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相思已骨》【565】大結局(7)

白夜行立刻起追上去,一把拽住了簡寧的胳膊,似笑非笑道:「什麼意思?」

簡寧桀驁地與他對視:「字面上的意思,拿著這串項鏈滾蛋!」

白夜行被氣著了,盯著那串項鏈半晌不語:「你和簡家到底什麼關係?沈佩佩捨得把一切都給你?你知道這串項鏈的來路嗎這麼不屑一顧?」

講述了很多關於「赫拉之眼」的故事,可是似乎都比不上白夜行了解得多,所以他理直氣壯來勢洶洶,任何對項鏈的都是犯了死罪似的。

簡寧心裡翻湧,面上卻維持著冷笑:「白夜行,你不要搞錯了,我之所以肯將我媽媽的給你,不是因為你有道理,而是因為我惹不起你!」

白夜行眸一閃:「你媽媽的?你是指沈佩佩?」

簡寧冷笑,像在嘲諷他:「沈佩佩?沒有生我養我之恩的沈佩佩,不過是認的乾媽而已,願意把簡氏給我就給我,那是因為們家死了,一個都不剩了,我其實也不太稀罕!覺得我很沒良心是吧?良心這種東西留給別人吧,貧民區里長大的我有什麼做不出來?可有一點你不能辱我,這串項鏈不僅是我媽媽的,還是我爸爸和媽媽的定,陪伴了我媽媽快二十年,你沒有理由說它是你的!只是我扔給你的!拿著它離開我的視線,不要再來糾纏我!」

這番話說完,白夜行的臉已經徹底沉了下來,他一手著「赫拉之眼」,一手著簡寧的胳膊,力氣大得快要將碎,他忽然笑了,湊近簡寧的臉,意味不明地問道:「你是說這串項鏈本來就是秦家的?和簡家沒有關係?是這樣嗎?」

簡寧力想掙開他的束縛,卻掙不,疼得眉頭皺起,不耐煩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在意,項鏈是我爸爸送給我媽媽的,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問我爸爸!所以你要拿它當娶我的聘禮,本一點道理也沒有!你們白家果然就剩下不要臉!現在項鏈在你手上了,你問這些有什麼意思?」

白夜行突兀地鬆開了的胳膊,害得簡寧差點跌坐在地上,他又手一勾,將重新撈進了懷裡箍住,探頭在的脖頸間嗅了嗅,似喜非喜道:「小可,我可真喜歡你的口無遮攔,年紀小就是單純,可到令人髮指。好,我接和你的易,我去毀了你的姐姐,你嫁給我,從此千萬壑任我馳騁。」

他的每一句話都沉沉的,每一個作都滿含佔有慾,雖然不曾有進一步的作,但只用他的眼神便生吞活剝了

簡寧的臉瞬間驚慌了起來,結結問道:「你……你為什麼忽然改變主意了?我已經不想再和你合作!」

白夜行冷笑:「小寶貝,我們之間的關係從來只有我說了算,我說開始就開始,我說結束就結束,我們白家遵守著約定,你們秦家若是違了約,後果可是要自負的!換句話說,即便沒有你的提議,我也是你的未婚夫,這一點從你出生開始就已經註定,我奉勸你好好認命。」

簡寧氣得快要炸裂,手去搶他手裡的項鏈:「和你怎麼都說不明白!既然這樣,把項鏈還給我!」

然而卻什麼也沒抓住,搶了個空。

白夜行將項鏈高高舉起,那雙鷹眸添了幾分暗沉:「別急啊寶貝,咱們有的是時間折騰,項鏈先放在我這,等我弄清楚了再送給你。」

「要我說多次……」簡寧假裝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白夜行卻已經不願意再說,邪肆地吻住:「別說了,陪我瘋吧小可。你的手槍擊還不錯,咱們去試試步槍怎麼樣?」

