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已經來到衛璃房間門口，回過神，抬頭對裴鶴輕道：“你等我一下。”

裴鶴輕疑問挑眉。

衛璃沒有解釋，轉進屋。

過了十來秒的功夫，去而復返，手里多了一把車鑰匙，鄭重道：“這段時間我的車就給你了，要好好照顧它。”

裴鶴輕似乎愣了一下，一時沒有手。

“怎麼了？”衛璃見狀，心中浮現出一個猜測，“呃，你不會開車嗎？”

“沒有，我剛剛只是在想駕照有沒有帶來。”裴鶴輕迅速恢復正常，仿佛剛剛那一愣神只是錯覺，“謝謝，你要用的時候發消息給我。”

他接過鑰匙。

衛璃的車自然不是什麼頂尖豪車，但也不便宜，車里的飾看得出是心挑選的，著車主的格和品味。劇組車輛張，連倪康這個制片人有時候都要騎自行車來回，卻從未有人提過要借用衛璃一直停在門口的那輛車。

裴鶴輕本以為他們之間還沒有稔到這樣的程度，卻在衛璃一臉理所當然的神面前敗下陣來，原先想好的托詞盡數化為泡影，他決定順從自己心意接過鑰匙。

“裴老師，衛璃老師，你們現在有空嗎？”樓梯口猶猶豫豫地探出一個腦袋。

“賀一循？”衛璃轉頭，發現來的是這部劇的男二號，有點意外，“有什麼事嗎？”

這孩子住在樓下，格比較向，不怎麼喜歡串門，很上樓，衛璃對他不算悉。

賀一循拎著兩個紙袋跑過來：“我今天探班活送來的問品，這是給你們留的。”

紙袋上畫著可的Q版小人，沒有封口，可以看見里面放著一些防暑降溫用品和小包零食，價格不貴，但勝在心。

“謝謝。”衛璃接過，卻看見他一臉喪氣，不多問一句，“今天有探班不是應該高興嗎？怎麼，被導演罵了？”

男二搖搖頭，垂頭喪氣地道：“我剛剛刷微博，看見一個了。”

“很重要的？”衛璃問。

“倒也不是，就普通。”他沒打采地回答。

一個普通，會到這麼大的打擊？連探班都不能彌補嗎？

衛璃和裴鶴輕對視一眼，裴鶴輕提議：“一循，要不要去我那兒坐會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會舒服很多。”

經過這幾天的接，賀一循已經不再像一開始那麼怕他了，猶豫片刻點點頭。

衛璃放下紙袋，跟了過去。

“坐，”裴鶴輕給賀一循倒了杯水，溫聲道，“人的喜好每時每刻都在改變，一個而已，怎麼這麼難過？”

賀一循接過杯子小聲道謝，沉默良久，嘆了口氣。

“別看我微博有幾百萬，其實沒幾個真，經常留言的每一個我都認識，今天突然換了別人當頭像，我覺得奇怪點進去，才發現了。”

說到這他吸吸鼻子，眼圈都快紅了。

衛璃十分不合時宜地想起那個“禿頭男子給每頭發取名”的笑話，趕晃晃腦袋把這個想法丟出去，關切問道：“什麼原因呢？”

“說我不務正業跑去拍戲，不唱歌，就是為了錢。”賀一循垂著腦袋，輕聲道。

他本來模樣就秀氣，這麼一看更像個被欺負的小姑娘了。

“你是歌手出？”衛璃驚訝。

賀一循點點頭：“我這是第一次拍戲。”

“真沒看出來，你演技還好的，要知道不是每個人都能在一群人盯著看的況下演戲的。”衛璃道。

尤其是近景，演員面前圍著一圈攝影打收音，近得幾乎手一抬就能到，個個面無表地盯著演員說臺詞。

在這種況下旁若無人地演戲，絕對需要異乎常人的心理素質。

賀一循被夸得不好意思：“我報過表演班，平時也會請冉哥教我——不過離專業水準還差得很遠。”

他口中的冉哥端木冉，正是他們劇組的男一號。

“閻導跟我提過，他當初選你正是看中了你有舞蹈基礎，武指教的作都學得很快。而且你格和男二也差不多，演起來難度不大，”裴鶴輕道，“你不用太有力。”

“閻導竟然……”賀一循詫異抬頭，似乎沒想到閻琛會夸自己。

“是啊，你不是還有很多其他嗎？今天還組織活來看你了，這些禮加起來可不是個小數目。”衛璃也道。

不說還好，一說，剛被安得有所好轉的賀一循又泄了氣：“今天來的……其實是我媽……”

啊？

衛璃不和裴鶴輕對視一眼。

“帶著的那幾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我媽也不是沒干過雇傭職業假來給我撐場面的事。”賀一循垂著眼，看著手里的一次紙杯，“我的后援會博也是我媽在管，那些十萬百萬的數據……全是花錢砸出來的。”

還有這種作？

衛璃著實長了一番見識。

“那你更得好好拍戲，不辜負你媽媽這番苦心。”裴鶴輕淡淡地道。

衛璃看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這話說得言不由衷。

“我知道，可是……有還是很傷心。”賀一循皺皺鼻子，“我也很想唱歌的，可是公司不肯做專輯，我實在沒有辦法。”

“為什麼？”衛璃不能理解。

“我寫的歌賣不出去，賺到的錢，公司連宣發都不夠。”賀一循越說越覺得自己可憐，悲憤道，“還有人聽盜版，聽完還要跑來嘲笑我唱得難聽！”

簡直欺人太甚。

衛璃深有，搖頭唏噓：“每個原創工作者都不容易啊。”

“我真的不想再花父母的錢了。”賀一循抬起手臂了把眼睛，嗚嗚地道。

“至你有實力有才華，父母也有能力保護你的原創不被其他人抄襲或者霸占，已經比大多數人高一個起跑線了。”衛璃道。

賀一循心細如發，聞言便是一愣，他抬起頭，紅彤彤的眼圈還尚未褪去：“衛璃老師……是被抄襲過嗎？”

衛璃笑了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