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葉一結束《鶴》那邊的拍攝，立刻飛到海城試鏡，雖然有劉益導演的推薦，但胡磊導演依然不放心。

來之前知道胡磊導演這個劇組的配角臨時出事，現在重新選角。只是等真正一過去，姜葉有點懵，因為試鏡排隊全是男人，到了房間看到劇本，才發現劉益給推薦依然是反串角。

“我聽劉益說你演男人有一手，試試。”胡磊比起劉益要不講究，胡子拉碴，隨隨便便裹了一件大坐在凳子上。

姜葉：“……”怕是要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心中吐槽歸吐槽，姜葉還是認認真真看起劇本，因為現在只是試鏡，手里頭僅有幾頁對話，不能窺見整個背景，后面只能靠自己揣。

不知道這個人年齡格和背景，姜葉只能將他男特征降低，變人群中最普通的人，嗓音沒有特別，只能聽得出是個男的，其他完全憑著本能來演。

效果不太好。

胡磊導演皺眉盯了半天，搖頭：“不是這種覺。”

姜葉這次倒沒有垂死掙扎，是真不知道演什麼，完全據這幾頁對話來憑空造所認為的人，那只能是誰塑造的形象合適就選誰了。

轉正準備出去，胡磊導演忽然喊了一聲：“你去哪呢？”

姜葉回過頭，指了指門，猶疑道：“出去？”

胡磊大概還在想著什麼事，揮手讓走。

姜葉莫名其妙，但還是依言出去，倒不憾，能在胡磊導演面前試戲，也往前了一大步，雖然試得奇奇怪怪。

試鏡室，胡磊緩過來，哎了一聲：“剛才那個姜葉到哪去了？”

“你不是讓走了？”

胡磊拍案而起：“我什麼時候說過？”

旁邊工作人員：現在的導演可真難伺候，一個個像神經質。

姜葉剛回到酒店，床都還沒沾，胡磊就一個語音通話過來。

“趕過來，好端端你怎麼走了？小年輕沒半點韌勁，還是你不滿意我？當初怎麼就愿意對劉益死纏爛打？你這角還要不要了？”剛一接通，胡磊噼里啪啦就把‘罪名’往姜葉頭上按。

姜葉：“……”

“我試鏡通過了？”

“通過了，趕給我過來。”胡磊扯著嗓子喊，他和劉益不一樣，除了琢磨東西外，辦事風格雷厲風行。

這角重要，又涉及主角和電影轉折，胡磊甚至不惜停機來選角，選了一個月都沒選好。

不過剛才試鏡的劇本是假的，他沒給真劇本。

這事還是姜葉到了劇組，拿到真劇本的時候才知道。

影片分別拍攝男主青中老這四個階段，最主要是中年階段，扮演的角是男主青年最窮困潦倒的時候，同時因為某些事，每夜被罪孽愧疚折磨。

“他每夜都睡不好，日日夜夜做噩夢，為了生計，更為了贖罪，他在為廟宇做翻新工作，工作完或空閑時會繞著廟跪一圈。”胡磊戲都拍了一大半，重新換演員，他得將劇本碎了塞進姜葉腦子里。

“導演您什麼時候重新開機？”姜葉試探問道。

胡磊瞪眼：“你管這個干什麼？”

提起這個胡磊心都燒的慌，這停機一天都是燒錢，何況他一停就停個把月，現在演員找到了，還要重新將所有人聚起來。

姜葉搖頭：“我就問問，要是您這幾天不開機，我去東山看看。”

胡磊頭一轉，上下打量姜葉：“劉益說你上有戲瘋子的潛質，我怎麼沒看出來，現在戲還沒拍，你就想去玩？”

姜葉了自己扎手的頭皮：“我今天在公車上聽說東山天壇在翻新，想著或許可以去那邊做做小工，順便繞著跪跪。可以切會角的覺。”

胡磊：“……”是他輸了，現在年輕人生猛！

最后的結局就是胡磊這邊去將劇組人全部召集回來，姜葉上東山去做小工了。

姜葉穿上工服，每天推著翻斗車，渾臟兮兮的。

按理來說現在科技發達了，即使在工地上也不是完全賣力氣，有纜車上下調，但山上廟宇翻新不簡單，重型車上不來，只能靠人力。

大冬天的，姜葉每天推著將近一百來公斤的水泥，襯隨著蒸汽早，干了又，人一停下來，渾冒著白煙，把帽子拿下，連頭頂都冒氣。

手第一天就磨起了泡，每天早晚渾酸痛。

這還不夠，干完活還要去附近不用翻新的廟宇周圍，繞一圈。

跪著用膝蓋繞一圈。

最主要不是膝蓋疼，而是跪在那，周圍人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姜葉真以為自己在贖罪。

