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人生》十九、厄難

秋去冬來,冬去春又來,雖說每天都在忙忙碌碌中度過,但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其樂融融,這日子袁心儀過著踏實。

可是,所有事並非都遂人願。就在他們經營紅紅火火的時候,噩耗降臨了。

那一天,正當賓客如雲之際,忽地,后廚傳來一聲大:「不好了,劉老闆暈過去了。」

語驚四座,熱鬧哄哄的大堂一下變得寂靜,袁心儀聞言更是如同晴天霹靂,只見丟下手中的活計,直奔向後廚,只見劉為民直地倒在地上,面煞白,烏紫。

「為民,你怎麼啦,為民,你醒醒呀……」跪倒在地上,搖晃著他,臉上掛滿淚水,聲音充滿悲愴。

「你這樣不行的。」圍觀的食客中有人說,「病人昏厥,需要平靜,你這樣一直晃,會加劇他的病的。」

「那、那我該怎麼辦呢?」袁心儀六神無主,心急如焚。

說話的那人由人群中走了出來,只見他出大拇指在劉為民人中用力一按,須臾,劉為民一聲嘆息,緩緩睜開眼來。

「為民,你終於醒了。」袁心儀面路喜,匆忙揩了揩臉頰上的淚水,「為民,你剛才可嚇死我了。」

劉為民雖說蘇醒了過來,但目獃滯、口眼歪斜,沒有一反應。

「為民,你這是怎麼啦,為民,你說話呀……」見他這副表,袁心儀心又焦躁起來,抱著他又搖晃起來。

「你別搖晃了,還是趕快將他送醫院吧。」束手無策之下,那位幫忙的熱心人提醒說。

對!送醫院。袁心儀一把將他抱起來,向外面衝去,攔下一輛車,直奔醫院。

樣,做b,查心肺,拍ct……

幾乎快被汗水了。

幾個小時過去,結果終於出來了。

主治醫生將到了辦公室。

「你好,作為病人家屬,有些問題我要同你講一下。」說著話,取過劉為民的ct圖片,「從圖片上來看,病人的腦部存在著一顆腫瘤,目前尚不能確定它是良還是惡,但由於它所位置比較特殊,不但與管相連,而且還迫著整個神經中樞,所以治療起來麻煩很大,從病人病理狀況上來分析,這次昏厥正是這顆腫瘤迫神經造供應不足所致……」

「大夫,照您這麼說,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呢?」心急躁,未等醫生將話說完,袁心儀便來了個追問。

「唯一的辦法就是手,而且越早越好,但是,這種手風險比較大,稍有不慎便可能導致病人殘疾甚至危及生命……」

「只要能治好他的病,哪怕就是萬分之一希,我們也要試上一試。大夫,您說,什麼時候?」

「你不用心急嘛,你先等我把話說完好不好?」

「不好意思,我太魯莽了。」

「作為家屬,你的心我理解,我們做醫生的也希病人能早日康復。我這裏要說的是病人除了腦部有一顆腫瘤之外,狀況也比較差,有著營養不良和過度勞累的現象,如果現在就給他的話,不但風險比較大,還容易引發一系列併發癥,那樣反而不利於病人的康復。」

「那麼,大夫,您說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醫生的話不無道理,劉為民的工作量真的是很大,哪一天不是在十六個小時以上,如此重負荷的勞作誰能吃的消,都怪自己,只顧著賺錢,卻忽視了他的健康。

「從病人健康的角度來考慮,先期只能進行保守治療,病人只有恢復質,我們才能確定下一步的計劃,至於什麼時候能,那就要看他的恢復程度了。如果進展順利的話,我估計半個月就可以了。」

劉為民在打了兩瓶葡萄糖后,氣大為好轉,意識也逐漸清醒過來。醒轉之後,見自己躺在病床上,大為驚駭,又見袁心儀一旁坐著打盹,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躍想坐起來,可是,稍一用力,渾像散了架似的又酸又痛。

袁心儀到了驚,匆忙睜開眼睛,見他醒來,一把握住他的手,說:「為民,你終於醒了。」不住,兩行淚珠順著面頰滾滾而落。

「都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會在醫院?哦,對了,咱們店呢?」

「店裏面的事你就不要再心了,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把你的調養好。」

「我一直很好呀。」劉為民似乎還沒覺察到事態的嚴重,但話音落下,彷彿又意識到了什麼,「咦,心儀,都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會躺在醫院呢,你快我告訴我。」

