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凝的心臟隨之咯噔了一下，麻麻的疼痛四蔓延。

即便只是聽到這個名字而已，就已經讓恨得咬牙切齒了，伴隨著蝕骨的惡心。

冷靜下來，裝作不經意地問。

“首輔大人來干什麼？”

秦嬤嬤：“據說是來找王爺喝茶的，如今他們正在前廳坐著呢。”

許清凝記得，前世在被嫁給楚瓊之前，他和長安王府沒什麼來往。

這一世的突然造訪，是因為昨天的事嗎？

不過楚瓊來府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蕭嶼沒死，許清凝倒是松了一口氣。

沒過多久，前廳就有人來傳話，說王爺想讓郡主過去一趟。

許清凝意識到自己被楚瓊盯上了，但并不害怕。

既然遲早會有這一天，早一點晚一點都是一樣的。

……

一刻鐘后，許清凝到了前廳。

許清凝先是看見了長安王許竣。

許清凝記得很清楚，在被皇帝嫁給楚瓊的時候，他可是一句話都沒說過，可謂是貪生怕死到了極點。

從小到大，許清凝也不知道為什麼，父親一直就不太喜歡，大概因為只是個兒吧。

既然所謂的父親已經死在前世，今生也沒必要在意了。

許清凝：“父王找我過來，是為了何事？”

許竣是東齊有的幾個異王之一。

他本人才能平庸，全是靠繼承祖上的基業撐門面，為王爺但沒什麼實權，因此朝中地位也不高。

像楚瓊這樣的貴人，往日里是不會搭理許竣的，今日登門拜訪，他整個人都有些寵若驚了。

許竣端起王爺架勢：“阿凝，你來了。事是這樣的，首輔大人說撿到了一個件，想著可能會是你的，為父便讓你來看看。”

他把話題引到了楚瓊上。

楚瓊今日到長安王府，就是為了來試探許清凝此人的。

他轉過來看。

那雙如鷹隼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許清凝，仿佛要將看。

許清凝不由到了刺骨寒意，像是有一條毒蛇從腳底往上爬……

眼前的人，和記憶里的他沒有毫差別。

楚瓊左邊臉上戴著金面，據說是眼下面有一道疤，為了遮擋疤痕才戴面的，沒人懷疑探究，是因為看見過他全臉的人都已經死了。

許清凝前世偶然一次看見過，楚瓊那面下面的不是疤痕，而是烙印。

屬于死囚的烙印。

不知道，為死囚的楚瓊是如何一步一步爬上首輔之位的？

但知道，他的野心絕對不止于此。

他想要的是整個東齊！

楚瓊也在打量許清凝，一眼看過去，不就是個模樣麗的普通人嗎？

他勾了勾角，朝遞過來一枚玉佩。

“平郡主，此是你的嗎？”

許清凝看到這玉佩和原本隨佩戴的是一樣的，下意識了自己腰間。

難道是昨天掉在城門口了嗎？

楚瓊又加了句：“這上面刻著郡主的閨名，一個凝字，所以我才懷疑會是你的。”

他就不信還能否認了。

許清凝裝作不敢直視他的模樣，只低著頭瑟瑟地接過玉佩。

“好像……是我的，多謝首輔了。”

楚瓊看見了許清凝的畏懼之意，想來和別的人也沒什麼不同。

他們都害怕他。

他含著笑意，裝出一副關心的模樣。

“對了，玉佩是我在宮城門口撿到的，郡主昨天是路過那里嗎？”

許清凝就猜到了，蕭嶼昨日沒有進宮，楚瓊肯定懷疑對蕭嶼說了什麼，所以借這個玉佩來刺探消息。

干脆大大方方認了。

“我是為了去見蕭將軍，他昨日個從邊關回京。”

楚瓊：“哦？看來流言屬實，郡主是真心慕蕭將軍了？”

他派下屬了解到的許清凝，一直是個溫賢淑的大家閨秀。

當街告白像是的作風嗎？

這顯然不對勁。

旁邊的許竣聽到這句話，面變得很是難堪。

再怎麼說，他長安王好歹還是個王爺，許清凝當街對男人告白，不就是敗壞長安王府的名聲嗎？

真是家門不幸，丟人啊！

許竣斥聲問許清凝：“我也很想知道，你和蕭將軍到底怎麼一回事？”

許清凝：“就像你們知道的那樣，我對蕭將軍告白了，沒別的了。”

有了前世的教訓，許清凝不打算做一個溫賢淑、克己復禮的大家閨秀了。

只想報仇。

名聲麼，敗壞就敗壞了吧，反正這輩子不想嫁人。

大概是沒想到許清凝能承認地如此坦，楚瓊心里也在犯嘀咕了。

難道真的只是對蕭嶼告白了嗎？

他仔細盯著的眼睛，想要找出別的蛛馬跡，但什麼異樣都查不到。

眼中坦坦。

要麼真是如此坦，要麼就是個深不可測的演戲高手。

許清凝，會是前者嗎？

楚瓊笑了一聲，反正來日方長，他有時間調查這個人。

“既然東西還給了郡主，那我就告辭了。”

許竣存了幾分討好的意思，“首輔不再坐一會兒嗎？”

楚瓊：“不必了，我實在是公務纏，刺客一案還有網之魚，等著我去追查呢。”

楚瓊臨走之前，意味深長地對許竣說了句。

“雖然我公務繁忙，但還是要奉勸王爺一句，管教子也是你的職責，不該做的事別做，不該惹的人別惹，禍到臨頭再后悔可就晚了。”

言下之意就是說許清凝欠管教，楚瓊警告的不只是，而是整個長安王府。

許竣駭然，了臉上的汗。

“請首輔放心，本王一定會好好管教子的！”

楚瓊從許清凝邊走過的那一瞬間，有意看了一眼，那目鋒利地像是能殺人。歸結底，就是因為這個人，才破壞了他伏殺蕭嶼的計劃。

他要把所有的變數扼殺干凈！

……

許清凝稍微低著頭，心里在盤算著什麼。

蕭嶼沒有死在皇宮里，楚瓊接下來肯定還有行。

如果許清凝能先楚瓊一步，是不是就能毀了楚瓊的計劃？

“啪！”

一個掌打在許清凝臉上。

原本白皙的臉蛋立刻浮現五個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