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點點頭，輕聲但堅定地說道：“就算你奇丑無比又如何，我欣賞的不是你的容貌。”

“可是我很在意呢，我可不愿和一個戴著面的子……”明春水的話還不曾說完，瑟瑟便手一點一點揭下了臉上的面，出了的真面目。

選了他，不只是為了要他為解毒，還會將一生付他。所以，對他坦誠。

紅紅的燭火搖曳著，映出瑟瑟那張清麗的容。

因為藥發作的緣故，此時的瑟瑟，得人心弦。

明春水的眉端細不可察地微微一凝，深黑的眸中涌過一陣陣洶涌的波濤。

“纖纖公子，果然極。”他低低說道，無風無浪的聲音里聽不出毫緒。可是，瑟瑟卻覺得他的語氣似乎并非單純的稱贊，好像，帶著點兒咬牙切齒的意味。

滟滟紅燭，在他溫潤的面上涂下深深淺淺的影，使他看上去有些黯然。

瑟瑟斂眸，不去看他人心魄的眸，一顆心惶惶地跳著，靜靜等候他的回答。

可是，他卻不再說話，不知是在沉思，還是在猶豫。屋靜寂如死，一片空茫。藥發作的灼熱，令瑟瑟的呼吸有些沉重，一聲聲息好似一只只明的蝴蝶，在寂寂室，嫵地翩舞。

等了好久，依舊沒有答案，瑟瑟斂下心頭的失落，悄然抬眼。看到明春水一塵不染的白，領口繡著淡雅的花紋。眼再悄然上移，那顆失落的心，突地一大跳。

的眸和他的眼神撞個正著。

他在看，一直在看，看了半天的樣子。眸炙熱深沉，被這麼一盯，所有的緒都化為烏有，他忽而轉，緩步離去。

明春水并不想要！

瑟瑟心中一沉，挫敗的覺好似一把彎刀，在口一刀刀剜出個空，空落落的孤獨從空灌，一點點地將淹沒。

憑什麼認為他會答應替解藥呢？他曾經說過，他沒有侍妾，甚至連妻妾也沒有，他說他一直在等一個能和他比肩的人。這樣的男子，如此純，他怎麼可能隨便為別的子解藥？

雖然有些失落，但，這樣的明春水，反而更讓欣賞，更讓心儀！

瑟瑟盈盈淺笑，渾然忘記了此時中毒，瀕臨死亡。

盯著那道白影，漸行漸遠，臨近門口，卻見他忽而定住了腳步，似乎再也挪不的樣子。果然，他驀然回首，看到瑟瑟邊瀲滟的笑意，忽地又轉，又走了回來。走得飛快，一眨眼就到了眼前。

驀地將一抱，瑟瑟仰頭，對上他復雜的眸，熾熱中有一掙扎，很矛盾很糾結。他手，將鬢邊的發拂到耳后，手指再慢慢下，過白皙的臉頰，嫣紅的。

然后，好似下了決心般，打橫抱起，大步而穩健地走室，一陣天旋地轉后，瑟瑟被放到暖的錦褥上。

他的猶豫和掙扎，都看在瑟瑟眼里。

他是一個好男人，終究還是心，不舍得被毒折磨至死。

純又善良，風趣又溫，霸氣又優雅，這樣的男人，正是要找的良人。

紗帳隨著他袖輕揮間，飄然而落。前一涼，瑟瑟上的青外衫從他手掌下飄落，然后是白的衫，淺的兜肚兒，白的……一件件衫，靜靜地堆落到地上。

在面前，這些華的衫，不過是一件件障礙。

瑟瑟靜靜躺在錦褥上，藥的作用下，一副慵懶的樣子，上方，是他拔俊的軀。

他俯，落在瑟瑟的臉頰上，繼而一路向下，避開的，吻向的頸，的。

他沒有吻的，就如同那日風暖在香渺山輕薄時，也是避如蛇蝎般地避開了的。吻，是男人對心人的憐。而，不是他心的子。

如雨點般的吻，好似火種，點燃了的藥。那燒灼的熱力，再也無法控制，在瑟瑟竄。的子，已無法控制。軀輕著舒展，好像帶的清荷，一瓣瓣綻開。

頭腦昏昏的，什麼也顧不上想了。

迷蒙中，看到他凝視著的眸，那麼深，閃耀著如夢似幻的芒，還有一難以言語的復雜愫。似乎是怕泄，他忽而指一彈，熄滅了室的燭火。

黑暗中，無盡的纏綿。

痛楚襲來，瑟瑟倒了一口氣，兩滴清淚從眼角緩緩落。明顯覺到明春水子驀然一僵，然后，他俯，溫地將眼角的淚吮干。

痛楚帶著甜甘的纏綿中，人世間的熙熙攘攘的一切似乎都已經飄然遠，沒有風沒有月，沒有恨沒有怨，似乎只有他和。

生還死，癲還狂。讓初諳事的瑟瑟，心中一陣迷，一陣慌。

瑟瑟幾乎要沉醉其中，直到手指偶然到他臉上的面，那看似溫潤的玉質面，竟有那樣冰涼的。的心，忽而一涼。

他們就像兩尊沒有覺的泥人，一起打破，用水調和，從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然，泥人就是泥人，融合了子，而心，卻依舊沒有融合。

纏綿再纏綿，也終有星流云散的時候。當瑟瑟的藥終于解掉，聽到他緩緩起穿的聲音。

“你好好歇著，如若有事，就喚小釵進來！”他低沉喑啞的聲音，在黑暗中，很溫很纏綿。

“好的！”瑟瑟抬眸，黑暗中，一雙清眸清澈得不見一影。

他起毫不留地離開，水晶簾叮當作響，好似玉碎，敲擊著瑟瑟的心。

“多謝你！”瑟瑟輕聲說道，聲音含笑無波，一字一字都咬得很清楚。

明春水的背影明顯一僵，佇立片刻，飛速離開，云袖飄飄，不帶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