看著他那瘦削的臉龐和那深邃的眼睛,淚水不由得再次奪眶而出,半晌,泣說:「為民,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一天到晚只顧著賺錢,從而忽視了你的健康……」

「不用難過。」劉為民心疼地看著手想的面孔,臉上的淚水,袁心儀會意,將他的手忙到自己的臉上,劉為民揩了揩的眼角,說:「告訴我,我究竟怎麼了,醫生都說些什麼了?」

「大夫說你勞累過度、營養不良……」

「就這麼一點小事,你也用不著這麼難過呀。」他說,牽強地笑著,「勞累過度、營養不良,以後我注意點就是了。」頓了頓,一雙眼睛地盯著,深地說,「心儀,有你對我這份,就算再苦再累我都心甘願。」

他的話讓袁心儀再也控制不住,放聲大哭起來,他的真摯意讓實在太了,將終託付給這樣的一個人是一生無憾的選擇。

「來,不要難過了,這是醫院,讓人家看到會笑話的。」他反過來安,「又不是什麼大病,休息調養兩天就沒事了。」

「嗯!」袁心儀抹著眼淚點了點頭。

「對了,你我都在醫院,那店裏怎麼辦呢,還有我們的生意?」

「店你暫時不要去考慮,生意也不在乎這一天兩天。」說著話,再次握住他的手,「為民,答應我,什麼都不要去想,靜靜心心把保養好,健康才是革/命的本錢,只有健康的,才能讓我們積累更多的財富。」

劉為民心裏熱乎乎的,自相到現在,兩個人還未如此切說過這麼多意綿綿的話呢,每天一睜眼,盤算的都是如何去賺錢,沒想到,一場疾病卻意外地將兩人的心在了一起。

正聊著,門被打開了,是靜儀領著眾弟妹來了。

「你們怎麼來了?」袁心儀詫異,沒人知道他們在這家醫院呀,他們憑什麼本事找到這兒來的?不過,又一想,靜儀聰慧,有在,沒有搞不定的事,一定是從店裏探尋到的消息而查訪到這兒來的。

「姐夫病了,我們是來看姐夫的。」袁靜儀說,將手中的東西放到案幾上,「你們了吧,我給你們帶了點吃的來。」打開,原來是一甕粥,「來,姐夫,你嘗嘗。」盛了一小碗,端著來到劉為民面前。

袁心儀將劉為民扶坐起,然後接過那碗粥,舀了一口喂到他口中。

就只這一口,劉為民立馬眉飛舞起來,說:「這是什麼粥,味道特別的鮮,靜儀,你是從哪家店鋪買來的?」

「什麼買來的,這是我自己熬的。」

「你熬的?」劉為民更是大放異彩,「真沒看出,你還有這等手藝。」目轉向袁心儀,「以後,我們店裏面可以再增加一個新品種了。」

他一向不對人誇讚的,今日竟對靜儀的一碗粥大加讚賞,說明這粥味道真的很好,以致忍不住也嘗了一口。唔!品嘗之下,味道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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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同凡響,鹹淡適中,爽/可口,有蝦的鮮,還有多種蔬菜混合的清香,確實是一道上品的佳肴。

一連數天過去,依然躺在醫院裏面,劉為民有些懷疑了,勞累過度、營養不良,休息調理幾天也就可以了,本沒有必要天天住院打點滴,店關著,一天好幾百的損失,另外還有房租、水電,而且還有這住院費、醫療費,也都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袁心儀來了,劉為民說:「心儀,這都一個星期了,怎麼還不給我辦出院手續呀,你不是說我只是勞累過度嗎,勞累過度也用不著住這麼久的醫院呀。你老實告訴我,我的病是不是很嚴重?」

袁心儀眼簾低垂,淚水奪眶而出。見此形,劉為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看來一定是自己的病很嚴重,否則,不會對自己瞞,也不會如此傷心。

「心儀,你快告訴我,我到底患的什麼病?」他神凝重地,「不要對我瞞了,我扛得住。」

「為民——」袁心儀更咽,握住他的手,「不是我瞞,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醫生說你腦部有一顆腫瘤,需要手,鑒於你狀況比較差,說讓你先休養一段時間,等你恢復了再給你進行手。」

驀地,劉為民嘆了口氣,說:「心儀,其實你不需要對我瞞,這件事,而是我對你一直瞞著,我的病我知道,我腦中的這顆腫瘤一直存在,只是那時候沒錢醫治,所以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現在。」

