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行云在水庫上方鬧出這麼大的靜，水下的水妖和小龍們，其實早就聽到了。

不過上面的生靈，實力太過恐怖，它們連頭的勇氣都沒有。

等蕭行云的影，以半虛半實的狀態，進水中之后，小黃龍、小紅龍、熬夜等生靈，這才圍過來。

“主人，上面發生什麼事了？”

“殺仙了嗎？”

“那些恐怖的意志，到底是什麼生靈？”

蕭行云以神念的方式，對它們說道：“無知是幸福的，你們就繼續幸福下去吧。”

說完，他的影瞬間從這些水妖面前消失。

小黃龍、小紅龍、敖夜等水妖，面面相覷，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啥意思啊？主人罵我們無知？”

“不對，主人夸我們無知，還祝我們繼續幸福呢！”

“你可拉倒吧，連好歹話都聽不出來，主人罵你罵得太對了。”

“罵你，罵你，罵你……”

好家伙，小黃龍和小紅龍差點打起來，敖夜想起蕭行云曾對自己說過的話，知道他想進歸墟之地看看。

于是，它趁兩條龍和一群水妖吵架的時候，悄悄地游走了。

它也想回歸墟之地看看了，自己這半死的畸變之，到底是怎麼搞的。

龍王廟，是仙界給自己套上的囚籠，還是自己的榮耀之地？

它想尋找答案，尋找曾經失去的答案。

龍族歸墟之地，很多修煉者都聽說過，說它在海眼，甚至還有人知道它在半虛半實之間，只有快要死亡的龍族，才能知到它的存在。

蕭行云第一次到達東海龍宮的邊緣，看到東海龍宮藏在一片漆黑的虛空之中，都沒能進。

今天再次到達那片漆黑之地，卻覺到虛空之門，自打開，有一道蒼老虛弱的聲音，請他進去。

蕭行云皺眉思考片刻，這才一步一步，走進了漆黑的虛空之中。

在他進的一瞬間，敖夜的殘魂，晃悠著九個腦袋，也沖了進去。

“你果然能夠進龍族的歸墟之地，你果然是我龍族中的一員，而且統純正。”

敖夜跟在蕭行云后，大聲喊道。

不過這里的世界，一片漆黑，黑得似乎連聲音都能吸收，只能使用意念流。

蕭行云順著那道蒼老的聲音來源，一步一步，過虛空，不知走了多遠，也不知走了多久。

終于來到一片布滿龍骨的尸山海，無法形容這里有多龍族尸，蕭行云只看到這些尸骨，把一片無邊無際的海眼，堆填一座巨型山脈。

“本龍不服，殺殺殺，我要殺世間仙！”

“騙子，都是騙子，為何要滅我龍族？”

“祖龍被他們殺掉了，我們龍族何惜一死？戰戰戰！”

一條條不甘心的龍尸，在海中咆哮，但是投進海眼之后，就像被一種特殊的大道規則所束縛，不管它們如何掙扎，也掙扎不出去。

只有那些被磨盡的龍尸，變一白骨，才有可能從海眼的隙中，摔到海的邊緣，大部分被充滿腐蝕之力的水消融，也有極部分龍骨，離了海眼，離了海，在海邊聚集。

當初那一條骨龍，沖出歸墟之地，就是極為幸運的網之魚。

一實力，不及活著時候的億分之一，這才被昆侖的護山神劍一劍斬碎。

敖夜跟在蕭行云后，也到達了海岸邊，看著無盡的海眼，無盡的海，無盡的龍族尸骨，他快要瘋了。

“不，這和我記憶中的歸墟之地不一樣！”

“是誰改變了我的記憶？我的龍尸在哪里？”

“為什麼我能離開歸墟之地，而不是其他龍？”

敖夜的殘破龍魂，匍匐在海岸邊的龍骨碎片中，久久無法抬頭。

“安靜！”蕭行云懸浮在半空，遙海眼正中的龍尸山峰最高，那里有一個巨大的龍頭，是山峰之巔。

這個巨大的龍頭，幾乎可以占據海眼的二分之一，龐大得無法形容。

“你終于來了！”巨大的龍頭，至今還沒有變龍骨，腦袋上的龍鱗，依然金閃閃，充滿了奇怪的道韻。

它的道，和這個世界的道不同，不融于世間的三千大道。

它的龍眼位置，閃過兩道幽，明明沒有睜眼，卻像睜開了眼睛。

整也沒有一下，卻像活過來一樣，這一尊無上存在，活著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可怕。

