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結局這一幕，劉益連續拍了五天，直到整個劇組氣越來越低，才算滿意。

“好了，先到這里，下午輕辛苦點，還有一場戲要準備。”劉益走到蘇輕面前，“我最想要最難拍的一幕已經過了，接下來會輕松一點。”

蘇輕淺淺笑了笑，臉有些蒼白，這幾天的自信都差點被劉益給摧毀，每天晚上回去都在想自己演技是不是特別差，就那麼一個鏡頭，始終通不過。

“劉導，這是我應該做的。”

“先去吃飯休息。”劉益雖然磨了多天，但蘇輕好說話，又尊重人，他也還算滿意。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拍好到自己，蘇輕這一幕拍了五天，姜葉便在這里等了五天。

雖然沒演戲，但盒飯還是可以領，姜葉甚至還自備榨菜，這會已經蹲在旁邊吃上了。

“哎，你和胡磊導演聯系上沒？”

姜葉蹲在角落里，突然被黑影擋住線，一抬頭看見劉導捧著盒飯站在面前。

“加了好友。”姜葉拉幾口飯，站起來，“他問是不是為演戲把頭都剃了的人，我回了是，他就沒再回。”

“嗯。”劉益瞥了一眼姜葉盒飯，鼻子了：“你這飯上是什麼？聞著怪香的。”

“是嗎？”姜葉夾了一筷子放進里嚼，“確實好吃的。”

嘖！

這沒有眼力見的人。

“讓我也嘗嘗。”劉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這幾天里都淡出鳥了。

劉益每天吃的盒飯是統一發的，像蘇輕這樣稍微有點名氣的演員都有自己人準備，在各自房車上吃飯休息。他為了避嫌，不會輕易去主演那邊。

姜葉一頓，看了看劉益，筷子在手里一反，又仔細從自己飯盒中挑了挑，最后夾了滿滿一筷子給他。

“剛剛全倒進來了，只剩下這些。”

劉益啞然，拎著筷子指了指姜葉：“說你笨有時候還主。”

他夾起榨菜就著白飯吃了一大口：“爽口，這什麼牌子榨菜，幫我買點。”

“這個是我同學自己種的，用新型營養土培育，經過實驗室的榨菜，出量不多。”

劉益回想起姜葉的簡歷，不由搖頭稱奇：“你們a大的人就是不一樣，榨菜都比別人的榨菜高級。”

姜葉解釋：“我朋友他純粹興趣好，實驗室項目不種榨菜，不過鑒于榨菜確實要比市面上好吃，他決定量產，最近在引進投資，說不定過個一年，您就能在市面上買到。”

劉益：“……就不能你明天帶點給我？”

姜葉想了想道：“也行，如果明天還來，那我就帶給您。”這趙揚父親戲份，不出問題，一下午完全可以拍完。

劉益黑臉：“現在我是導演，你一個小配角，之前還給你介紹了胡磊導演，你不得拿東西孝敬我？比方凡還不上道！”

“那……我明天一定帶給劉導。”姜葉只是沒想到劉益會向自己要榨菜，畢竟他實在不像是會人結的導演。

“行了，我的戲好好拍完，胡磊導演那邊我問問他什麼況，還要不要人了。”劉益幾下把盒飯里的榨菜吃完，“待會趕去找化妝師把臉還有服弄好。”

兩人站在角落里吃盒飯的樣子，正巧被蘇輕助理看見，提著一杯咖啡走到蘇輕的房車：“蘇蘇，我剛才看見那個姜葉的在和劉導說話。”

蘇輕面前擺著三菜一湯，隨意挑了挑：“是麼？可能劉導要囑咐什麼。”

助理一臉不屑：“那個姜葉還結劉導呢，直接從自己盒飯里夾菜給劉導，笑死人，也不看盒飯里都有什麼菜。”

蘇輕筷子一頓，扭頭去看自己助理：“劉導就讓夾菜放進自己飯里？”

助理將手里的咖啡放在桌子上：“我當時走過來了，沒看見劉導拒沒拒絕。”

蘇輕若有所思，劉導平時吃飯的時候都是一個人或者和其他幾個工作組人員坐在一起，不會來演員這里。

……

“待會要拍趙揚父親在畢業前夕找主談話，這時候輕你還小，做不到冷靜，眼里要帶著青。”劉益站在蘇輕和姜葉中間，“至于你按照之前表現來就行。”

蘇輕朝姜葉輕輕點頭，目在臉上稍微停留，不得不說現在化妝師的技已經達到易容的級別，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兩人按照機位做好準備，姜葉手了自己的結，咳了幾聲，將嗓音調整到最好的狀態。

主和趙揚父親約的地方就是未來趙揚妻子和約好的餐廳，這里有暗中呼應的味道。

“國現在況不太好。”趙揚父親一落座，便解開西裝扣子，“我們家準備出國，以后不回來了。”