「那時候沒錢醫治,可現在我們有錢了,你為什麼不跟我講呢,小不補,大吃苦,小病不看,拖大病,到時候就不是錢的事了。」也許是急躁,額上竟冒出了一層汗,,吐口氣,又說,「還好,現在發現還不算晚,再拖的話,麻煩可真就大了。」

劉為民靜靜地,半晌,含脈脈悠悠說:「心儀,你真好,能娶上你做老婆真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

「現在不是貧的時候。」他哪方面都好,就是這方面不好,什麼困難都喜歡自己一個人扛,「你還知道我是你老婆呀,這麼大的事你還瞞不與我講,如果不是這次發病,你還要拖到什麼時候呀,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說你讓我以後該怎麼辦……」忍不住淚水漣漣,斷斷續續又泣起來。

「是我不好。」劉為民又去的眼淚,「放心,以後我什麼事都會與你講,不會再讓你為我擔憂了。」略微停頓了一下,又說,「其實,這件事並不是我刻意要對你瞞,而是我太你了,怕你知道了離我而去,所以就一直埋在心裏沒敢說出來……」

「我是那種人嗎,我們在一起也那麼久了,你難道還看不出我的心嗎,你為我犧牲了那麼多,我若背叛,別說譴責了,天理都難容。」

一番言語,鏗鏘有力,更增添了劉為民心中溫暖。

經過半個月的調養,劉為民各項指標都趨於正常,經過會診,確定了手的時間。由於此病手風險系數較大,前院方再次告知袁心儀,萬一手失敗,人很有可能會醒不過來,讓做好心裏準備。

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選擇的餘地?手雖說有風險,但最起碼還有生存的機率,如果不手,那只有眼睜睜地看著他承病痛的折磨與死亡。人生如賭博,如今,只有去博一博了,是贏是輸,一切全看天意了。

這一次,賭贏了,手功,又經過半個月的觀察期,劉為民出院了。出院之前,院方一再待,病人需要長期靜養,絕對不可以從事任何力勞,而且不能刺激,心要保持絕對舒暢。對於醫生的囑託,袁心儀連連點頭稱是,不用待,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患難見真,日後,夫妻間只要和睦共、平平安安,就心滿意足了。

劉為民是一個忙碌慣了的人,讓他閑下來,他還真不習慣,總想著去干點什麼,可袁心儀看的特別的,什麼也不讓他干,就連輕的不能再輕的活也不會讓他去一下。劉為民明白這是對自己的,可整個一大家子全依靠一個人,也實在是太難為了。

他不能上鍋臺進行炒菜了,可請廚師又怕別人手藝不行,砸了自己的招牌,那樣就得不償失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口碑可不能就這麼輕容易地給丟失了,若丟失了,日後再想重新建立起來就難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生意還怎麼去經營?思來想去,袁心儀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辦法,那就是來掌勺,劉為民一旁進行指導。

袁心儀上手很快,加上本來就有基礎,短暫練習后,便可以上手了,口味完全不比劉為民差。

慢慢的步正軌,生意又恢復到以前一般紅火。

可是,就在他們勵圖治,準備放手大幹之時,房租到期了,房東提出不再與他們續租。

真是屋偏逢連夜雨,不續租,寓意著他們的努力全白費了。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房東竟然又來刁難。他們知道,不是房東不肯續租,而是房東想坐地起價,幾年來,他們的生意又紅又火,不知引來了多人的妒忌與眼紅。

他們找到房東,說明來意,房東乾咳兩聲,說:「既然你們真心誠意,那我真人面前也就不說假話,你們出個價,我看合不合適?」

「這個數,你看怎麼樣?」劉為民豎起了四個手指頭。

「這個數,這個數是多呀?」房東裝傻充愣。

劉為民知道他在裝糊塗,這個地方城不城鄉不鄉,自己能夠給到四萬已經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了,之前一年不過兩萬,四萬整整翻了一倍了,若不是自己在這兒投了許多的人力、力,自己才不會有求於他呢。

「四萬!」劉為民不想同他啰唆,直接報出數字。

「才四萬呀,我還以為四十萬呢。」房東一臉不屑的表本不以為然。

四十萬?劉為民與袁心儀面面相覷,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掌大的地方開口竟然要四十萬,未免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四十萬,別說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就是市中心鬧市口也可以租上一間上好的門面了。

