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第6節
”小舒笑了起來,“我還以為天底下隻有他一個怪胎呢”
“好?”聽到冷冽的名字,米麒麟的手不由停了一下,同時也好奇小舒口中的“好”是怎麽回事。
“對啊”小舒又笑了起來,“冷冽總是說,一個好的廚師不僅要做出味的食讓客人用,也要盡力做好每一個細節,讓吃東西的人真正覺得在。”
是……這樣嗎……“他……”
“他嗎?嗬嗬~是一個很會做菜的好男生”想到冷冽不想讓這裏的人知道他的份,小舒也就不實說了。
是個很會做菜的男生嗎?一個男生如果不是工作需要而做菜,那麽,就一定是為了心的人開心。這樣的想法竟然讓米麒麟很希冷冽的職業是廚師。
“米麒麟?”半天沒有反應,讓小舒又擔心的他。
“嗯……嗯?”
“今天,你還開店嗎?”直覺告訴小舒,今天或許外麵的客人都白等了。
“你去跟客人說一聲,今天停業一天”
BINGO!小舒在心裏為自己喝彩,第六越來越強了。於是,整個漁村都沸騰了。從接過父親鍋鏟的那天起,無論刮風下雨臺風海嘯生病鬱悶死人失火,都不曾停業過的米家鋪子,破天荒的宣布停業一天。
整整一天,米麒麟都在盯著一水池的碗發呆,小舒過來過他幾次,都沒有反應,也就隨他去了。
米麒麟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要想些什麽,隻知道,有些東西,了。
直到天黑了,米麒麟才從發呆的狀態中回過神來。不是因為小舒無數次在他耳邊說自己了,隻是因為的一句“你們這裏有沒有什麽容易出意外的地方啊?冷冽出去一天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他出去了?一天了?到現在還沒回來?米麒麟還以為他隻是發發大爺脾氣,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理人不出聲而已,沒想到,他竟然自己跑出去了。
“你怎麽不早說?!”這小漁村雖然不是什麽荒山野嶺,沒有什麽猛野人,可是,海邊風那麽大,那個人看上去又那麽單薄,怎麽得了?還有,他的胃,不是不吃東西就會很難嗎?想想早上他也隻是喝了一小碗湯,吃了不到半個包子而已……
“我早說?我早說你也要理我啊!”小舒也火了,米麒麟發火已經很見了,一天對著莫明其妙的發兩次就更不可理喻!“再說,早上跟他吵架的人是你,不是我!”說著,小舒的眼淚掉了下來,“冷冽一直都不是一個熱的人,即使在家的時候,也很會親自刷盤子洗碗,因為大家都知道他的要求很高……都會盡力把每一個細節做到最好……這些小事本不用他心……他今天跟我說……怕留在這裏給你添麻煩……所以想幫忙做點事……”從出車禍的那天開始,小舒就知道,自己跟冷冽不可能為關係,隻是一直不知道要怎麽麵對。直到昨天,他們才梳理好彼此的關係,現在的小舒,站在一個妹妹和朋友的關係上為冷冽抱不平。
“添麻煩?”米麒麟從來沒有,至從決定把他帶回來,把房間給他住的那一刻到現在,沒有覺得冷冽是麻煩。
“我知道冷冽是為了我才留下來的,其實他本不喜歡這裏,一點都不喜歡……”
小舒說,他是為了留下來的,而他自己,其實不喜歡這裏,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結論讓米麒麟的心了,不知道是為了那句“為了我留下來”,還是為了那句“一點都不喜歡這裏”。
“別說了!”生生打斷小舒,米麒麟不想再聽到任何一句關於他的話從小舒口中說出。小舒說他是很會做菜的好男生,小舒說他是為了他留下,小舒說他在家的時候,小舒說……小舒說,小舒說,小舒說!小舒說的,他米麒麟全都沒有見過,他隻見過那個突然出現在自己店裏找東西吃的人,隻見過那個蹲在海邊對著寄居蟹說話的人,隻見過那個趴在地上玩彈珠的人……隻見過,那個在自己廚房裏洗碗,卻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的人……
“我去找他!”丟下一句話,就把小舒一個人扔在店裏。
這個小小的漁村其實並不大,要找一個外地人更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米麒麟突然有些無措。如果,他走了,怎麽辦?這個問題把米麒麟自己嚇的不輕,走了就走了,有什麽怎麽辦?隻不過是剛剛認識一天的人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隻是,有什麽地方,好像悄悄空了一塊,真的隻是一小塊。
“破漁村!破店!破房子!破胎!破!破!破!破!”雖然已經沒什麽力氣了,坐在海邊的人還是在不停捶著沙子發泄著不滿。冷冽覺得這樣的自己很不可理解,自己向來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也很跟誰吵過架,即使有,也是很快就忘,從來不會真正生氣。為了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是一件很蠢的事,不過,現在的冷大,就在幹這樣的蠢事。
“你還準備在這裏罵多久?!”沒什麽溫度的聲音在後響起。
“要你管!”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在後麵,讓還沒氣完的人決定氣到底。
“不管就不管!”米麒麟真的轉就走,剛走出去沒兩步,就聽見後麵有腳步聲,『就知道這麽晚,你大爺捱不諄
剛在糾結回去後要跟他說些什麽,卻看到冷冽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喂!我家在那邊!”米麒麟很好心的提醒。
“我知道!所以我往那邊走,不擋你的道總可以了吧?!”還是很生氣,雖然不知道到底在氣什麽。
“你有地方去嗎?”米麒麟記得,昨晚他就說沒地方去,然後才把他帶回家的。
“要你管!”
