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人生》九、蹊徑

「一丘之貉,都他媽的是廠長的親信與走狗。」由於氣憤,馬麗娜忍不住起了口,「那個阿娟,尤其是,最他媽的不是東西,一天到晚正事不幹,除了打小報告還是打小報告,廠里走的小姐妹十有八九估計都是搞的鬼。」

「誰說不是呢,可是人家有靠山,我們除了忍氣吞聲,還能咋的。」

「不談這些了,我們還是想想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你逃出去吧。」

「沒有辦法的。」袁心儀黯然失、垂頭喪氣,「出不了廠門,什麼辦法也沒有。」一聲嘆息,「看來我只能嫁給那個傻子了。」

「天無絕人之路,辦法都是人想的,我就不相信戒備那麼森嚴,只要鳥兒能飛得出去,我們都有辦法出去。」

袁心儀一聽就明白了,沒想到馬麗娜古道熱腸、不計前嫌,願助自己一臂之力,激之下,不自擁抱著說:「謝謝你,如果你能幫我逃出去,你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

「什麼大恩大德,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嗎,大家都是出門在外的人,誰沒有個困難,我不過順便搭把手、不想看你掉火坑而已。」環顧了一下四周,「辦法暫時我還沒有想到,要等想到了才能給你答覆。」

「那明天我去車間找你?」

「不可以,一旦走風聲那麻煩就大了。」略微停頓了一下,「這樣吧,明晚這個時候我們還在這兒面,到時候你等我消息。」

「好。」

「時間不早了,你趕快回去吧,被人看到,會引起懷疑的。」

兩人分開,各自回宿舍。

袁心儀的心輕鬆了許多,一個人的思維是有限的,但兩個人就不一樣了,馬麗娜來好久了,對廠區環境悉,加上聰慧,點子又多,肯定有辦法。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夜深人靜,來到約定的地方,大概時間早了點,馬麗娜還沒來。為防止被人撞見,找了個蔽的地方藏了起來。一個人心中有事,總覺時間過的特別的漫長,可能只是幾分鐘,但覺上就像過了好幾年似的。

終於,在翹首以盼中,看到一個人影向這邊靠攏而來。

按耐不住激,由走了出來,快步迎上去:「怎麼樣,麗娜?」

「經過我的縝偵察,終於發現了一個可以逃出去的地方。」

「真的,在哪兒?」沒有任何訊息比這個訊息來的更驚喜了,袁心儀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可以放下來了,臉上的愁容也變了笑容。

「就在廠區東北角的廁所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袁心儀知道,但那個地方本沒有通道,怎麼出去呢?

「麗娜,那個地方沒有出口,我們怎麼出去呀?」

「沒有出口,我們可以想辦法給它製造個出口呀。」馬麗娜邊說邊將拉近邊,然後在耳邊一番耳語。

原來是這麼回事,袁心儀不由得連連點頭。

究竟馬麗娜支的什麼高招呢?原來,通過觀察,發現廠區廁所那個地方不但偏僻,而且位於廠區的死角,又遠離車間,平時除了上廁所外,很有人走。而那廁所又正好與圍牆相連,是唯一沒有置放障礙的地方,翻過屋頂就可以逃到面去了。

後來,廠領導為了防止員工閑躲懶,又切斷了通往廁所道路上的照明,只留下廁所門前兩盞微弱的燈,白天沒什麼,可晚上就不一樣了,遠遠去,就像鬼火一樣,森恐怖。因此,有些上夜班膽小的員工寧願忍著也不願去廁所,實在憋不住了,也得三五群結隊前往。

這正好給馬麗娜鑽了空子,想到了出逃的辦法。

「麗娜,你稍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說著話轉就準備離開。

「先別著急。」馬麗娜拉住說,「現在還不是時候,馬上夜班人員小休吃飯,我們行會暴目標的。」眨眼略微思考了一下,「這樣吧,明天凌晨兩點,我們還在這兒會合,那時候正是人們睡的時候,更便於我們行。」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考慮的真周到,袁心儀由衷激。

