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并未回定安侯府，這樣子半夜回府，不知爹爹和大夫人見了，會生出怎樣的事端。帶著青梅和紫迷，游走在深夜的大街上。

有一段時日，時常穿青衫，步伐優雅地在深夜的街頭閑逛。看到不平之事，便出手相救。北斗南星，還有風暖，都是那段日子救過來的。纖纖公子的名頭也是那時得來的。

那時，在街上游走，是多麼愜意和自在。當在屋檐飛掠而過，當夜風輕揚的青衫，那種衫漫卷的風華，讓有幸見到的行人，都不自覺以為見到了仙人。而今日，依舊是悉的大街，卻是別樣的覺。那種失去力的弱無骨的覺，依舊在縈繞。腳下的步伐，比之平日里，要沉重了數倍，心頭更是一片空落落的沉重。

失去了半數的功力，還是那個“暗千千”的纖纖公子嗎？

就如同折了翼的飛鳥，再也沒了飛翔的理由。

“小姐，我們去哪里？難不一夜都在街上游逛？”青梅小心翼翼地問道。

瑟瑟心頭也是一片茫然，去哪里呢？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盛榮賭坊那條街，清眸忽然一亮。

“我們去賭坊！”瑟瑟淡淡說道。

青梅最湊熱鬧了，瞇眼笑道：“好，我們去賺些銀子。只是，小姐，你會賭嗎？我和紫迷可不會。”

瑟瑟不答，帶著青梅和紫迷，緩步向盛榮賭坊而去。

門口的小二看到一素的瑟瑟帶著兩個丫鬟飄然而來，作揖道：“三位姑娘，里面請。”心中卻想，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又來給賭坊扔銀子了。

三人步賭坊，但見一樓的大廳，已經人滿為患，環視一周，瞥到兩個悉的影。曼聲道：“小二，要一間雅室，上幾味干凈清淡的菜肴，酒要胭脂紅。沒事別來打擾，本姑娘要等人。”

小二聽了瑟瑟的話，忍不住眨了眨眼，覺得的話有些悉。乍然想起，這是纖纖公子的臺詞，這子莫不是纖纖公子的仰慕者？小二一邊想一邊高聲應道：“好咧。”

瑟瑟用手指了指正在賭場上玩得正歡的北斗和南星，“小二，把那兩個小子來，就說有人曾欠他們十兩銀子，還不曾還，讓他們到樓上來拿。”

“好咧。”小二大聲答應道。

瑟瑟帶著青梅和紫迷，拾級而上，到了二樓雅室。

賭坊的雅室，是賭徒們歇息的場所，因賭場是徹夜營業，所以也可以在此過夜。

瑟瑟凝立在窗前，面朝樓外的河水，心頭慨嘆，世事弄人。曾經，還在此等候風暖，而如今，他搖變了赫連傲天。而，也做了數日的璿王側妃。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青梅前去開門，北斗和南星那兩個雙生子緩步走了進來。

兩人見屋是三個子，有些迷，眸從瑟瑟臉上掃過，兩人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異口同聲地說道：“老大！你……你……你是我們的老大？”

北斗迷地撓著頭，不解地問道：“老大，你怎麼變子了？”

“我們小姐從來就是子，你們何以這麼說？”青梅不知瑟瑟曾是纖纖公子，更不識北斗南星，極是詫異地問道。

“小姐？老大，你是誰家小姐？”南星極是興趣地問道。

北斗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瞧著瑟瑟，那個風華絕代的老大，搖一變，就變了千百的大小姐，他著實有些反應不過來。

“定安侯府的江瑟瑟！”瑟瑟盈盈淺笑道。

江瑟瑟？！

北斗和南星眨了眨眼，只覺得這個名字極是悉，好似在哪里聽說過。愣了一瞬，就異口同聲地說道：“江瑟瑟？！定安侯府的江瑟瑟？你說你心儀的那個子？我們在香渺山上劫持的那個小姐？原來就是你自己！”

北斗把眼睛瞪得極大，似乎不相信。而南星卻把眼睛瞇得極小，似乎更不相信。

雅室的燭火忽閃著，發出昏黃的芒，籠罩在瑟瑟上。

眉眼口確實是老大纖纖公子的，只是裝扮子，卻和之前的氣質有些不同了，雖然依舊高貴縹緲沉靜淡定，卻了男子的瀟灑豪放之氣，多了子的清麗婉約靈秀！

老大果然是老大，不管是子，還是扮男子，都是一樣的風華絕代。

“老大！那個，你怎麼好像是有些憔悴呢？”北斗知曉瑟瑟原是子，說話也有些結起來，似乎有些忸怩。他和南星的眼睛都是瞎了，竟然沒看出來老大是個子。

瑟瑟聞言，輕輕笑了笑，道：“我很憔悴嗎？可能是今晚沒睡好吧。”怕他們擔憂，瑟瑟一直沒把力被廢的事說出來。

“今日運氣如何？”瑟瑟強歡笑地問道。

南星垮下臉道：“快輸了！老大，你不知道，今日來了幾個異國人，其中一個據說來自什麼投壺之國，投壺的技藝真是絕了。十發十中，害別人輸了不，現在全賭場的人都不敢和他賭了。”

有人說，忘掉不快的方法就是讓自己忙碌，一直忙到頭腦無暇去想一些不愉快的事。

瑟瑟倒是想試試，這句話說得是不是對。

“說得這麼神，我倒要去會會那人！”瑟瑟輕笑道。

“老大，莫不是你會投壺？怎麼從未見你投過？”北斗問道。

“小姐，你真的會投壺嗎？”青梅也充滿興味地問道。

瑟瑟淡笑不答，站起來，道：“南星，你還有多銀子？”

“老大，你要用我的銀子賭？”南星心疼地說道。

“我無分文，不拿你的銀子拿誰的？還有北斗，你的也拿來。”瑟瑟凝眉道。

兩人有些不愿地從懷里掏出來一把碎銀子，湊在一起，恰恰十兩。方才是誰說欠了他們十兩銀子，他們來拿的，結果不是來拿，倒是來掏銀子的。

幾人一起來到樓下廳堂，但見不人都聚在那里，在看投壺。

瑟瑟走近一看，見幾個衫鮮的男子聚在那里，個個都是眼高于頂的樣子。這些人面貌奇異，不是南月國人。細細看去，有些悉，瑟瑟記起，這幾人就是王孫宴上見過的，欺凌那個伊脈島皇子莫尋歡的那幾個異國王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