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孟楚言抬頭，眼中有些驚訝。

孟大公子很出門，一般都待在自己院子里，府中其他地方，一般也很難見到。

月璃撇過頭，理了理儀容，湖面上拂過一陣寒風，腦中一瞬清醒：沖了。

“大哥，這是月璃，你之前見過的，程伯父的兒。”

孟大公子點點頭，臉上的金面隨著輕微的作，流溢著澤。

月璃對他行了一禮，復又坐下。

孟楚言在對面坐下來，眉宇間是擔憂，“阿璃，你……”

月璃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我沒事，只是想到了父親。”

“哦。”孟楚言稍稍松了口氣。

孟大公子好像毫沒有察覺到眼前的兩人之間，有些不自在的氣氛，也拿了一杯茶喝下。

茶是涼的。

“今日雪景甚好，不知程小姐可愿與我一同往湖邊走走？”

他的聲音沒有溫度，涼涼的，卻也不寒冷，有一種萬籟俱寂的蒼茫，很有味道。

月璃抬頭看向他，“好。”

不等孟楚言說話，復又聽見孟大公子說，“阿言，勞你和阿恒說一聲，我們走走便回來。”

孟楚言怕月璃尷尬，準備一起去，聽見大哥說的，把卡在邊的話咽了下去，看看月璃，又看看自家大哥，點了點頭。

外頭有些冷，月璃忘了拿暖爐，一陣寒風吹來，打了個寒。

“抱歉，我沒有注意到。”孟大公子說著，把自己的暖爐遞給。

月璃擺擺手，“不用，正好清醒清醒。”

“你看起來，已經清醒了。”說著，將暖爐塞合起的袖套中。

一陣暖意從手指間傳來，仿佛五臟六腑都得到了滋養。

“可是，你的……”

孟大公子是個活不過二十五歲的病人，整個長安城都知道。

“放心，死不了。”他反應過來，笑聲有些自嘲。

月璃不再推辭，手中到暖爐的不平凡之，嘆孟家確實是財大氣。

“之前阿言求娶你，你拒絕了。”

“是。”

“剛剛，你是想答應嗎？”

“是。”

“那我會錯意了，我以為你不想。”孟大公子的聲音始終平靜無波。

在牧亭，他出言打斷了。

月璃卻是低下了頭，長嘆一口氣，“不，你沒有會錯意，我確實不想，剛剛是我沖了，差點做出后悔的舉。”

這一世，孟楚言可以有另外的人生，只能是他人生里的意外，不能把這個意外變傷害。

如今，他會回北地，能好好的活下去，會遇見很好的姑娘，幸福的過一生。

那才是他本來的人生。

“原本拒絕了，為什麼又要答應？”

“我現在確實需要一個夫君。”月璃去了和孟楚言之間，千萬縷的聯系，只說了眼下最要的需求。

孟大公子看了一眼，也不拆穿，“哦，我多話了。”

“不，其實我想問問，孟大公子可愿娶我。”

四周靜得不像話，月璃的聲音被一陣風吹來又帶走。

“怎麼，這麼快移別了？”

“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從我有這個打算開始，你就是最佳人選。”

孟大公子面后的臉微微一笑，他自然信。

半個月前，曲三娘告訴他，眼前的人要了他所有的信息。

“最佳人選？不知道是什麼讓我了程小姐的眼。”

“很抱歉我這麼說，但是我不想騙你，事實是這樣。”

“我有病。”

“我知道。”

“我活不過二十五歲。”

“我知道。”

“所以，這就是最佳人選的標準。”

月璃沒有說話，不置可否。

“如果我不答應，你是不是會嫁給阿言。”

“不會。”

“所以，除了我命短，我和他還是不同的。”

“是。”月璃沒有否認，他欠孟楚言一條命。

“這個易，你似乎很吃虧。我是商人，你是侯府千金。”

“解決了一大麻煩，不算吃虧。我們比金堅至死不渝，傳出去了也是一段佳話。”

只是現在平靜的兩個人，怎麼看也不像比金堅至死不渝。

“需要我做什麼？”他的話里有一玩味。

“娶我，為我的夫君。如果在這段時間，你遇到了喜歡的姑娘，我不會干涉你。”

“哦！”孟大公子挑了挑眉，沒想到會這麼說。

真是個無的姑娘。

“孟大公子有什麼要求可以提，我們好商量。”

月璃面不改，仿佛在討論明兒的天氣不錯。

“或許，我會想要一個孩子。”

“孩子嗎？”月璃眉間有些躊躇，往后一個人，邊有個孩子也好。

是真的在很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

孟大公子眉頭微蹙，有點懷疑他收集到的資料或許并不準確。

眼前的人沒有任何普通這個年齡的子，談論到這個話題該有的赧。

不是因為不懂，而是真的完全不在意。

“可以，但是得等我辦完事。”

“要多久？”

“最多五年。”

“算得真準，再過五年我就二十四了。”

“正好。”的眼神沒有毫躲避。

孟大公子手了頭冠，語氣里有些許的揶揄，不知是對還是對自己，“真是一場半點沒有的易。”

“我以后不會再嫁。”

“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為我守寡。”

月璃抿了抿，一雙眼如夏日清溪里的水向他，咯咯地笑了起來。

突然發現，和孟大公子說話，輕松地如沐春風。

“第一次有人因為我短命想嫁給我。”

“若不是這個原因，可能還不到我。”

“哈哈哈哈。”孟大公子笑得開懷，不遠的暗衛影一下都要驚掉了。

那是他家公子嗎？他家公子笑了嗎？

“所以，孟大公子是答應了嗎？”

“是，我答應。”語氣云淡風輕。

月璃垂眸，確定了自己的婚事，就這樣。

就這樣。

心里空落落的說不出什麼。

“難嗎？”

“有一點。”

“如果后悔，現在還來得及。”

“不會。”

“那我們就這樣說好了。”

“嗯，我們算不算私定終。”

月璃想了想，“用易畢竟不好聽，私定終好像聽起來比較比金堅至死不渝。”

“那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讓大家看起來我們比金堅至死不渝的事。”

月璃歪了歪小腦袋，點點頭，“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