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

「別……」

溫盛鈞和沈淮忙開口阻攔。

可是來不及了。

「好！」沈明一口答應，「一言為定！誰輸了，誰就跪下認錯！」

「阿錦！」溫盛鈞急得背上冒汗。

溫錦還在那兒不不慢，「海陵王，沈世子，還有諸位，都請做個見證。」

蕭景樓正拍手鼓掌，「有魄力！有膽氣！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他話音未落，一陣笑聲傳來。

「頭一回聽說，魯莽愚蠢也魄力？七弟，你眼越來越不行了！」

大笑著走來的，竟是攬月公主。而旁，是臉不善的蕭昱辰。

蕭昱辰盯著溫錦。

攬月公主的目，卻在溫盛鈞臉上打轉。

「你怎麼在這兒？」蕭昱辰沉聲問溫錦。

不但在這兒，而且和沈淮、蕭景樓站在一？把他的話都當耳旁風了？

「送大哥來拜師念書。」溫錦道，「王爺怎麼也在？」

「金吾衛命護送祁先生。」蕭昱辰道。

他如今是金吾衛總指揮使，負責皇城安全。

可見皇帝極其相信他這個兒子，竟把負責皇城安全的兵馬給他。

「你護送祁先生嗎？」溫錦眼底微微一亮。

蕭昱辰迎著的目，心底跳一拍。

眼中本就璀璨，此時更是明亮奪目！

但這是他的妻——沈淮和蕭景樓看什麼看！

蕭昱辰黑著臉，重重地哼了一聲，「別看我，我是不可能給你引薦的！想都別想！」

看當然不行了——但若是溫聲語地求他嘛……

「對，你若走八弟的捷徑，就算作弊！」攬月公主話道，「這賭約有意思，本宮給你加註！」

「倘若你們贏了，本宮賞你，一萬兩如何？」

攬月公主盯上了溫盛鈞，眼底的意味兒太過直白熾烈。..

「倘若你們輸了，」攬月公主輕笑，「本宮也不要你的錢，只要你這哥哥。」

攬月公主喜歡搜羅風格各異的男。

這些年來，養過的面首，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個。

溫盛鈞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紫，雙手握著椅，因憤怒而不停抖。

「我哥不行。」溫錦斷然拒絕。

「沒信心了？不狂妄了？」攬月公主嘲笑道，「那跪下認錯吧！」

「我哥是人，不是件。公主這條件我沒有答應，何來認錯之說？」溫錦道。

「你哥不行？你怎麼知道他不行？真的不行了嗎？」攬月公主故意道。

溫盛鈞忽然說，「我行。我答應公主。」

場面忽然有點兒肅靜。

蕭景樓打破寂靜，「阿姐都加註了，那我也湊個熱鬧吧！」

「八弟不介意吧？我也加註一萬兩！給弟妹添個彩頭！弟妹若是輸了，下個月端節，弟妹登臺獻藝，表演個節目就是！」

這話說得，好像很大方似的。

實際，卻是為了讓蕭昱辰沒臉。

登臺獻藝的都是戲子舞姬等份低賤之人。

哪有堂堂王妃，登臺表演節目的？

蕭昱辰拳頭了。

氣氛已經降至冰點。

最初，咋呼得最熱鬧的沈明等人，這會兒已經完全不敢說話。

本來是他們鬧著玩兒……怎麼就引來了神仙打架？

「海陵王爺……過分了！」沈淮想當和事佬。

他了解他表哥，他覺得表哥下一刻就要把拳頭揮在蕭景樓臉上！

「那不行！要是這樣八弟肯定會幫他們！」攬月公主反對道，「除非八弟也來打這個賭！」

蕭昱辰簡直氣笑，拿他的王妃、他的大舅子來賭，還要讓他也加？

雖然他從來沒承認過這個王妃……

「如果我輸了，我就自請下堂。」溫錦清冽乾脆的聲音傳來。

蕭昱辰耳朵里嗡地一聲。

他緩緩回頭，驚疑不定地看著溫錦。

說……什麼？

自請……什麼？

「好！完！弟妹真是勇猛！」蕭景樓立刻鼓掌，「兩全其呀！要是輸了，八弟先休了，再登臺表演，就跟八弟無關。」

「八弟一直不喜歡這個弟妹，礙於父皇之命才不得不娶進門。如今弟妹肯自請下堂，八弟求之不得吧？」

攬月公主的目在溫錦和蕭昱辰的臉上來回徘徊。

溫錦臉平靜。

蕭昱辰眼底卻是癲狂之，只是不知，他是高興的發狂？還是……

「哈，哈哈。求之不得。」蕭昱辰大笑，「本王當然，求、之、不、得！」

蕭昱辰想殺人！

他先殺了令人討厭的蕭景樓！再一把掐死溫錦！

溫錦像是沒看到他凌遲一般的目，反倒有幾分雀躍，「那我贏了，王爺也給一萬兩？」

贏？

是有多天真？不會真以為能贏吧？

「好！」蕭昱辰從牙裏出話音。

「沈世子還加註嗎？」溫錦問道。

在平淡，波瀾不驚的外表下。

眾人看到的是一個瘋狂的賭徒！

沈淮都驚住了，這是無知者無畏嗎？

他想勸，別賭！必輸啊！沒看出來這群人是故意激的嗎？

沒看出來蕭景樓和攬月公主心懷鬼胎嗎？

「加！他也加註！跟我一樣！輸了給一萬兩。贏了，就看弟妹你登臺表演，再加一個節目就是了！」

蕭景樓替沈淮說道。

溫錦笑著點頭，「一言為定。」

「哥，贏了可就是四萬兩了！」

蕭昱辰冷嗤，「蠢婦！輸了，你和你大哥都死無葬之地了！」

他黑著臉拂袖而去。

眾人散開時，關於這場賭約的討論卻是愈演愈烈。

蕭景樓臨走前，目一直在溫錦上打轉，彷彿溫錦已經了他的盤中餐。

沈淮眼底，痛惜不已。他想幫他，可是祁先生那兒，他本說不上話啊！

別說祁先生了，就是祁先生的徒弟，如今都是皇上的眼前的紅人。國師級的人，高攀不起的存在。

沈淮想單獨跟溫錦說幾句話，卻被蕭景樓給拽走了。

人都散去，溫盛鈞癱在了椅上。

他渾被汗，剛才陪著妹妹剛打賭，似乎已經支了他的氣力。

「哥怎麼答應攬月公主？分明是故意折辱你。」溫錦蹲在椅旁。

溫盛鈞雖疲憊，卻目和地看著，「你又怎麼敢答應海陵王？他就不是故意折辱你嗎？」

溫錦毫不在意地笑笑，「我不覺得是折辱，那便不是。」

溫盛鈞目灼灼看著，「小妹，你有尋常人沒有的勇氣。我也不能總給你拖後！」

溫錦眼底溫暖，這種親人兼戰友的覺，讓覺得很踏實很窩心。

「哥，我們不會輸的。」溫錦篤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