「孫老闆,你這價碼開的是不是有點離譜了?四十萬,整個市場也沒這個價呀,你這不是存心刁難人嗎?」見房東不講理,劉為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緒了。

「刁難人?」房東嗤之以鼻,漠然而視,「房子是我的,我想要多就要多,你們嫌貴,可以不租呀,我又沒著你們非租不可呀。」

「你——」劉為民急火攻心,氣上涌,臉漲了豬肝

一旁袁心儀嚇壞了,醫生一再待,千萬千萬不能生氣,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忙上前在他口捋了捋,扶著他走了出去。

「這種人,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已經走出了好遠,但劉為民心中仍憤憤不平。

「世間什麼樣的人都有,你就彆氣了。」袁心儀勸,「剛才,你可嚇死我了,你忘了,醫生是怎麼待的,你千萬千萬不可以生氣。」抹了一下眼睛,「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該怎麼辦?」控制不住緒,又泣了兩聲。

「對不起。」劉為民愧疚,「心儀,又讓你為我擔憂了。」

「不是我擔憂,而是這種人本不值得我們生氣。不租就不租好了,大不了,我們換個地方再開好了,此不留人,自有留人。」

「可我們投了那麼多的力與心,這麼一走,豈不是太虧了。」

「虧就虧唄,人生有得有失,不是有句話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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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嗎,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總會給你留下一扇窗的,說不定換個地方,我們的發展會更好呢。」

「可以後就完全靠你一個人了,」劉為民說著話流出黯淡的表,一聲嘆息,「唉!從此我就是一個廢人,啥也幹不了了。」

「我不允許你自卑,什麼廢人,難道之前你就沒有過作為嗎?沒有你,本就不會有我袁心儀的今天,人有旦夕禍福,誰能保證自己的前途一帆風順。」將往他邊靠了靠,「以後,只要有你相伴,就是吃糠咽菜,我都到幸福。」

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上了,自己還能說什麼呢,修到這種媳婦,確實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不過,就這樣撤了,劉為民實在心有不甘。私下裏,他找到房東,看看有沒有迴旋的餘地,並在原基礎上將四萬提升到了五萬。可房東本不為所,一口咬定,十萬!沒有十萬,否則免談。

十萬,這讓他也接不了。原本兩萬的租金一下漲到了十萬,別說他了,任何人都不會接,地段、方位、人氣都不佔優勢,誰肯花這麼多錢來租這樣的房子。生意紅火,那是靠自己的技藝與靈活的頭腦,而不是他坐地起價的籌碼,適當的漲一點可以,無節地漫天要價,那就不厚道了,誰都不是傻子,不可能你想要多我就給多的。

又沒談攏,看來只得另起爐灶了。不過,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創立起來的基業,馬上就要土崩瓦解、易手於人,心中實在是有些捨不得。可捨不得又有什麼辦法,房子不是自己的,只能由人家來擺佈。

還有不到二十天的時間,房租就要到期了,袁心儀關停了飯店,去另尋地點。一座輝煌的飯店就這樣黯然落幕了,好多食客都紛紛到嘆息,尤其是那些老顧客,更加到惋惜,可他們又做不了人家的主,也只能搖搖頭、嘆嘆氣罷了。

然而,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出大事了,那天袁心儀正在整理東西的時候,劉為民看著一個人忙裏又忙外,額頭上滿是汗,心中不忍,便地前去幫忙。誰料,這一幫忙,壞了,樓梯口一個不小心,腳下一,他整個人摔了下去,即時臉慘白,不省人事。

袁心儀以最快的速度將他送到醫院,但還是晚了,一診斷,管破裂,導致顱大出

晴天霹靂!袁心儀再也無法承這巨痛的打擊,人往後一仰,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劉為民的已被運送至太平間。頓時,袁心儀淚水滔滔而下,怎麼也止不住,此時此刻,完全有種天塌下來的覺,幻想中的一切好隨著劉為民的離世傾刻都變得然無存。

姐弟幾個除了袁靜儀之外均被嚇的不知所措。這一段時間來,要不是袁靜儀跟在後面幫忙,估計袁心儀早就累趴下了。

完全心灰意冷。

理完劉為民的喪事之後,只想早點變賣掉店裏面的東西,然後離開這個地方。的心實在實在是太累了,要好好的去休息休息。

就在此時,房東竟然主找到了,說願以五萬的價格繼續將房子租給,如果價格嫌貴,還可以再商量。到這個時候才說這種話,袁心儀想都沒想便斷然拒絕了,早這樣,劉為民也就不會發生意外了,現在這個時候,不要說五萬,五千塊都沒有心思再經營下去了。

