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當即披起。

要去找蕭昱辰，再進宮一趟。

雖說安排人去淑妃娘娘邊，有可能會打草驚蛇。

但也不好為了引蛇出，就讓淑妃娘娘置危險之中。

溫錦簡單洗漱，要去找蕭昱辰時，他已經練完功，且洗漱好，正過來要同他們母子一起用飯。

「先去宮裏吧。」溫錦讓他看了鈺兒的子蠶。

這會兒那蠶已經從青紫，褪了青。

青也在慢慢變淺。

「母蠶在解毒。」溫鈺說。

蕭昱辰蹙眉，「母妃在深宮二十多年，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懂得防備。

「先前是因為萬公公伺候多年，對萬公公疏忽。如今既知他有問題，母妃一定會防範。

「昨日才進宮，今日再貿然進宮……難免惹人懷疑。等等母妃的消息吧，別急。」

蕭昱辰倒是對淑妃娘娘的境和應對頗有信心。

溫錦和鈺兒在他堅定的態度下，也決定再等等看。

這麼一等，沒想到還真等來了淑妃娘娘的消息。

來的人是淑妃娘娘邊的嬤嬤，也是從娘家帶宮中的陪嫁嬤嬤。

藉著來跟溫錦要「香丸」的機會，嬤嬤道，「娘娘發現，那萬吉跟攬月公主府的人，有切往來。

「至於是不是攬月公主指使，還需查證，只是他們來往過，惹人懷疑。

「娘娘在宮中，與攬月公主向來沒有什麼集。也不方便查證攬月公主。

「所以讓老奴告訴王爺、王妃一聲，也好你們在宮外有所防備。」

攬月公主？

溫錦狐疑看著蕭昱辰，既有點兒意外，又覺得理所當然。

攬月公主早就記恨上他們夫妻倆了，這梁子結下也不是一天兩天。

但上次，蕭昱辰闖攬月公主府，拿先皇當初賜下的鞭子，狠狠鞭笞一頓……原以為這麼長時間，是收斂了。

「不長記嗎？好了傷疤忘了疼？」蕭昱辰神翳。

溫錦拿了香丸，送走宮裏的嬤嬤。

蕭昱辰已經打算往攬月公主府去了。

「也未必是呢，母妃也只是說，發現他們來往過。如果貿然就去了公主府，豈不是暴了我們已經追查到了萬公公？」溫錦道。

蕭昱辰面沉凝，微微點頭，「上次打，是明知是。這次不是去『鞭笞長姐"，是帶人去盯著呢。」

「那我和你一起去。」溫錦立刻回主院去，「等等我。」

再來時，已經換了一利落的男裝，烏黑的秀髮也束男人的髮髻。

「不像……」蕭昱辰盯著道。

「什麼？」

「不像男人，哪有眉眼如此緻嫵的男人？」蕭昱辰道。

溫錦輕嗤，「男裝行起來比較方便罷了。暗中盯著……既是在暗中，又不用面。」

蕭昱辰笑笑，未再多說，「夫人說的是。」

蕭昱辰已經派人提前偵查好了地形。

公主府所在的坊外，有一茶肆，足有三層。

三層雅間居高臨下，可以看到公主府外頭那條大路。

雖不能看見公主府裏頭的形，但什麼人從公主府外經過，什麼人停下進去府上，從這裏都能看見。

「公主府還有角門，後門吧？」溫錦站在窗邊問。

「都有人盯著。」

蕭昱辰坐在茶桌旁，目落在的上。

前門街巷也有人盯。

他們在不在這裏坐鎮都無妨。在這裏，無非是能親眼看看，能得到消息更快些。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在這裏，他覺得自己離很近。

不再是那種，明明兩個人在同一屋檐下，卻覺得咫尺天涯的疏離。

「咦？那車有點兒眼？車夫好像也見過？」溫錦瞇眼細看。

蕭昱辰聞言，起來到窗邊。

他站在後，兩人不足一拳的距離。

頭頂髮間，都是淡淡的荷香。

真奇了……如今已是深秋，寒月將至，荷花早就開敗了。

也不見用熏香，上的荷香卻一如既往。

這沁人心脾的味道，已經深深烙印在他夢裏……夢中，都是這魂牽夢繞的味道。

「在哪兒？」蕭昱辰微微彎，近。

「那兒！就那輛，看見了嗎？」溫錦抬了抬下。

「好幾輛呢，你說哪輛？」他又靠近了些。

荷香更加清晰了……他希這一刻，可以無限延長。

直到他認出那輛馬車，他驟然渾一僵，從頭冷到腳。

「怎麼了？」溫錦發現他不太對。

回頭看他，見他臉更是僵。

「那是誰？」

蕭昱辰看一眼，不由輕哼一聲，語氣莫名帶著點兒酸味兒，「沒認出來？那是淵的馬車。」

蕭昱辰目停在臉上，似乎不想錯過一一毫的表。

溫錦表自然，渾不在意，「哦，原來是淵，難怪這麼眼。」

跟著，溫錦又皺起眉頭。

「不對呀？」

「什麼不對？」蕭昱辰盯著道。..

「上次攬月公主因養面首，被父皇責罵。淵就跟撇清關係了。淵還說，倘若不是他撇得快，秦淮樓都得跟著遭殃。」溫錦道。

「他的話你也能信？他是什麼人？」蕭昱辰立即道。

溫錦挑了挑眉，似笑非笑，「他是什麼人我不知道，但我看他人品不錯。有原則，有底線，不出賣朋友……」

「哼……」蕭昱辰重重的哼了一聲，「你看人的眼未免太差了！」

溫錦點點頭，「這倒是。」

蕭昱辰忽然覺得這話音不對，他又猛地回過頭看，「什麼意思？」

「你說我看人眼差，我認同啊！」溫錦笑容刺眼，「還能有什麼意思？」

蕭昱辰眉頭皺了又皺……怎麼就覺得在指桑罵槐呢？

「等淵出來，找個人，把他上來問問。」溫錦道。

蕭昱辰匪夷所思地看著。

「我們在暗中盯著公主府，『暗中"明白嗎？」

「那旁人盯著，我們去秦淮樓找他。」溫錦道。

蕭昱辰深吸一口氣，「你還是信任他，對嗎？

「即便他此時此刻，出現在攬月公主府，你也仍舊要相信他？

「他跟你說，已經跟攬月公主撇清關係。但他卻仍和攬月公主有來往……你一點兒都不懷疑他，是嗎？」

溫錦抬眸看著蕭昱辰，似乎有些納悶兒，「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