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纖公子？他竟然已經知曉是纖纖公子了嗎？何時知曉的？怎麼一點兒也沒有察覺？怪不得那夜采花賊事件后，他便意有所指地提到纖纖公子。

殺伊盈香，難道說，今晚伊盈香出事，并非自己想不開，而是有人殺？

“你敢說你不是纖纖公子？你和赫連傲天本就是舊識，當日在胭脂樓，就是你救走了他。他去香渺山劫持你，輕薄你，就是你們，不！或者說是你，定下的計策，赫連傲天并不知曉，那時，他還不知你是子。你只是要壞了名節，好退掉和本王的婚事，然后和赫連傲天雙宿雙飛是不是？可是你沒想到本王依舊娶了你，更沒想到香香給你下了藥。所以你恨！”夜無煙一字一句冷冷說道，他目犀利，如蓄意待發之豹。因憤怒，眉峰濃烈得似乎在燃燒，瞳孔收，黑眸中的更是深了幾分。只是，就連他自己也沒覺得，他眼底深，劃過一痛苦。

“不錯，王爺說得很對！我是纖纖公子，當日的輕薄事件也是我設計的。我也恨伊盈香，但是我沒想要殺！”他怎會知曉是纖纖公子，瑟瑟依舊想不通。

“沒想要殺？還不承認？”夜無煙瞇眼，扼在脖頸間的手指忽然加力，力度收攏到威脅呼吸的程度。不用任何刑，他便可以要了的命，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瑟瑟到頸間的脈搏正在他指下劇烈地跳，覺到呼吸越來越急促，而他的一張俊臉，就在面前放大。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神，是那樣復雜，不僅僅是怒意，還有一抹狠，甚至還有一失。

“你敢否認，當日的采花賊不是你？”夜無煙看到瑟瑟漲紅的臉，和急急息的樣子，手指忽然一松，冷聲道。

“是我，沒錯！可是，我只是想要嚇唬一番，我并沒要殺，不是嗎？”瑟瑟急急呼吸著，冷聲道。在他心中，就是這般狠的嗎？

“那日你是沒殺，但是今日你們發生過爭執，而且，香香上的傷，明明就是你的手法。這你怎麼解釋？更何況，你還派紫迷去云粹院打探況，你是要打探什麼？”他瞇眼冷聲道，聲音里沒有一溫度，聽了令人不寒而栗。

“我的手法？難不是中了暗？”瑟瑟瞪大眼眸冷聲問道。

“不錯，是銀針。就釘在死上，若不是香香上的飾阻住了銀針的力道，再深一分，就會當場斃命。”夜無煙眨了一下眼，角勾起似笑非笑的表，那笑意令他冷森的表緩解了一下。

那就是沒死了，瑟瑟舒了一口氣。

“會用銀針發暗的，這世上并非只有我。”難道因為暗而死的人，都要算在江瑟瑟的頭上嗎？

“那你是說有人在陷害你了？可是這府中，只有我知曉你是纖纖公子，就連金總管也不曾知曉。”夜無煙瞇眼冷笑。

“可是，或許有人知曉我會發暗的！前幾日，我曾經在后花園用過暗。”瑟瑟想起前幾日花園中的一幕，眸忽然一冷，終究還是被陷害了。

“你以為本王還會相信你嗎？”他目幽冷地看著，好似在看戲。

瑟瑟靜靜地瞧著他，心底深，涌上來一無法言語的酸和痛苦。為何還有痛苦？被他誤解，至于這麼難嗎？曾經，還傻傻地以為，他讓到傾夜居養傷，對，或許真的有一分憐惜了。

原來，不是，什麼都不是！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做！”倔犟地仰著頭，桀驁不馴地盯著他。

他被的冷和傲激怒了，忽然抬頭，忽然發了一陣冰寒似的笑聲。

“纖纖公子，有膽做就要有膽承擔后果。”他在笑聲中，忽然抬手，指點住了上幾大。

一瞬間，瑟瑟渾僵直，一也不能。此刻完全了案板上的魚，任由他宰割。

咫尺之間，他深深凝視著。他漆黑的眼瞳深不見底，眸中不再有狂怒，而是悲哀，深深的悲哀，那種悲哀讓瑟瑟心中不寒而栗。這一刻，毫不懷疑，他會殺了。

他看著。

明亮的燈，襯托得如雪，眼眸和發又是那樣純黑。清麗的臉蛋，雅致如水的眸，可是，卻想不到，竟會如此狠毒。

這樣的認知，令他心中不憤怒，更多的是失落和絕。

他錯看了！

他的大掌，輕輕上的頭頂，低低說道：“江瑟瑟，今日這樣的結果，是你應得的，怨不得誰。”

他猛然運力，瑟瑟覺到的力好似決堤的水，一點點不斷從頭頂的百會溢出。

他不是要殺，而是要廢掉的武功。

可是，這樣的懲罰，比殺了還要殘忍。廢去的功力，就好似拔去孔雀的翎，他是要徹底毀掉的驕傲。

錐心刺骨的疼痛襲來，一寸寸好似要將淹沒。

黛眉深深糾結著，痛得不能呼吸。但是，沒有求饒，不會向他求饒的。疼痛折磨中，看到有晶瑩的水珠在面前落。怎麼可以哭，絕不能在他面前哭。

眨了眨眼，才知曉，那不是的淚，沒有哭。可是，那水珠來自何，不想去理會，因為已經痛得不能思想了。

夜無煙眨了眨眼，只覺得視線有些模糊，有什麼東西，濺落在地上，摔得碎骨。此時的夜無煙，也并沒有注意到，那種東西，其實眼淚。

疼痛的折磨中，瑟瑟只是在笑，那抹笑意，就像乍然綻放在暗夜里晶瑩剔的花，麗得令人心碎。那抹笑，也像一把利刃，在夜無煙冷的心頭，刺出了一個。似乎有什麼的東西，好似春天蔓生的水草，纏纏繞繞地從心口的中長了出來。

夜無煙的大掌，忽而一頓，不知為何，他再也下不去手。冰霜般的黑眸中，泛起一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