蘇輕微揚頭，白皙秀的臉在燈下越發顯得清純，雙手攥：“阿揚他、他沒有和我說這件事。”

“哦，這事……”趙揚父親眼中帶了些許同，更多卻是高高在上，“忘記和揚兒說了，他啊，脾氣向來倔。不過，由不得他。”

“您找來我什麼意思？”蘇輕眼睫了，隨后臉上出堅定的神，“有什麼事我等阿揚親口對我說。”

趙揚父親沒有出聲，但上位者的目讓剛畢業的蘇輕力倍增，他中指不咸不淡在大理石桌上敲著，最后終于開口：“你知不知道這家餐廳最便宜的一道菜多錢？”

蘇輕下意識看向還未打開的菜單，沉默。

“你一個月的工資在這里未必能點一道。”趙揚父親笑了笑，目流連在蘇輕上，像打量一件貨，“你績不錯，臉算上等，可惜……你知道門不當戶不對，最后只會怨偶。”

“這是我和阿揚之間的事。”蘇輕子晃了晃，依然堅定道。

“嗯。”趙揚父親沒有生氣，“你的阿揚吃穿用度全靠我，別說你們會一起努力的事，我一不高興，讓你們倆在這里都呆不下去。這人世間啊，最磨人的就是這柴米油鹽，窮，做什麼都是錯。”

“我知道你從高中就一直陪著揚兒，深。要真為他好，放過他，讓他去國外發展。你也不是見錢眼開的人，皂劇里拿支票的橋段趙某也不會干，你自己好好想想留在國，揚兒能有什麼前途。”趙揚父親說完打開菜單，遞給，“賬我結了，所有的菜今天都嘗嘗……難得。”

副導演站在監控旁邊看得咬拳頭：“這也太過分了！”

劉益轉頭看了看他，沒好氣：“干什麼呢，你還戲了？”

副導演指著姜葉：“這錢也不給，臨走前還侮辱一頓，趙揚父親未免太過了。”

劉益揮開他起：“姜葉出來，輕你還要補幾個鏡頭，剛才攝影組有個地方沒拍好，等他們再把線調暗點。”

等攝影組的時候，蘇輕深呼吸一次，勉強把緒趕走，看向姜葉的目有些變化。

一來是剛才被侮辱的緒還殘留，二是沒想到這個姜葉還有點本事，無論是偽音還是眼神居然都在線，不像平時加塞進來的人。

“你演的不錯。”蘇輕靠近姜葉，淺笑道，“剛才都被你帶戲了。”

視后夸獎自己，姜葉有些驚喜：“我也是瞎演，您演得才好，剛才晃得特別好！”

蘇輕快速眨了幾次眼睛，才控制住自己面部表：“……晃？”

姜葉點頭：“趙揚父親最后說完將菜單推給您的時候，您那一晃充分完現出當時主的緒，一個簡單設計的小作卻能反應很多。”

蘇輕：“……”

“別聊了，輕你過去，姜葉去換服，待會和趙揚還有一場戲。”劉益回到監控那邊，用擴音喊。

下午的戲都拍得很順利，男主一家人晚上還有場戲，姜葉拍完和男主趙揚的戲便繼續在一邊等著。

“那本雜志你搶了沒？”

“什麼雜志？”

姜葉旁邊來了幾個工組的人，們剛一坐下就開始小聲說話。

“《春》吧，下午一點整博那邊發了鏈接，鐘神微博剛轉發，我就下單了，電子刊也買了。”另一個人笑，“博都癱瘓了，現在正在急搶修。”

“鐘神？！他雜志封出來了？”

“《春》作為開年雜志發行的，一月一號一點準時發售，前一百名有親筆簽名。”

“臥槽，我居然忘記了！”

“沒事，后面典藏版的還沒出來。”

姜葉在旁邊聽得一知半解，拿出手機，不太練登進微博。以前不用這個，只埋頭自己琢磨，但是最近在了解娛樂圈的事，不鏈接就到微博上去，為了方便，只能也下了一個。

剛一點進去，一個黑紅的‘’就出現在最上方，標題：鐘遲津《春》

剛聽旁邊人說完，就看見這條資訊，姜葉出手指點了進去。

九宮格高清圖片立刻在手機上顯示出來，全是同一個人。

第一張灰調臟污的背景中，舊紅碎布垂落，男人隨意靠在椅子上，長微曲，不用點開放大都能到滿屏的荷爾蒙。第二張男人站在破落空曠的工廠，背景有種末世科幻的味道，他修長手指握著一把工刀，側臉線條分明，微凸的結帶著抹不去的。

姜葉：別說，這個人長得不錯，而且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