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仵作》第96章 編號為八的特殊案件
尸帶笑,雖然常見,但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眼前,著實令人不寒而栗。
金舒眉頭微蹙,將綁手系好,等在一旁。
現場如此詭異,必須要等一旁的畫師全部描畫下來之后,才好將尸放下來。
就這短暫等待的時間里,李錦瞧著擰的眉頭,問道:“很奇怪麼?”
他說:“笑面尸,雖然,但也確實見過。”
金舒回眸,睨著他的面頰:“還是等放下來,驗了再說。”頓了頓,呢喃道,“春末夏初,應該不會是凍死的。”
凍死?
李錦面上波瀾不驚,轉抬眼,了那學生的面頰。
六月初的京城,雖然不到酷暑,但也沒理由凍死人。
“門主還記得,晌午在六扇門,我提起過的失溫癥麼?”
說:“說得簡單一些,就是凍死。凍死的人,在臨死前會有錯覺,會以為溫暖舒適,甚至還有不會掉,在一種十分放松的狀態上,所以死后,面頰上基本都帶著如他一般淡然的微笑。”
“但是,面帶微笑的,卻不一定都是凍死的。”說到這,金舒便沒有繼續往下。
因為不確定。
除了因失溫而死之外,尸面頰帶笑,也算是一種正常的變化過程。
確實有隨機,并非每尸都是如此。
可是,還有一種特殊的況,能夠人為的使得面帶笑容。
等在那里,便是為了確認這第二種可能。
京城的國子監,太學院,就是大魏的最高學府。
能在太學讀書的學生,除了真正的大才志士,剩下的都是非富即貴。
一般的尋常百姓,先不說能不能順利通過學考試,就算是通過了,沒有貴人贊助,本負擔不起每年的學費。
正因如此,太學學生宿舍整條件,也是整個國子監最好的。
看著眼前彩繪的梁,榆木桌,博古架,還有四把兩兩相對的八仙椅,正中的墻壁上還掛著名家繪制的圣賢畫像。
若是沒有正中這突兀的一尸,在這里讀書學習,可以稱得上圣地。
待六扇門的捕快,七手八腳將掛在上面不知多久的男人放下來后,金舒蹲在他面前,抬手著手指尖,觀察著他的枕部后頸,以及后背和部,手著后肩頭,神越發的凝重。
眼前大約十八歲左右的男,角渾濁,表面已與晶相連,上微微彎曲,下肢直,頭往左邊微偏,拇指彎曲,且其余四指覆蓋,半握拳狀。
這些,都是正常的尸僵現象,正常況下并不是什麼特殊的狀態,但很明顯,這尸,的厲害。
心中疑頓起,瞧著他的樣子,金舒干脆趴下,額頭近乎點地。
出手,探了探被害人的枕部、頸部以及腰部,仔細看著他的小肚。
思量了片刻才起,瞧著臉上寫滿詫異的李錦:“死亡時間大約兩日,輕度腐敗,尸僵極強。”
了門外一眼,抿了下:“門主能不能幫我個忙?”
見鄭重其事,李錦不明所以的點了下頭:“你說。”
“你幫我扶著他,我要把他服了。”
眼前,李錦眉頭一高一低,睨了一眼害人,抬手指著金舒:“你扶著。”
而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口:“我來,你要看什麼,告訴我就行了。”
說完,一臉嫌棄的瞧了一眼,面頰上掛著“恨鐵不鋼”的神。
把金舒都看懵了。
蹲下扶住了肩頭,把害人側了過來,給李錦指了指被害人的后背:“看一下他的肩膀,后背,還有部,有沒有印出來的那種奇怪的花紋。”
人死之后,會變得松弛,通常那些凸出的部位,在與面接以后,會因為重力的原因,變扁平狀。
金舒剛才趴在地上,看的就是這奇特的扁平痕跡。
假若是尸僵過程中,這些部位與有花紋的面接,比如竹涼席,那麼這些痕在變尸位置之后,也依然不會輕易消失。需要到尸腐敗的時候,才會慢慢消退。
順著金舒的話,李錦將他的衫開,目沿著脊柱緩緩向下,在部稍稍靠上的位置,愣住了。
“沒有花紋,但是有比花紋更厲害的東西。”他手扶著尸,示意金舒轉過來看一眼。
一撇一捺,以脊柱為中線,烙印一般,在上面有一個淋淋的“八”。
金舒愣住了:“這案子……”
李錦出扇子,輕輕落在的上:“噓。”
他低聲音:“國子監,是太子的勢力之一,莫提前案。”
見金舒點頭,他才將扇子收好,整理了一下被害人的衫:“還有別的發現麼?”
“剩下的,要等尸僵緩解之后,驗了才能確定。”有些惆悵的看了屋一整圈,“被害人死亡已經兩日,這個尸僵的程度有些不同尋常。而且他脖子上什麼印痕都沒有,明顯是剛剛才吊起來的。”
聽著初步勘驗的結果,李錦的抿了一條直線。
剛剛才吊起來,也就是說,有人天化日之下,將一尸,要麼從外面運到了這里,要麼……
“要麼被害人從死亡開始,到被人發現,都始終沒有離開這間宿舍。”金舒說,“除了床板,還有哪里能平放下這麼一尸?”
眼前的宿舍正堂,一眼就能看個清清楚楚,除了們現在站著的這塊地,就沒有什麼別的地方,還能讓害人躺得下。
李錦睨著跟案子較勁的模樣,輕笑一聲。
“你還忽略了一件事。”他說,“不僅是哪里藏尸這麼簡單的問題。”
他將扇子唰地甩開,拿在手中一搖一搖,沒有繼續說下去。
尸本并不會,從躺著到掛著,也就需要那麼起碼一個人才能做到。
而掛上去后被發現的時間與契機,卻在大多數況下都是不可控的。
但現在,恰好是金舒來國子監的時候。
這是巧合,還是必然?
若是必然的話……兇手如何知曉,他行兇兩天之后,六扇門的人會來國子監呢?
李錦搖著扇子的手微微停滯了片刻。
他睨著后的大門之外,睨著已經被國子監祭酒控制好的學生們,眼眸微瞇。
莫非,陳文的那封信,并非是太子的圈套,而是這連環案幕后之人,設計的一個局?
潛心設計如此復雜的流程,將李錦勾到國子監來,他又是想告訴李錦什麼重大的?
他一邊想,一邊順手起一旁的空茶盞,拿在手中把玩。
李錦沒有注意到,那茶盞的底部,印著一朵小小的牡丹花。
與他書案旁,繪卷上,那十三個花型中的其中一個,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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