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昱辰杖斃了勾結衛倚蘭的婆子，以及背叛溫錦的陪嫁們。

他又命人將宋詩雨送去尼姑庵里，剃度為尼，終生與青燈古佛相伴。

宋家所有陪嫁，都發落去莊子上干農活兒。

宋詩雨要被送去尼姑庵時，鬧騰得很厲害。

「我不要去！求王爺休了我！王爺雖我進門，但至今從未過我！

「我還是子呀！我不要去做尼姑！我不要剃度！求王爺給我休書！」

宋詩雨急瘋了。

押送之人一聽這話，嚇得趕捂上了的……

這不……有辱蕭昱辰威名嗎？不知道的，還以為蕭昱辰不行呢……

「就算是低嫁，去給人當繼室，我也不要當尼姑……」

「求求王爺了，別讓婢妾孤獨終老啊……」

押送的侍衛見急了不僅嚷嚷，竟然還咬人！

「砰——」侍衛一掌劈暈了，直接送去尼姑庵。

等宋詩雨醒來一……

「我的頭髮呢？我的頭髮！」嗷地一聲，又暈了過去。

宋詩雨的事兒，溫錦原本並不知道。

雀爺來尋溫錦，繪聲繪地跟講著。

「你一點兒都不在意？」雀爺很好奇，「可是你的敵！」

「誰說是？」溫錦反問，「我把當敵，才是。我不當是敵，又算什麼？」

雀爺一怔，繼而笑起來，「你這樣自在的樣子，真讓人羨慕。

「你讓我幫你做的事，我已經幫了。你答應我的事，也該兌現了。」

溫錦聞言，抬頭盯著雀爺。

「你夢魘里那個像惡魔一樣的男人，在你看來，他是好人嗎？對你好嗎？」忽然問。

雀爺臉瞬間蒼白……猝不及防的，這就開始醫治了嗎？

「他……你都說他是惡魔了，他怎麼可能是好人？！」雀爺發白。

溫錦搖了搖頭，「他在你心裏如果是徹頭徹尾的惡人，你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以你的能力殺他，或者讓他生不如死，應該都不難。

「讓我猜猜看……這個男人對你來說很重要，他救過你，於你有莫大的恩。同時，他也狠狠地傷害了你……」

溫錦話沒說完，雀爺忽然忽然表猙獰，惡狠狠盯著溫錦。

但過了片刻，又捂著臉，肩膀劇烈地抖起來……

淚水無聲地從指裏出。

溫錦想起曾經見過的一些病人，他們有些是因為自殘，有些是自殺……而被送進了醫院。

有著重度自我傷害的病人，他們和原生家庭的關係，問題都非常大。

他們一度憎恨父母……但社會道德、人倫綱常，卻不允許他們憎恨生養他們的人……於是他們就把攻擊向。

他們傷害自己，恨惡自己，覺得自己差勁、沒有價值，緒失控，行為過激……

「他是我的養父……我快要死的時候，他救了我，給我吃穿，教我功夫……

「習武很累，很苦，我若練不好，就是一頓鞭笞……我從來不恨他，我下定決心，要為最厲害的那個，以報答他養育之恩……

「直到我十四歲那年……他、他……喝醉了酒……」

溫錦以為已經猜到大概。

但雀爺接下來的話，仍舊出乎意料，三觀盡毀。

「他佔有了我，」雀爺忽然乾眼淚，神忽而變得極其冷漠。

「然後，把我賞給他的手下們，整整兩天兩夜……

「我不知道自己昏過去了多次，也一度以為，我已經死了……

「是他把我抱回去，給我洗凈了，抹葯，煎藥，不眠不休地照顧我。把我從閻王殿前拉了回來……」.

雀爺的臉，白得沒有人。

的在抖，聲音卻顯得刻板冷漠。

眼神死寂一片。

「他向我道歉，說自己錯了，喝醉了……說自己不是人，他甚至在我面前自殺……把自己捅傷……」

雀爺頓住話音，大口的氣。

先前這些話，似乎已經耗盡了的全部力氣。

雀爺沒有把這個故事講完。

也許還有更為可怕的後續……

但此時，已經沒有勇氣繼續說下去。

人只有真正釋懷時，才能坦然面對過去。

而，還有無法擺的夢魘。

溫錦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卻又堅定地陪著雀爺，默默陪沉浸在複雜，難堪，難以啟齒的緒里。

不知過了多久。

雀爺的神才恢復了些。

咧笑了笑，「過去許多年了，我以為自己都忘了。沒想到……一旦提及，還是歷歷在目。」

溫錦輕輕抱住，輕輕拍著的背。

雀爺瑟了一下，「我臟……」

溫錦卻沒讓躲開，溫暖又堅定地抱著。

「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當年那個孩子，能勇敢的活下來，很了不起！

「別再責怪，別再懲罰了。值得被，值得被好好對待。」

雀爺狠狠地抖了一下。

僵的慢慢地，一點點地放鬆。

繼而，趴在溫錦肩頭，放聲大哭……

雀爺哭了溫錦的裳，哭腫了自己的眼睛。

看著銅鏡里，狼狽的自己，有些茫然無措，三十多歲，在雀樓叱吒風雲的。

此時在溫錦面前，卻流出小孩兒般的惶恐不安。

「你換上這套裳，洗個臉，我丫鬟給你梳頭。」溫錦笑著說。

「嗯！」雀爺乖乖點頭。

若是雀樓的人見如此，非要驚掉下不可。

向來只有別人聽的，何時對旁人如此言聽計從？

溫錦給雀爺準備的裳是一條水紅的襦，配同系稍淺的罩衫。

丫鬟們瞧穿上新裝，紛紛目驚艷。

「真好看！」

「比那老氣的深好看太多了！」

「您就適合這麼穿！」

丫鬟們紛紛說道。

雀爺一看鏡中的自己，卻是大驚失。「不不不……這太人了！娘里娘氣！」

丫鬟們先是一愣，繼而忍俊不，「您可不就是娘子嗎？還是男人不？」

們沒見過雀爺在雀樓的樣子。

雀爺來院見溫錦，特意換的裝。都是老氣橫秋的深紫、靛藍、灰黑。

「別，丫鬟給你梳個頭，我給你描個眉。」溫錦拉住。

雀爺深吸一口氣，用了莫大的決心才沒拒絕溫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