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賭了開賭了！”眾人顯然沒想到一個子會向這個連勝一晚的羅哈挑戰。眾人的緒頓時都被振作起來，倒要看看，究竟誰輸誰贏！

“小姐，你真的會投壺？”紫迷頗擔憂地拉了瑟瑟一把。

瑟瑟瞇眼笑道：“無須擔憂！”憑擲暗的手，這投壺自然不在話下。

小二走上前，將一個白瓷簽壺擺了出來。

羅哈笑著道：“小人，這局你先來。”

瑟瑟從小二手中接過兩支致的紅木投矢，曼步走到紅線前。抬眸打量著前方的簽壺。簽壺的壺口很細小，要想將投矢投進去，這種力道和方向的把握極難。只要力道稍偏，就無法投進去。

瑟瑟瞇眼瞧了一會兒，和羅哈一道的那些異國王子便開始聒噪起來。

“快投啊，莫不是不會投？不如認輸好了！”

“老大，你若是不會，不如我來替你吧，或許還有一希！”南星在瑟瑟側小聲說道。

北斗拉了南星一把，瞪著他道：“你忘了老大的手嗎？”

南星這才記起瑟瑟的手，不失笑地退了幾步。

瑟瑟的裝著實讓他不適應，令他連化為“纖纖公子”時的手段都幾乎忘記了。

瑟瑟握著投矢，瞇著眼睛，長長的睫忽閃著，瞄了良久，用力一投。只聽得咚的一聲，投矢就連壺口都沒到，只在壺上彈了一下，便掉落在一旁。

“哈哈哈，原來果真是不會投啊！”肆無忌憚的笑聲響了起來。

圍觀的眾人，原本看瑟瑟如此膽大，竟敢挑戰羅哈，還以為真的有兩下子，指著能贏了羅哈。卻不料第一投，連壺口都沒到，頓時都頗為失。

瑟瑟凝眉了手，乍然失去了半數力，有些不適應。這次用的力道若是按以往的力，必是進了，對于現在的力，力氣確實嫌小了些。看來還是要稍微加大力度。

瑟瑟在眾人的譏誚和嘲弄聲中，投完了手中的十二支投矢，卻是一次比一次投得好，到了最后幾支，已經能夠到壺口了。

司大聲宣布道：“江姑娘，一支未中。”

司報完，不說別人的取笑聲，就連青梅、紫迷、北斗和南星，臉上都掛著一意。

瑟瑟卻翩然凝立在那里，不怒不急，也毫沒有意。

到羅哈投了，他滿不在乎地走到紅線前，一支一支投了進去。

最后司報道：“羅哈王子，十二連中！”

很顯然，這第一局，是羅哈王子贏了。

第二投壺開始，瑟瑟已經掌握了技巧，這一中了九支，看得眾人有些傻眼。羅哈中了十一支，第二依然是羅哈勝。

眼下局勢，只要羅哈再勝一局，五局三勝，就不用了再比了。羅哈依然沒有將瑟瑟放在眼里，認為瑟瑟第二投了九個，這種就算不是靠運氣，而是靠技藝，也依然不是他的對手。

可誰也沒想到，接下來三局，瑟瑟再沒給羅哈一希。

三局瑟瑟全是十二連中，甚至最后一局瑟瑟是背投。所謂背投也就是盲投，就是子背對著簽壺，將投矢投壺中。

從第一的一支未中，到背投全進，這差別太大，由不得人們不驚嘆。

“江姑娘勝！”司高聲宣布道。

話音一落，賭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羅哈王子輸了，就請日后不要再為難這位公子了！”瑟瑟凝眉冷冷說道。

羅哈王子看了看瑟瑟，回首對莫尋歡道：“莫尋歡，算你有福氣，遇上這麼的小子給你出頭。哼！”言罷，帶著幾個王孫貴族匆匆離去。

賭局散了，但是，瑟瑟卻了盛榮賭坊的一個傳奇。在很長一段時間，人們都會議論到這位姓江的投壺高手。

人群散去，偌大的大廳剎那間變得空的。

莫尋歡沒有走，盤膝坐在地上，擺弄著他懷里的箜篌。

南星不滿地走到他面前，說道：“我說，你是不是應該謝謝我家老大？若不是我家老大出手，你的箜篌怕早就碎骨了。”

“我有讓幫我嗎？”莫尋歡淡淡說道，既沒有激涕零，也沒有不滿，神淡淡的，就好似一切就是應當一般。

南星聞言，心中頓時就來氣了，冷聲道：“枉你人模人樣，怎麼如此不知好歹！”

“南星，不得無禮。”瑟瑟輕聲斥道，其實莫尋歡說得沒錯，他確實沒讓救他。是看不下去那幾個人對他的欺凌。

“公子瑤琴箜篌都彈得不錯，何以要為那些俗的人演奏？”瑟瑟淡笑著問道。

莫尋歡低著頭，指輕輕撥弄著箜篌的琴弦，墨黑的發垂下來，遮住了他玉般的臉頰，在瑟瑟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濃悠長的睫翹了翹。

“我琴，從來都是為知音而奏。”他淡淡說道，聲音低緩如流水。

“為知音？你是說那幾個野的皇子是你的知音？”青梅在旁邊撲哧笑道，“我看你給他們琴無疑是對牛彈琴。”

莫尋歡抬眸，淡然掃了青梅一眼，笑得正歡的青梅瞬間便止住了笑意。不為別的，只因為莫尋歡黑眸中的坦然和純粹，令覺得的笑了他的人。

瑟瑟卻為莫尋歡的話有些驚異，方才，確實是那幾個王子讓他奏樂的沒錯，但，他所奏的曲子卻并不是那幾個王子喜歡的樂曲。王子們不滿，令他換過來，他竟是充耳不聞。看來，他確實是為知音而奏。只不過不知方才那麼多人中，到底誰是他的知音。但，不管他是為誰所奏，他的曲子確實了。

“謝謝你的曲子！”瑟瑟由衷地對莫尋歡說道。

莫尋歡輕輕撥幾下琴弦，清冷的琴音在廳流淌。而他卻垂首沒有答話。

瑟瑟帶著青梅、紫迷、北斗和南星，緩步走出賭場。

夜已經很深了。

“小姐，我們去哪里？”青梅擔憂地說道。

北斗和南星奇道：“老大，你被璿王趕出來了？”知曉了瑟瑟的份，也便知曉了他是璿王側妃。

瑟瑟自嘲地笑了笑，“非也，是逃出了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