瞻,見楊士奇接,也就沒人反對。
等文們都退出去,皇帝單獨留下楊士奇,將之前召見勳貴們的經過講了一遍,楊士奇聽了皺眉道:“皇上應該一上來先提個苛刻的要求,跟他們爭執不下後再做讓步才妥當。”他看看朱高熾道:“一上來就這麽,很可能會引起張輔他們的警覺。”
“確實,是朕的不是……”朱高熾懊喪的拍著額頭道:“會不會壞了咱們的大事?”
“這倒無妨,咱們這是謀,隻要皇上能頂住力,張輔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楊士奇沉聲道。
“那就好,那就好……”朱高熾鬆了口氣。
。
第二,京城各家勳貴府上,都收到了一份傳票,容大是‘你涉嫌參與長陵行兇事件,三法司和錦衛、五軍都督府將共同會審此案,在被傳喚之前,不得離開京城,不得到軍中當差,不得上朝參政,一切等證明清白後才能照舊。’
但凡那日在長陵現場的勳貴,除了柳升之外,全都收到了傳票。不過誰也沒當回事兒,勳貴們大都是惹是生非的主,府的傳票不知收到過多,這種連個日期、對象都沒有的玩意兒,誰會放在眼裏?
張輔卻怒不可遏,他和朱勇等人也都收到了傳票,五軍都督中的四位都了嫌疑人,自然不可能再參與問案。隻剩下一個柳升,自然就了唯一的代表,卻還不是自己人。
張輔等人以為這就是皇帝和文們的殺手鐧,一番商議後決定用拒絕過堂來抗議,莫非府的差還敢衝進公侯伯府裏拿人不?
這其實是楊士奇亡羊補牢的手段,略施計就把勳貴們騙的閉門不出,結果兩後的早朝,清一隻有文參加,勳貴們通通缺席。在張輔等人看來,這也是他們對皇帝的一種示威了……
真要玩起謀詭計,張輔這些二把刀,哪裏是楊士奇的對手?都到這時候,他們還被蒙的死死的,不知道對手真正的圖謀是什麽!
要是知道的話,打死他們也不會缺席今日的朝會。不過話回來,就算他們今來了,也會被守門的兵攔下,按照慣例,沒有證明清白之前,是不能上朝的……
。
結果,朝會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通過了一係列簡化朝議流程、減朝議次數、強化閣地位的決議,並當朝明旨頒布,完了政權從外朝轉向廷的基本程序。
換言之,這次朝會之後,中央地方的軍政大事,都要先向閣報告,閣草擬意見後再秉呈皇帝,如有必要,皇帝會召集閣,會同相關大臣討論,最後做出決策。然後便付各部各地各衙,遵照執行,不得有誤。
這樣一來,朝會的議政作用就消失了,隻剩下象征的禮儀作用,也就沒有必要那麽勤了,每月朔,各舉行一次,有那麽個意思就。
這可以是本朝開國以來,太祖皇帝廢宰相、罷中書之後,作最大、意義最深的一次製度改革,直接將六部、各省置於閣領導之下,從此以後,六部尚書、都史都是閣大學士的下級,而閣大學士也將為真正的百之師、文領袖!
而且,政權從外朝移到廷,大大減了參政議政的人數,不僅提高了效率,更重要的是將勳貴們排除在政權之外。從此以後,大事,皇帝都不用跟他們商量,甚至連知會他們都沒有必要。隻有特別大的事,才需要在每月兩次的朝會上提一下,但也隻是通報一下,理結果而已。勳貴們再怎麽,也不會改變什麽。
對於這個改革方案,六部尚書、都史們其實不是滋味兒的,畢竟他們原先才是文的領,眼下卻要拱手相讓。但楊士奇已經把他們全都鎮住,讓他們意識到自己領袖文的時候,文集團部山頭林立、群龍無,在抱一團的勳貴麵前,本不堪一擊。
眼下,朝廷和文集團都到了最危險的時候,必須要做出改變了。再加上楊士奇有皇帝不餘力的支持,蹇義等人終究是同意了這個方案……
。
下朝後,消息很快傳到張輔等人耳中,稍有政治頭腦的人都很快反應過來——這是一場徹頭徹尾針對勳貴的奪權行!
