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闖關

這次商隊出發時，人員幾乎沒增加也沒減，因為有走的又有新加進來的，人們都覺得跟著窯崗的人能安全些。這樣的一個大商隊，管理起來是很麻煩的，但有了以前的經驗，大家都很敬業，也沒讓張知木費多心，張知木還是和楊玉琳坐一輛車上，雖然車是顛簸一點，但好在陸祥等人還是很細心，把車底下墊的很舒適，張知木累了，這次就不管楊玉琳在不在了，蒙頭就是大睡。這次路上基本是沒住店，都是野營。雖然路不太好走，有的地方甚至還是走的棧道，好在大家都是老江湖了，基本上沒有大事。偶爾見有人探頭探腦的，大家沒去理他們，也沒有那伙強賊敢他們腦筋的。就這樣，起早貪黑走了三天，商隊走出了這黃河中游的峽谷區。到了最後的峽口，張知木估計這可能就是前世的小浪底水庫大壩的位置，當年參觀小浪底大壩時的景歷歷在目，可是那時的景緻與現在完全不同，如果不是知道現在位置就是小浪底大壩位置，自己一定判斷不出來這裏就是當初來過的地方。

過了這個的峽口，就是一個比較大的碼頭，這裏可以是說是萬船雲集。打前站的李菁和陸祥費了很大勁，才找到一家能把張知木他們的人員馬匹貨都安排下來的客店。張知木說：「先住下，看看況再說。」

第二天，張知木讓大家都出去了解一下況，客店老闆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張知木和陳玉鋒領著楊玉琳正在碼頭上看風景呢。那幾位雇來的馬車隊的東家過來了，陸祥也跟在後面。那東家說：「張東家，你們的馬欄子我們運到，下一步你們就要上船了，如果不在用車，我們就告辭了。」張知木說：「你們也休息一天，晚上我們好好喝一頓酒再走不遲。」那幾位說：「如果張東家不用車，我們現在就走，東家的意我們就謝謝了。不瞞東家說，我們一到這裏，困在這裏的好多商家一聽商路通了，都高興的不得了。聽說我們的車隊要往回走，今天一早就來訂車了。沒有張東家的同意我們也不敢答應，這不是，他們都在客店等著回信呢。」張知木說：「有生意好啊，那我就不耽誤大家了，這一路上同甘共苦，生生死死一起過來了，沒想到這麼快就分手了。是啊，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有機會，我們還一起合作。陸先生按原來說定的付車錢之外，再加一。」陸祥對那幾位東家說：「還不趕謝過。」幾位都非常，謝過後，跟陸祥離去。

陳玉鋒說：「知木啊，你看看這裏停了這麼多船隻，說明水路也不通啊。」張知木笑著說：「我們來就是通路的，你看還是有往來的船隻。晚上聽聽大家的再說。」

當時的黃河與前世不一樣，黃河一共有過二十一次擺尾改道，這時的黃河，過了開封以後，分兩個主要支流，一個是向東北，與前世的一樣路徑，另一路向東南，經徐州匯淮河海。在淮河與運河就連通了。而東南方向這一路是黃河的主流。這條主流正是張知木船隊要走的路線。可是這條路線必須過開封段。張知木知道，據明史記載，李自已經在二月份就開始圍攻開封了。那這段黃河必然被李自封鎖。如何過去是關鍵。

晚上大家回來，把了解到的況匯總了一下。有從下游過來的船家說，開封河段明軍和闖王的軍隊隔岸對峙，明軍幾次增援開封都被打回去了。過往的船隻基本沒有阻攔，都在爭取民心，誰也不不會在這時來。不過船隻都是在炮口下通過，還是很嚇人的。可是有一樣，兩方對糧食，都搜得很，明軍不準運，闖軍遇到糧船就強買下，不過讓你掙不著也不會本全無。

張知木知道李自佔領下的河南，連年大旱，缺糧缺的厲害。這是李自三圍開封了，帶有兵三萬，普通軍隊四十萬，吃飯就是頭等大事。兵可以一日三餐，而那些普通軍隊，其實也就是流民組的，一日只能兩餐。所以他們見到糧食，絕對不會放過。在生和死之間選擇時，活著比取信於民更重要。等李自看到這口外好馬時，能輕易放過的可能更小。

張知木說：「不管那些了，我們必須把自己的命運攥在子自己手裏。做好衝過去的準備。明天開始雇船，爭取後天早晨出發，就是龍潭虎我們也要闖一下。不過這次我們要準備五艘武裝船，大家商量一下，如何分配武人員。」商量的結果是五艘船上各配火槍手兩名，弩兩張，弓箭手十名。劉雲、李威前後陣的船子再各配一床弩。張知木的指揮船上配五把火槍，陳玉鋒領導的拿十五位鏢師就跟在指揮船上，李菁也在指揮船上。他的任務主要是負責銀箱。劉雲、李威柳、璜各負責一艘武裝船，另兩艘武裝船，張知木提出兩個人選，一個是在窯崗訓練過的，另一個是孟四兒。大家也都沒啥意見。現在窯崗訓練過的人都是核心隊員，每人都擔任一定職務。他們也很自豪，因為自己是從窯崗出來的。當張知木把孟四來，告訴他要他負責一艘武裝船時，孟四兒都沒敢相信。張知木說：「孟四兒，是我推薦了你，因為我相信你一定能聽指揮，把代的事辦好。你一定要給我爭臉啊。」孟四兒激地表了一番肝腦塗地之類決心。張知木知道向孟四兒這樣的人，給他們那機會，他們還是有一定能力的，因為能幹許多壞事的人，首先心理素質就好，只要善加引導，就可能是個人才。第二天一早，通知了其他商隊出發的日期，這邊就開始雇船、裝船。最忙碌的是陸琪，一條船一條船檢查的馬欄子安裝的結不結實。沒有擋箭板的武裝船，又請來木匠幫著做。一直到晚上，總算是幹完了。連夜就將馬匹趕到船上，晚上大家就都是住在船上。

