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扇窗就好了。」寂靜「要是有扇窗就好了。」寂靜的指揮艙里突然有人說話，鄭強沒有費神回頭看一眼，他聽得出說話的人是趙平漁，這條艇上只有老趙能說出這樣的傻話，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也鑽進指揮艙了。

「有窗你也看不見，這裏沒有。」鄭強提醒他的好朋友，鄭強知道老趙在暗示他那艘小艇可以幫忙。

「你想錯了，潛龍4號上不有窗子，它還有大功率海底照明設備。」

「但是這裏不是預定的離地點，你不能使用那個玩意兒。」

「不需要離，我可以從封艙的對介面爬上去，打開燈。」

「燈能照多遠？」

「一百幾十米吧？」

鄭強尋思了一下，顯然這個辦法是可行的，潛龍一號和409的兩扇水艙一直就通過一個質封罩和各自的艙門連接著，打開艙門確實可以爬上去。

「好吧，你上去作潛龍4號，如果可能的話，把視頻資料帶下來。」

「我知道了。」趙平漁轉做準備去了。

「特派員、政委你們沒有意見吧？」鄭強這才轉過來問搭檔和王延秋。

「我沒意見，潛龍4號的部環境也是一個標準氣，絕對沒有問題。」政委說道。

「我也沒有意見。」特派員也表達了積極的意見。

趙平漁離開指揮艙，在政委的幫助下穿上作服，背上一個氣瓶來到逃生艙，鄭強和特派員走到門口，看著他走進去，關了水門，等著水門封后的綠燈亮起，趙平漁順著梯子爬了上去，用力搖一個大子，向下拉開艙蓋，再朝上爬了兩步向上打開了潛龍4號的底部艙蓋。他抓著潛艇的底層地板爬進了小潛艇漆黑的駕駛艙，用手電筒照明到了駕駛席，擰了一下一個開關，艙的燈亮了起來，他沒有打開空氣過濾系統，這艘潛艇靠電池驅，他得省著點兒，這就是他帶著一個氧氣瓶的原因。因為任務倉促，用409為潛龍4號充電的問題暫時無法解決。理上完全可以把電纜通過連介面一直連接到核潛艇，這樣做並不難；但是有一個原則的問題是，潛龍4號的艙門，下面409的升降口以及再下面的隔艙水門都必須關死，如果不這樣做，一旦出現問題，海水就會灌進潛艇，為409的安危計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這次任務從始至終都不能浮到水面呢？

趙平漁飛快地檢查了一下所有的儀錶，兩個載艙里都已經注滿了水，這樣做是為了防止這艘小潛艇微不足道的正浮力干擾409在水下平衡。他從艙口向一側窗外看，果然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然後他心裏計算了一下位置，那個東西應該在另一扇窗的斜對面，於是他艱難地挪到另一側，隔著這一側窗往外看，那裏似乎並不是完全漆黑。他把頭近靠在舷窗邊上，看到自己的臉倒影在巨大的基丙烯酸酯有機玻璃上。200米的水深這對於這艘專門為深潛而設計的小潛艇而言，更本不算什麼。

「測試水聲通話系統。完畢。」他抓起通話說道。

「聲音清晰，通話系統正常。」過了一會，409號里的回答也到了，這兩艘艇裏頭都有一部同型號的水聲通話，能在水下完一公里範圍的通話，這種系統原來是為了潛艇在水下協同進攻設計的，但是還從來沒有正經使用過。

「請求使用探照燈。」

「你看著辦，對方方位310，距離大約150米。」

趙平漁發現那個方向有的閃，遠近不明，是不是某種信號？他不知道，他調整了水下照明設備的角度，然後按下了電源。就像黑夜裏的手電筒一樣，一道白的強照了出去，他看到一兩條小魚在柱裏外竄，但是遠端還是看不到。他調接著線照的方向，試圖找到目標，但是沒有功。

「明明就在那裏為什麼看不見？」他問了自己一個無解的問題。

「難道聲納搞錯了方位？」

正狐疑著，他看到柱中一個白影一閃，然後就不見了，離著他大概只有幾十米，這可能是他見過的最快的水下，就像一道白的閃電。然後另一道白影閃過他的照明範圍，還是看不清。

探照燈的俯仰的角度有限，作又異常的繁瑣，所以很難跟上這些白影。趙平漁知道在這漆黑的海水中他的視線必須依賴這一隙的亮，而這亮之外肯定藏著什麼東西，但是那可能並不是一個整。

「你一定打開照明了，我們聽到對方在，有大量混的流聲，像是載水艙在排水。」通話響起，是鄭強的聲音。

「我跟你打賭，肯定不是什麼載水艙的事。」趙平漁說道，白的影子不時掠過他的視野範圍，每次大約十分之一秒，它們竄過後，趙平漁只能在腦子裏復原起一個細長的殘影。他想，或許還有更快的，快到殘影都沒有的。

「咣！」的一下，什麼東西撞到了深潛外殼上，聲音不算響但是嚇了趙平漁一跳，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它大概是被強晃了眼，撞到了金屬艇殼上，趙平漁估計著，外面的東西型不大，但是肯定不止一隻。他突然有些開了竅，迅速切斷了探照燈的電源。外面的況與之前大大的不同了，周圍的海水如同晴朗無雲的夜空一樣，佈滿了點點的星，所不同的是這些星正在快速移著。

一副發的臟和骨骼，清晰地從離著老趙很近的地方游過，它穿過舷窗的時候，還停頓了一會兒，或許是某種槍烏賊，只是稍大了一些。

「我看到他們了，有幾千隻，是烏賊。」趙平漁對著通話說道。

「什麼？沒看到潛艇？」

「沒有潛艇，只有一群烏賊，麻麻。」

「不可能，它們跟蹤了我們那麼久。」

「我不知道，總之要是說起70節的速度，依我看就是它們沒錯，海洋里的這個速度紀錄確實是烏賊保持的。」老趙說著話的時候，一個微微泛著綠芒的影從舷窗旁一閃而過，瞬間就跑過了409的艇首，前後大約只用了2秒鐘時間，趙平漁估算了一下這段距離足有70米。

「我保證它們的時速超過100公里，大致上接近70節，我親眼看到了。」老趙說完這句話，通話里久久沒有應答。

「你的機械臂好使嗎？」說話的是特派員的聲音。

「當然可以，怎麼了？」老趙謹慎地問道，他預到那個不招人喜歡的特派員可能會有什麼過份的要求，之前的航行過程中，老趙已經和接他到基地的見習航海長夏勤混了，知道了一些事，包括海航的飛行員墜落時，特派員就在指揮部，傳聞正是他接管指揮后的一些出格的要求造了那架飛機沒能返航。現在艦上的大部分人包括趙平漁，都對特派員有了一個先為主的印象：這是一個上面派來專門手專業工作的外行人，也就是說，是一個危險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