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人》第75章 大結局
小桃生得極好,雖然玄武長得不咋樣,所幸孩子傳的是重明鳥的容貌。雖稱不上傾國傾城,但也清秀可人,容貌出挑。
孩子們的事,我慣來不喜歡手,全權給小媳婦打理。
魔界雖然與人間劃定界限,聲明永世不得再犯人間。但這兩年,也不知這幽夜是不是恢複了真,以至於魔界眾人,蠢蠢,大有再犯人間之意。
我自然是不放心的,當年一個鬼帝,險些讓我死魂滅,若幽夜為第二個鬼帝,難免又是一場惡戰。
剛剛踏家門,便聽得丫頭聒噪的聲音。這丫頭原本倒是極為安分,自從跟小桃去了一趟人間,回來後就再也關不住話匣子。
見小媳婦了眉心,見著我時,急忙展的求救笑容,我便會意的走了過去。
“丫頭又惹事了?”我問。
丫頭快速的拽了我坐下,小媳婦趁機起,“你們父兩好好說話,不許打架,我去做飯!”音落,逃得比誰都快。
我下意識的挑眉著邊一本正經的丫頭,“怎麽了?”
“爹,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麽覺呢?”丫頭一臉的求教。
我一笑,“丫頭,你才多大,就那麽想嫁人?”
丫頭鄙夷的著我,“爹說哪裏話,我就是不明白,小桃姐姐為何願意為了那個男人,跑到什麽皇宮裏,當什麽——那什麽娘娘來著?爹,娘娘是什麽東西?也是神籍嗎?”
娘娘?
我蹙眉,“小桃沒跟一起回來?”
丫頭搖頭,“沒有,進宮了,說是上了那個人間帝王。”
“這得還真快!”我著眉心,“自古無帝王家,這三宮六院的,是你們能去的嗎?你桃仙伯伯知道嗎?”
“不知道。”丫頭撇撇,“若是知道了,還不得殺到皇宮去?不過青燈伯母是知道的,伯母說不許告訴玄武伯伯。人生難得一場,總該盡興才是。”丫頭眨著眼睛著我,“爹,是什麽東西?就是你跟娘這樣嗎?”
這還真不好解釋,解釋得太好,這丫頭萬一將來到個壞男人,難免吃虧。解釋不好吧——我怕這輩子都當不了嶽丈老泰山!
見我猶豫,丫頭快速起,“你既然不說,我便去找小桃姐姐問個清楚!”
“站住!”我道,“剛回來就走,不許再去人間。”人間那些花花公子,見著丫頭這副容貌,還不得哄搶?本就不是凡人,來日就算要婚嫁,也該與負神籍的男子在一起,才算門當戶對。否則——我怕來日痛苦的會是!
“為何?”丫頭倔著脖子問我。
我道,“你又沒有喜歡的人,老往人間跑做什麽?何況,凡人男子,不得。”畢竟凡人的壽元不過百年一瞬,而我們的壽元卻是千年萬年的,更有甚者,永生不死。
丫頭哼哼兩聲,“我偏不!”
“你敢!”我起,拂袖便合上了門。
一對父,劍拔弩張,房間的竹木家開始不斷的震,小媳婦快速衝出來摁住我的手腕,“有話好說,何必手呢!不然這桌椅板凳,又得換新!”
我深吸一口氣,隨手便將小媳婦攬懷中,“好!”
自己媳婦的話,自然是要聽的。但自己的兒,更要教!
我著一臉倔強的丫頭,“把東西出來,我再讓你走。”
丫頭將兩手藏在後,咬了看著我,“前兩日,我發現了一個人,上極水澤之氣,約莫不是凡人。我覺得好奇便跟著他,後來才知道,他是龍族。這倒也罷了,我想去南海龍宮戲耍戲耍,誰知這廝擺著臉,愣是教人把我趕出去了。我不甘心,這天界冥界我尚且來去自然,怎麽一個小小的龍宮,我便去不得呢?我就不信,打不贏他!”
“你們手了?”小媳婦忙問。
丫頭猶豫了一下,“還沒手呢,直接被他丟出去了。”說起來也是丟人,難得紅了紅臉,繼而又梗著脖子道,“這筆賬我一定要算!”
我道,“你我折扇,就是去報仇的?”
點了頭。
我道,“你信不信,這一次去,你就再也回不來了。”
小媳婦吃了一驚,“回不來是什麽意思?”
“回不來我也得去!做人不能丟麵子,傳出去,我麵何存呢!”丫頭哼哼兩聲。
“那你去吧!記得小心點,那扇子的威力太大,別傷人命。”我叮囑了一句,拂袖間,房門重新打開。丫頭快速竄了出去,一溜煙便沒了蹤跡。
小媳婦急了,“你怎麽就放走了呢?不是說去了就回來嗎?太危險了!”說話間,我前腳已經邁出了門,小媳婦忙問,“你去哪?”
我道,“去南海。”
小媳婦愣了愣,“去那作甚?”