看著大家忙碌的影，張知木有些悟，看來我們中國人還是沒有磨洋工的傳統，只是日本鬼子來了以後，中國才有了「磨洋工」這個詞,也就有了這個惡習。可惡的小鬼子，等我建完海軍先去滅了你們。

早晨，臨起錨開船時，大家都在碼頭上執手相別，互道保重。因為好多人，路上船隻就只能直接分別了，再見時不知何年何月了，真是別亦難。等大家都上船了，碼頭上的張知木才向各船揮揮手，最後登船。

一路上，按張知木的指示，船隻都控制著船速，向下遊走去。不時地還能看到迎面駛過的船隻。有些路段，向上遊行駛的船還是要縴夫拉著前行的。看著那些吃力的縴夫一個個骨瘦嶙峋，有的就是赤，張知木在想，中國人生活的太艱難了，人在這時代命是太不值錢了，你要稍給一點尊重，這人恨不得就把命賣給你。

一路順流，一連幾天平安無事。陸祥見張知木沒啥事，就捧著賬本過來了，說：「張總你要不要看看賬目。」張知木接過賬本一看，陸祥做事真的很認真，每一筆賬都記得清清楚楚，不過這就是一筆流水賬。張知木說：「陸先生，你坐，我正想和您談談賬目方面的事。」陸祥一聽，心想我正好可顯示一下自己這方面的特長。所以高興地說：「好啊，我正好有時間，向張總請益一下。」張知木沒管他怎麼想，就說開了，「陸先生，你的賬目記的很想詳細、很清楚也很仔細。但我想我們以後，統一用一種全新的記賬方法。就是，商品帳完全按類種品分類記賬。每個品種記一頁帳，賬目的欄目有進銷存，條目有數量單價金額。現金賬庫存帳單獨建立，要做到日清月結。」張知木看陸祥有點發矇，就說：「當然了，如果按你現在的記賬方法做不到這些，以後要按我教的方法幾張。要學會使用蘸水鋼筆寫字，這樣字寫的小而清楚。還要改用阿拉伯數字記賬。你別覺得麻煩，學會了以後，非常方便。我現在教你用鋼筆寫字，用這阿拉比數字運算。」本來，陸祥於計算，結果，一上午的時間，陸祥已經能用鋼筆寫字了，也能用阿拉伯數字做加減乘除等基本計算了。張知木適時地說：「陸先生沒想到你學得這麼快，我還以為，需要幾天時間教你呢。這樣，我給你設計賬本，以後都用這種辦法記賬，書寫順序一定要從上到下、從左到右。這樣我們的手就不到剛剛寫過的字跡了。」張知木就按前世，自己搞財務件時學的賬本樣式，設計了賬本。然後告訴他，哪本帳如何記賬結轉，那本帳和那本帳對之類的。最後張知木說，每月我要看你的報表，並畫了幾張報表，告訴他報表中每一欄中需要填寫的容。雖然陸祥沒這樣記過帳，可是聽明白張知木的記賬方法還是沒問題。聽完之後，陸祥腦子有點，不是對賬目，而是想不明白，這張總不經商，可是怎們就能想出如此高明的記賬方法呢。自己經商這麼多年，本以為自己水平就不錯了，可是跟人家的這記賬方法一比，差的太多了。這張總啥都會啥都懂，還讓不讓人活了。陸祥接了張知木的記賬方法，第一個開始教自己兒子和侄子。李茂等人也湊熱鬧跟陸祥學習新的記賬方法。

這天上午，船快到開封段時，張知木讓控制住船速，慢行。

突然，前方傳來陣陣炮聲，張知木知道戰場到了。命令下錨停船。向剛剛從下游是過來的一艘船問一下，對方說，你們別走了，大明水軍和闖王的軍隊打起來，我們差一點就被卷進戰場。張知木心說怎麼這麼巧，讓我們趕上了。是福還是禍呢。這時李茂過來了，說：「知木，這可能是個好機會，等他們兩敗俱傷時，可能就顧不得上我們了。等他們戰事一停，我們就衝過去，他們沒反應過來我們就過去了。」陳玉鋒說：「李茂說得對，他們一停，我們稍等一會。等他們稍一懈怠，我們就衝過去，不過做好打的準備。」張知木說：「你們分析的對。讓頭船的劉雲過來，把我們的計劃告訴他。讓他聽到我們的鼓聲就順流加速，過了開封，我們就順流向東南。有些船可能要向東北了。」

過來聽張知木一說了想法，劉雲說對，我聽你們的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