英國公暴跳如雷,再也顧不上掩飾,馬上將朱瞻基、朱勇、徐景昌、王通等人請到自己府上,與太孫同來的還有個他意想不到之人——兵部尚書胡灐。
胡灐是朱棣最信任的臣子,被先帝選定為太孫殿下的保護人,但朱瞻基如今尚且被打,他也隻能乖乖靠邊站。新君登基後,念其舊日功勞,給了他個兵部尚書的虛銜,胡灐也很識趣,一直深居簡出,從不攪風攪雨,惹人厭煩。此刻居然也冒險來到英國公府。
張輔請朱瞻基上座,又請胡灐坐在太孫邊,胡灐卻搖頭拒絕,堅持立在朱瞻基的後。張輔也隻能由他去了。
待眾人坐定,張輔凝重的目掃過每一張麵孔,沉聲道:“諸位,今日把你們來,都知道是為什麽吧?”
“嗯……”中勳貴紛紛點頭,朱勇憤懣道:“媽了個子的,我他們怎麽雷聲大雨點,原來藏著這一手!”
“皇上這是要把咱們往絕路上啊。”徐景昌向來對自己的表兄還算尊敬,此刻也忍無可忍道:“這不聲不響就想把咱們這些公爵侯爵排除在國政之外,莫非真以為咱們是泥的不?!”到後頭,定國公的聲音控製不住的高了八度。
“就是!”王通也氣哼哼道:“皇帝是想把咱們徹底廢掉!先是參政之權,然後是兵權,到最後咱們就了任人家的柿子!”
“到那時那些文還不死命的報複咱們?”勳貴們以己度人,陷了無邊的惶恐中:“那還不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就是想當條狗也當不……”
“不行!絕對不能答應!”朱勇越想越害怕,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聲嚷嚷道:“我們找皇上理去!”
“木已舟,你有什麽用?”冷眼旁觀的胡灐,這才幽幽道:“而且皇上已經下定決心要收拾你們,國公真要往槍口上撞嗎?”
“撞又咋的,他還能怎麽著本公不?”朱勇吹胡子瞪眼,滿心的不爽。
“公爺還當這是在長陵?有先帝的大義鎮?”胡灐冷冷看著朱勇道:“醒醒吧,先帝已經土為安了,皇上再無顧忌,廢你個公爵又怎樣?!”
“你!”朱勇瞪大了牛眼,人卻像泄了氣的皮球,一屁癱坐下來。
“唉!”王通等人也知道胡灐的是實,今時非同往日,沒了先帝這麵大旗,想要拿住皇帝是不可能了。他們不有些埋怨的看著張輔,悶聲道:“當初在長陵,就不該那麽簡單放過他!”
“是我的錯……”張輔態度誠懇的認錯道:“當時看到死了那麽多人,本公覺著鬧得有些過了,加之皇上也讓了步……唉,本公還是太真了!”
“現在這些有什麽用?”張輗為兄長解圍道:“還是想想下一步怎麽辦吧,是讓人家把繩子套在脖子上,一點點兒勒死,還是他娘的殺出一條生路來?!”
張輗匪氣十足的話語,激起了勳貴們的,紛紛嚷嚷道:“當然是拚他娘的!人死鳥朝,不死萬萬年!”
“老二的有道理,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反他娘的吧!”朱勇中重重一拍桌案道。
聽了朱勇的話,英國公目掃過屋中眾人,見他們一個個麵目猙獰,沒有任何要退的意思,張輔滿意的點了點頭。火候已到,軍心可用!
見大哥點頭,張輗便怪笑一聲道:“老朱得也好,不過有一點錯了。”
“哪兒?”朱勇悶聲道。
“咱們這些先帝封的公侯是國之柱石,什麽時候也不能造反吶!”張輗笑嘻嘻道。
“話雖如此,但昏君無道,國將不國,我等隻能撥反正,另立新君!”朱勇看著朱瞻基,臉漲得通紅道:“我們讓殿下當皇帝,怎麽能算造反呢?應該是二次靖難才對!”
“哈哈哈!好一個二次靖難……”張輗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在半途戛然而止,張輗正道:“實話實吧,咱們既不用造反,也不用靖難,因為殿下本就是先帝指定的繼承人!”
“什麽?”此言一出,石破驚,勳貴們或多或對這件事有所耳聞,但此刻聽張輗當著朱瞻基的麵提起,所有人還是張大了,瞪大了眼,震驚的無以複加!朱勇失聲問道:“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有先帝詔為證!”張輗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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