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老太太還在大笑，待瞧見拎著燒火的閆娟兒時，臉方才變了，“你這小賤人，你想干什麼？！我是你你知不知道？！”

閆娟兒此時臉是紅的，眼睛也是紅的，聞言扯著干裂的角凄然地笑了下。

“你還知道你是我啊……”

“你、你什麼意思哦？”閆老太太不大高興，“我可告訴你閆娟兒，你再敢跟我手一下，我就把你賣掉哦。”

“你不是已經把我賣掉了嗎？不把我賣掉，你還把甜甜賣掉了！”

閆娟兒聲音驟然拔高，雙目猩紅地拿著燒火就朝閆老太太上招呼。

那燒火是鐵做的，一米來長，小拇指細，一子打下去可比挑水的木疼得多。

盡快，閆老太太就打著滾的慘起來。

孟氏坐在凳子上靜靜看著。

徐老二看了一會兒，掏了掏耳朵道：“蘇晚吶，要不還是把這死老太婆的堵上吧，這萬一把人招來……”

“沒事兒。”

蘇晚神淡淡，閆老太太都喊了這麼一會兒了，既然沒有人來，那就說明，不會有人來。

再說了，這十多年來，徐三花母子一直在挨打，鄰居們不可能聽不見，但以閆老太太的子，估計鄰居來了，也會把人罵過去，鄰居們起初可能會管一管，但見沒什麼用，還要被閆老太太罵，估計也就不會管了。

徐老二依舊不大放心，卻也不好說什麼，只時不時地往院門和墻頭看，但瞧了半天都沒看見人影兒，也就放下心來。

院子里，閆老太太的罵聲漸漸低下去，聲音也越來越沙啞。

閆娟兒打了半天，終于沒了什麼力氣，索丟了燒火，抬手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走到打滾的閆老太太跟前，看著道：“知道錯了嗎？？”

原本閆老太太已經被打的半死，但聞言瞬間瞪著閆娟兒罵起來：“小賤人，我看你就是欠打！你等著，我回頭就把你賣到最下等的窯子里去！”

見還不知悔改，閆娟兒扯著角苦笑了下，這一笑，干裂的便裂開，流出殷紅的來。

閆娟兒沒說話，一屁在閆老太太邊坐下來，也不說話，只從袖子上了。

金黃的日下，蘇晚瞧見一抹銀，而后就看見閆娟兒拉過閆老太太的手，拿著食指那麼長的大針，朝著的指尖扎下去。

殺豬般的慘聲，頓時響徹整個兒院落上空。

閆老太太死命地掙扎，一邊掙扎一邊污言穢語地罵。

想來，以前對徐三花母子是打罵習慣了，即便是到了現在，也沒有陪過一句不是，說過一句話。

以為，的打罵能像以前一樣對閆娟兒起效果。

卻不知，越是如此，閆娟兒卻是能下得去手。

“嘶——”

徐老二眼瞧著閆老太太的五個手指都被扎出，臉一點一點白了。

蘇晚側眸看了他一眼，說道：“二叔可是心了？”

徐老二了鼻子，陪著笑道：“蘇晚吶，十指連心，這是不是……有點兒太狠了？”

蘇晚嗤笑了聲，不答反問道：“二叔覺得，娟兒是為什麼想到用這個？你說，一個幾乎不出門的人，是怎麼想到的？”

徐老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霎時間變了，氣得破口大罵道：“這閆家母子，不是人！全都是畜生！畜生！”

蘇晚沒再說話，靜默地聽著閆老太太的罵聲低下去，看著艷娟兒臉上的表越來越驀然，手下的作越來越練。

從最初站在閆老太太面前都在抖，卻現在手時的平靜驀然，這期間要有多絕？又要有多的傷痛呢？

蘇晚不知道。

也想象不出，畢竟，前世里，除卻是個孤兒外，并未遭過太多痛苦，得到了很多善意，也得到了國家的和庇護。

活得很幸福。

日從西南方往下移時，閆娟兒總算停下手，閆老太太也終于喊破了嗓子，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雙手上滿是，連帶著閆娟兒的臉上和上也都是。

蘇晚走過去，踢了踢閆老太太，等對方看向自己時，問道：“閆甜甜呢？”

閆老太太此時全然沒了剛回來時的風，服凌，上臉上頭發上全都是塵埃，散落的發混著汗水和淚水噠噠的粘在臉上。

“呸——”

閆老太太用力朝蘇晚吐了口唾沫，“小賤人，你以為我會告訴你？你想的！”

蘇晚笑了下，“看來你這老太太是真不想活了。”從懷里掏出一個布條，手扯了扯，勾著角問：“老太太，您說，我用這個，能勒死你麼？”

“你——你要殺人？！”

閆老太太難得慌了，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蘇晚。

蘇晚盯著的脖子打量了一瞬，又看了看手中的布條：“唔，瞧著是可以的，不過沒關系，實在不行，我還能把你捂死是不是？反正甜甜也找不到了，至于您呢，就當是以死謝罪了。”

“你、你敢！我告訴你哦，殺人可是犯法的！我、我能到縣太爺那里告你的，你知不知道？！”

閆老太太慌了神，說話的時候，臉上的都微微抖著。

蘇晚聞言笑了：“您可真是會說笑，您說您都死了，還怎麼去告我啊，再說了，您也不招人喜歡，回頭我幫您往山上一扔，為了山上那些野狗，到時候死無對證，更沒法子了，再說了，這院子里就咱們幾個，我們都不說，誰知道您是我殺的啊。”

蘇晚說這話時，笑的很溫，聲音也很溫。閆老太太卻抖起來。

“你、你……我兒子不會放過你的。”

“沒關系，反正他也打不過我那幾個叔叔，您呢，就安心去吧，回頭我送他上路，跟您做個伴。”

蘇晚話落，再不給閆老太太說話的機會，手就往脖子上套布條。

閆老太太被打了大半天，此時上疼，手也疼，使不上力氣，察覺到布條在脖子上收，驚恐地變了臉，慌忙求饒道：“我說我說，你別殺我。”

“那你說吧。”蘇晚微微松了力道，好讓順利呼吸。

“我、我都說的，你能不能先把這個拿開，你放心，我絕不騙你。”閆老太太同蘇晚打商量。

“那可不行，我不相信您呢。”蘇晚笑盈盈的。

閆老太太見這招對蘇晚沒用，只得道：“我、我在鎮子上見了一個人，那人好像不是鎮子上的，給了我十五兩銀子，我、我就把……讓甜甜跟著走了。”

原本閆老太太想說拿了十五兩銀子把閆甜甜賣了，但見蘇晚笑容里著危險，便生生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