白夜行的上煙草味很重,煙癮應該很大,幾次摟抱后,簡寧的上都是這種味道,他的煙和顧景臣的也不同,味道更嗆了幾分,簡寧不會分不清。

在白夜行拿出煙盒,點上一支煙嘬了一口后,簡寧按住了他的手:「……給我也來一支。」

白夜行吐出一口煙圈,隔著朦朦朧朧的煙瞇著眼看:「有煙癮?看不出來啊。」

簡寧不想解釋,自己從煙盒裡出一支點著了,吸了一口又吐出,那神和表現絕不是第一次。把煙盒丟還給白夜行,索蹲在地上了起來。

白夜行的煙到一半,視線一直投在上,現在的煙的很多,但是小小年紀能得如此風萬種、舉手投足都是迷人慵懶的,他是第一次見。

他也和一樣蹲下,像兩個失意人肆無忌憚地吞雲吐霧,進出這裡的人都是有閑錢有時間的,隨便抓一個都是價多地位如何的人,還從來沒見過有人這麼放肆地毀了自己的形象。但是他們也不敢多管閑事,頂多是看上一眼便別開,誰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白夜行是囂張慣了的,哪裡都能生存,他住過環境最惡劣的雨林,也呆過世界上最頂級的別墅,他從不會因為別人的目改變自己的行,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誰也管不著。

可他萬萬沒想到一個小小年紀的孩也能放得這麼開,全不顧任何人的看法。膽子這麼大,做起別的事來,肯定也都特別有滋味,比如說和他在懸崖峭壁上談,在沙漠峽谷里打罵俏,在海底玩玩刺激的遊戲,他白夜行最大的好就是冒險和玩樂,好像都可以陪他……

白夜行側著頭看,嗯,長得也,還很年輕,可以多調·教,滋味也可口,經由他的教導,用不了多久就會為他最完的寵

煙燒到了盡頭,險些燙了他的手,白夜行在地上按滅它,二話不說奪了簡寧的煙,在憤怒的目中放進了自己裡,吸了一口又還給,邪肆地笑道:「寶貝兒,還是你裡的煙好。」

簡寧瞪了他一眼,將剩下的煙完,全程只顧吞雲吐霧,不理會白夜行越來越炙熱的目

是,的確有了煙癮,這不是裝出來的,是在媽媽去世后染上的,可知這世上有一些東西,除非你親經歷,否則永遠不知道有一天你也會去

有幾個夜晚,想到夢一樣的從前、想到叵測的以後,一包接一包地,帶有鎮靜和麻醉功能的煙會讓人產生依賴,也或多或可減輕的痛苦。

丟掉煙,似乎還意猶未盡時,白夜行主遞上一支,自己也叼了一支,還一隻手還圈著的肩膀,像是十足的黑老大,殷勤地為自己的人點煙。

簡寧沒推開他的手,忽然笑了:「要是我爸爸看到會生氣的,你不準說出去。」

白夜行聽說「爸爸」,愣了一下才道:「哦,看樣子你還在乎岳父大人……」

簡寧聽他的口吻似乎有些嘲諷的味道,可要再往下聽,白夜行卻並不過多評價,整個人瀰漫著一看不覺。

顧景臣說白夜行曾過著刀尖上的日子,無論在心智還是技巧上都玩不過他。這是一個極端危險的男人,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便知道,到漸漸地「悉」起來,覺更甚。

久久沒再聽見白夜行說話,簡寧忽然幽幽道:「你看不起我對不對?明明在秦家沒什麼說話的份,還像個寶貝似的著自己所謂的名分不肯放。」

白夜行回頭掃一眼,那雙鷹眸瞇起來,還是沒出聲。

簡寧自嘲地笑了:「做了十八年的孤兒,被人罵過祖宗十八代,從小到大,我的媽媽從來沒能抬起頭來做人,等知道自己原來有個爸爸,他原來還很我和媽媽,就放不下丟不開了。什麼都不說,份地位都無所謂,起碼他是我爸爸,起碼他會真心我。」

白夜行「哧」的一笑,眉頭挑高,反問道:「哦,他真心你?」

他的語氣更加不屑似的。

簡寧像是被惹了的刺蝟騰地一下站起來,臉上全是不快,完全掛不住了:「你什麼意思?!是,你是出高貴有人疼有人,可是你不能嘲笑我的幸福,不能污衊我爸爸對我的!」

狠吸了一口煙,沒有素質地扔在地上踩滅,再不管白夜行的臉,憤然朝擊場走去。

等簡寧換上了服戴上了裝備打完了彈夾里的子彈,還是沒見白夜行追上來,放下端起的步槍,有點悵然。

並不是說簡家蒙了冤屈,就應該向白家解釋、服,以證明簡家的清白,因為白家本沒有作為審判者的資格,而且白家還應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之所以「錯」地挑撥白家和秦家的關係,也只是想讓始作俑者明白事的真相。秦家那麼會暗算,就別怪禍水東引。禍水能泛濫到什麼地步,卻不是能控制的,這其中有多不確定因素,也完全弄不清,因為不過是一隻螻蟻。