“去告!”我道,“那丫頭下手沒輕沒重,到時候可別真把人弄死了。丫頭的命格與南海有緣,我找龍王說一說,若丫頭鬧出事來,讓他悠著點,可別給我下死手。”我就這麽一個寶貝疙瘩,自己還舍不得,可別人給壞了。
小媳婦連連點頭,“我隨你一道去。”
“走!”我頷首。
這世間最難做的便是父母這職業,不求回報倒也罷了,還得日提心吊膽。打從孩子出世,到父母垂垂老死,總會念著上掉下來的。
丫頭慣來會闖禍,這些年這頭闖禍,我那頭平息,也算是忙得不可開。
闖就闖吧,爹是洪荒四之首,縱得起。
當然,丫頭是心地善良的,否則我也不會縱然。做的那些事,都是打抱不平的,就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不管什麽事,哪怕是天界的事,也要去管一管。
真當讓人無奈。
也不知這世上,還有沒人能製得住?
不過依照方才這麽說,這南海龍族似乎——是的克星。
去南海的路上,我們轉道皇宮上方,看了一眼小桃。小桃正在宮殿裏,對著那著龍袍的男子跳著舞。
小桃笑得極好,隻不過在那男人的眼睛裏,什麽都沒有。極是好看的五,墨染瞳仁,沒有****,連一溫暖都沒有。
小媳婦看了我一眼,繼而輕歎一聲,“隻怕小桃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又看了一眼底下穿龍袍的男子,“不過他很像那時候的你,其實我也是知道的,那時候的你本沒有上我。”
我道,“你如何看出來?”
“人的心是最敏的,你或不,眼睛裏的是瞞不住人的。隻不過,我深著你,便是知道你不我,隻要你不趕我走,我便會繼續留下來繼續你。”這大概是所有人,最常做的傻事。
也是如今的小桃,正在經曆的事。
隻不過,小媳婦融化了我的心,而小桃未見得能融化那男子的心。
“你還真別說,他生得與我到有幾分相似。”我笑了笑。
小媳婦輕笑一聲,“若咱們的孩子還在,應該也差不多大了。”
我笑而不語,握小媳婦的手,便朝著南海去了。
臨走前,我又看了看,穿龍袍的男子,眉目間還真像當年的我。什麽都不曾上過心,因為沒心。直到遇見自己的心有所屬,才恍然大悟,其實這天下也沒什麽了不起,與相比便再也不夠分量。
小桃跳得殷勤,可他始終保持了淡漠疏離,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孤寂與落寞,不是尋常人可以攀登的高峰。那顆冰凍的心,未遇春日終不化。
到底能不能,得一人白首同心,就要看小桃自己的造化了。
我這廂還忙著給丫頭鋪路呢!
這丫頭,拿著折扇直接把人家水晶宮的水晶瓦都給掀翻了,鬧得整個水晶宮犬不寧。我與龍王說道說道,龍王直接張大著我。
我幹笑兩聲,“犬不才,沒能發揮折扇的全力,不然這水晶宮,都該搬到岸邊去了。”
龍王咽了口口水,“犬子無能,一不小心就擒下了,沒想竟然是你的兒。”
我一驚,“現如今,人在哪?”
“被本王的太子帶走了。”龍王眨了眨眼睛。
我瞧了小媳婦一眼,心道,這到底是管——還是不管呢?
最後還是小媳婦輕歎了一聲,“別鬧出命,其他的嘛——吃點教訓也好,免得日的鬧騰。”
我點了頭,小媳婦便悄悄的去看一看丫頭。
龍王見瑜兒離開,這才小心翼翼道,“敢問一句,那折扇是不是有問題?怎麽犬子也能從手中奪下來?”
我“噓”了一聲,“別吵,免得教丫頭聽見。”若是教孩子聽見,我在那扇子上了手腳,那我便了這世上最坑兒的爹,那丫頭還不得梗著脖子跟我杠?
所幸這龍太子容貌不錯,就是冷了點。
丫頭說上十句,他回一句,直接梗死。
果然是鹵水點豆腐,一降一。
那一日,我與他道,“我這廂治不住,你倒是極好。”
他回了我一句,“是我的,自然隻有我能治。”俄而又放緩了口吻,“嶽丈放心就是。”
這丫頭命中注定,與這南海龍太子有緣,算起來都是龍族,我這廂還算得上龍族老祖宗,他們南海並不吃虧。隻不過這丫頭以後與龍族太子的日子,還不知得過這麽樣子。
不過兒孫自有兒孫福,無需父母作遠憂。
後來小桃回來了,上帶著傷,約莫是人間法做下的傷痕。隻不過從此後不言不笑,不哭不鬧,在桃林生下了一個兒子。
又後來,我去了一趟人間,在人間城池的城門牆上,看見了人間帝王遍布天下的尋人榜文,找尋自己丟失的人和孩子。
榜文日曬雨淋,已經陳舊,卻始終未果。
我不知道小桃會不會回去,如今的我也算明白了一件事:其實男人的心也很小,容得了天下便容不下人。魚和熊掌,從來都不能兼得。
惟願天下,有人終眷屬。
縱是殊途,亦盼同歸。
而我與小媳婦,將廝守一生,直到地老天荒。
總裁大人,體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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