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習慣了，都有人放哨的。”趙青松是個很有主見的人，很多事都是自己決定自己做，很跟人說，困難也不會隨便講出來，習慣悶在心里。

“你真厲害，”栗蓉說，“以后我起早點給你弄早飯，老是空著肚子干活不好。”

“到縣城里會買的吃的。不著。”被人關心的覺真好，趙青松心中流淌著暖流，說不出來的暢快。

第二天栗蓉到隔壁的靜，也掙扎地要起來，記得要給男人做早飯讓他不用著肚子，趙青松拍了拍：“不用起。”

栗蓉還是醒了，一把火燒開水，給男人沖了碗麥，撈了兩個茶葉蛋和鹵給他：“吃吧，我回去再睡會兒。”

人做的事在趙青松眼里比麥還甜，角不自覺揚起，吃完了還給宋小山帶了兩個茶葉蛋。

趙青松回來帶栗蓉去‘自由市場’，走的是另外的道兒，人很多，他們背著或者挑著東西，趙青松給解釋，這條道是有人看著的，每個月一點點錢，就可以安全走到‘自由市場’。

栗蓉點了點頭，沒問要怎麼錢多，趙青松既然敢帶走，那就說明他已經把事理好了。

把人帶到‘自由市場’，趙青松：“忙你的去吧。”

趙青松退到一邊，躲在角落里，準備看著栗蓉，看怎麼賣東西，心里好有個底。

因為不知道栗蓉今天什麼時候出攤，昨天買了鹵還想要買的人特意來了個早，等了段時間才看見栗蓉，好幾個人一窩蜂圍了上去。

趙青松看到這一幕，心一跳，剛要抬腳走出去，就看到栗蓉笑了，開合，不知道說什麼，但趙青松知道沒事，放下了提起的心。

他看到栗蓉有條不紊地給那些人稱鹵裝東西，那幾個人手里拿著東西心滿意足地離去。

之后又陸陸續續有人來，沒有空手離開的，大概是一直有人來買，栗蓉的攤子就沒怎麼空過，這樣人越來越多，跟找托熱場是一樣道理。

有些沒買過的，栗蓉大方地給人試吃，有些覺得價格貴，但也還是咬牙買了點兒。

錢不夠的，栗蓉也收糧票布票等一切可以流通的票，只要等值就行，畢竟票券的來源全是靠栗母寄來，按的消費現在已經所剩無幾。

最后剩下一點點，栗蓉沒繼續賣，趁著沒人裝了起來收攤了，背著背簍朝趙青松走過去，知道男人一直在角落里看著，賣東西的時候也不扭，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清楚如果自己沒有表現好，男人肯定放不下心做這個。

呼了口氣，現在覺得自己表現應該是好的，今天賣的比昨天順利多了。

趙青松迎上去，把的背簍提過來：“賣完了？”

“還剩一點，拿些給賣的那個大嬸吧。”

大嬸歡喜地收下栗蓉送的東西，暗嘆這兩夫妻都是不錯的娃子，大方會做人，笑著問：“妹子今天還買不？”

“不買了，謝謝大嬸。”

昨晚上就跟趙青松商量過了，趙青松在幫養豬場拉，可以用比‘自由市場’更低的價格拿到豬，而且他回家接栗蓉正好也給送回去，栗蓉省錢又省力，何樂而不為呢。

賣的大嬸大概也能猜到栗蓉不買的原因，雖然失去栗蓉這麼一個大主顧，也不說什麼，反正現在的‘自由市場’豬是不愁賣，不會因為了一個大客戶就賣不完。

趙青松知道人吃零，帶去買了些桃糕點，栗蓉喜滋滋接了男人給買的東西，吃到味道還不錯的還給男人遞到邊。

趙青松被人大膽的舉嚇到了，但又舍不得拒絕，咬了一口，在人第二次遞過來時才拒絕了，小聲警告這是在外面。

“外面又怎麼了，我們可是公證過的，又不是耍流氓。”栗蓉說是這麼說，卻沒有繼續“為難”男人。

兩人去供銷社逛了一圈，栗蓉買了點醬油調料，其他的看什麼都興致缺缺。

趙青松要給買服，栗蓉看見那五六的子趕拉著趙青松走，栗蓉真心不理解這個時代的審，搞不懂為什麼越多的裳賣的比純還貴，寧愿買布自己做或者只穿確立襯衫。

兩人做了公共汽車回家，栗蓉進屋就把今天賣得的錢和票券拿出來數，趙青松就在旁邊看著，看到栗蓉認認真真地把零散的錢和票疊好的樣子，覺像個小財迷，輕聲笑了。

栗蓉抬頭看他：“笑什麼，今天賺了快三十塊呢，還有不票，要不是收了票，估計不止這個數。”

“以后你盡管做，我幫你拿出去賣。”

“你？”栗蓉說，“我怕你讓我虧了。”

“不讓你虧。”

栗蓉給趙青松把鹵味裝好，他出去拉豬時直接帶出去，臨出門時，栗蓉又給他講了一遍價格，就怕趙青松給賣虧了。

不用去‘自由市場’賣東西，栗蓉又閑了下來，可閑不住，一得空就想著做些什麼。

把菜地里的野草清了干凈，下午把鹵味做好，就看到大牛兩兄弟在院子里轉陀螺，抓了把糖拿過去。

兄弟倆現在已經習慣接栗蓉給的東西了，接過糖說了謝謝就撕開往里丟，腮幫子頂出糖的形狀。

栗蓉在院子里跟他們玩了了一會兒，就坐到一邊嗑瓜子去了，大牛在轉著陀螺，二牛玩累了，湊到栗蓉面前，瞪著大大的眼睛問：“二嬸，俺什麼時候可以做哥哥啊。”

“這得問你娘啊，問你娘什麼時候生個弟弟妹妹，到時候你就可以做哥哥了。”

“說，明年二嬸生小孩，俺就可以當哥哥了。”

“什麼？”栗蓉驚了，跟趙青松還蓋兩床被子呢。

生孩子的事兒還遠著。

聽了二牛的話心里一陣唏噓。

第一次慶幸還好分家了，不然天天跟趙母一個飯桌上，催生肯定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