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在後面看著有幾分無奈，“姨姥，我說了，那刀我攔下來了。”

太姥抱著我瞪著姥姥，“誰知道給帶出去能不能上私刑！的心是啥做的啊，對個孩子都這麼狠！剁手指頭！你咋想的！”

姥姥毫不示弱，“這段時間做了多件錯事兒，用不用我一件件給你算算……”

太姥心虛了，抱著我還是不撒手，“孩子淘氣，正常。”

姥姥冷哼一聲，“你的帳還沒算呢，四寶讓老娃子給撓了你還騙我說摔了。”

“那鳥欺負人。”太姥撇，“本來就不賴……”

姥姥瞪眼，“你還說不賴！不賴桿子怎麼倒的！那鳥早就看出四寶要禍禍人東西了！索倫桿是人家民族的講究你明不明白，那故宮裡都有！要是往前退個一兩百年四寶幹出的事兒都夠殺頭的了！！”

太姥抱著我垂著眼哼哼，“現在都什麼年月了……再說，四寶鋸的這兒也不是故宮的那兒啊，不就是一頂碗的木桿子嗎，還索倫桿，我看……”

“你閉！！！”

姥姥一臉的火氣，“你要是在這麼瞎護孩子我就把四寶送走！！”

“你敢！！”

“行了！媽，姨姥，你們別吵了，四寶老聽你們吵架不好！！”

二舅有些無奈的打斷姥姥跟太姥，說著直接看向我，“四寶，你跟舅舅說，為什麼要鋸人家桿子。”

“找寶啊，有寶的。”

二舅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我點頭繼續開口，“那，鐲子呢，鐲子你知道去哪了嗎。”

我張了張，很想特別認真的看著二舅，可惜很難，“就是我想用大金圈子換糖葫蘆，可在院子裡玩一會兒就不見了，我不知道哪去了。”

“看！”

姥姥一拍大，“這孩子不管能行嗎，滿胡說八道！”

“不就丟了嗎！”

太姥無語，“孩子也不是有意的，就是聽到我說值錢了，所以就想……”

“你給我悄悄的吧！！”

姥姥氣的直拍口，“跟小六說的找寶！找到寶了小六就有錢手啦，就是把金鐲子藏起來到時候再給小六，看二舅給找新舅媽不樂意！！”

二舅皺了皺眉在我的前蹲下，“四寶，你要是不想二舅給你找舅媽，那二舅就不找了，你告訴二舅，你是不是不喜歡那明月？”

我看著二舅，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二舅輕輕的了我的頭，“四寶啊，你要知道，二舅永遠是最疼你的。”

我看著二舅包紮的手，“二舅，你手是不是很疼？”

二舅搖頭，“不疼，上完藥就不疼了，四寶，你……“

“行了！”

姥姥打斷二舅的話，“這個家就只有我能唱白臉了，你們一個個都是護著護著，將來長大了就有的苦頭吃了！”

二舅皺皺眉看向姥姥，“媽，四寶就一小孩兒，咱別用大人的想法去想，哪會那些彎彎繞繞的，還把金鐲子藏起來給六，怎麼可能，就是饞，肯定是聽姨姥說金鐲子值錢，所以想帶出去換好吃的，結果，這不就弄丟了嗎，你……”

“丟了就給我想，想丟哪了！”

姥姥提氣看著二舅，連帶著掃了太姥一眼，“今兒我把話放這，誰要是敢攔著我教育孩子，那就是忤逆我，忤逆黑媽媽，忤逆薛家的列祖列宗！”

“媽，你用的著把話說這麼重嗎……”

太姥也有些不甘的回擊，“是，孩子鋸人家桿子是不對，我也認可你教育，但你，你不能打，你打就不行。”

太姥咬牙看著，“我不打，就讓站在這想，想丟哪了，想不出，就別進我薛家的門。”

說著，姥姥冷臉看向我，“葆四，你就給我站在這兒想為什麼要鋸人家桿子，想鐲子丟哪了，想你錯哪了，什麼時候想出來，什麼時候進屋，想不出來，那你就哪去哪去，再也不用回來了！”

我站那不敢，老實講，我雖然沒心沒肺但沒到油鹽不進那份兒上，在家裡，我是最怕姥姥的，一來，我怕疼，二來，一拉著臉時我也是真哆嗦。

但我只會笑，就看著特不真誠，“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知道鐲子丟哪了，鋸桿子是為了找寶，我沒撒謊……”

姥姥的腮幫子的要命，點點頭，“那你就在這兒站著……你們倆進屋！誰也不能在這兒陪！！快點！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我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看著太姥和二舅被姥姥呵斥著進了屋子，雖然我也不是孤零零的，有金剛陪我，但心裡的覺還是怪怪的，要是我以前我肯定就會跑了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等玩完了回家再說。

可現在，我卻不想跑，許是被那個菜刀嚇破了膽子，我的好像知道，我要是跑了，那事就更大了，也許，姥姥真就不要我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我有點累了，屋子裡太姥跟姥姥好像在吵架，仔細辨別，還有姥爺的聲音，說什麼讓我進屋，哪能在院子裡站著，還冷什麼的。