緩了緩神,簡寧換了彈夾,繼續端起步槍瞄準靶子,剛要擊,腰上忽然多了一雙手,有人從背後環抱住了

那個人上的煙味很重,比剛才更甚,應該是在走後又了很多支。簡寧當然知道他是誰,眼神不由地一暗,想要回頭時,那個人卻在耳邊道:「別管我,繼續。讓我看看你的技怎麼樣。」

只要白夜行還沒有離開,只要他沒有失去玩心和對的興趣,便多了一層希。所以,簡寧倒是沒有掙扎,順著白夜行的意思抬起手臂,一陣陣震耳的聲音響過後,靶子上的彈孔十分好看。

白夜行獎勵似的吻了吻的面頰,讚賞道:「寶貝,雖然你賽車的技一般,打靶還可以,我給你多訓練訓練,差不多就可以上陣了。」

簡寧聽了他的話,好笑地回頭道:「上陣?你要和我玩真人槍戰?這個我倒是沒有參加過,有意思嗎?」

白夜行看眼裡都是亮晶晶的,似笑非笑地挑起眉頭道:「寶貝,你好像很興趣啊……」

簡寧以為到了他的忌,正打算矇混過關,白夜行卻忽然放了話:「好,等咱們結婚的時候帶你回去玩玩,讓你看看你老公我有多牛。」

簡寧聽完他的話,咀嚼了一番他「回去」這個字眼,是回哪裡去?回白家駐紮的那個東南亞的小島?白家的據地?

當然不能直接問,只能抵:「你早上說讓我猜我們什麼時候結婚,你不會真的打算這麼快就娶我吧?」

白夜行握住的手,將那支步槍放下了,他自己親自上場,戴好裝備,裝彈夾的時候扭頭睨了一眼,笑容有些放肆,略糲的嗓音邪魅無限,他真真假假地嚇唬:「寶貝兒,你老公我一向是最守信用的,等我幹掉了你那個姐姐,你就要履行承諾嫁給我,你覺得這麼快是多快?一天還是十天?我做事可是很有效率的。」

聽白夜行的意思,是要去對付秦採薇了,又裝作擔憂的樣子擰了眉頭:「你不要做得太過分,讓我爸爸懷疑我……」

白夜行聽了生似的扭扭瞻前顧後,笑了一聲,抬手擊——不到五秒打完了彈夾的所有子彈,且每一發子彈都穿了完全相同的彈孔。漂亮到極點的擊水平。

在一個圈子裡呆久了,總能分辨出好壞,同樣的道理,在擊場呆久了,聽聲音便知道誰是高手,誰是絕世高手。

因此,在白夜行的表演過後,臨近的擊練習者們紛紛朝這邊看過來,甚至連教練也朝這邊走來,充滿驚訝地問道:「這位先生,請問您……」

不等他問出口,白夜行便抬手打斷他,摘掉了上那些累贅的裝備,摟過了一旁簡寧的腰,邪肆一笑:「別擋道兒,我老婆不開心了。」

那些圍觀的練習者和教練居然真的往後退了一步,並不是他們多有禮貌,而是白夜行的目著一來者不善的味道,他自有他的強大氣場,看一眼便知道他並不好惹,人人都是會趨利避害的明之徒。

眾目睽睽,簡寧在白夜行的摟抱下離開,連一點反抗也不曾有,半晌,才像是被他的槍法嚇傻了忽然恢復正常,開口問道:「你……你是不是殺過人?」

以白家的背景和手段,間接地弄死簡家已經背負了數條人命,在東南亞那種地方,槍支的管理如此不健全,甚至被毒梟黑老大奉為聖地,作為白家主的白夜行毋庸置疑殺過人。

白夜行被一問,低頭看了看陡然蒼白的臉約哆嗦的,那雙鷹眸似笑非笑地盯著:「很聰明啊,看我的槍法就知道我殺過人?的確,不以真槍實彈喂出來的槍法都是空架子,比如你的,還有剛才那些人的……」