終於要離開這個束縛自己的鬼地方了,袁心儀心中的煩惱與憂鬱一掃而,臉上的愁容也逐漸驅散開來。回到宿舍,由於激本沒有眠意,看著屋裡面陳列著的帽鞋及生活用品,想帶走吧,不太現實,可丟棄吧,又有些捨不得。

那這些東西該怎麼理呢?對了,眼前一亮,送給馬麗娜,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送給是應該的,也算自己對一點小小的回報吧。可又一想,不行,這些東西都是廠長送給自己的,轉送給,萬一被廠長察覺,追究起來,那自己豈不是害了,算了,反正也不是自己買的,丟棄就丟棄吧。

第二天,的變化引起了姜玉明的注意,遂問:「看你心不錯,那件事考慮的怎麼樣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制的,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客氣喲。」

關鍵時刻可不能掉鏈子,忙說:「那件事我經過考慮,可以答應你,但是,我要見到你對我許下的承諾,先對我母親的病進行醫治和對我弟弟妹妹的生活進行補助,否則我不同意,就算你我,我也不會答應。」

姜玉明犯難了,確實,這是當初為就範所開出的空頭支票。他原打算以此為上鉤之後便不作數,生米煮飯,由不得恣意妄為,一個外地流落到此的孤子能翻起多大的波浪。可自以為自己所布的圈套疏而不,沒想到格十分倔強,完全打破了他的計劃。

後來,他又想通過的方法來迫使就範,並唆使阿娟來充當自己的說客,同時還對進行多種威脅,一個孩子,意志再堅強、格再倔強,恐怕也難承得了這麼多的力,果不其然,今日終於鬆口了,可鬆口歸鬆口,卻又提出了當初自己的許諾為條件,這使他倒不由得有些躊躇不決起來。

袁心儀深諳他與張翠萍兩個人的格,表面上熱大方,骨子裡卻十分小氣,一分的付出卻想要十分的回報,如果自己真的單純嫁過去,恐怕不折磨死也要氣死,更別談醫治母親的病和改善弟妹們的生活了。

「怎麼樣,廠長,這可是你當初給我的承諾,如果你都不能做到,那對不起,恕我也不能做到。」

「行,我答應你。」為了穩住,姜玉明一咬牙說,「只要你與我兒子圓了房,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又來忽悠自己,真當自己是傻瓜了,不過,今晚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不能將話說死,那樣可就適得其反了,搞不好被他牽制住,一輩子也就完了,於是說:「廠長,這婚姻可是大事,你讓我與姜默圓房,可以!但總要挑個吉日吧,還有,我不可能不明不白就這樣與他在一起,婚禮總歸是要辦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要你答應,這些都不是問題。」姜玉明見目的已達到,一下也自然了許多,「我這就去安排,還有,我一定會讓你風風嫁到我家的。」

有了的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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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姜玉明對的警惕也就放鬆了許多,甚至還邀請去家裡吃飯,當然袁心儀肯定是不會去的,找了個理由推了。姜玉明也沒在意,反正都在自己的帷幄之中,早一天晚一天無所謂的事,沒有必要去計較現在。

凌晨兩點左右,兩人相約在了一起。

在馬麗娜的引領下,兩人往廠區廁所走去。這個時間段,夜出奇的靜,除了車間轟隆隆的機聲,其它聲音幾乎沒有。借著夜,兩人來到了廁所邊上,可乍看之下,這廁所似乎高了一點,怎樣才能爬的上去呢?

不過,馬麗娜卻竹,只見找了個最高點,說:「來,踩著我的肩膀上去。」

袁心儀照做了,巧的很,手剛好夠到屋檐,然後摳住兩塊磚,向上一用力,半個子上去了,再往前爬了爬,整個人都上了屋面。

「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對於的無私幫助,袁心儀激的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忍不住淚水填滿了眼眶,吧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快走吧,別磨蹭了。」見,馬麗娜急了,催促著。

「可是,麗娜,我這麼一走,廠長萬一明天調查起來,查出來是你,你該怎麼辦呢?」此時此刻,竟然忘記自己的安危,反而擔心起別人的安危來了。

「放心吧,查不出我來的,就算查出來,最多也只是懷疑,沒憑沒據,拿不了我怎麼樣的。」扭頭看了一下遠方,「啊呀,不好,那邊好像有人過來了,我得走了,你多保重。」一溜煙的跑開了。