我低著頭，倒真有幾分像是那天在我家門口的韓霖了，糖盒被姥姥沒收了，早知道的先留兩塊吃著罰站也不會那麼難了。

“唉……”

耳邊似乎傳來了一記歎息，我四的看了看，牆頭又有東西一閃而過，張了張，“討厭。”

肯定是那個耗子，總是這樣，太討厭了。

站了一個小時我就開始晃了，實在站不住只能朝著屋裡的姥姥求救，“姥，我站不住了，我能蹲會兒嗎。”

“站不住就跪著！”

姥姥在屋裡喊了一嗓子，太姥還在跟爭吵，我顧不上他們，只能選擇跪著，這樣能舒服點，但是等跪倒下午，我發現這樣也難，膝蓋太疼了，“姥，我想躺一會兒……”

可姥姥兒就不搭理我了，手裡端著個碗出來，碗裡還放著胡蘿蔔，在無視我的況下把碗放在牆兒，然後再在旁邊點了三香兒，我跪在那眼的抻脖看著，“姥，我想吃胡蘿蔔……”

“這是給長耳大仙的，你敢吃我把你舌頭割了！”

姥姥毫不客氣的回頭警告我，直到確定我不會後抬腳走進了屋，我只能手撐著地生著，直到天天漸漸的沉下去，有雷聲約的傳了出來，心裡一喜，我張就喊，“姥！要下雨了！我得回屋吃飯啦！我啦！”

抬眼看著天，我想看著什麼時候能下雨，可眼神一瞟，我發現那個綠眼睛老娃子就站在我家房簷上死死的盯著我，我能確定它是盯我的，不有些張，它不會又要帶著那幫老娃子叨我往我上拉屎吧，又髒又疼的，我可不了。

“姥！有老娃子，有老娃子要叨我！！”

姥姥還是不理我，屋子裡太姥的聲音都吵啞了，好幾次我看見太姥跟二舅要出來，結果姥姥死堵著門，裡嚷嚷著現在幫我就是害我，我真不明白，二舅跟太姥對我那麼好怎麼會害我呢。

沒多一會兒，冰冰涼的雨點就淅淅瀝瀝的砸到我的臉上，一開始我覺是舒服的，我喜歡涼，雖然昨晚被韓霖一下覺冷，但大多時候我都是喜歡涼的，可歡喜了一會兒，雨就大了，雷聲轟隆的響起，我有些承不住了，“姥！我服了！我實在太了！”

姥姥撐著雨傘出來，二舅和太姥還是讓擋在後，“你知道錯了嗎！”

“我錯啦！”

姥姥抿著看著我，“你錯哪了。“

我拼命地讓角下咧，想了半天大腦一片空白，“我不知道啊，我就是錯啦，我錯大了，姥姥，我要死啦！”

大雨迎頭而下，我越來越覺得冷，尤其是跪的久了，這上的服澆頭一沉，雙更是跟灌了鉛一樣，可姥姥不讓二舅跟太姥靠近我，說我必須得認清自己的錯誤，不然有一就有二，我長大了不是惡就是混蛋！！

我張著大看著撐傘的姥姥，“姥，惡和混蛋是誰啊，我不認識他倆啊，我真的錯啦，我冷啊，我要死啦！”

太姥開始哭，“年啊，這雨多涼啊，算我求你了，咱別讓孩子做病行嗎！！”

二舅也在求，“媽，四寶就是一天真的孩子，是個不懂遮掩一些，但不至於像你想的那麼壞，才八歲啊，我求求您了，咱別這麼罰行嗎，別讓淋雨了，要是病了，姨姥也會病的！！”

姥姥冷著臉站在我的對面，眼底滿是堅決，“養不教，父之過，若文，如果你把四寶當你閨，那你就陪著跪，跪倒知道自己錯哪了為止！”

二舅隨即從傘下奔到我的旁，跪下後撐起自己的服遮到我的頭頂，“四寶，沒事兒，二舅陪你，不怕啊。”

我哆嗦著跪在那裡，“二舅……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那你錯哪了！”

我真是不懂姥姥為啥不像是以前聽完我說錯了就拉到了，非得問我錯哪了，我不知道啊！

“我，我……”

姥姥咬牙瞪著我，“還是不知道是嗎，那就跪著，跪倒想起來，跪倒你想哭，跪倒你給我開竅！！”

“薛年！！！”

太姥要瘋了，搖晃著怒視著姥姥，“是不是我死你才能讓四寶進屋，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能不這麼禍禍我孩子！！”

姥姥看著毫不懼，眼底一片冰涼，“廖小蕓，這是我們薛家的事，不到你個陪嫁丫頭來管。”

太姥好似了打擊，踉蹌一步退到雨裡，“你，你我什麼……”

“你說我……”

‘砰！’

我實在是堅持不住，一陣搖晃後直接拍進了泥水裡，雨勢磅礴，我倒下的瞬間甚至覺到無數的泥漿在臉旁炸開，好冷，我實在是太冷了……

“四寶！！！”

二舅的呼聲在耳旁響起，我的躺在那裡，雨點落在上的覺異常清晰，我很困，很冷，很想睡覺――

“姥，我真的錯了……”

艱難的吐出最後一句，我徹底的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