他居然毫不掩飾地承認了,還面不改地誇聰明。

簡寧咬了咬,盯著他沒說話,眼神里有著不太明朗的

白夜行的下下腦袋吻了下,鬆開后笑道:「可憐的孩子,小臉都嚇白了,你是要嫁給我,又不是為我的敵人,你怕什麼呢?」

白夜行三十歲,比莫苒整整大了一,他的的清純,他已經吃定了

可是從簡寧的角度來說,雖然驚訝於白夜行的槍法和狠戾,卻並沒有害怕到極點。經歷過死亡,手上也有過沈、傅天澤這些人命,雖然並沒有手殺他們,可當時或多或有種惡向膽邊生的報復念頭,現在也一樣,白夜行的狠戾沒有讓屈服退的復仇信念更加強烈!

沉默了一會兒,簡寧才勉強從結結中調整好語速:「那……那你要答應我,不準傷害我爸爸,也別讓我爸爸知道我在對付秦採薇……」

白夜行沉了十幾秒,看穿似的笑道:「哦,你的意思是,壞人由我來做,你繼續做你純潔無辜的秦家二小姐?寶貝兒,你好像弄錯了,是你說讓我幫你毀了你的親姐姐,你才肯嫁給我的,怎麼現在我了棋子了?你這樣可沒有道理。還有,我沒事為什麼要傷害你爸爸?你有被迫害妄想癥?」

簡寧似乎被他問得緒快崩潰了,久久沒有辦法回過神來,最終泄氣道:「我知道我和魔鬼做了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好,我們的易繼續,你去幫我對付秦採薇,只要能讓痛苦,讓生不如死,我就會高興。這是我答應了我媽媽的。之後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我就這一條命,折騰完了就沒了,也許嫁給你不是什麼壞事,起碼沒有人敢惹我了!」

說話的底氣越來越足,甚至咬牙切齒,像是墜魔窟的人從害怕到漸漸適應,再到甘願被魔鬼同化,激起心中久違的關於仇恨和邪惡的種子,不想再逃,順應天命。

白夜行顯然對的一系列變化非常興趣,他盯著的眼睛,讚賞道:「乖孩子,你可真是合我胃口,我這一都為你沸騰了。等著看吧,你姐姐會哭的……」

簡寧還想說什麼,白夜行以一支煙堵住了,他先點了一支給了,自己又點上一支,圈著的胳膊一起往外走,無視牆上著的「止吸煙」的指示牌,邊走邊笑道:「個夠,回去你就不能了……」

隨後,在簡寧的注視目下,他微微俯湊在耳邊神神道:「寶貝兒,是不是覺得這煙太淡了?下次給你加點料,特好,保證讓你醉生夢死……」

簡寧的心裡咯噔一下,瞬間明白了白夜行的意思,「加了料的煙」,對白夜行這種人來說,對東南亞的惡習來說,忌的毒品是必玩的東西,一旦沾染上便再也戒不掉了。

裝作沒聽懂,吐出煙圈,略期待地應道:「……好,別讓我爸爸知道就行。」

白夜行聽完哈哈大笑,他的外表是人,心早已魔,要拽著一起墜無邊地獄。

當天從靶場出來,又去吃了個飯,白夜行命人送簡寧回秦家,沒有再親自送。依簡寧的推測,白夜行很有可能是為了弄清楚「赫拉之眼」是否如所說從秦家流出才會匆匆離去。

簡寧也沒有詢問白夜行對付秦採薇的手段,更沒有仔細追蹤白夜行會對秦家做什麼,反正與無關。

禍水東引的目的已經達到,最壞的結果就是死,有秦家陪著當然再好不過,若是白家和秦家的關係堅不可摧,大不了落得個被秦家拋棄的下場,也並不可怕。但是從白夜行和秦採薇的種種表現來看,秦家和白家的關係顯然百出。

回到秦家時,天已經不早了,在進門時竟遇見了顧景臣,他穿著白襯衫黑子,拿著噴壺正在給秦家客廳里的花草澆水,正對著門口的位置。

回來,顧景臣抬眼看了看,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沒有波

第一次看到顧景臣這麼賢惠地侍弄花草,簡寧倒是有點意外,不用開口,秦宗寶端了咖啡過來,見了,解釋道:「妹妹,你回來得正好,難得看到姐夫這麼高興吧,連花草都伺候上了。他和姐姐的婚期定了,就在五月最後一天,以後咱們真的是一家人了。」