它的脖子后面，有一先天至寶級別的長矛，徹底把它貫穿，長矛穿過它的脖子，從脖子前面的七寸出。

這個傷口，不知道產生了多個元會，依然有龍，從傷口中涌出，并流到腦袋下面的無數龍尸上。

那些僵的龍尸，沐浴到它的，都會短時間復活，發出不屈的戰意。

“你是誰？”蕭行云懸浮在巨大龍頭的面前，腦海中努力回憶著那些在時間長河中才會清晰起來的記憶碎片。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哦不，準確地說，我應該只是你的一部分，只存在于你的過去。”巨大的龍頭回答道。

“那我又是誰？”蕭行云又問。

“你是天地間，至高無敵的存在，堪比盤古創世神的先天神魔始龍，你缺失的記憶片刻，由我幫你補全吧！”

說著，巨大的龍頭眼中，芒大盛，它好像又活了過來。它眼中的兩團芒，飛向蕭行云，兩團芒在半路上，相互纏繞，融合在一起，化為一條像小龍一樣的龍族符文。

不帶任何攻擊氣息，就像是蕭行云本的氣息一樣，親切自然。

蕭行云猶豫一下，沒有抵抗，任由這條龍族符文沖進了自己的眉心。

轟的一聲。

他的腦海中，浮現一團團清晰的記憶碎片，把他在時空長河中經歷的記憶碎片，連接起來。

混沌世界初開，盤古雙手托天，腳踩大地，無數先天神魔的崇拜和歡呼。

這是一個新的世界，和混沌世界完全不同，生機。

開天的無上功德，把盤古籠罩，也照亮了這個新世界。

盤古本就巨大無比的，因為開天功德的灌輸，仍在瘋狂地增長。

剛開始，盤古很興，對好友始龍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的道，我覺到了，離超的門檻，越來越近了。”

始龍藏于混沌世界的殘剩一角，在盤古開天之時，就斬了自，化為祖龍，隨之進這個新世界。

祖龍盤踞于盤古托舉的天空之中，它那巨大的，在此時的盤古面前，只有他的一條。

祖龍回答：“那或許不是超的門檻，也有可能是殉道前的征兆！盤古，你現在的況很危險，力量增加得太快了，已經大得失去控制了！”

“無妨！我有開天之力，又有上功德庇護，我若不能超，世間又有哪尊神魔能走在我前面？”盤古不信，他已經沉浸在自己就無上超大道的喜悅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地已經穩固，開天功德終于消失，盤古的，已經大得無法形容。

天地之間，似乎只有他自己，那些原本在混沌世界中，可以和他平分秋的先天神魔，在他面前，猶如蟲蟻。

連經常跟盤古坐在一起論道的始龍，此時它的化祖龍，在他面前，就跟一條小蛇似的。

可是，他這強壯的，卻搖搖墜，撲通一聲，跌坐在洪荒大地上。

一瞬間，地山搖，整個洪荒大地崩裂幾片。

覺自己不控制的，盤古一片茫然：“我的路走錯了？”

他發現，自己的左手和右手，有了自己的想法。

左和右，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左眼和右眼，同樣有了自己的想法。

甚至連魂魄，主命元神，都在躍躍試，想要從自己的里分化出去。

“怎麼會這樣？”盤古茫然抬頭，看到天空云霧之中，那條龍正在分割自己的，用和龍氣，創造出一條條新的小龍。

祖龍轉頭，對盤古說道：“你太強大了，也太龐大了，當一個生靈強大到極致，便會從盛轉衰，由生轉死……這是我在混沌世界中，就領悟的道理！”

盤古道：“我這，也可以分無數，以前我不想分，但現在卻不得不分……可惜了，它們都有自己的想法，將來可能互相殘殺，甚至殺掉你！龍道友，我先替它們向你道歉！將來若有得罪，還請諒解！”

祖龍道：“我接你的道歉，但是它們殺不掉我，除非是我自愿的！”

“什麼意思？”

“以后你就知道了！盤古道友，一路走好，后會無期！”

“……”盤古沉思，努力思索，自己是不是忘掉了什麼重要信息。

這條龍，和其他先天神魔不一樣，明顯留有后手。

但是，盤古的已經支撐不住，轟然倒地，整個，徹底分崩離析。

他里吐出的氣變了云霧和風，聲音變了雷霆，左眼變太，右眼變皎潔的月亮，千萬縷頭發變星辰，鮮變江河湖海，變千里沃野，骨骼變樹木花草，經脈變了道路……

這只是盤古軀的表面變化，軀的靈質，早已變極為可怖的強大生靈，經過洪荒紀元的布局和廝殺，統治諸天萬界，億億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