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強覺得自己偶發的想非常有趣，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可以隨意遐想的年輕時代，趙平漁的到來確實讓他恢復了許的活力。不過，他提醒自己不要過多地慨往昔，這樣未免消極，畢竟漫長的水下日子才剛剛開始。他照例查看了帆罩的廁所，確認已經弄乾凈了，就從生降口下到艇，認真檢查艙蓋的封況，然後下到第一層的一個狹小的過道，徑直穿過了一扇艙門，進到了指揮室，六名艇的軍都已經準備就緒，政委以及趙平漁站在他們後，特派員並不在這裏。

艇長有自己的指揮座位，座位前有一臺綜合指揮的顯示，但是鄭強還是習慣地走到中央的潛鏡前面，那裏有是一個可生降的臺階，平臺的三面有不完整的的護欄圍著，防止潛艇在水下機時，上面的人站立不穩滾落下來。

「各部門注意！」艇長打開了艇通話。

「各部門注意，這次任務是自化艇演練，人員減了很多，主要科目是水下的綜合導航，考核目標是，各部門至達到滿員狀態百分制九十的效率。好了，接下來由政委說話。」

鄭強講完后，發現一旁正在看舵手顯示屏的政委周黎聲沒有任何的反應，大概是又沒聽見自己的最後一句話，一旁的舵信兵推了政委一下，周黎聲愣了一下，然後意識到，自己在起航前鼓士氣的時候到了，他拿出一張紙走到通話前開始說話。

「同志們，這次任務我們只召集了一部分幹的艇員，相信大家都知道，越是艱巨的任務才越是骨幹力量發揮作用的時候，這是支隊黨委對我們的信任，而且……」政委突然停了一下。

「而且，我查看了名單，這次的任務的所有員都是黨團員，我希我們的組織力量能夠在這次演習中發揮先鋒模範作用，另外……」政委又停了一下。

「另外這次航行，有上級派來的一位報部門的同志，他將和我們一起收集目標海域一些其他國家的海軍報，希所有部門配合。最後，還有一件事，」

「我們這次在艇堆放了一些特殊的潛水裝備，都是一些昂貴的設備，啟航後會移到魚雷艙里，大家注意保護。」政委的話不長，說完了向艇長看了一眼，他與鄭強搭檔了幾年，彼此相當有默契。

「好了，各部門最後檢查，所有水門封狀態檢查。」艇長再次接管通話，他看著牆上的2排水門封狀態的指示燈全部亮起了綠燈。

「打開自水深探測。海圖室，請把航跡自繪儀的數據傳到指揮艙的導航臺上。」鄭強不慌不忙地下著命令。

「主水深高頻探測已經打開。」有人喊道。

「主機注意，前進一，航速2節，最低轉速。」

「主載艙進水。」

牆壁上的紅等閃爍起來，提醒所有人潛艇開始下潛了。

「前進一。」值班軍回復道。

「左舵4對準口。」

「水深25海底距龍骨12。」

「繼續下潛。」

「航向040，航速2。」值班軍重複道。

「保持航速，輔助載艙進水，開啟自平衡控制。」

「水平舵已經水了。」舵手喊道。鄭強點了點頭，不過這個航速，水平舵還不能對潛艇姿態起明顯的作用。

「繼續平衡載艙的浮力調整。」鄭強覺察到了地板有大約一度左右的向右傾斜。

「龍骨距離水底7米。」

「繼續下潛，航海長，慣導航圖標也傳到指揮艙。」

「已經到達天線深度，距離水底5米。」

「定深，繼續自平衡，保持航速。」

「呃，對了，外面天氣怎麼樣？」鄭強想起一件事，問道。

「小雨，風速4，30分鐘前的報告。」

「領航船到了嗎。」

「一小時前已經就位了，主機已經開。」

「保持航向，沒什麼可怕的，山的寬度是足夠的。」鄭強平靜地說道，這條天然的水下隧道的寬度是潛艇寬度的5倍，鄭強進出過很多次，心裏有數。

有一段時間，整個指揮艙里進了奇妙的沉默中，大家都在等著最後捱出這段狹窄的水下隧道，對於大部分人來說，確實這是一個屏息的時刻。

「報告艇長，我們已經到達海灣，天線正在搜索衛星，準備最後校驗慣導航數據。」

「報告，領航船找到了，距離很近。」聲納室報告道。

「還是向山號？」

「沒錯就是它，聽上去主機還是老病。」一名士報告道。

「注意偵聽，準備發定向主聲納。」

「好的，向對方位030，距離2鏈，主機低速運轉，航速0。」

「發聲納脈衝，最小功率，別把他們的人的耳朵弄壞了。」

「脈衝發。」左邊的作席上，有人按下了一個紅的按鈕。

「乒」的一聲，一個聲納信號打向了領航船。

「它啟了。」

「跟上他，收回天線。」

「向山號的主機在提速。」

「保持2節，值班長你隨時與機協調主機轉速，跟上領航船，不要離得太遠。」

「附近還有別的什麼船嗎？」艇長問道。

「沒有發現。」聲納室報告道。

「是不是升起潛鏡？」政委問道。

「不用了。」鄭強想了一下說道，此時趙平漁正站在他一旁，有必要讓他見識見識現在的技和當年完全不一樣了。

單調的嗡嗡聲回在艇，這是冷卻泵以及渦氣機組發出的噪音，潛艇非常的平穩，所有的人都知道它在開，但是沒有人能覺得到。指揮艙大部分的人都坐著，只有鄭強和趙平漁站著。實際上他們兩人看上去簡直是無事可做，只有舵手偶爾報告一下，航線很簡單，就是完全跟著前面的貨船跑。

「我可以進來嗎？」是特派員王延秋的聲音。

「可以，你可以坐到我的位子上。」鄭強客氣地說道。

「謝謝。」特派員不客氣地坐了下來，沒人想問他之前溜達去哪兒了，各就各位的命令對他無效，他和趙平漁算是艇上的客人，並且軍銜和鄭強一樣。

「我們用這種辦法躲避衛星？」特派員問道。

「對，淺水區我們只能在夜裏啟航，還需要別的船作掩護。」

「用貨船的航跡掩護我們的航跡？」

「大至上是這樣，有的衛星能偵測到航跡，我們還不是很了解的技，但是可以防範。」

「噪音怎麼樣，剛才我在隔艙室走了一下，還是很安靜。」特派員又問道，似乎有些故意恭維的意思在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