這天，姜葉按照往常一樣跪完，找了個背風的角落蹲下休息。

差不多了，從開始不適應到后面漸漸麻木，該有的緒都會了個遍，該回劇組了。

剛這麼想完，面前一大塊黑影擋住的線。

姜葉抬頭看過去：戴著口罩的大高個，只能看到眼睛，不過……有點眼。

高個子過口罩說：“我在錄節目，你能不能當我嘉賓，幫我一起過關？”

姜葉：“……”

姜葉朝四周看了看，果然看見兩臺攝像機跟著，站起抹了把臉，抹到一手水泥灰：“你要采訪我嗎？”

這時間快過年了，有電視臺或者喜歡找些農民工采訪，問些你幸不幸福的話。

高個子搖頭，抬手將自己的口罩取下來：“我想請你做我嘉賓。”

等姜葉看清他的臉，下意識戰后仰，目又掃了一遍攝像機，帶了點不不愿：“行吧。”

本來再蹲會就準備下山的，不過既然是這哥們，也是緣分。

鐘遲津低頭解鎖任務欄，他不知道為什麼要選，剛才完全跟著覺走了過來。兩人本不，況且找嘉賓也應該找對東山悉的人。

不過……見三次，裝扮一次比一次怪異，是在角扮演？

“嘉賓要干什麼？”姜葉并不怵鏡頭，也沒對鐘遲津有任何激表示，好像他不是什麼大明星，只是幫過路人一個小忙。

鐘遲津看著平板上的字，低聲解釋：“你需要幫我回答一些問題。”

解鎖第一關，素人嘉賓幫助答題，同時素人嘉賓可以向路人求助，但誰也不能用手機，一共九十道題，前三十道關于海城和東山人文民俗，后三十道包含天文地理，最后三十道則是電影歌曲知識。

可以說分布非常準，都能得分，就看誰得分高，時間。

……

莊銳鋒心不錯，因為找到的素人嘉賓是旅游專業，前三十道題簡直送分。后面三十道電影歌曲知識，他自己勉強答對了十五道，剩下的時間就是他和素人嘉賓記住題目，分頭去問旁觀路人。

中間三十道題牽扯的太廣，連續找了不路人也只正確答對了七道，還有最后十道他們不敢隨便選，因為選錯后不能更改。

現在他們得分五十二，還有十道題未答，時間只剩下一個小時。

莊銳鋒打算慢慢問，不著急。

總分九十分，就算鐘遲津和解芝英兩組找到帶隊的導游問，也最多贏了三十分，后面電影歌曲知識，解芝英不會太懂，簡桐杏出了名的花瓶，頂了天答對五道題。

至于鐘遲津，據他所知，鐘遲津沒有接過電影，最多唱唱電影主題曲。就算歌曲知識全對，合算起來，兩人最多打平。

半個小時前莊銳鋒路過鐘遲津后面的時候，可看見他連嘉賓都沒找著。

“導演，過了第一關有什麼獎勵沒？”莊銳鋒開始對著鏡頭說話，綜藝埋頭做任務可不行，得有梗有點才容易。

果然導演在后面對接：“你想要什麼獎勵？”

莊銳鋒出一顆虎牙，帶著大男生氣：“也沒什麼想要的，我們既然到了東山，這里應該有不特產，不如導演組給我們舉辦一場特產宴席？”

莊銳鋒一邊和鏡頭說話，一邊和素人嘉賓一起去問路人題目，二十分鐘得到了四分，錯了兩道題，還剩四道。

現在他已經五十六分，時間還有四十分鐘。

不知道鐘遲津嘉賓找了沒，莊銳鋒邊噙著微笑，垂眼暗自想道。

正在此時，站在攝像機大哥背后的導演手里的對講機忽然響起總導演的聲音：“第三組鐘遲津率先通過第一關，其他組準備回來。”

節目規則，一旦有人通關，計時瞬間停住。

莊銳鋒聽見導演喊他停止，愣住：“鐘遲津通過了？”

“不是，這時間還沒到，題目也沒答完怎麼就知道他一定贏？”

這話剛才導演也問過，他擺手：“因為鐘神那組滿分。”

莊銳鋒：“……”

時間回到鐘遲津解鎖任務欄那刻。

“我和你答題，答不出就和你一起去問路人？”姜葉總結一番。

鐘遲津點頭，將平板遞到姜葉面前。

姜葉偏頭掃了一眼題目，出手正要選，看見自己指甲里都是泥灰，便收回手：“你幫我按。”

“第一道題b，第二道題a，第三道題選a……”

鐘遲津每按下一個選項，屏幕便開始放撒花，還有聲音出來：恭喜回答正確。

九十道題，跟拍大哥麻木地聽著響了七十五次‘恭喜回答正確’。

“后面我不會，要去找路人嗎？”姜葉看到后面十五道關于歌曲的題目，雙眼一抹瞎。

鐘遲津收回平板：“不用，我會。”

接著攝像大哥和導演一起繼續麻木聽著接下來的十五次‘恭喜回答正確’，還有最后完通關的鞭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