“你能不能換句新鮮點的?!你現在是我的房客,我就要對你負責!”
“謝謝!不用了!”這句夠新鮮了吧
“不行!跟我回去!”如果現在是白天,米麒麟可能還會不去管他,可是現在天已經黑了,把他一個人丟在外麵,這樣的事他做不出來。大晚上的,一個男生在外麵太危險!(==這是什麽論調)萬一一個海浪把他卷走怎麽辦?萬一一陣海風把他吹走怎麽辦?萬一鯊魚把他拖走怎麽辦?萬一……找不到他,怎麽辦?
論力氣,冷冽本不是這個當過小混混的胎的對手,於是也懶得跟他爭。回到店裏,看到小舒哭紅的眼睛,立刻跑過去問長問短。這讓米麒麟後悔怎麽當初為什麽要收留小舒。
“你為什麽要罵?!”聽到小舒的話,冷冽覺得這個破胎就是該掉最好。
“要你管!”不到半個小時,竟然學會了他的話。
“下次讓我看到,你試試!”冷冽知道,如果手,自己八不是這個胎的對手,但是氣勢上絕對不能輸,自己也有責任保護好小舒。況且,不是還想撮合他們的嗎?如果他現在就這樣莫明其妙對小舒發脾氣,以後要怎麽辦?
“我倒真想試試!”米麒麟在心裏笑出聲來,這個貴公子,說到底,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什麽貴族,什麽風度,什麽完紳士,通通都是假象,那真相呢?自己,能看到嗎?
第
2
章
一整晚,冷冽都沒有再理會米麒麟,實際上,米麒麟也沒有主去找他說些什麽。在這樣的氣氛下,最辛苦的就是小舒了,本來就看不見的,又聽不到任何說話的聲音,這樣實在是很詭異。
“冷冽~”吃飯的時候,小舒輕聲著
“怎麽了?”坐在旁邊數飯粒的冷冽抬頭問。
“你是不是還在生米麒麟的氣?”米麒麟從自己的飯菜中抬起頭,到張,餘卻始終鎖在一個方向。
“沒有”低下頭繼續數飯粒。
“那你們說說話嘛,我都快被悶死了”小舒實在是不了這樣的氣氛,從到這裏來的第一天,吃飯的時候就是熱熱鬧鬧的,米麒麟總是沒完沒了的說個不停,現在,本就像吃了啞藥,一言不發。小舒覺的到,這兩個人是在鬧別扭,這樣的氣場很奇怪,甚至有些詭異。“來來來……大家說說話嘛,不然很無聊啊”不找個臺階給他們下,還不知道要鬧到什麽時候呢。小舒覺得自己真是個好人。∮∮
“你……”米麒麟張了張,卻又不知道說什麽。
“食不言,寢不語,在家被說了那麽多次,還沒記住嗎?”冷冽往小舒的碗裏夾了一塊,“吃那麽多還堵不住你的”
“就是在家憋的太悶,我才要跑出來的啊,要是在外麵還和家裏一樣,我幹脆死了算了~”
小舒不滿的抗議。
“你還說~回去讓你爸治你!”
“我爸才不會咧~每次都是你教訓我比較多”
“有嗎?”冷冽開始裝傻
“再裝就不像啦~冷冽哥哥~”小舒故意把“哥哥”兩個字拉長上揚,讓冷冽打了個寒戰。
“你來啦~”輕輕拍了拍小舒的頭,“你這樣讓我想起你那個瘋狂的歌迷哎~”
“啊!”小舒誇張的了一聲,乖乖吃飯,那個歌迷……饒了吧~
“你們吃完沒有”米麒麟冷冷的問。
“小舒你吃完了嗎?”冷冽沒有回答,轉過頭問小舒。
“嗯,我吃好了”小舒早就吃飽了,隻不過剛才的氣氛太僵,沒好說。
“嗯,吃好了”冷冽轉過頭把小舒剛才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我問的是你們,不是一個人!”看著冷冽基本上沒過的碗,米麒麟皺了眉頭。
這回冷冽算是弄清楚了,米麒麟先生還記得問問自己,原來這個破胎還算有點良心。想到“有良心的破胎”這個說法,冷冽不笑出聲來。
“你笑什麽?”米麒麟不得不承認,很喜歡看他笑的樣子,雖然每次他笑的理由,自己都不知道,可是看到他的笑,就會有一種很“珍貴”的覺。在這個小小的漁村裏長大的米麒麟從來隻覺得自己那一屋子的玩是“珍貴”的,而昨天的那場遊戲之後,似乎對“珍貴”有了更深刻一些的理解。
“沒什麽,隻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冷冽常常被周圍的人說,“冷”這個姓給他,真是再適合不過了。除了社場合應酬必須的微笑以外,基本上沒有笑過,沒有哈哈大笑過,沒有肆無忌憚的笑過,沒有笑過……就連小舒也說,看冷冽笑一次比周幽王看褒姒笑都難(這個形容有點誇張……偶自PIA)。可是,從昨天到現在,冷冽笑過多次了?或許比他那20多年加在一起都要多吧。冷冽也不知道那些事有什麽好笑的,隻是很單純的想要笑,想要聽那個破胎呆呆的問自己“你笑什麽”。
“你不吃了嗎?”米麒麟覺得不去糾結冷冽為什麽笑的原因,改把目放在更有意義的事上。
“我吃好了”
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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