袁心儀一嚇,顧不得多想,忙翻跳到牆外。別看廁所屋檐這麼高,但外面是一塊菜地,土又松又,人跳下來一點事都沒有。爬起來,撣撣上的塵土,著遠映照而來微弱的燈沿著小道向前走去。

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只知道離這個鬼地方越遠越好。

東方漸漸亮了起來,模糊的景緻也逐漸變得清晰。看看四周,這個地方桃紅柳綠,既有村莊農舍又有高樓大廈,說農村不像農村,說城市又不像城市,點說應該是個集鎮。

徜徉在大馬路上,馬路上來往的行人逐漸多了起來。有了幾個月在外闖的經驗,不再像之前那樣張、害怕、無助,相反地沉著、穩重、冷靜。首先,找了間廉價的小屋作為自己的棲息之地,然後再去尋找工作。

這個時節,招工的並不多,一天下來沒有什麼收穫,但不灰心,憑藉自己的雙手,相信一定會找到適合自己的工作。

第二天依舊。

第三天、第四天過去了……

終於在第五天,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家政公司做家政服務。

所謂家政服務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保姆,據客戶需求,被安排前往照顧一位八十多歲的老大爺,一周六天,每天八小時,供應午餐一頓,月薪四百。這與在服裝廠相比要的多了,但不介意,服裝廠之所以薪資高,那是因為廠長對心存不軌而撒的一張大網。

第一天報到,主人特地待了一些事項,老人年紀大了,行不便,伺候時要小心,要耐得住子,要不怕苦不怕累。這一點對於袁心儀來說本沒有問題,拿人家錢財,當然要把人家伺候好了。可後面主人又待了,伺候歸伺候,這屋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另外每一筆開銷都必須有賬有票,哪怕是一錢的東西也必須要有憑證,否則,就由個人承擔。

前面的條件還能讓人接,後面的就有些不盡人意了。不過想想也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你一個外來打工妹,人家對你又不,憑什麼把整個家給你。

「太太,您放心,我會盡量按照您的要求去做的。」雖然心中不是太樂意,但作為一個家政人員,袁心儀始終保持著微笑服務的原則。

「不是盡量,是必須。」主人似乎不滿意的回答,強調著。

「對,太太,您說的對,請您放心,我一定會按照您的要求去做的。」袁心儀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怒氣,想發泄不過又忍住了,退一步海闊天空,人家是僱主,發兩句牢很正常。

然而,這位老大爺並不好伺候,別看已是耄耋之年,脾氣卻古怪的不得了,稍有不順,便又吼又,而且話還特別的難聽。怎麼到的儘是這種人,剛才的怒火尚未消除,現在又給心頭添上了一把火,氣得袁心儀甩手直接想走人,可又一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甚是可憐,自己來不就是排憂解難的嗎,與他又有什麼好計較的呢,想到這,心中的氣立馬消散了許多。

老大爺見不生氣,一個人在那發脾氣也就顯得無趣了,於是也不吭聲了。袁心儀等他心平氣和之後,這才上去同他講話,從與他的談話中了解到他之所以髮脾氣是有原因的。

原來,老大爺本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但隨著子家相繼搬了出去,屋中就剩下老夫妻兩個人了,前幾年老伴又駕鶴西遊,於是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能走能還好說,可後來一場大病之後,腳不靈便了,雖說兒們也會來看他,可各自都有家庭,誰能完全顧得了他,因此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要麼丟些錢要麼丟些菜。

一個腳不靈便的人要錢有什麼用,又不能去花,菜嘛,還可以燒燒,可一頓菜燒下來,又是上又是下的,半條老命都快送掉了,可又埋怨不得,說輕了不要,說重了乾脆不來了。沒奈何,故而老人只能將所有的苦與楚都埋在心裡,久而久之便養了這種乖戾、古怪的格。

