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仵作》第150章 最為煎熬的兩個時辰
為了將暗中保護金舒的一群鷹犬繞暈,宋甄不惜用了幾十個材與金舒差不多的年。
穿著與六扇門緇極為相似的衫,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追逐奔跑。
白羽慣常蹲在屋檐上,距離稍遠,便會看不清的容貌,于是被這最簡單的招數給繞丟了人。
知曉他跟丟之后,嚴詔本不讓他回六扇門,怕李錦發起火來把他給辦了,還不如趕出去“戴罪立功”。
反正宋甄要不了多久,就會將金舒安安穩穩的送回來。
只是……
他背手站在仵作房的屋檐下,思量再三,還是提筆寫了一封信:“你換服趕宮,將信送到上書房林公公手里。”嚴詔頭也沒抬,“務必親手給林公公。”
沈文不解:“嚴大人,都這個時候了,我不得先去把金先生給撈出來啊!”
“讓你去你就去!”嚴詔話音高了幾分,“撈什麼撈!說的什麼話!”
見他怒,沈文忙收了吊兒郎當的樣子,雙手接過那封信。
“這信很重要,現在馬上去,再晚就來不及了。”他鼻腔里長出一口氣,“晚了怕是要出大事。”
話音剛落,沈文連禮數都拋了,轉就不見了人影。
誰知嚴詔一語讖,宮里確實出了大事。
向來是閑散做派的李錦,前失儀,和刑部尚書吵了起來。
“刑部需要六扇門配合的時候,本王配合了,怎麼,刑部白養一群人,連抓兩個年齡、住址、份特征、大致范圍都明確了的嫌疑人都抓不到?”
“仵作不行,六扇門幫了,現場勘察不行,六扇門也幫了,許大人,事事六扇門都干了,要你刑部干什麼?”
“不學尸語,看不上犯罪側寫,不研究審訊技巧,天天就知道殿前告狀,抓人用刑,你刑部真行。”
不僅是那一把年紀頭發都白了的刑部尚書許為友,被懟的接不上話,就連李義都愣了。
甚至是站在一旁的李景,許久不曾有波瀾的面頰上,也出一詫異。
林公公此刻從一旁快步走來,附在李義的耳旁小聲說了一句,而后將嚴詔的信遞給了李義。
瞧著信上的容,李義眼眸微瞇,更是詫異了幾分。
白紙黑字,一行小字:長話短說,務必拖住太子與靖王兩個時辰,臣晚些宮奏報。
兩個時辰……
李義微微蹙眉,深吸一口氣,將手里的紙折了兩道,看著林公公點起一旁的燭火,抬手將信一點點燒了。
他睨著眼前的三個人,擺了下手:“來人,賜坐,擺筆墨紙硯。”
李義冷笑一聲:“李錦,破了幾個案子,就好大的威風啊,而今連刑部許大人都不放在眼里了哇?”
他聲音極沉,目灼灼盯著李錦的面頰:“來,坐下,你錯在哪里了,寫下來,寫全了,可免你前失儀的罪責!”
李錦一滯,腦袋里的火氣頓時滅了一半,看著眼前的筆墨紙硯,拳頭的很。
他咬著牙,拱手行禮:“兒臣遵旨。”
李義深吸一口氣,著自己的額頭:“但是,刑部最近也確實太過分了。”
許為友和太子愣了一下。
就見李義悠悠抬眼,看了一眼許為友,那凜冽的目最終落在了太子的面頰上:“刑部一直由你管轄,近段時間確實離譜,來,你也寫。”
他眼眸微瞇:“寫寫你這太子,在管理戶部、刑部以及吏部上有哪些失察之,寫清楚,若是了……”李義一聲冷笑,“朕來下手整治,只會更重。”
這是李錦最難熬的兩個時辰。也是六扇門最難熬的兩個時辰。
但對金舒來說,這兩個時辰,確是至關重要。
低子,跟著宋甄從一米多高的雜草從中穿過。
走了大約半柱香的功夫,躲在草垛后面,等著眼前值守的人馬換班。
“林忠義的尸之后會被運到哪里,我也不確定,你此番回去之后,千萬勸住王爺,讓他不要輕舉妄。”宋甄邊說,目邊鎖在正班的人上,“他想用林忠義來敲開刑部的門,絕對是不明智的。”
看著眼前有說有笑,拿著錢離開的三人,等他們走遠,宋甄才扯了金舒一把,從草垛后面,快速的走進了義莊里。
“抓時間,最多只有一個時辰。”他邊說,邊將準備好的一套仵作工,從義莊后面的墻里拿了出來,“有勞先生了。”
十里亭的義莊正中,放著一副黑的棺材。
宋甄和何琳兩個人,幫金舒推開了棺材的蓋板,而后宋甄便挽起袖子,給打起了下手。
在林忠義死亡一個月后,金舒第一次見到這個被李錦暗中追查了這麼久的人。
系好綁手,二話不說,俯探進這幅黑的棺材里。
尸死亡已經一個月,渾紫黑,雙目圓瞪,口微張。手指、腳趾,皆是青黑一片,腫脹,七竅出。絕對不是上幾刀傷的死相。
瞧著金舒專注認真的面頰,宋甄詫異的站在一旁,慨確實是天助李錦。
只有親眼看到,才能知曉為何李錦要將保護的如此嚴,小小院落,前后足足五人把守。
金舒目,則專注在自己的刀鋒上。
幾乎可以確定,林忠義的死,有十分明顯的砷中毒痕跡。
但是與之前在雙吉戲園,因為砒霜急中毒的兩個人不同,林忠義的上呈現的是另一種砒霜中毒的特征。
背部、口角、腋窩、有刺激皮炎的狀態,可見丘疹、皰疹,頭部發有落,手和腳掌有明顯的蛻皮痕跡,手掌的尺側緣有許多谷粒狀角化隆起,明顯是砒疔。
這是慢中毒才會有的特征。
也就是說,在林忠義死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已經在緩慢的中毒了。
誰讓他中毒的?誰想要他的命?金舒遲疑了許久,將這個問題放進自己的心底。
除了慢的砒霜中毒,他的顱骨有星芒狀骨折痕跡,腰腹有大刀傷痕,且稀釋出白。
他在死前,竟然還被人用了大量的見封。
“金先生,時間差不多了。”宋甄瞧著的背影,催促道,“我們得走了。”他說,“再晚的話,嚴大人就要撐不住了。”
金舒一愣,探出頭來,對上他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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