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打工手札》第9章 第9章

周妙同二人告別后,慢吞吞地往回走。

哎,劇好像已經不可避免地發生了偏移。書中男主的相遇似乎比這時要晚了一些,道七和尚在若虛寺里見到了簡青竹,認出了簡青竹,他才尋人請來了男主,在若虛寺是男主第一次見面,而當時李佑白的毒驟發,簡青竹才想到了郁秋頂和解法,在若虛寺里不解帶地照料了男主多日。

而此時此刻,由于的一系列作,男主雖然相遇了,但劇已經發生了變化。

雖然也找到了解法,但是,之后還需要主找到十段香,這一味藥材。

重要的是,解李佑白的毒,然而,更重要的是,一定不能進宮。

李佑白真的能的倚仗麼?

周妙心緒煩地緩緩沿著回廊走,將走到回廊盡頭,只見杜戚手持藥箋迎面而來,忙不迭地往宅院外的方向走。

兩人在回廊狹路相逢,杜戚言又止地多看了周妙好幾眼,臉上猶豫不定,卻一字不言地拂袖而去。

周妙心中忽而升起了一不祥的預是不是出了什麼破綻?做得過了頭?

待周妙回到屋中,那先前迎客的小廝尚還立在原,笑言道:“公子在等姑娘呢。”

周妙著頭皮往室走,轉過三面屏風,只見那垂下的床幔已被一對白玉帳勾高高掛起。

李佑白坐于榻上,襕衫袍角蓋住了一雙

他依舊赤足,長發披散,面發白,實在說不上好看。

“此人真是簡三?李佑白飽毒折磨,開門見山道。

周妙忙不迭地點頭:“正是,公子若是不信,盡可派人去查。”

李佑白聲音愈沉:“你既早知郁秋頂,當日為何不提?”

原來在這里等著呢!

周妙頓了須臾,不慌不忙道:“當日乍見公子,又遇毒發,實在匆忙,我未曾想起來,今日見了簡姑娘,聽說了瘴中蛙毒,才模模糊糊記起了郁秋頂,可我亦不知其解法,多虧了簡姑娘。”

李佑白的神冷肅,眉目凌厲:“周妙,你還有什麼是未曾想起來的?”

周妙心中苦不迭,臉上干地笑了笑:“公子何出此言?”

李佑白冷笑了一聲:“既已知曉郁秋頂解法,簡三的藥方若為真,我再留你何用?”他的視線一寸一寸地掃過的臉,“周妙,你可知為何典儀的人盼著你進宮?”

周妙心頭一,這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啊!就知道!這張臉就是禍端!

周妙將那天典儀在侯府的一言一行,反反復復地推敲多遍,是“娘娘相”無疑是在暗示長得像董嫻妃,尤其是眼尾的淚痣,一模一樣。

老皇帝董嫻妃而不得,宮里有人上趕著結,書中的周妙興許也是因為和董嫻妃有幾分神似的緣故,才會稀里糊涂地進了宮。

但是,若真生得和董嫻妃相似,眼下的李佑白難道就沒有一丁點兒屋及烏?

雖然,是有那麼一刻意地討好主,費盡心思地讓自己做了這中間的前科,但是確實也是真心實意地為了男主好啊。

周妙腦中念頭百轉千回,正打算憋出一句“我可為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頭頂卻突然傳來嘩啦一聲響,是瓦礫細微的響

若非此時室中空寂,周妙大概本不會察覺到這聲響

李佑白抬頭,眉心蹙攏。

短短片刻過后,頭頂驟然傳來鐵相擊的錚然聲響,腳步聲四起,瓦礫落地破碎的噼啪聲響在窗外。

青天白日下,明目張膽竟在此手,李佑白冷笑了一聲。

周妙心慌慌地,低聲音道:“公子?怎麼辦?”有仇家?有暗算?

李佑白凝神細聽聲響,來人眾多,似乎已經拖住了蔣沖等人。李權留在這里的人不多,不知尚能抵擋到何時。

果然,從一開始,他們便不信他會留在豫州,豫州失手后,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怎麼辦啊?”苦等不到李佑白回應,周妙都快急出了汗。

這段節,書里本特麼沒有啊!