還剩最後兩天了,招牌已經拆了,店裏的東西理的也只下一點零零碎碎了。著曾經輝煌、自己打下來的江山,袁心儀心中不由得慨萬千,世事變幻莫測,再怎麼想,也沒想到自己會落到今天如此潦倒的下場。

正慨嘆間,一輛轎車猝然而至,一位老者走了下來,旁還跟著一個彪形大漢。只見他走進店,東瞅瞅西,說:「這麼好的一座酒店,怎麼說關就關了?」

聽到有人講話,袁心儀走上前去,說:「不好意思,本店不再經營了,要吃飯的話,請到下一家吧。」

「為什麼不經營,你們店的生意一向紅火,怎麼突然間說不經營就不經營了呢?」

此人是誰?無緣無故,幹嗎要過問自己的閑事?投過去疑的目,並不認識,但著打扮及架勢說明來頭不小。片許,一聲嘆息,無奈地說:「並不是我不想經營,而是我也沒有辦法呀。」

「沒有辦法,是不是資金鏈方面出了問題?」

「唉,資金只是其一,最主要的是其二……」

「其二,其二是什麼?」

「其二是……」袁心儀警覺起來,此人到底是誰,怎麼不停地追著問?頓了一下,掉轉話語,「哦,老伯,您是要吃飯嗎,還是請到下一家吧,要不,我引您去。」

「怎麼,說了半天,老闆娘還沒認出來我是誰嗎?」老者忽地呵呵笑了起來。

「您是……」袁心儀不由得對他再次打量起來,面孔有些悉,但也有些陌生,似曾見過,一時之間就是想不起來,「實在不好意思,老伯,我確實記不起來您是誰了?」

「老闆娘真是貴人多忘事。」老者依舊呵呵而笑,「老闆娘,不知你是否還記得半年前有個老頭子在你這兒吃飯沒給錢這件事?」

這麼一提,袁心儀想了起來,上下又瞅了他一番,喃喃說:「難道您是……」

「不錯,我就是那個老頭子。」

「原來是大爺您吶,許久不見,我一時還真沒想起來,今天這是哪陣風,竟然把您吹到我這兒來了?」

「本來早就應該來了,只是一直忙,才拖到現在,今天我是專門來還錢的。」

「大爺,瞧您說的,區區幾十塊錢,您還放在心上,當初不是說好那頓飯由我請您老人家嗎,您今天還特意跑來,那不是折煞我嗎?」

「做人要講信用,哪有吃飯不給錢的道理,拖這麼久,我都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再說,你我不過萍水相逢,有什麼理由來讓你為我破費呢,所以這錢必須要還。」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除去當時的飯錢,餘下的就算這半年來的利息吧。」

「大爺,您說這話就見外了,雖說我們是一面之緣,但冥冥中我們彷彿早就認識了似的,就為這一點,我請您吃頓飯還不行嗎,所以,這錢我萬萬不能收,更不要說什麼利息了,大爺,您若看得起我,就請您把這錢給收起來吧。」

如此之說,老者鈔票還真給不出去,人家真心把自己當朋友,自己把錢塞給人家的話,就相當於把的這一份真誠和熱給阻斷了。

想了想,他把錢收起來,又環顧了一下已經被拆的支離破碎的酒店,說:「對了,老闆娘,你這班店生意蠻好,怎麼突然說拆就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既然已經是朋友,告訴他也不妨,一聲長嘆,說:「大爺,既然你實在要問,那我就告訴你實吧,事的經過是這樣的……」略地將緣由說了一遍。

得知事的前因後果之後,老者既是驚愕又是慨嘆,半晌,他說:「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暫時我還沒有考慮,我想先把事理完了再說。」

老者似乎還想再說什麼,但張了張口,並沒有發出聲,沉寂了片刻,由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說:「這樣吧,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地址,如果有什麼困難需要幫助的話,可以來找我。」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袁心儀接過名片,覷了一下,放口袋之中。

「有什麼不好意思,你不是說我們有緣嗎,你既然能請我吃飯,你有困難,我為什麼不能手援助呢。」呵呵一笑,「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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