們沒有時間來照顧他,商量之下決定給他請個保姆,可個個吝嗇,誰也不捨得多花錢,全職的肯定不行,得要上千塊,挑來挑去,選了個最低的,類似於鐘點工類型的那種初級保姆。可老人這種脾氣,哪個保姆能得了,時間短的,來了不到一小時便走人,時間長的,也熬不過三天。

袁心儀也不知道是他家換的第幾任保姆了。

沒想到當中有這麼多,如果曉得的話,估計袁心儀也不會來了。但是,已經選擇了這一行,也接納了這一僱主,就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好這一份工作,不講究別人對自己評價多好,只求自己問心無愧。

扶老大爺來到臺上,外面的雖說有些炙熱,但曬在上卻很舒服。也許許久沒人對他如此心照顧了,他那古板的臉上竟然出了笑容。看到老大爺開心的樣子,袁心儀心頭也十分開心,哪有人天生會古里古怪的,一切還不是環境所造的。

曬了一會兒,老大爺忽地說道:「姑娘,你能為我讀讀報嗎?」

讀報,這還不是小菜一碟,再說了,的工作不就是滿足客戶的需求嗎,況且,讀報還可以增長自己的見識、開拓自己的視野,可謂是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於是,拿來報紙,將上面的容一一讀給老人聽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剎那便中午了。袁心儀去準備午餐,從與老大爺的通中,了解老人口味比較清淡。清淡是粵菜的特,可袁心儀本不會去燒,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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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無非也就是老家的土菜,清淡清淡,開始尋思,應該是放點油放點鹽的意思吧。

等到開飯,老人一筷子下肚眉頭直皺,就知道自己的猜想錯了。夾起一塊嘗了一下,唔——好難吃,又淡又

「對不起,大爺……」紅著臉道歉著。

「沒關係,第一天來,總歸有些不適應的。」奇怪,老大爺竟沒有發火,「慢慢來,不著急。」應該是對的服務比較認可。

日暮,時間早已越過五點,按協議袁心儀應該下班了。但老大爺一個人在家,怕走了老人有個閃失怎麼辦,因此也就沒有離去。老人被的誠心打了,心中非常的激,可激之餘,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時間已越六點,主人還沒有回來,袁心儀怕老人著,給他燙了杯牛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主人回來了,見袁心儀還在,滿臉的詫異,說:「咦,你怎麼還沒走?」

「哦,是這樣的,太太,」袁心儀解釋,「我見您沒有回來,怕走了大爺有個什麼閃失那該咋辦,故而就沒有走,不過現在您回來了,我也就放心了。」拿上自己的東西,「太太,我走了。」

主人沒有理,不過,就在打開大門,準備走向門外的時候,主人住了:「你等一下。」

「有事嗎,太太?」停住腳步,回過頭來。

「是的。」主人來到面前,「有件事我必須強調一下,我們的合約上面標註的是上午八點到下午五點,去除中午一小時休息時間,共計八小時……」

「這個我知道。」袁心儀不明白為什麼要與自己強調這個事

「我說的不是這個。」主人的表一直都比較嚴肅,「我說的是像今天這種況,即便我或者我的家人沒有及時趕過來,你留下來的這段時間,我們是不支付任何額外勞務費用的。」

袁心儀不由得笑了,這個人真小氣,自己留下來難道就是為了多賺取這一點額外收嗎?

「太太,您放心好了,您只需要依照合約支付我報酬就可以了,其它的屬於我個人原因,您可以不必理會。」

「什麼原因我不管,但醜話我必須先說在前頭,以免日後產生糾紛。」

袁心儀不由得又笑了笑,這個人看來並不是小氣,而是明。

「那請問還有其它什麼事嗎?」

「沒有了。」

「既然沒有,那我走了。」說完話,袁心儀離開了老大爺的家。

初夏的日間比平常長了許多,雖說快七點了,但還能看到天際邊的落霞。時間尚早,回去也無所事事,還不如在外面溜達溜達,一來可以看看風景,二來也可以散散心。袁心儀沿著街邊邊走邊漫不經心觀著,耳邊,人聲鼎沸、喧鬧不止;旁,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走著走著,一家書店映的眼簾。對了,何不趁此大好時去看看書,增加增加自己的知識呢,有了知識,走到哪裡都不吃虧。