雖然主角肯定有主角環,但是是炮灰啊!

李佑白適才轉眼看,沉聲道:“書案下有條暗道。”

周妙一聽,立刻繞過屏風,蹲去敲書案下的青磚,當中真有一塊嗡嗡回響。

用盡全力往下一按,那青磚便徐徐落下,出一條黝黑的往下行的通道,但那通道極為狹窄。

周妙焦急地跑回了榻前,了一眼李佑白的,見他紋地坐于榻上。

眼下,面對這個雙走不的人,我能怎麼辦啊!

我當然只能背他啊!

周妙一咬牙,背對著李佑白,扎穩了馬步。

“公子,我背你!”

話音未落,門外“嘭”一聲巨響,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撞了進來,正是先前見過的小廝,他的半截白衫已被染上了鮮紅的

他猛地撞開了周妙,扶起榻上的李佑白置于后背,三兩步便走到了半開的暗道前。

周妙登時回過神來,忙也跟了上去。

那小廝傷得不輕,滴順著他的腳滴滴下落,在他腳后留下了一連串跡。

他回頭看了一眼周妙,那眼神如刀,其中的冷意頓令周妙不寒而栗,耳邊卻聽李佑白道:“下去罷。”

那小廝扭回了臉,順著暗道往下,再也不看周妙。

他的步速極快,暗道下是數級階梯,周妙心跳如雷地跟著二人往下行,越往下行,通道似乎越窄,線也越來越暗,可不敢停下也不敢放慢腳步,走了約莫三兩分鐘,周妙的雙腳才踏到平地上,黑漆漆的地下什麼也看不清,仰頭一,唯有頭頂的方格來幾道微

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之后,周妙左右而,地下似乎是個四四方方的空間,三人在下面,幾乎難以轉

周妙眨了眨眼,只見那小廝將李佑白放下后,默然無聲地一拜,又忽而轉向跑回了暗道。

過了一小會兒,頭頂傳來滯重的一聲悶響,那一點投下的微也隨之散去了。

四周黑沉如夜,手不見五指。

周妙旋即明白了過來。

那人流了太多的,順著跡追尋,暗道本無遮掩。

他得上去,匿這暗道。

他流了太多的,他也活不了。

先前,保住李佑白,匿暗道的萬全之策,他確實想過要殺了

周妙第一次真正地到了害怕。

本就不再是書中的世界,他們也再不是霧里看花的書中人。

這是真實的有的世界,人會傷,人會流,人會傷人,人也會死。

下意識了一把臉,眼邊冰冰涼涼的,不知是嚇出來的冷汗,還是別的什麼。

周妙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蹲下去,膝蓋好像到了李佑白。

沒有看不清他的臉,連模模糊糊的廓也看不清楚。

李佑白沒有說話,但是仿佛聽見了他又輕又淺的呼吸聲。

頭頂隔著青磚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響,沉重的,凌的腳步聲像是一道又一道催命符。

撞擊的聲音,人聲哀嚎,周妙不的背心漸漸爬上了冷汗。

此時此刻的聽覺似乎猶為靈敏,外面的猜也猜不到,但是每每聽見重響,俱是一驚。

黑暗之中,的右肩忽而一沉。

一只微涼的手掌按住了抖的右肩,那一點涼意順著的脖子往上,索過的臉頰,停在了的發間,周妙只覺發上一輕,他極快地摘下了發間的步搖。

習武之人的聽覺較常人敏銳,,頭上的步搖亦隨之輕搖,珠串相擊發出輕微的脆響。

周妙再不敢,幾乎連呼吸都屏住了,的心跳卻響在耳畔,震耳聾似的。

度秒如年,周妙一下又一下地默數著自己的心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數到第二百三十七下時,頭頂傳來轟然一聲大響,雪亮的日筆直照了下來。

周妙仰頭看去,看到了一個逆的剪影,看了好幾眼才認出來人是半面虬須的蔣沖。

刺鼻的腥味撲面而來,的心臟驟然一,卻聽蔣沖道:“公子,李小將軍來了。”

李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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