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想問問你，程侯爺的手扎里，有沒有提過一位姓南宮的人？”

玉陌一瞬不瞬地看著，不錯過臉上的一表。

“南宮？是男是，多大年紀，有何人生事跡？”

月璃沉思了一會，裝出細細思索的樣子。

爹又不是真的有手扎，自然不知道有沒有南宮的人。

第一次聽說南宮，還是因為上次讓畢家送錦囊給平王，好像牽扯到了這個姓氏，當時并未注意。

不過，他問這個人做什麼，看起來，改天得打聽打聽。

月璃在心里琢磨著，這個看起來生活單一命不太長的人，怎麼看起來好多的樣子，神兮兮的。

“看起來是沒有了。無事，我就去隨便問問。”

“哦，應該是沒有的，要是有我會有印象。”

月璃說得煞有介事，連自己都快相信真的有手扎這件事了。

玉陌看著月璃，仿佛要將看穿似的。

在月璃就要忍不住說話時，玉陌終于別開了眼：

“我回去了，若有事再找你。”

“好的。”

“那個許大夫，我會找人去打聽的。謝謝。”

說完，也不等月璃回話，就向外走去。

“哦，你一定要囑咐你的人，萬一到小白蛇，千萬不要傷害它啊！”

月璃追出去兩步再次提醒著。

那小白蛇是許大夫的命，若傷了它，就沒得談了。

玉陌停下來，看向，“好。”

語氣依舊是淡淡的，但是月璃卻聽出了點別的意味。

等玉陌走遠，月璃去了后山的另一邊。

沁雪帶著幾個丫鬟在摘梨花。

“姐姐。”沁雪看看月璃，飛奔過來。

月璃笑道，“摘了多了。”

“五簍，夠不夠？”說著沁雪讓人把簍子拿過來給月璃看。

“夠了，咱們去那邊坐著休息會，在前院用過了齋飯就回去。”

“好。回去了我要和姐姐一起釀酒。”

“好。”月璃笑看著沁雪，拍了拍的手。

來的時候，看見后山的梨花開得特別好，就想著讓沁雪摘一些回去釀酒。

這是以前無意中得到的方子，純釀梨花白，氣味甘香醇厚，口綿長冷冽。

是很喜歡的酒。

從前不喜歡酒，后來時不時會想喝一杯。

一樣東西，當自己真的喜歡，才會發現它的好。

若不喜歡，再再好也只是俗。

前世的，就是占著皇后位置的俗人。

在太子眼里，只有那個完無缺的瑜妃娘娘。眼里沒有一點點程月璃。

太子是個好人，只是不而已。

這是重生后，月璃對太子的印象。

從前，為太子妃，為皇后，被自己的夫君那樣對待，說不怨不委屈是假的。

如今，不會再和他有集，月璃看到的都是他的好。

宴會上有人欺負，太子會為說話出頭，宮里太后為難，太子會過來為解圍，孟楚言死在面前，他會來安……

對來說，太子更像是一個朋友，一個哥哥，就是不像一個夫君。

如今，月璃不怪他。

不一個人不是錯，錯的是那些人把送到了他邊。

前世，和太子婚，胡小姐尋了斷見，可見用至深。這一世，月璃把胡小姐送到太子邊，也算救了一條命。

這是胡小姐比別人更合適，最重要的一點。

若是其他人，那和前世的又有什麼兩樣。

這一世，月璃并不準備做個善良的人，算計，殺人，是因果循環。

對于那些無關的人，月璃還是想盡可能地避免傷害，這是原則。

若沒有底線，那和那些人，又有什麼不一樣。

“姐姐，我們回去吧。”

見月璃臉不太好，沁雪以為是剛剛和孟大公子鬧了別扭。

“好。”

后的丫鬟一人帶著一籃梨花，把一行人薰得香氣撲鼻。

人活生香，大抵就是如此了。

突然，月璃頓住。

一個悉的聲音穿耳孔，整個人哆嗦了一下。

前方岔路上有兩個男子并肩而行，月璃站在高，看過去：

“倒是個颯爽聰慧的子。”

樹木掩映下，長相俊如儔的男子點了點頭。

“那是衛家的姑娘。子瑜可想要認識？”

“原來是衛家的姑娘，怪不得。不必。”

“也是，子瑜如此樣貌，一般的姑娘都會自慚形穢。”說著哈哈笑起來。

那位子瑜的公子，或許是聽多了別人對他樣貌的調侃，也跟著笑起來：

“如此，那我往后出門，得戴著冪籬才可以。”

“哈哈哈。”

男子笑聲爽朗，聲音逐漸消失。

等人走遠，月璃才回過神來。

這個人，聲音面容，都是陌生的。

悉的是另外那個，在宮里，那個被皇上金屋藏的瑜妃娘娘。

他怎麼會在這里，原來他的名字子瑜嗎。

是，太子是斷袖。

前世知道的時候，是已為皇上的太子，被眾大臣迫要殺了瑜妃娘娘，導致他在金鑾殿自裁以謝天下。

那一天，為皇后的，被太后在眾目睽睽之下詢問是否還是之之……

之后，被困長秋宮。

那一日面掃地，那一日是彼時的噩夢。

……

月璃長呼出一口氣，看著走遠的兩人，努力記住另一人的長相。

那個人，看起來和瑜妃關系不錯。

不知道這個子瑜為后來的瑜妃，中間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問題。

如今的月璃不得不多想，一朝被蛇咬，總要吃一塹長一智。

……

回到府中。

月璃幾人徑直來到廚房。

青崖很快生好了火，和沁雪紫音一起投洗花瓣。

月璃挽著袖，將糯米泡開，下一半的梨花開蒸，趁著蒸糯米的功夫將酒缸準備好。

的作很練，每一步做起來行云流水，煞是好看。

“姐姐，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我半點不知道。”

沁雪一臉崇拜。

“嗯，你不在的時候。”月璃笑道。

之前對沁雪并不好，防備，也極帶出門，總之就是很不待見的樣子。

“姐姐！”沁雪撒。

“好，姐姐不逗你，嗯，好香，糯米可以了。”

糯米蒸，挖孔，冷卻攪拌酒曲，下另外一半的梨花，疊一層糯米鋪一層梨花，放缸里，封。

“就這樣，等它發酵一個月，再蒸。”

“好麻煩啊。”

“是，但是很好喝。”

“好期待。”沁雪惦著腳，一直往里看。

月璃噗呲一聲，了的額發，“好了，到時候我們一起蒸，姐姐讓你嘗第一杯。”

“好耶。”沁雪滿臉歡喜。