走進書店,裡面了不人。為了方便顧客查找與挑選,書店對圖書進行了分類,生活、藝、文學、科技、建築、化工等等,每個類別面前或多或都聚集了些人,他們有的站著有的蹲著也有的在地板上坐著,一、聚會神,如同嬰兒吮吸母親的攫取上面的知識。

袁心儀轉悠著,隨手翻看著各類書籍。來到生活類書籍前,不由得停住了腳步,書案上擺放著的菜譜類書籍將的目深深地給吸引了過去,想起今日在老大爺家中所出的糗,連忙取一本閱讀起來。

打開書,圖文並茂,材料、份量、火候等製作方式說的一清二楚。可面對繁多的菜譜類書籍,又不能統統吃下,經過甄選,購買了一本粵菜基本製作與料理帶了回去。

回到屋中,一頁一頁地翻閱著,第一部分介紹了粵菜的基本製作與要領;第二部分闡述了粵菜的起源與分支;第三部分則是重點,講解著粵菜的各種製作方式,諸如冷盤的製作,炸、炒、燒、燴的製作,湯的製作……

在不知不覺中過去,實在困了,這才放下書,看看時間,快十二點了,難怪這麼睏乏,睡覺睡覺,連打幾個哈欠,熄掉燈,然後進甜甜的夢鄉。夢裡面,見老大爺吃著自己燒的菜,一個勁地誇讚,心裏面甜滋滋的。

次日,很早就醒來了,七點不到就來到了老大爺的家。

老大爺尚在睡夢之中,敲了好大一會兒才聽到裡面傳來蹣跚的腳步聲。

打開門,看到,老大爺顯得很意外。

「早,大爺。」

「早,姑娘,你來得可真早。」

「在家中反正閑著也沒事,還不如早點過來。」扶著老大爺坐下,「大爺,您是一個人住嗎,那位太太呢?」

回去了,這會兒功夫不會過來的。」

「回去了,那夜裡誰來照顧您?」

「自己照顧自己唄,我這把老骨頭,目前還撐得住。」老大爺說,目著幽怨,「不瞞姑娘你說,我有兩個兒子兩個兒,他們是按月流來照顧我的,說是照顧,其實人都不來,偶爾一次,無非就是買點吃的喝的送過來,來了也呆不上幾分鐘便走了,我知道他們忙,各自都有各自的家庭,也不容易,因此也不強求他們,再說,我一個人也習慣了,來不來也無所謂了……」

袁心儀聽后不由得為之潸然,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看來此話一點不假,兒們這樣對他,他竟然還為兒們著想,實在是偉大,但每個人都有終老的時候,父母就是自己的影子,讓父母鰥寡孤獨,難道自己將來就確保不會重蹈覆轍?

「你昨天看到的是我小兒,」老大爺又說,「是我幾個孩子中算是比較孝順的了,最起碼每天早晚還能各來一次。」傷之餘似乎又有些欣,「其實,這人老了,並不需求什麼,就希們能常來跟前走,說說話、聊聊天什麼的,這樣也就不覺得寂寞了。」

話說的是不錯,可中國式家庭又有多人能夠做到呢?做父母的為做兒的考慮彷彿是天經地義,而做兒的為做父母的考慮彷彿就變恩戴德。

「大爺,他們沒空來,以後就讓我來陪著您吧。」袁心儀忽地鼻子一酸,說,「有我與您說說話,您就不寂寞了。」

「好,好。」老大爺連連答應,臉上出了開心的笑容,「你是一個聰明的姑娘,以後有你陪伴,我老頭子這日子就不會再孤單了。」

袁心儀將老大爺扶坐到椅子上,然後去為老大爺準備早餐,這人年紀大了,牙也就不好了,牙不好,消化能力也就不強了,所以生冷與發的東西不宜多吃,加上一夜過來,各項機能又都於最疲的狀態,這些東西更是大忌,最好吃些溫熱的、粘稠的,這樣才能有益健康。

在徵得老大爺的同意之後,袁心儀去熬粥,粥糯、可口,不但有利於胃的消化,而且有利於的吸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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