簡寧的臉毫沒有變化,心也沒有波,與顧景臣對視了一眼,顧景臣也異常平靜,便坦然笑起來:「太好了,恭喜姐姐姐夫,有人終眷屬!」

秦宗寶將咖啡放在一旁,笑道:「姐夫,你的咖啡,妹妹你喝什麼?」

這時秦採薇從樓上下來,一打扮還是大小姐范十足,原本是帶著笑的,在看到簡寧的一剎那笑容僵了一瞬,轉而又恢復了,著顧景臣道:「阿臣,明天去拍婚紗照,婚宴、酒店這些事給他們,月的地方我也選好了,咱們辦了婚禮就去度月,時間安排上還是來得及的,不,還是綽綽有餘的。」

顧景臣修剪花草的作沒停頓,卻難得抬起頭對秦採薇笑了笑,點頭道:「好。都聽你的。」

「姐,六七年了,總算修正果,我都快急死了,看看姐夫現在對你多好!你們不會是有了吧?奉子婚啊?」秦宗寶見他們這麼和諧恩,不由地開起了玩笑。

秦採薇的臉閃過一不悅,掃視了秦宗寶一眼:「就你話多。」

秦宗寶沖簡寧眨了眨眼,好像在謀求的支持似的,簡寧的腦子從剛才起就有點混沌,頭痛的病又犯了,可還是抓住了秦宗寶的眼神,沖昔日死對頭、今日好姐姐秦採薇道:「是啊,姐姐真不容易,我記得語文課本上有句話『守得雲開見月明』,大概很適合姐姐吧?祝姐姐姐夫白頭偕老。」

要說是嘲諷,這番話也的確是嘲諷,要說是祝賀也算是祝賀,聽完了簡寧的話,秦採薇心裡的氣一直無法消解,卻不能和計較太多,畢竟現在還不能明著對付,還會讓自己掉價。

所以,秦採薇冷冷笑了一聲,毫不避諱地端起顧景臣的咖啡喝了一口,語氣涼涼道:「也要祝你和白家主人有個好結果,聽說他手底下玩死的人可不,也許你會是他的真吧?」

簡寧不僅頭痛,還有些反胃,不知道是不是和白夜行那頓飯吃的,還是真的不太好,將鞋換下,往樓上走去,臨走還衝秦採薇笑道:「姐姐你想多了,我和白夜行好著呢,他今天帶我去瘋了一天,瘋的我累極了,現在得去沖個澡好好休息休息。不必懷疑,也不用『也許』,我就是他的真,他要是玩死我,我也心甘願。」

顧景臣站在樓梯旁邊弄著花草,簡寧路過他邊上樓去,說話時他沒抬頭,路過時他的作卻是一頓,繼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修剪,彷彿對的事毫不關心。

秦採薇了「人生贏家」,至自己眼裡是如此,在對待「莫苒」的態度上也寬容大度了許多,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冷笑道:「死鴨子說的就是這種人了,真可憐。」

簡寧回了房間,有點虛,關上門進了洗手間,卻沒有馬上洗漱,而是坐在馬桶上起煙來,

一支接一支,煙霧通過排氣扇排出去,排不出去的都被吸了進去,忽然病態地想念起了白夜行,他起碼能陪煙。

的確是可憐,找不到一個人說話,簡家死了,工作上JANS.C的江瑤和方怡都只是在利用,真心對好、好到沒話說的彭城被甩了、傷了,有緣的秦家是個巨大的囚籠,裡面都是仇敵,而深不可測的白家是龍潭虎要一個人往裡闖……過的那個人,做了秦家的婿,快要結婚了。

還好早已沒有心,否則應該會很痛,簡寧轉頭看了一眼拉了簾子的窗口——多人曾從這裡跳下去,好像失足掉下十六樓的沈,所有的痛苦在死去的那一刻都不會再存在了吧?

煙燒到了手,簡寧醒了一點,忽然聽到洗手間的鎖響了一聲,接著有人擰開了門,的腦子混沌,一時竟忘了將煙熄滅,坐在馬桶上抬頭看向來人。

隔著一道沒被排氣扇吹走的煙圈,簡寧瞇著眼,好幾秒才看清了來人,叼著半煙低頭看了看自己,隨後笑道:「哦,原來我穿著子呢,也不算暴癖了,姐夫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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