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請持證上崗》第702章 寶寶你怎麼來了?
譚璇用一只手捂住了,連呼吸都停了,凝視著這張舊照片,直到淚眼朦朧,再也看不清照片上的人……過往江彥丞說的話、做的事,一切讓迷惘不解的部分,忽然全都清晰明了了,包括他飛杉磯之前最后說的那句“下次再見吧”。
下次再見吧……
“下次”是什麼時候?
照片上的男孩,對說完這句話,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以為他已經死了十五年……
可是,原來在緬懷著他的時候,他已經悄悄地、悄悄地來到了的邊。
“好好長大,下次再見吧……”譚璇呢喃著,已經完全記不清他說話的語氣,只記得那個分別的畫面——
頭頂初春的微弱,破敗的院墻后剛剛芽的垂柳,油菜花開在遠的山坡上,空氣里有花的香味,男孩的眼睛還是藏在劉海下面,看時有些微躲閃。
記得孤兒院的二樓臺,一群男孩孩趴在欄桿上,居高臨下地朝他們這里看著,里面有幾個影令害怕,因為……他們就是把他丟進河里的人。
“媽媽,我們帶小哥哥走,好嗎?我們一起回錦城。”口而出,請求媽媽。
可媽媽搖頭,冷靜理智,給孤兒院捐了資,卻不能帶走任何一個孤兒。
“那……那舅舅家呢?小哥哥和我大哥一樣大,他們會玩得很好的。媽媽……”十歲的,那樣不懂事,為難媽媽,只希他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小璇,不可以。”媽媽還是搖頭。
“媽媽……”哭了,無人可以幫他,只有十歲,只覺得不放心,想拽住他的手。
男孩的手修長,卻并不白皙干凈,有多傷口,因此長了凍瘡。握他的手,他卻開,藏在了背后,劉海下面的眼睛看著,說了和他相遇后第三句話:“我在這……好的。”
聲音不大,也不好聽,特別啞,好像從出生起,就沒有人教過他怎麼說話似的。
他甚至還回頭,看了一眼臺欄桿上看熱鬧的家伙們,補充了一句:“朋友……鬧著玩。”
已經不記得最后是怎麼離開的,哭了鬧了求了,沒有用,還是被帶走,他啞著嗓子說了那句道別的話:“好好長大……下次再見吧。”
他不揮手,也不追的車,他就站在原地,眼睛藏在劉海下面,長了凍瘡的手背在后,灰的舊服跟那些舊舊的院墻、生了銹的鐵柵欄一起,了譚璇記憶里抹不去的部分。
還有,孤兒院的鐵柵欄外面,那個“嘭”的一聲炸出米花的老人,佝僂著背收拾他的工……
譚璇終于忍不住,緩緩地、緩緩的蹲下,嗚咽著哭出了聲:“……為什麼不告訴我?”
江彥丞這個人心腸太狠,從他們再次重逢到分開,一百多天,他從未過他是誰,現在一封信道破過往,他的人呢?
他不見了。
讓往后余生如何自?
不,都是的錯,江彥丞暗示過801有,怎麼可能想得到如此驚人?他在譚家老宅看到自己的照片時,是什麼心?還有,路遙小鬼頭當時說了,那張照片里
的人是江叔叔……
言無忌啊,可孩子的眼睛,也許真的比大人敏銳?
為什麼不早點發現?江彥丞是不是一直在期待、在忐忑發現的這一刻?
“喵嗚——”小丟大概是被肝腸寸斷的大哭嚇到了,也不再繼續玩哨子,走過來用腦袋蹭蹭,喵喵著,好像是在安。
譚璇把信又看了一遍,把小丟抱進了懷里,還在哽咽:“小丟,你爸爸什麼時候回來?他在寫這封信的時候,你也在他邊嗎?”
小丟被抱得很恐慌,掙扎著想逃出去,卻無法回答的問題。
“小丟,他不回來,我去哪里找他呢?”譚璇坐在地板上,把一個個掉落的哨子撿起來,的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連靜音模式都不敢開,就怕錯過江彥丞的電話或者信息,可百分之百確信,江彥丞沒有聯系過。
江彥丞消失兩個半月,譚璇一直在努力地讓自己忙起來,籌備工作室,出席時尚圈、攝影協會的各種活現場,跟客戶談生意,的神經始終繃,就怕人看出的脆弱,也怕江彥丞擔心。
然而,再過幾天就是春節了,所有人都慢下了步子,準備休息、準備過年、準備一家團圓,在知道往事的這個夜晚,再也無法眠。
甚至有過沖,想飛找他,可他的人集消失,連霍爾的電話都打不通,承淵集團的總部明明還在錦城,也找人查過霍爾的行蹤,他有出錦城的記錄,為什麼拒絕接的電話?
人在最無助的時候,會越來越相信神明,相信那些不存在的東西,譚璇忽然直起腰,跪在了地上,哭著祈求道:“爸爸,保佑他平安回來,保佑他……”
都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第二天譚璇醒來,發現自己的眼睛腫得厲害,小丟在枕邊安睡,另一邊枕頭是空的,沒有人來過,還是一個人。
只有那封信還在,是并不太悉的江彥丞的字。
譚璇閉閉眼,又睜開,從床上坐起,下了決心——不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不能拋棄唯一可能的線索,打算去堵霍爾!
要問清楚,江彥丞到底是什麼來歷!
二姐夫幫著江彥丞,家里又那麼介意,江彥丞的背景肯定不干凈,可到底有多不干凈?他是不是在杉磯已經被人殺了?
如果他還活著,相信,他爬也會爬回邊!
不愿意等一個不回來的人,他也許需要的幫助,江彥丞不能什麼事都一個人默默地承擔,讓在這里坐等他的歸來,或者……永不歸來。
不愿意!
“呼……”呼出一口氣,譚璇翻下床,利索地收拾好了自己,出門前看到鏡子里的自己——頭發已經長了很多。
“今天中午的航班?航班號發給我。”譚璇記下來,開車直奔機場。
霍爾的出行日程,想弄到手并不難。譚璇在這一刻,很謝自己的出,從前譚菲可以利用的人脈、資源,事實上,也一樣可以用。
錦城機場,霍爾一下飛機,就被譚璇逮了個正著。
霍爾一愣,還想躲:“臥槽,這誰啊?寶寶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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