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湛嵐給醫院那邊打了電話，說了回不去了。明早再說。

雨天，天黑的很快，六點多已經全都黑了，雨稀里嘩啦的下著。

老太太做的家常飯，切了臘還有臘腸。

拿出家里僅有的好東西，盛款待。

霍靖雯又給老頭子量了一次，告訴老太太怎麼給老頭吃降藥。日后的飲食需要注意什麼。把消毒的藥水也給了老太太，怎麼清洗褥瘡，怎麼上藥。

鄉下的八|九點鐘就已經很晚了，電視也看不到幾個電視臺的，手機信號都時強時弱。

雨小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空山新雨后，悶熱的天氣涼爽很多，窗外就是青山如黛，通不便，這就沒有了車水馬龍的喧鬧，而是蟲鳴蛙，能聽到雨滴落下濺起來的聲音，能聽到蟋蟀爬過草葉的沙沙聲音。

霍靖雯一直生活在城市，聽陸蕎說過鄉下生活，向往鄉下的安靜寧和，今天切會了。

也睡不著，坐在窗邊，看著窗外，雨后一彎新月掛上天空，月亮被薄云籠罩，如夢似幻的，月下那些被雨水洗滌后的樹葉花草微微反。空氣清新，安靜舒服。

心都放松了，人心都沉靜了。

周湛嵐也和坐在窗邊，一塊往外看。

“景真不錯！”

“都能聽到草木舒展的聲音！”

“前幾年我去國外度假。喜歡雪，一場大雪困在度假村的小木屋里，屋篝火升騰，外邊大雪紛飛，能聽到雪花飄落的聲音，與世隔絕但沒有惶恐，只有安靜寧和。”

“在壁爐邊看書，蓋著毯子，看累了就睡。睡醒了去窗戶邊看雪景，一定很舒服！”

“是啊，不過一個人還是有些孤單。想喊你哥一塊去，你哥當年理工作沒來得及去。一直很憾！今年吧，今年你要是過年期間不太忙了，我帶你去雪。在小木屋里準備很多的書籍，很多的手視頻資料。我還會準備很多的木材，食。你呢就在壁爐邊看書，我做飯給你吃。等你想出去玩了，就帶你去雪！幾天與世隔絕的生活。”

霍靖雯笑笑，沒表態。

“你哥現在只顧著你嫂子了，以前他和我經常出去。做伐木工人，去探險冰釣，去攀巖挑戰極限。”

“你和我哥都是工作狂，哪來的時間出去野？”

“工作狂難道就沒休閑了嗎？集中理工作，把假期安排好。工作之余給自己放個假，放松。去運，看景，看展覽。”

“看什麼展覽？”

“畫展。國國外每年都會有很多的著名畫展。”

“我也喜歡看畫展。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做一個畫家！”

“我知道，你那時候畫畫很漂亮。都參加過全國青年比賽，你哥哥經常拿這件事炫耀。后來霍二霍三把你好不容易畫好的畫給撕了，毀了，你傷心哭了很久。”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有學醫了嗎？”

“你舅舅去世。你舅舅是一個很好的人，對你和敬亭非常好，突發急心梗，你在邊的，可那時候你也只有十幾歲，慌不知所措，跑出去人打電話救護車，可錯過了黃金救援時間。從那以后你就發誓做醫生，治病救人！”

霍靖雯一挑眉，趴在窗戶邊看著周湛嵐。

“你都知道？我哥和你說的嗎？”

“你忘了嗎？你舅舅是在南湖醫院去世的，我那時候已經管理醫院接管生意了！知道這件事后，下樓來，你哥哥還沒到，你趴在我懷里大哭。不斷的說，你要做醫生！”

周湛嵐笑著，笑的溫和。

霍靖雯還真的給忘了。當時只顧得太傷心。

“你做醫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你舅舅，你想救死扶傷，一部分也是因為青嵐。青嵐考上了醫科大學，你暗他。”

霍靖雯有些不好意思了。

“年輕啊，誰沒做過幾件沖的事！那，那你知道我暗周青嵐，你干嘛還追我。”

“暗只能說是一場，你自己自己的事。他沒回應你，你也沒有把暗說出口，一段無果的，隨著青嵐結婚也結束了。我和你，男未婚未嫁，怎麼就不能追求你了？”

“你就不擔心我心里還有他？”

“我弟弟是不錯。但我認為，我比他更好！”

霍靖雯笑出聲。

“哼，自大！”

“你不是拎不清的姑娘，也不是腦的人！你的自尊自傲不允許你在對別人的老公惦念不忘。青嵐結婚你的暗也就徹底結束。你們也多次接過，我看得出你對他早就沒了心思。靖雯，看看我吧，我比他更好。”

周湛嵐推銷自己。

霍靖雯扭過頭去，不看他。

“這件事你會覺得倉促，有些不敢相信，排斥，我都在意料之中。但沒關系啊，我們的時間很長，不著急，慢慢來，我會讓你知道我最合適你，我對你的不是玩笑，你也會慢慢看到我的認真，了解我的為人。”

周湛嵐的聲音帶著志在必得的信心，也有一種安作用，讓霍靖雯不用著急。

“你喜歡哪個畫家？”

周湛嵐轉移話題，讓霍靖雯不會那麼張。

“國的一位姓方的畫家，他畫的人線條非常流暢！”

“年初在本市舉辦大型畫展的那位？我也蠻喜歡的。他的畫我收藏了幾幅。”

霍靖雯眼睛一亮，沒想到他們的共同話題還這麼多。

以前尊重有加，沒怎麼深聊天過，現在這麼攤開了一聊，發現他們可聊的非常多。

從醫療設備聊起，再從各家醫院的專家教授所擅長的各種領域。再說到國國際醫療水平是否有差距。

從雪說道繪畫，從寫實派再到象派，再到好的音樂，喜好的食。

涉及面非常廣泛，從各個角度了解對方。

聊到最后干脆出去轉轉。

老大媽從窗戶那看著，周湛嵐抱著霍靖雯在院子里坐著，看月亮，小聲說話，低低淺笑，老大媽笑出來。

這絕對是搞對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