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鈺的侍從，把他抱上了馬背。

蕭雲傑已經笑出了眼淚。

「既是比賽，弟弟，我可不會讓著你喲！輸了不許哭鼻子！」蕭雲傑道。

溫鈺看他一眼，小聲說：「上次好像是你哭得比較慘吧？」

「你說什麼？」蕭雲傑瞪眼看他。

溫鈺搖了搖頭，「怎麼比？」

「瞧見遠那面小旗子了嗎？鑼響之後，誰先策馬搶到小旗子，誰就贏！」蕭雲傑道。

溫鈺點點頭，「開始吧！」

「弟弟可一定要抓好韁繩呀！你若是害怕，隨時可以退出。」蕭雲傑如長兄一般叮囑。

只是他臉上的得意，怎麼也藏不住。

溫鈺沒再說話，他一雙小手，攥了韁繩，目灼灼盯著遠的旗子。

「白馬兒，看到那面旗了嗎？我爹說了，你是跑得最快的馬！你一定能先跑到旗子那裏！」

他趴在馬背上，帶著音稚氣，卻格外認真的叮囑白馬。

蕭雲傑在一旁嗤笑，「切，好像它真聽得懂似的？你以為這樣就能獲勝？那你也太天真了些。」

溫鈺不再理他，只盯著自己的目標。

當——

一聲鑼響。

一紅一白兩匹馬，帶著它們背上的年，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

這邊的靜，終於引來了大人們的注意。

不論是聚在一起說話的眷們，還是已經在馬背上，背著箭袋，預備去打獵的男人們，視線都齊刷刷落在那兩匹高頭大馬，以及馬背上的兩個小娃上。

「那是皇長孫和懷王世子吧？」

「兩人幹什麼呢？賽馬呢？」

「不愧是皇家兒郎，小小年紀，這馬上雄姿不輸乃父！」

正在眾人誇讚之際，蕭雲傑的馬卻忽然癲狂起來。

他一頭撞向溫鈺的馬。

「小白小心！」溫鈺驚呼。

他確實學騎馬沒多久，也就在他認了爹之後，才開始練起來。

他還不曉得要如何通過韁繩和部作，提醒下的馬配合他。

但這匹白馬，似有靈，竟靈敏地躲開了棗紅馬地撞擊。

並且，它噴著鼻息，口中發出威脅的長嘶。

棗紅馬似乎被它的威勢震懾，稍微冷靜了那麼片刻。

但它很快又狂躁起來。

它不僅去撞溫鈺的白馬，它把前蹄高高揚起，似乎想把背上的人甩下去。

「救、救命啊……」蕭雲傑驚呼。

溫鈺的白馬原本已經越過他，比他先一步沖向遠那面小旗子。

聽聞他的呼救，溫鈺拽住韁繩，回頭看蕭雲傑。

「救命……」蕭雲傑大驚失，臉嚇得蒼白。

「抓韁繩！」溫鈺見他驚慌之下，渾都在抖。

溫鈺一邊揚聲提醒，一邊兜馬回頭，「小白，我們得去救他！」

白馬看了看遠的小旗子，又回頭看了看那匹癲狂的棗紅馬……

它「呼哧呼哧」噴著鼻息。

「輸贏哪有人命重要？」溫鈺拍拍白馬的脖子，「他要是傷，我贏了也不開心。」

白馬真像是聽懂了，竟然刨了刨蹄子，掉頭朝癲狂的棗紅馬衝過去。

「溫鈺別過去！」

「雲傑拽韁繩！」

周圍的大人發現況不對勁兒，他們立刻打馬追過來。

只是他們離得遠，追上需要時間。

溫鈺是距離最近的人。

「我抓不住了……」蕭雲傑又驚又怕，尖的破了音。

「抱馬脖子！」溫鈺朝蕭雲傑吼的同時，放開了自己的韁繩。

他上半極力的朝一旁傾斜，飛快地抓住蕭雲傑的韁繩。

「吁——」

溫鈺死死拽住棗紅馬的韁繩。

兩匹馬離得很近。

白馬惡狠狠的朝棗紅馬齜牙，棗紅馬一邊踢跳，一邊繼續朝前跑。

溫鈺的作十分危險，但他下的馬竟極為聰穎，它配合著棗紅馬的速度，讓兩匹馬保持著同步前進，相對靜止。

「給你韁繩，抓它！」溫鈺把韁繩塞回蕭雲傑手中。

蕭雲傑又是驚嚇，又是哭，視線已經被眼淚弄模糊。

他只知道溫鈺塞給他東西，他便死死抓住。

他沒瞧見，溫鈺忽然彈出一包末，正中棗紅馬的鼻子……

嚏——

棗紅馬打了個巨響亮的噴嚏。

繼而……神奇的事發生了！

那匹棗紅馬忽然慢下來……跑得慢了，跳得慢了，連眨眼睛，刨蹄子都慢了……

「跳下來！」溫鈺沖他道。

蕭雲傑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我……我不敢……」

大人們終於追了上來。

他們拽住棗紅馬，把蕭雲傑從馬背上抱下來。

那匹棗紅馬雖然速度忽然變慢，但力氣仍舊不小。

幾個人死死拽住它，它倒還想咬人……只不過張的作，也慢得令人驚訝。

「鈺兒沒事吧？」蕭昱辰飛跳下馬，一把抱住自己兒子。

他驚得臉都白了……曾經他只帶了十幾個親衛，巡防之時偶遇敵軍兩千人軍隊……

他都沒有剛剛那一刻，那麼慌，那麼害怕！

他眼睜睜看著溫鈺傾去抓另一匹馬的韁繩……他的心都飛出了腔。

他只恨子底下的馬跑得太慢！太慢！

他把馬催得這會兒還在急。

「我沒事！爹爹，我勇武嗎？我是不是英雄？」溫鈺眼底亮晶晶的。

他目灼灼看著蕭昱辰，既有濡慕，也有盼，盼得到自己心中英雄的認可贊同。

蕭昱辰眼眶一酸，「當然……」

「懷王世子想贏！也不能用這般下作手段！你怎能故意弄驚皇長孫的馬？

「馬驚之下，皇長孫若是有什麼閃失，你拿什麼賠？！」

一聲厲喝，把在場所有的人都弄驚了。

溫鈺愕然轉過臉，看著咄咄人的皇長孫親衛。

「我沒有……」

蕭昱辰抱著溫鈺，冷冷看著那親衛，「所有人都看見了，是鈺兒冒險拽住韁繩，救下蕭雲傑！瞎了你的狗眼！竟敢誣陷本王世子！」

那侍衛也寒著臉。

雖然蕭昱辰的視，他渾繃，但他仍舊堅持，「那是懷王世子知道即將鑄大錯，才做的彌補！」

「放屁！」蕭昱辰猛地上前，他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扼住那親衛的脖子，「誣陷世子，其罪當誅！」

「站住！這馬突然驚，事有蹊蹺，我要檢查馬匹！」

溫錦的聲音忽然傳來。

眾人側目看去，見攔下了要把馬牽走的人，雙方僵持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